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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而宽敞的寝宫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情欲气息,黄金的双人虎床上,两个赤裸的身影紧紧相拥着,一个刚毅、一个清秀,形成了一副柔美的画卷,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惟有那调皮的阳光,第一时间透过门窗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起先是一缕,然后是一束,随即越来越贪婪的完全霸占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因为身体的酸痛而叫嚣着,凯乐疲惫地悠悠转醒,满室的光亮使他无法马上适应地闭了闭眼,想要先伸张一下四肢,却发现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无法自行支配手脚的这些动作,特别是上半身和下半身仿佛脱离了一般。
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成功,凯乐正在纳闷和苦恼时,身侧却响起了一个沙哑而性感的声音。
“凯!醒了吗?”
这几乎是每天早晨都会听到的问候,但是为什么今天的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同呢?凯乐疑惑地睁开眼一看,一个结实而赤裸的宽阔胸膛映入眼帘,毫无疑问,这个胸膛的主人就是佩萨塞斯。
不知什么时候,佩萨塞斯已经清醒,此刻,他的大手温柔地抚上了凯乐的脸颊,轻拨开他微乱的留海,深邃的黑眸闪烁着满足而幸福的光芒。
凯乐直觉地想要闪躲,可是酸痛的身体却在抗议着他的举动,致使他只能怔怔地看着佩萨塞斯的一举一动,昨晚两人缠绵的一幕一幕,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快速的闪过,瞬间胃部一阵难以抑制地翻绞,恶心而厌恶的感觉直冲咽喉
想要呕吐,可是,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进食过的胃,使凯乐根本吐不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只有些许的胆液微微渗进了口腔,苦涩得令他皱紧了眉头。
他知道,昨晚的一切尽管不是出于自己自愿,但并不是强暴,到最后,自己甚至还有些沉沦,可惜偏偏就是这种沈迷使他对自己感到不齿。
“凯,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看着凯乐有些发青的脸色,佩萨塞斯担心的问着,大手也覆上了他的额头。
凯乐从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低低地敷衍道:“没没有,只是有点累。”
“凯!对不起,我昨晚好像做得太过分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才对不起!”佩萨塞斯轻抚凯乐略显困倦的脸庞,愧疚地说道。
凯乐接触到佩萨塞斯柔情似水的深邃眼眸,那是一种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的魔魅眼神。
一刹那,一丝慌乱似乎滑过凯乐的心底,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不知所措地垂下眼帘闪避着佩萨塞斯的目光。
“凯!你怎么不说话?是在生我的气吗?”佩萨塞斯小心翼翼地问着,仔细观察着凯乐的细微变化,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而惹他不高兴。
经过昨晚的身心满足,佩萨塞斯感觉自己对凯乐的爱,似乎又更深了一层,想要加倍呵护他、爱他的心情冲溯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满满的爱意像是要涌出胸膛一般。
“嗯?”心绪烦乱的凯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佩萨塞斯所问的问题。
察觉到凯乐的迷蒙和犹豫,佩萨塞斯的心里就更加着急了,他一把将凯乐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头靠在他耳边急促地说道:“凯!你不会反悔了吧?你说爱我是真的对不对?我真的很害怕,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尽管你现在在我怀里,可是这种感觉还是那么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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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乐默默承受着佩萨塞斯几乎要将自己揉进身体里的强硬拥抱,那种连骨头仿佛都要被搂断的感觉直冲脑门,瞬间使自己清醒了不少。
他空洞地直视着绘制精美的天花板,无法理解佩萨塞斯这种强烈的爱意从何而起,为什么自己能这么冷漠的对待一个如此爱自己的人,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于要逃避,难道只是习惯了平静吗?
“凯!你说话啊?”迟迟得不到回答的佩萨塞斯慌张地催促着。
凯乐清除掉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还是决定忠于自己原来的计划,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就不会随便改变自己的计划,他对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一向不轻言放弃,不管这条路选得是对还是错,他都要离开这里。不管说他固执也好,还是自私、愚蠢或是莫名其妙也好,心底想要逃离的想法还是占了上风。
“我没有生气,更没有后悔,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凯乐从口中流泻出与心中所想完全背道而驰的轻柔话语,将头更加偎进佩萨塞斯的颈间。
凯乐的话无疑是给佩萨塞斯吃了一颗定心丸;而他不经意间的举动,仿如清风拂过水面,在佩萨塞斯的心湖又撩起一波一波的涟漪。
佩萨塞斯将禁锢凯乐的铁臂缓缓松开,托起他的颈项,手指穿进他柔顺的发丝中,深邃的黑眸炽热的凝视着他,无法形容对他的爱。
“凯!再说一便我爱你。”佩萨塞斯低哑地要求道。
凯乐定定地迎视着佩萨塞斯热切的目光,浅笑道:“佩!我爱你!”
