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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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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天气情朗、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可惜似乎有点热,不过这倒不会对好吃的方自在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一个人轻松的站在楚云和湘铃所住的别庄大门外,举起手乖乖的按了下门铃。

    一分钟过后*奇怪?没人在吗?他探头隔着栏干向内望去,再试试看好了。

    方自在二度按向门铃,突然泛起一丝微笑出声说:“你来了。”

    怪哉!这里不是只有他一人吗?他在和谁说话?

    更怪的是,竟然有人回答!

    “废话。”不知何时方自在身后多了一位男子,而且还很不客气。

    他们俩人乖乖的站在门口等人来开门。

    时间又过了一分钟。

    “我要进去等,你来不来?”方自在回头对着身后那人问道,却被他脸上眼镜折射的光线碍到双眼“赤鹰,拜托你把那碍眼的眼镜摘掉好吗?”方自在抬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线,不悦的抱怨。真是的,搞不清楚他究竟在想甚么?没事戴着一副平光眼镜自找苦吃。

    唐鹰不理他的抱怨,双脚一弹,人就优雅的越过了铁门,而他落在满是落叶的石板上,竟然没有激起一丝声响。

    方自在随后跟上,他当然没有唐鹰那么好的功力,只听嚓的一声,踩碎了一地的枯叶。不过他依旧怡然自得的走进屋去,一点也不为自己过菜的轻功感到难过。

    他们俩人进到屋内后,同时自动的走向厨房,只见餐桌上贴着张纸条。上面写着:方自在、唐鹰:我们出去一下,等一下就回来。

    湘铃他们相看一眼,接着就到了客厅,很自动的将电视下的电视游乐器拿出来,然后一人一个摇控器坐在地板上玩起电动玩具。

    当楚云和湘铃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他们俩人像个大男孩一般,坐在地板上用电动玩具撕杀的难分难解。

    “哈哈!我赢了,下礼拜的碗就交给你了。”方自在高兴的大叫。

    碗!湘铃闻言不觉笑了出来,难不成他们俩人以洗碗做赌注啊!

    她的笑声引的俩人向他们看去,只见唐鹰和方自在顿时手指着楚云大笑起来。

    楚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拿那俩个笑倒在地的家伙没辄,早就知道会被他们取笑,所以他才不是很情愿陪湘铃去买菜;他全身僵硬的提着一堆鸡鸭鱼肉和青菜向厨房走去,迟早有一天他会让那俩个家伙笑不出来。

    “你们在笑甚么?”湘铃察觉楚云的不自在,对他们俩人恶声恶气的。

    这俩个混帐真是太过份了,她今天早上死拖活拉又撒娇又甜笑的想尽办法,好不容易才让楚楚陪她去买菜。谁知他们俩个竟然嘲笑他,看他方纔那副僵硬的模样,下次他铁定不会陪她去了。

    都是他们俩个笨蛋害的!湘铃越想越生气,怎知那俩个不知死活的人类竟然还越笑越大声,惹的湘铃一肚子的火。

    倏地,湘铃收起怒火,换上一张甜甜的笑脸,她笑笑的说:“小方,我的规矩你和唐鹰说过了吧?”

    听到她甜的要人命的声音,那俩位仁兄这时才发现大事不妙。

    不等那俩人回答,湘铃不知从那里变出吸尘器、清洁剂、水桶和拖把丢给他们,接着就说:“今天客厅就拜托你们啰!”然后她就一脸笑意的走进厨房,过不久突然又伸出头笑着说:“你们应该会用那些东西吧?”

    “看我怎么问这么蠢的问题,那些那么简单,你们一定会用的,对吧?”湘铃一脸无辜的说完就缩进厨房摀着嘴笑出来,留下他们俩人愣愣的看着地下的清洁用具。

    方自在清了清喉咙,然后艰涩的问唐鹰:“呃,你会用那一种?”

    “你会那一种,我就会那一种。”唐鹰同样艰难的回答。

    “那就是全部都不会啰!”方自在哀叹。

    俩人互看一眼,去问那小敝物吗?然后被她嘲笑!

