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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出了房门就是自己找死,可是、可是可是她快闷疯了啦!
凌艾羽瞪着门扉,气耿震华居然对她做出这种事。连续几天来她只敢呆在自己房里,晚餐全由管家放在门口离开后自己再出去拿,而且晚上睡觉总要将如门口、窗户之类能出入的地方全部锁紧,外加上好几件房里的家俱顶着,她才能心惊胆跳地度过漫漫长夜。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饱,隐藏在耐心底下的恐惧无时无刻袭击着她,就怕哪一个时间那群外头疯狂的吸血鬼拆了她的门,然后将她吸成人干。
虽不限制她出人,但她只能把自己锁在房里,成天担心着哪一天是她的死期,和死囚又有什么两样?偏偏她又没胆自杀,更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她还能撑多久呢?凌艾羽啃着被她咬得一干二净的指甲,心里极度压抑着想出去的欲望,她绝不能出去,但她真的好想出去。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诱哄着她打开那扇门。现在是大白天,谁都知道吸血鬼只在晚上出没的,而且过去她也发现到血月牙岛上的人也不太在白天时工作,她只出去一下子、一下就好,而且必须从这群人的垃圾中找出他们的弱点,也许她就可以回到台湾,远离这个鬼地方。
她悄然无声地移开家具,听从心里的劝导。对,没错,光待在这边等死也不是办法,她得主动出击才有出奇制胜的可能性。将门后所有的重物移开后,她蹑手蹑脚地开了一边的门缝,果真如她所预料的,回廊不仅没人走动,空旷的古堡更没有人行动时发出的声响,她在走廊站了一会儿,仔细聆听确定目前真的没有人还醒着,她才大胆地溜到堡外的垃圾集中地,尽量没有声息地翻动垃圾。
凌艾羽一样样地将垃圾翻出来,面对着翻出来的东西喃喃自语“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那”照理来说吸血鬼最怕的东西绝不会出现在垃圾里头,她现在看到的废弃物少了哪一样呢?血月牙岛上的吸血鬼不怕大蒜、十字架和阳光,只是很少在阳光下露脸面已,所有吸血鬼的传说几乎被推翻了,那他们怕的到底是什么?从垃圾里当真能找得出他们的弱点来吗?
“爱鱼小姐。”
“啊——”凌艾羽被背后突来的声响吓得跳了起来,她迅速地跳到垃圾堆的另一头,万分警备地瞅着满脸和善的管家“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爱鱼小姐,外头阳光太大了,请回去房间里吧。”管家微笑地靠近她“若非听到风声有一点动静,我还不知道爱鱼小姐已经决定出来透气了呢!”
凌艾羽勉强自己弯起嘴角,管家现在看起来还很正常,但是她哪知道下一刻管家先生是不是会又发狂想吸她的血?“谢谢你的关心,等我晒够了太阳我就会回去。”天哪!他还听得到风声?吸血鬼就不能有一点比较像常人的听力吗?
“爱鱼小姐,你真的不该出来的。”管家的眼神略黯,刹那间的银眸进出了鲜红的光芒,下一刻他就稳稳地抓住了凌艾羽,连声呼救的机会都不给她地咬上她的手臂,享受令他饥馋已久的大餐。
“啊——救——”她又被咬两个洞了!谁来救她啊!呼救的声音全梗在她的喉头,头昏眼花地挥着被咬住失血中的手臂。耿震她不要当食物、不要
“唉”神出鬼没的尚恩叹息地拉开享餐中的管家,无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厉“爱鱼的血是你能吸的吗?”
“耿”凌艾羽无意间吐出耿震华的名字,听到的是尚恩的声音时,她实在掩不下心中的如狂潮而起的失望,狂猛得简直令她想掉眼泪。为什么每次来救他的人都不是他呢?他当真想让他族里的人把她杀掉?“尚恩”
“长老。”管家的红眸瞪向尚恩“族长说过谁抓得住她,血就是谁的。”
“如果我要抢呢?”尚恩的眼睛也转为红色“毕竟人的血液能力比较强。”敢在他面前吸爱鱼的血?管家不想活了是吧?