“再说一便好吗?”
“我爱唔”还没等凯乐说完,佩萨塞斯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自己的唇压向他的,灵活的舌头一开始已长驱直入,吸吮着他的柔嫩。
这个吻来得急速而霸道,凯乐连一点喘息的空间也没有,全凭佩萨塞斯一个人在主导,吻得他胸口如火烧般难耐,直觉地想要退缩。
“凯!我也好爱你!”佩萨塞斯摩挲着凯乐的双唇,沙哑地呢喃。他放开他红肿地唇瓣,开始一路亲吻他的细嫩的耳朵和颈项。
凯乐想要开口,突然发现股间有一硬物正尴尬地顶着他,像被烫到般,鸡皮疙瘩缓缓竖了起来,他不太自然的动了动,想要避开那种令他感到害怕的触感。
“凯,别动!”佩萨塞斯眉宇间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压抑地说道:“让我先这样抱着你,我怕自己忍不住又要你。”
尽管他已经想要凯乐想得快发疯了,但想到昨晚自己不知节制的索取,又加上凯乐疲惫的神情实在让他感到不忍,所以他不得不极力压制住欲望。
看来是该洗个冷水澡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浇熄自己体内的熊熊欲火。
真不敢想像,他居然只是光看着凯就会有欲望,难道他就这么欲求不满吗?佩萨塞斯苦笑地想着。
他的额轻轻地抵着凯乐的,炽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凯乐以不易察觉地细微动作,微微偏过头避开佩萨塞斯身上那种令他不自在的强烈男性气息。
同样身为男人,为什么自己这么的“无力”被另一个男人这么理所当然的拥在怀里,没有任何抵抗的权利和能力。
凯乐环视着明亮华丽的卧室,淡淡地笑了,带着清冷和惯有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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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久到他感觉自己就要被佩萨塞斯赤烫的肌肤融化掉一般。
“凯!我有一样东西给你。”佩萨塞斯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松开了拥抱凯乐的双臂,从身侧的枕头边拿出一个金色的物体,递到了凯乐的面前。
那是一个如钱币大小的黄金饰物,打造成一只甲壳虫的形状,垂钓在一根黑色的皮绳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在凯乐面前晃动。
“知道这是什么吗?”佩萨塞斯用充满磁性的浑厚嗓音问道。
凯乐望着眼前精致的黄金饰物,愣了愣,再看了看佩萨塞斯微笑的神情,怔怔地摇头,没有答话。
其实,凭借凯乐对埃及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呢?同时他也知道佩萨塞斯送这件东西给他的用意,只是他不想、也并不愿意说出来。
蜣螂,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屎壳郎。在埃及,蜣螂的造型非常多,壁画上有,雕塑里有,甚至妇女佩戴项链的挂坠也有许多是蜣螂的造型。由于古埃及人想像一个圆球是地球的模型,蜣螂的动作与天上星球的运转非常相合,所以他们认为这种甲虫是很神圣的,称它为’神圣的甲虫‘。
在古埃及人看来,蜣螂每天迎着东方第一缕阳光从土里钻出,它是太阳神的化身、灵魂的代表,象征着复活和永生。因而古埃及人将蜣螂作为自己的护身符。他们认为,戴上它,就能得到神的庇佑,拥有健康、好运,免遭邪恶、痛苦和各种疾病。
古埃及人生前和死后,都要佩戴蜣螂形状的护身符。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开罗的大街小巷,一家挨一家的金银首饰店里,蜣螂造型的首饰也不在少数。
虽然在古埃及,人们的护身符多达275种,圣甲虫只是其中之一,但却十分重要,因为它滚动着第一缕阳光,呈现着生命的斑斓轨迹,是创造力的象征。甚至有人寓意它是爱情的象征,只要将它送给自己心爱的人,就能和他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记得曾经有一位埃及的作家这样写道:“圣甲虫托起的太阳的光辉,照耀在金碧辉煌的沙漠宫殿,辉映出法老的圣日生命权杖,也给芸芸众生带来幸福和吉祥。
真以为凯乐不知道的佩萨塞斯,宠溺地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饰物系在他的脖子上,娓娓述说道:”这是蜣螂,我们把它视为太阳神的化身,作为埃及最重要的护身符,它会庇佑你健康、好运,最主要我希望它可以保佑我们永远不分离。
“凯!你喜欢吗?”
