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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走近宜闲殿,恭恭敬敬参拜宜妃,宜妃说道:“你起吧,皇上为何传召我?是怎么说的?”
“回宜妃娘娘,奴才没有在近前伺候,付公公吩咐奴才来的,奴才不知!”宜妃吩咐小太监退下,整理一下儿妆容,坐上了凤辇,宫娥、太监簇拥奔乾正殿。
宜妃到了乾正殿,站在御案前,深情地看了皇上一眼,然后屈膝跪下:“请皇上安,不知皇上招臣妾所为何事?”
皇上说道:“平身吧!”皇上没有说什么事,脸色并不愉悦,宜妃的心有些忐忑,盛锦妍近前给宜妃见礼,长公主和襄阳公主和宜妃打招呼,皇上也没有给宜妃赐座,宜妃看长公主还在站着,猜想皇上是不是动怒了,她和长公主都在被虐待,见昭阳郡主还在跪着。
昭阳郡主进殿多长时间,宜妃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到现在还跪着,就证明皇上很怒。
她心里不由揪起来。
皇上叫她一定不是好事!
宜妃不敢问了,只有见招拆招儿,她自认聪明,在皇上面前她敢使花招儿。
不信谁能踩她一脚!
皇上眉头一蹙:“传安乐王!”
安乐王就在殿外,付六钱一喊,他就快步进来:“父皇,儿臣见驾!”穆谦跪地,皇上没有让他平身,穆谦心里打鼓:襄阳和盛锦妍她们都站着,宜妃也是平身,皇上不让他起来,为的是什么?
他有些发慌……
“昭阳郡主污人名节,安乐王,是你跟她说的盛锦妍是失贞女子?”皇上就直接问了。
穆谦咯噔一下儿,昭阳真敢眅他?自己当然是不认的:“父皇,盛锦妍是我未婚妻,我怎么能诬陷她的名声,那不是给自己扣屎盆子吗?儿臣没有说那样的话,请父皇明察!”
“你的胆子真大,当朕的面就敢欺君,你和盛锦妍退婚是人人皆知的事,以为朕不知道吗?这样的谎言你也敢当朕说,当时朕劝你一言,要慎重,你不听朕言一意地孤行,现在想反悔了对不对?”皇上突然疾言厉色,把穆谦吓得哆嗦,怎么,父皇不向着自己的儿子?是看不上盛锦妍吗?还是墨眠看上了盛锦妍,皇上在维护墨眠。
自己和盛锦妍是有过婚约的,怎么容许别人夺走,自己得不到的,毁掉也不让别人得!
皇帝就再不说话了注视穆谦,扫了全场两遍,宜妃脸色煞白,已经猜到了皇帝传她的目的。
皇帝对亲儿子都不留情面,当着这么多人训斥,真是奇怪得很,皇子代表皇家的脸面,怎么能当外人训斥?
宜妃心里打着鼓。
皇上突然就宣布:“盛锦妍一个小女子,不惜冒生命危险建奇功,收复一个敌国,代价千万也办不到,为嘉奇功,御赐五万金。”
宜妃气得差点没有蹦起来,五万金,就是五十万两白银:“皇上,已经赏了十万两了!”宜妃要阻拦。
“那只是盛锦妍不要声张,不想要功劳,既然闹到了这份上,她的功劳已经被人知了,朕再不赏,岂不是赏罚不明!”
宜妃腹诽,原来是让她听这个,让她听还不征求她的意见,这是为什么?怀疑老太太要走那十万两有她参与吗?
宜妃咬牙忍,赏吧,赏完了都是她姐姐的。姐姐的就是她的。
穆谦笑了,温柔地看向盛锦妍,盛锦妍一阵呕恶,看那个贱样儿真的想吐了。
穆谦以为五十万就都是他的了。
皇帝的话总是让人意想不到:“穆谦,你诬陷御前一品女官,败坏了皇家的尊严,踩人于脚下是为不仁,污人名节,置无辜女子于死地,是为不义,不听父言,是为不孝,欺君罔上,是为不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辱没皇家,不配安乐王封号,从现在起就撤去封号,罚奉三年,赔偿盛锦妍损失名誉伤害补偿金白银四十万两,下去执行吧!”,皇帝也没有让昭阳郡主和穆谦对症,就这样打发了。
皇帝觉得没必要,这个儿子是蠢到家了,人人皆知的事他瞪眼强词夺理,让他这个父亲都丢尽了人,要是不狠狠地惩罚,自己的脸都没处搁。
穆谦一下子就傻眼了,没有证明他诬陷人就这样判了,自己觉得父皇不是这样草率的人,他疯了吗?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宜妃的脸都灰了,看来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皇上怎么乱了性子?