管家忿忿地松开牙,放开两脚已发软的凌艾羽,转身离开垃圾集中地。
尚恩满脸无奈地望着跪坐在地上的她“早叫你别出来的,怎么不听?”
“尚恩,谢谢。”凌艾羽脸色泛青,严重的贫血已经让她说不出一句话了。
“谢什么?”尚恩干脆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目光一直流连在她留有少讲血迹的手臂上,薄唇要笑不笑地抿者。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两次。“凌艾羽摇了摇发晕的头颅,”这能算是外因性的恶性贫血吗?再被多咬几次,就算我吃再多补血的药都补不回来了。”
尚恩深思地打量她的身材“人的确是太瘦了点,吸两口就干了。”
凌艾羽皮笑脸不笑地睨他两眼“谢谢你哦!”简直刻意讽刺她身材乏善可陈嘛!“谁教你们还等不及把我养肥,我的血只够你吸两口能怪我吗?”
尚恩朝天扬了扬手“唉,随便啦,算我将就。”他的手搭上她的肩。
“将就?”她的眉头拧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在她还在思忖之余,她刚被攻击的两个洞马上又刺进了锐利的尖牙。她错愕地瞪着尚恩“啊!你尚恩!连你也”怎么会?他不是说过的不会吸她的血吗?
“果真如我想象般的甜美。”尚恩愉悦地吐口气“爱鱼,别怪我,但是你的血香气逼人,我早就想尝尝味道了”
“尚恩!”凌艾羽快晕了,我的妈呀!连尚恩也不能信任,她玩完了啦。
“吸够了吧?”
天外飞来的另一只手遵照惯例,将每回咬到她的人一把从衣领抓开。凌艾羽无力地摊软在地上,仔细看清楚这次又是谁来救她。这下子她真的快哭出来了,是他,真的是他。
“耿?”尚恩拭开唇边的血渍,咧开无声的笑容“终于肯来英雄教美了是吗?我还以为这个岛上除了我会救爱鱼以外,你对她是不屑一顾的。”
耿震华银眸间酝酿着风暴,将他的瞳色几乎染成了黑的“尚恩,你耍我?”
他明了尚恩起码是活了四百多年的血族人,不可能因为加强了处女之香的效果而吸艾羽的血,尚恩之所以故意这么做,只是为了引他现身。
“耿,我有耍你的必要吗?”尚恩潇洒地站起身来,拍拍衣摆上的灰尘“老是跟踪在别人后头也不是办法。活像只躲在阴暗处见光死的蟑螂,何不将自己心里想什么看清楚。借我的老婆当你的未婚妻,你想我的心情会愉快到哪里去?”
“据我所知,小侬还没有正式成为你的妻子。”尚恩果真耍了他,或许他让小侬得到那维之戒是个错误的决定,但一百多年来尚恩除了将小侬变成血族之外,其他一点也看不出尚恩对小侬有独占欲,反倒还将小侬往自己的身上推。
“倘若你的新娘不是小侬,那你就看得到她很快成为我真正的妻子。”尚恩眼中闪过难得的严肃“洛德把你交给我,在你成婚之前我不能卸下我的责任,血族若是没后,那我这个长老岂不失败到极点?”
耿震华眉头微扬,像是对尚恩说的话有些讶然“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负责的人,为了让血族有后,你宁愿将小侬让给我,推荐她成为我的妻子?”
“我的动机你不用管。”尚恩哼哼浅笑而声,揉了下眼睛“眼睛痛死了,身为老头子的我可受不住这么久的阳光。爱鱼现在交给你,可千万别太冲动,把她给吸干了。”他微一转身,立刻消失了踪影。
耿震华沉思地望向在地上瘫成一团的凌艾羽,眉间紧蹙地走到她身旁,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瞧她又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他真怀疑为何她会这么顽固,明明已经被人追杀到这种地步,她还坚持不愿变成他们的一分子。若是寻常人,早已受不了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以她如此娇小的身子,究竟有多大的意志力与他搏斗?她难道真对血族人厌恶到此地步?