    “我情愿自己研究。”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然后就蹲下来开始研究那些东西。

    方自在拿起那支拖把“我以前在学校看过,这东西好象要沾水然后在地上移来移去。”

    唐鹰怀疑的瞥了他一眼“以前打扫的时候,你那一次有扫过地。”

    “没办法,我长的太帅了,每次都有人自动帮我啊!你还不是每次都偷溜。”方自在拿起那瓶清洁剂仔细端详。

    “那是女人的工作。”唐鹰不屑的说。

    “这瓶是地板清洁剂,应该是要放在水桶里的。”方自在像发现新大陆般高兴的指着上面的卷标。

    接着俩人一起看向那台吸尘器,方自在多事的说“那是吸尘器。”

    “废话,我也知道那是吸尘器,问题是要怎么用?”唐鹰没好气的说。

    俩人再度相看一眼,然后很努力的开始讨论吸尘器的用法。

    三十分钟过后,他们总算把那台吸尘器给搞定,然后又花了一个小时才将地板吸干净。

    “你们要不要喝点东西?”湘铃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

    “当然要。”方自在拿着正在滴水湿的要命的拖把大声回答,这一个半小时折腾下来,他简直是汗如雨下渴的要死,此刻就算她拿出来的是苦瓜汁,他都会觉得她是天使。

    湘铃本想要叫楚云将蜂蜜柠檬茶拿出去给他们,却见他正坐在餐桌前用头和肩膀夹着超薄形的手提电话对着话筒另一头的人下达一连串的命令,两只手则忙碌的在笔记型计算机的键盘上飞快的跳跃。见他那副忙碌的样子,看来只好自己将茶拿出去了。

    湘铃回身将炉火转小,然后就从冰箱拿出冰茶,向客厅走去。

    谁知当她一踩到客厅湿滑的地板,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向后摔去。

    “啊!”湘铃惊叫,在这千分之一秒钟,她竟然在考虑是要将手上的水晶壶丢掉然后用手抱住头?还是摀住自己的嘴巴?

    最后,她决定,她还是蒙脸好了。

    “湘铃!”屋内的三人同声大叫,同时双腿一弹,向她飞奔而去。却因为楚云人在餐桌后,唐鹰则身在客厅的另一边,而方自在虽然是距离最近的一个,却也是轻功最烂的一个。

    结果,他们三人个个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见湘铃的后脑勺就要着地,就在此时,门外突然飞进一黑色条状物将湘铃卷住,接着湘铃就被那东西带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那人怀中。

    惊魂未定的发现自己没有跌到地上,反而不知怎的到了一副温暖的怀抱中,她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他不是楚楚!

    湘铃讶异自己怎么没有对那人发作,而且意外的从那人身上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安定及亲切感。

    急于看清那人的模样,她移开双手,向上望去。

    那是一张不怎么样的脸孔,他虽然背对着阳光,但湘铃仍旧是将他的脸孔看了清楚,粗黑的眉、厚实的双唇、有点扭曲的鼻梁、宽广的额头以及那略显刚毅的下巴。严格说起来,他可以算得上好看,但一和屋内其它三人一比,马上就从好看的程度变成看起来顺眼而已。

    却不知道为何,湘铃竟对他兴起一丝熟悉的感觉,像是许久以前曾见过这张她从未见过的脸孔。

    恍惚间她举起小手作势要摸上他的脸颊,却在下一秒钟被楚云拥入怀中。

    不知名的燥闷袭上心头,楚云在见到湘铃的行为后,大为震惊!

    这是第一次,她在碰触到其它人的时候,全身没有止不住的发抖,脸上也没有显现一丝惊慌。到目前为止,除了他以外,他从没见过她主动去碰触其它人,而这也是他相信她会留在他身边不会爱上别人的原因,但是,就在刚才,她竟然一反常态主动的想去接触那人。

    湘铃到了楚云怀里依然习惯性的将小手环上他的颈项,但她的一双凤眼却仍旧在门口那人身上打转,她望着那高大的人影迟疑的问道:“你是谁?”她自然的动作将楚云不安的心稍稍稳住了些,但接下来的问话却又将他的心绪弄的异常烦燥。湘铃却为了眼前的人而忽略了楚云心中忽上忽下的心情。

    那背光站在门口的人,像是也对这小女人感到些许的不解,微蹙起眉头却依旧回答了她的问题。

    “武将。”简洁有力的回答。

    武将!这么特殊的名字,要是她曾见过他的话,自己绝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为何自己对他有种异常的熟悉感**?