宜妃正想着,皇上的话让她震惊:“宜妃听旨:你身为皇家妃嫔,不安分守己,为了自己外甥女的喜恶,污蔑一个无辜的清白女子,置人于死地,这样无德的行为,已经辱没了皇家,就降为贵人吧,罚奉三年,给盛锦妍补偿名誉损失白银四十万两,以示惩罚!下去吧!”皇帝的话把盛锦妍都震呆了,一个免了王爷,一个撤了妃位,就为她一个受辱的人吗?
不可能!盛锦妍想不通了!
“皇上,臣妾冤枉,盛锦妍是臣妾的外甥女,臣妾怎么能侮~辱她,侮~辱~她就是侮~辱~臣妾,臣妾没有那么算不开账。”现在她是陶贵人了,身份降了一大截儿,好容易熬了妃位,就是盛锦妍这个小~贱~人,她可真坑人。
陶贵人满眼的杀机,对着盛锦妍狠狠地剜,盛锦妍暗哼,自作孽!不可活!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皇上怒道:“退下!”
“臣妾冤枉!是昭阳郡主诬陷臣妾,她是想转移自己的罪过,推卸责任。”陶贵人不死心,她大着胆子挣扎,她认为皇上对她不错,她要据理力争,或许还有转机。
“朕说昭阳咬出你的吗?你怎么知道?”陶贵人一眅昭阳,皇帝心里更明白。
昭阳郡主噌地站起指着陶贵人恨恨地道:“就是你说的让我把盛锦妍搞臭,墨眠就不会要她了。”昭阳郡主说了半截儿话,皇上已经听出弦外之音,皇帝可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想。
盛锦妍也明白了昭阳郡主为什么针对她,陶贵人的目的她也明白了,她还真是个能算计的,她算计的是墨眠,自己只是一个池鱼。
自己都明白了,皇上能不明白吗?皇上是什么人?聪明不过天子,傻子怎么能坐稳那个位置?
陶贵人已经改变了她在皇帝心里的印象,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威力?墨眠吗?如果是墨眠的话,他一定是皇帝选的继承人了。
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她几乎都忘了这个人,墨眠说她最适合对付陶贵人,莫非是她?
看来墨眠的眼光很独到。盛锦妍庆幸这一招儿棋是走对了。
墨眠原来是大皇子,就看他那么能呼风唤雨的。什么事都是随手拈来。没有那个权力也玩不转那些人。
陶贵人被皇帝问住,怔神儿之际听到了昭阳郡主的话,她立刻打起精神:“昭阳,你是什么人自己也应该明白,我堂堂宜妃怎么会和你共事,想让大皇子娶你,你自己都不会认为有可能,我就是拿话唬你,你信吗?”
陶贵人这是乱了方寸,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不该说的话她也说了。
盛锦妍都觉好笑,陶贵人的脑子怎么不灵光了,把自己干的事都交代了。
皇帝让太监把陶贵人拉出乾正殿,喝令昭阳郡主也退下,昭阳郡主倒来了胆子:“皇上舅舅,都是她们指使我干的,我是无辜的,说盛锦妍坏话的多了,她们不赔偿,我也不应该赔偿。”昭阳郡主很爱财,她养面首不光是为了娱乐,都能给她敛财,仗着她的权势,那些个面首也借机发财。
她真的割舍不了四十万,跟皇帝苦苦地哀求,皇帝让人把她拉出乾正殿,限她半个时辰交上银票。
皇上去了御书房,盛锦妍被墨眠送出皇宫,大陶氏担心女儿还没有回府,盛瑶卿出来两次看母亲,安慰母亲。
襄阳公主和盛锦妍告别,她的小脸儿乐得开了花,以为父皇是看她的面子才对这几个人惩罚,小姑娘单纯,不会多想,就让她高兴最好,她要带盛锦妍去见她母妃,盛锦妍惦记母亲只有推脱改日再见。
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盛锦妍女官的身份算定了,让她准备一下儿,十天后了当差。
盛锦妍觉得进宫当差就没有自由了,跟皇帝推辞好几回,皇帝不会收回成命。
盛锦妍哀叹一声,很是无奈,她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不愿出头,不愿进皇宫这个是非之地,墨眠能够安排一切,她就觉得不需要她做什么。
其实这女官也是墨眠跟皇上求的,他是想天天见到她,就这一个目的。
盛锦妍怎么知道?