“你”凌艾羽奄奄一息地睁开眼睛,象征性地以微弱的力量挣扎“干脆把我吸干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办法抵抗。”算来算去,到最后她还是要死在他手上,死在他手上也算光荣,起码她还是被吸血鬼之王结束掉生命的。
耿震华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不要多说话,你现在失血过多。”他不想再听到她说什么要他结束掉她生命的蠢话,这话她在他面前已经说得太多次了,而他也对她这么了无求生意志的话感到愤怒“你不是要活着离开血月牙岛吗?我不准你逃避现实,保存你的体力跟我斗。”
凌艾羽咬了咬牙“吸血鬼都是狗吗?我才出来一下子,全部的人都知道我在这里,我哪找得出机会逃出去?”跟他斗?以她凡人的能力,就算她再嘴硬也明白事实,自己能获胜的机率微乎其微。
他快步地带她进入屋内,朝她的房间走去“以你目前的能力当然不可能,我说过血族人的感官非常敏锐,你绝无逃出去的机会。”
“那还不是死定了?”凌艾羽喃喃地翻了个白眼。
“我不会让你死。”耿震华一脚踢开房门,将她放到软绵绵的大床上,眸间除了闪烁的红色光芒,还多了一份她不知名的情绪。他掩下眼睑,生怕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他的真实心意,还有对他的红眸的惊恐,他极想吸取他身上所有处子的馨香,但他明白自己现在不能,不能在她还未同意成为他的一部分时。他不经意地抿嘴,早已冲破牙床的犬牙微现唇边“我会和你斗到最后,直到有一个人输了为止。”
“你够残忍!”凌艾羽的牙关咬得更紧了,苍白的脸颊简直透明得看得到她的血管。为什么每次她都希望他能出现、但是他一出现,两个人就会吵起架来?他不准她死,还要她耗费心力跟他斗到最后,究意让她变成同类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也不需要她变成他的老婆,他已经把后戒给了小侬,为何还要逼她?
“或许是。”耿震华没有否认她的指责,他禁不住心底劝诱地抚了抚她披散在枕上的发丝,柔软的触感令他心神为之一震,他飞快地抽回手放进裤袋,尽量远离她的床边“在你成为血旅一员之前,我会一直等着。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让其他人来骚扰你。”
凌艾羽冷哼地别过头去不看他“你永远也别想。”高压政策下发现她不曾退怯,现在想改用怀柔政策了是吗?让她安静休养几天不被人骚扰,这算哪门子的“怀柔”?真对她好就该放她回家,至少往后也该将他的命令解除掉,那她才会真的感激他的决定。休养十几天后又被人吸血到需要再度休养,这算什么嘛?耿震华嘴角微微地隐现一个笑容,但他未置一词地离开房间。他再也不否认当自己发觉她语气中重新燃起的斗志时,他的心里有多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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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是有够不幸,休养几天饱足后重新出发,未料她脚底抹油的功力还没半点长进,转眼间又被厨房的大厨抓住了。凌艾羽勉强地干笑,瞪大双眼瞅着揪住她的主厨,心想自己永远也无法习惯人类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红“耿说过你们不可以来打搅我,我还没复原。”情急之下,管她和耿震华的交情怎么样,先把他拿出来压住主厨的气势再说。
主厨犹豫了下,咧开邪恶的笑容“族长说过你在房里时不可打搅你,但是爱鱼小姐既然已经可以出房门,那么就表示爱鱼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
“哪有这种事?”凌艾羽欲哭无泪,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老天爷要把她丢到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一天到晚被人追到了就咬两个洞,她身上的伤口算来已经快超过十来个了耶!“我”唉,多说无益,不如先训练自己逃亡的脚力,她假装抬头注视主厨的身后,一副得救的样子“啊,耿!”