    “黑豹!我刚刚突然发现为何那天湘铃的脸上没有伤痕了!”方自在突然鬼头鬼脑的笑着,打断了湘铃的思绪。

    湘铃回头看向方自在“甚么伤痕?”只见她一脸茫然。

    “就是黑豹捡到你的那天啊!我们一直很奇怪你全身都是擦伤,为何独独脸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原来是因为你每次跌倒时都会去遮你的脸啊!拜托,你又不是甚么大美女竟然还那么顾着颜面。哈哈哈!”他一说完就很不给湘铃面子的大笑起来。

    “你管我长的好不好看,我老公喜欢就好了。哼!”脸上浮现红潮,湘铃生气的瞪视着方自在。又不是她愿意去遮脸的,只不过是天生的习惯性动作嘛!

    “对哦,黑豹喜欢嘛!对不对啊?楚楚。”方自在恶心巴拉嗲声嗲气的陶侃他们俩人。在场所有人一听到他那令人想吐的声音,莫不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湘铃忍不住的拚命磨擦双臂上冒出的鸡皮“你不许叫他楚楚,那是我专用的。”接着她拉住楚云的衣领说:“楚楚你以后少跟他在一起,如果你变成像他一样的娘娘腔就惨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可不希望我的老公变成娘娘腔,知道吗?”她一脸认真的表情。

    专用的!他喜欢!心中的不稳又降低了些,至于方自在,楚云巴不得他滚的远远的,省的他一天到晚到他家和他抢老婆“知道了,那以后叫他不要来吃饭。”

    甚么?他是娘娘腔?少和他在一起?会被传染?

    方自在突然觉得有点自作孽不可活,接着就听到楚云说的话,急忙睁着他水汪汪的大眼要哀求湘铃,结果就听到她说:“楚楚,这样不好啦,他那么可怜,对不对?”

    方自在见湘铃转头问他,连忙急急点头同意,还是湘铃心地最好了。

    “而且这样就少一个人帮我做家事啦!虽然他做的并不怎么样,不过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好吧。”湘铃这句话顿时令方自在哭笑不得。

    突然像是想起甚么,湘铃低头注视着地板,然后有点好笑的说:“你们不知道拖地要先将拖把扭干吗?”只见那客厅地板上到处都是一滩滩的水渍,难怪她会跌倒。

    这次丢脸丢大了!唐鹰和方自在俩人霎时变得像石膏一般僵硬,方自在嘴硬的辩解:“我们当然知道,只是突然觉得洗地板会比较干净,对吧!赤鹰?”

    唐鹰闻言只好僵硬的微微颔首。

    “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们了。嗯,我先进去看汤好了没。”湘铃死命的憋着想笑的脸孔直到溜进厨房才偷偷笑了出来。

    唐鹰懊恼的瞪着方自在,甚么沾水拉来拉去,就知道那小子靠不住!

    方自在则无辜的耸耸肩回望他,我怎么知道还要扭干啊!

    “你怎么会到这里?”楚云蹙起眉头问已找了个舒服的沙发坐下的武将。

    这个问题将另外俩人的视线拉向武将的身上。武将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上个月听说有消息指出他妹妹人在日本,怎么现在他却出现在台北?

    “你找到了吗?”方自在忍不住的问道。

    武将神色微黯“没有,那消息是错的,那女孩不是她。”旋即脸色一整接着说:“我这次回来是为了齐天仇。”他凝神向楚云望去。

    三人一听到这名字莫不神情严肃,齐天仇就是当年害的武将家破人亡以及楚云两次被绑架的罪魁祸首。

    当年齐天仇及楚啸风同时认识了美艳绝伦的唐塘,但唐塘却从一开始就倾心于英挺潇洒的楚啸风,虽然俩人天天吵吵闹闹却也恩爱异常。齐天仇一厢情愿的暗恋唐塘,可唐塘却一点也没将齐天仇放在眼里,她的态度令齐天仇兴起一股妒恨,于是在楚云满月时将他从正在闹别扭的唐塘及楚啸风身边抱走,然后丢在全台北最混乱人蛇杂混的巷道中,若不是楚云命大被路过的烈焰帮杀手临时起意的将他带回养大,只怕他早死在那湿冷的巷道中了。