墨眠安抚她几句:“做女官不错,一品的俸禄,是你应该得的,你为国建过奇功,女官就应该给你这样的人。”
盛锦妍笑了:“我才没有想建的什么功,是你要挟我去的,我才没有为国为民的觉悟。”
“你怎么就一句假话不会说呢?说得好听点不行吗?不管是因为什么去的,也是你大功一件,功劳还是一样的。”墨眠说道。
盛锦妍叹惜一声:“突然冒出来的这些银子会不会把曲阳侯府的房盖都捅漏了,我没有本事保住这些钱。”盛锦妍笑道:“那十万都把她们惦记疯了,这叫一百七十万,夜里不得上来一帮拿枪扛炮的。”
“你怕什么?正好试试你的飞炮。”墨眠向往地说道。
“你小声点儿,那是我们的秘密,要是用一次就暴露了我们的宝贝,那是留着在最危机的时候才出手的,怎么能任意放来。”盛锦妍一说,墨眠才想起他们的约定。
“我记住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些钱也不用你担心,你就说借给别人了。”墨眠安抚她。
这倒是个好招儿:“我把银子借给你吧,我需要的时候再要你还。”
“你也不怕我拐跑了?你还真不拿钱当好的,那叫一百七十万,你敢信我?”墨眠玩笑起来。
“你就那么没出息?那点儿钱也会看在眼里?你就值那么点儿钱吗?”盛锦妍鄙视他:“你要是指望这点钱活着,这辈子也就完了。”
墨眠“哈哈!”大笑:“你好像很了解我啊!”
“好像扒两层皮去我还能认得清你。”盛锦妍也笑起来。
“那样看透了我,你知道我对婚姻的观念是什么样的?”墨眠期待她回答,看看她看没看透他的心。
一句话说得盛锦妍怔住:什么婚姻观?他比别人特殊吗?
她在想,他静静地等,她对这件事羞于启齿,女子怎么能和一个男人谈论婚姻问题,虽然他们很熟,也不能逮什么都谈。
盛锦妍平淡地摇头,墨眠感觉盛锦妍还小,不理会大事,她还没有到情窦初开的年龄,不能像自己想的这么多,问这个就是自己莽撞了。
她正想岔开话题,盛锦妍吞吞吐吐地开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婚姻观念吗?”
原来她还不懂什么是婚姻观念,这是她硬猜的:“对啊,这样是从古的婚姻观念,可你没猜对。”
盛锦妍无语了,她躲闪这个话题,沉默无语:他是什么观念?
她怎么能猜得着?
墨眠也沉默……二人低头无言……
良久,墨眠抬起头,他是个办事效率极高的韧性,想做的就不拖拖拉拉,他早就想问问她对婚姻的想法儿,看看能不能志同道合,如果情义相投,他一定要表达自己的心意。
“我不喜欢后宅乱纷纷的争斗,我喜欢清静,我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至死不相离,生同寝,死同穴,我认为这样才是最幸福的。”墨眠表达完,就默默地等盛锦妍的回答。
盛锦妍怎么能回答?女子怎么能接这个话茬?墨眠等了一刻钟,没有听到回音。
墨眠看向她,见她低头无语,不由微笑而言:“阿妍,你是听父母之命?还是要婚姻自由?”
盛锦妍突然笑了,大大方方地说道:“我的父母不会坑我,也不会把我做棋子,也不会卖女求荣,我自然会听父母之命!”
“可是我对婚姻没有信心,我不信海誓山盟,只信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