“什么?”主厨果然受骗,回头朝她望去的方向看去。凌艾羽低身一钻,连忙逃出,主厨急切地回头,二话不说地追逐在她的身后“爱鱼小姐?”
凌艾羽没命地逃,已经管不着到底她跑到哪里去了,该死的,耿震华这个绝情绝义的家伙伙!她已经不奢望他会救她了。她看到最近的一扇门,想也不想地闯进去,直到关上门,她才喘口气地跪坐在地上,颓然地长叹口气“唉,我的天哪!这种折磨究竟要到哪时才停止?”
“只要你成为耿的妻子那一天就算你把手腕划破要大家吸血,谁也不敢动你,或许也没兴趣动你了。”
“谁?”凌艾羽整个身子猛然靠在门板上,愕然地瞪着床上的luo男“尚恩!”真该死,她这不是刚逃出苦海,又跳下火坑吗?
尚恩脸上挂着一贯的微笑,轻松地拉住毯子盖住他的下半身“放心,这次我没打算吸你的血,那是做给耿看的。”
凌艾羽摸摸身上的伤口,警戒心仍不放松“我怎么知道?”
尚恩低低地笑起来“应该是说你的身上具有血族的魔性。”
“魔性?我是人耶!只不过倒楣了点,碰上他那种人。”她嘟起双唇“在他还没把我绑架到岛上前,我的生活一直都过得很快乐。”
“但血族的后戒直接选择你做它的主人,在这一点上,你就具有成为血族之后的潜力。也许”尚恩沉吟了半晌“也许我们都想错了,那维之戒的魔力并非在戒指本身,它只是一个象征。真正魅惑族长的魔力在戒指选择者的身上。”
“那么捡到那个烂戒指,我还真是衰到极点了。”凌艾羽喃喃自语地说道,顺便翻了一个大白眼“既然来你这里了,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保送我回房间去?”万一没个强大力量的人保护她回房,恐怕走到一半她就尸骨无存了。
“但是你必须诚实地回答我自问题,可以吗?”尚恩望向凌艾羽,她也很肯定地颔首。他蹙起了眉头,脸色凝重地问道:“你为什么讨厌血族?”
“我没有啊。”凌艾羽也很郑重地回答“我为什么要讨厌吸血鬼?”
“爱鱼,别用这种方式逃避问题,你和血月牙岛上的人相处也快一个月了,为什么自从你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后,你就以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们呢?”尚恩很确实地说出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很明显的,你怕我们,可却不是因为耿下令每个人都可以吸你血而惧怕,你害怕是从小作所有听说有关血族的谬论。”
凌艾羽一时无语,她到嘴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又转“那你们要吸人血才能过活是事实嘛!我无意歧视你们,可是”
“我们没给你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尚恩接下她的话尾,见凌艾羽肯定地点头,他随即又摇了摇头“唉,也许这是勉强不来的吧!血族人也是因为痛恨自己必须吸人血,过去有不少人因太过悲观而走上自毁的道路。爱鱼,其实现今的血族人并不需要人血。”
“不要人血?”凌艾羽讶异极了“可是你们怎么”那么干嘛没事吸她的血?就为了好玩吗?
尚恩微笑地甩甩头“血族人比一般人聪明,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发明了可以代替人血的铁锭和血清蛋白之类的东西,补充血族人体内流失极快的物质,这些东西在你们称为人工血浆,有了这些东西,血族人根本不需要从人类身上吸取血。”
“但是你们还是想吸我的血啊!难不成我真的是‘点心’?”凌艾羽口气微愠。太过分了吧!如果说是因为他们真的缺血还情有可原,但是既然他们没必要吸人血,干么找她寻开心?