凯乐失神地看着胸前的金饰,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礼物,虽然这几乎是强迫被收下的,虽然自己并不愿意承认,但是心中却有一股暖流正在慢慢流淌,从胸口流传至全身,不知不觉间,凯乐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一个点头的小动作,却带给佩萨塞斯无以复加的喜悦:“太好了,你喜欢就好,本来昨天就要给你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一想到昨天下午的种种,佩萨塞斯的语气有些别扭,可是在自己所送的礼物得到凯乐的赞同时,不仅又使他兴奋异常,毕竟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送礼物给别人,而且还是自己最心爱的人。
这是不是说明凯乐愿意永远跟自己在一起,永不分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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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高昂的佩萨塞斯,忍不住又抚上了凯乐如玉般的脸庞,只是这次,指上的何鲁斯之眼却不小心撞到了凯乐的颧骨。
“唔”凯乐低低地闷哼了一声,直觉地侧过头。
“怎么了?凯!”佩萨塞斯的手顿在凯乐的脸侧,后知后觉的他,对凯乐的举动一脸的不解。
凯乐只是摇了摇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手将贴近脸庞的厚实大手握住,拉至自己眼前,若有所思地盯着佩萨塞斯手指上的何鲁斯之眼。
“凯?”
凯乐的这种主动行为,在让佩萨塞斯感到兴奋的同时,也令他感到疑惑。
凯乐的目光停顿在戒指上,心绪却飘向远方。一切的起因似乎都是因为这枚戒指,这枚名为何鲁斯之眼的戒指,它到底有什么魔力吗?
还有索贝克,为什么这些天都没有看见他呢,他去哪了?没有他,自己根本不知道回去的方法啊!
为什么这些天都没发现这个事实呢?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索贝克的真正企图,但却不得不仰仗他的帮助,这是多么可笑的关系。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一无所知的小丑,不知所谓地做着各种可笑、甚至愚昧的事情,而对自己了如指掌的人,却在暗地嘲笑着他的行为。
“凯?在想什么呢?”佩萨塞斯紧握了下凯乐的手,试探性的问道。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凯乐终于回过了神,不经意间脱口而出:“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些天都没看到索贝克呢?”
闻言,佩萨塞斯矜贵的狭眸猛地沈了一下,锐利的眸光一闪即失,速度快得让人不易察觉,随即沈沈地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喔!没什么,只是随口问的。”凯乐并没有忽略掉佩萨塞斯眼中瞬间的变化,心下不仅一惊,观察着他的神情,状似随意的说道。
“真的只是这样吗?”
其实这段时间,凯乐也曾向侍卫和侍女打听过索贝克的去向,只是得到的答案却相当的一致,都是’不知道‘,这不得不让人感到费解。
看来想要知道索贝克的行踪,只能从佩萨塞斯的口中得知,可是这些天经过自己的观察,发现佩萨塞斯对索贝克似乎十分’敏感‘,尽管不知道原因所在。
望着佩萨塞斯狐疑和越来越阴沈的脸,凯乐直觉想要知道答案是不可能了,就算知道,谁又能保证他所说的是事实呢?
经过再三的斟酌,凯乐还是决定不操之过急,为了打消佩萨塞斯的疑虑,不得不顺口扯了一个连自己听来都非常拙劣的谎。
“真的,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只是想去谢谢他。”
“谢他?”佩萨塞斯不解地皱眉道。
“是啊!要是没有他,我们也不可能会相遇,更不可能相爱不是吗?”凯乐假意羞涩地低下头,带着甜腻地嗓音说道,尽管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没有他,我该怎么回去。
也许爱情真的会令人麻木,佩萨塞斯非但没有看穿凯乐拙劣的谎言,反倒因为凯乐的话和娇羞的神态而欣喜莫名,忍不住又将他搂进怀里,喃喃道:“凯!我真的好爱你。”
凯乐任由佩萨塞斯抱着,一阵疲惫感不自觉地涌了上来,想不到骗人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沈重地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地压了下来,迷蒙间他又沈沈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