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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往昔岁月惊若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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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名字意味着一切以及与之相关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名字证明着你的身份,代表着你在这个大千世界里的链接,由你的名字可以追溯到你的历史,你烦杂的血缘归属系统甚至划定了你的未来。

    对于马神通和扁神仙来说,名字却证明着他们什么都不是。

    他们最初被孤儿院的英国神父和修女们发现、收养并且按照天主教教义接受洗礼时,所起的名字叫做Francis(弗朗西斯)和Tony(托尼)。

    扁神仙一直认为“托尼”这个名字听上去像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儿,在半破开的蛋壳中叽叽叽地鸣叫,期待着阳光的映照,雨露的滋润,大自然的关爱。

    而他一出生就被抛弃,他和马神通被刻板的神父,修女们用一种高高在上的降尊纡贵的救世主的姿态教导着,他们可以吃饱可以穿暖,却缺乏平等的亲切的温暖的爱,他们和其他孤儿被抚养长大似乎只是用来宣扬上帝的圣迹和伟大。

    当马神通和扁神仙的聪慧被发现又被质疑,因为他们在约翰神父的心中属于一个劣等的人种,原不该具有这种超常的智力,这种想法对于马神和扁神仙来说是一种深深的羞辱,又无法反抗,他们不能斥责把他们养大的恩人。

    当约翰神父最终承认他的两个得意弟子的优秀品质,并且施恩决定把他们驯养成上帝的忠实奴仆,完成上帝的神圣使命,要送他们去英国的神学院读书,以便将来更进一步地教化这个untamed-wilderness(蛮荒之地)时,马神通和扁神仙选择了逃走。

    为了年少的反叛,为了他们根本就不确定是否有一个上帝值得他们恪守清规戒律,为了有一个自己做主的人生,为了他们还没有见识过的世界。

    在流浪的日子里,马神通和扁神仙通常被人们叫做“小瘪三”或者“小赤佬”,那是艰苦的日子也是快乐的日子。他们可以尽情欢笑,不会有人严厉地说,“弗朗西斯,去为你的行为忏悔。”“托尼,你做祷告了吗?”“要为你们的一饮一食,一衣一鞋感谢上帝,赞美上帝,阿门!”

    澳门的“千王”区震廷偶然发现了马神通机灵的头脑和扁神仙灵活的身手,把他们带到澳门,开始了他们人生的另一个阶段,那个时候他们被起名叫做区多宏,区多锦,千王用自己的姓表示对这两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的偏爱。

    在赌场,这个瞬间决定生死存亡的地方,区多宏和区多锦遭遇了各种各样的事情、遇见了形形色色纷繁复杂的人等。随即区多宏和区多锦发现他们依然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刀俎下的鱼肉,于是他们又开始了逃亡的生涯。

    现在的名字“马神通”和“扁神仙”也不过是暂时的代号,必要的时候也会消失的不见踪迹。

    “我们永远也无法向世人坦白宣告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马神通苦笑着说,扁神仙明白。

    他们永远也无法融入社会。当他们因为耳濡目染的经历、机缘巧合的的遭遇,最初选择“骗”作为生存手段,后来又发展成特殊的爱好时,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他们必须斩断经历的过去,毁掉一切与过去有关的联系,这促使马神通和扁神仙成为了生死相依的两个人,所以扁神仙又加重了语气对尚珰珰说:“我和神通的关系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