尚恩的银眸略闪“不能这样说,虽然有这些东西可以代替,但是比不上人血的温暖与芳香,想吸人血是每个血族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无法抵抗。尤其是当血族人已经不需要人血的同时,对你的血产生渴望也会加强自我本身的挫败感,与血族人吸血的欲绝产生的矛盾,这通常是血族人最看不开的地方。我想这也是耿为什么对你冷酷的因素。”
凌艾羽猛然想起她和耿震华的谈话,她的确是因为自己当初出口的那句话伤到了他的自尊,所以他才会生气地说要她求他把自己变成吸血鬼,可是她又不知道这句话时他有这么严重啊!那她可这也不能全部怪她,他们又没跟她讲清楚现在的吸血鬼不用吸人血的嘛?
“用一块钱买你的想法。”尚恩弯起嘴角,瞧她的样子好象有些动摇,但他明白绝不是因为她在深思他的言语,而是她一定想到了些什么,也许跟耿有关。在几天前爱鱼曾经失口叫出过耿的名字,可见耿并非单方面的爱恋,在爱鱼的心中或许也有耿的存在,一个人在危急时候最想见到的,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人吧!
“照你这么说,我很可能对他说了很严重的话。”凌艾羽坦白地承认,她看着尚恩“但我并不是故意伤害他的,我根本不晓得那句话有那么伤人。”
“你说了些什么?”爱鱼的想法很单纯,所以他可以轻易地猜出她的想法,但耿和她在一起时,他们之间的对话他也无缘听见,耿毕竟是一族之长,倘若他躲在门外偷听也会被抓到。
“我说”凌艾羽有些吞吞吐吐,不由自主地垂下头颅“我说:‘吸血鬼比人类高级不到哪里去,也不过是一群摆脱不了吸血的生物。’对不起,尚恩,你不要生气,我并非对你们真的有种族歧视,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连考虑都没考虑就随口说出来了。”
尚恩头痛地揉着太阳穴“我的天哪?你碰着了耿的痛脚。你真的那么说?”
凌艾羽委屈地抿嘴颔首“他突然说要把我变成同类,我当然会吓到嘛!”
“你该庆幸耿居然没杀了你,过去跟他说过这句话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爱鱼绝对在耿的心中占有的地位举足轻重,他没杀了她还真可称得上是奇迹。
“那句话为什么会那么伤他?”凌艾羽急切地问道,她不晓得自己心底隐约的着急是为何而来,耿震华没杀她又是为了什么?
“耿一百多岁,相当人类十六岁的年纪时”尚恩欲言又止“或许我不该说,这是耿的隐私,当年我也很难对他说些什么安慰的话,直等到他生活恢复了平静,但我明自他心里的伤一直都没有痊愈,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至今仍然无法释怀”
“尚恩,别跟我打哑谜,耿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讲了一大堆废话,最重要的话却半个字也不提,他当她有多大的耐心啊?凌艾羽忘掉了她该离所有血族人远一点的顾忌,冲到尚恩面前抓着他的毯子“你快说啊?”
尚恩眼睛一闪一闪的,嘴唇咧了起来“你真关心他?”
“当当然不是,我是好奇。”凌艾羽差点讲出她的真心话,连忙将话转了一个弯,她心虚地佯装愠怒“你讲是不讲?”
尚恩忧闲地靠回枕头“既然你好奇,去问他就是了。”
“尚恩!”凌艾羽毫不客气地捶他一下,倘若她是血族,此刻恐怕如黑水晶般的眼瞳也会转为鲜红了,她现在真的有一股想把尚恩杀掉的冲动。
尚恩失笑地想揉她的头,却想到她相当于耿的禁脔,如果没错的话,那只隐藏在角落监视爱鱼一举一动的蟑螂正是耿。他不明白耿心里的打算是什么?在他看来,想要一个女人,他绝不考虑地就把那个女人变成同伴,何需等到那女人开口要求?就算耿真的想得到爱鱼的心,用这种方法也太懦弱了点吧?将她变成同伴,时间久了她的心总有一天是耿的“耿过去曾深爱过两个人。”
“两个?!”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耿震华过去曾爱过几个女人干她何事?凌艾羽口气中冒出偌大的酸意“这个跳过,我干么管他爱过成千上万个女人?还是因为那些女人都不爱他所以现在才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哦,这两个人对他都很重要,不提就可惜了。”瞧爱鱼一脸妒火中烧的样子,尚恩实在很难不去逗她。
凌艾羽眉梢猛挑,别过头去生气地说:“我才不要听他的风流史!”有没有搞错?就因为他情场失意,所以她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就要遭受到悲惨的待遇?
尚恩笑得更大声了“爱鱼,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又没说耿爱的那两个人是女人,呃,只有一个,他们是他的父母,上一任的血族族长和血族之后。”
“呃?”凌艾羽的脸热烫了起来“你你那么讲,我当然会想成其他人了,他的父母让他有不愉快的过去吗?”她还记得管家先生告诉过她耿的父母都已经过世很久了,可是这跟她说出的话有什么关系?
“血族人多半有近千年的寿命,你不曾觉得耿的父母似乎过世得太早了?”尚恩抿起嘴,半似提醒地说道:“我们的生命的确比人类坚韧,即使受伤也能很快地痊愈,除了一个法子,血族人不可能早夭而亡。”
凌艾羽耳朵全竖了起来“是什么?”这点很可能是吸血鬼的弱点,她要多听才是,最少可以免掉她去翻垃圾的时间。
“失去求生意志。”尚恩简略地给她答案“血族人在这世上存活的时间长,感受力也比寻常人强,一旦在时间的流逝中失去了求生的意念与价值,通常会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而耿的父母,正是血族人悲观性自毁的典型,所以当他们选择毁灭后,耿不由得接下了族长的位置,耿的外表虽然坚强,但这就是耿心中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痛。”
“可可是,他们没理由死啊!他们忘了耿吗?”这是什么父母?居然抛下自己的孩子双双殉死?再怎么悲观也不能这样吧!
“没有考虑到留下来的人将会如何伤心、难过,或许这是他们的自私。但在那时候,血族人确实无法摆脱吸血的天性,这是血族人的悲哀。再加上悲观的茫然,徒觉生命并无实际追求的意义,于是在我之前的血族人几乎已经集体自毁了。”尚恩无奈地耸肩“也许我是感受力迟顿的异类吧,活了四百多年,却丝毫没想过自毁的事情,仍然存在。”
凌艾羽浑身发起冷颤,联想到一个最可怕的想法,她盯紧了尚恩的银眸“尚恩,耿的个性里也存在着悲剧性的毁灭想法吗?”万一这种血族悲观的自毁是遗传的一种征兆,那么
“我可不是耿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尚恩淡淡地抿起一个笑容“虽然耿一直都表示得很沉稳,但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宁为王碎、不为瓦全的想法,最近的他太过怪异了,而我觉得他的问题就出在你的身上。”
凌艾羽的眼瞳瞪得圆圆的“我?!”耿震华曾因为她而变得“怪异”?
尚恩但笑不语,他静静地瞅着她半晌,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啊——我要睡了,你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问耿吧。”
“尚恩!”凌艾羽下巴掉了下来,瞪着他用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沉睡,她推了他好几把,甚至还想把他摇醒,但他只是翻个身,完全置之不理地继续睡他的。凌艾羽嘟起嘴巴,气愤地睨着陷入睡眠的尚恩。
死尚恩、臭尚恩,谈到问题的重点就会跟她装睡,最好睡死算了,他真以为自己不会去同耿震华啊?凌艾羽转身,已经忘了她一定要有强而有力的人保护她在这栋古堡里走动,她的生命安全才有保障的可能,轻松自若地打开房门走出房间,准备直接找耿震华问理由去了。
但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她关上房门的同时,床上熟睡的尚恩翻身而起,银眸中正闪着愉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