    唐塘及楚啸风因孩子的失踪而互相责怪,俩人因此更加越形疏远,加上齐天仇趁机在旁不断的煽妒风点怒火,终至到最后根本不相往来。

    齐天仇本为自身的诡计得逞而沾沾自喜,却没想到唐塘虽不再和楚啸风见面但也迟迟不肯和他办离婚手续,他告诉自己不得心急一步一步的慢慢打动唐塘的心,他痴心妄想的想要霸占唐家那过亿的财产,就必需要取得她的信任,于是笑里藏刀扮演痴情的男子,他相信总有一天唐塘会被他打动,到时他就人财两得了。

    没想到这一耗就耗了五年,他更没想到的是,他的野心竟会被楚啸风的好友武靳鸿给发现,眼看着唐塘已有些动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煮熟的鸭子飞了,于是在当天晚上就潜进武家想杀了被下了迷药的武靳鸿,而武靳鸿虽身怀武功却因吸入过多迷药又死命护着妻子及一双儿女,最后终于不支倒地。在一阵混乱中终于惊醒了昏睡的妻子及儿子,齐天仇正好一刀砍向武靳鸿,才刚满七岁的武将见父亲危急连忙奋力扑向齐天仇,谁知他反手就是一刀砍下,顿时只见武将胸前翻开一道血肉模糊的刀痕,满天鲜血四溅,武将当场昏死过去。

    武靳鸿双眼赤红向齐天仇冲去,然后对着妻子大叫:“小玉带铃儿快走!”

    小玉惊见忍着悲愤连忙抱起尚未满三月的女儿夺门而出,她快速的向附近的警察局奔去,在半途就发现齐天仇从后面追来,尚幸自己较熟地势,两三拐后绕进暗巷中。但她自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要求救却见每门每户楼门深锁,一抬眼就见前面那家孤儿院,狠下心来将女儿放在院门口,接着就向那贼人迎去,她丈夫死了,她也不会独活,但至少也要救她女儿一命。他们交手不到十招,小玉就已是伤痕累累,就在她即将命丧黄泉之际,楚啸风及唐庄的人及时赶到,齐天仇见事迹败露连忙逃逸无踪,可惜小玉已是回天乏数,她强撑着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带我回鸿鸿哥身边。”

    楚啸风含着悲痛抱着她飞奔回武家,唐雷深深的叹了口气从房门中走出,他抱着小玉进入房中,只见武靳鸿浑身浴血尚剩一口气在,他将小玉带至武靳鸿身旁,哽咽的说道:“鸿哥,嫂子回来了。”

    武靳鸿吃力的睁开双眼,抬起手摸着小玉的脸颊“傻丫头,为何又要回来。”

    “你说要和我做永远的夫妻的,我怕你要是先走了,会被狐狸精勾走魂魄。”小玉惨白的脸上挂着一抹甜笑,嘴角流下一丝鲜红的血痕。

    武靳鸿戚然笑着说:“我爱你。”然后抬眼望向楚啸风“将我们葬在一起。武将就拜托你了。”

    “我爱你。”小玉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安祥的露出一朵微笑。

    这一对情深意浓的眷侣便同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灭门的血案令唐庄的人痛不欲身,直到此刻他们才看清齐天仇的真面目,奈何齐天仇实在太过狡滑三番两次逃过他们的追缉,甚至在唐庄好不容易找到楚云后又再次劫走他,但自从那次失败之后齐天仇竟就此消声匿迹。

    这次武将想必是有了他的消息,所以三人的脸上都充满着肃杀之色。

    “他人在那里?”楚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本来窝在美国,但最新消息指出他三天后会到台湾。”武将平淡的说,脸上看不出任何激动。

    方自在收起他玩世不恭的说话态度,黑色眼瞳恢复他狐狸般精明的本色“那老贼不待在美国享福,还跑回来自找死路。何况他已经躲了十三年了,为何现在突然又有他的消息,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大概现在就已经到了。”

    唐鹰满脸不耐烦,双手抱胸“说那么多废话!避他是打甚么鬼主意,我们四个难不成还怕了他!”

    方自在眉一扬道:“当然是不用怕。”他转头看向楚云,用下巴撇了下厨房的方向“黑豹,要不要先把她送回唐庄?这里现在可能不是那么安全。”

    楚云闻言心头一阵不舒服,双瞳的颜色加深,冷冷的说:“这里很安全。”说完警告的瞪着方自在,他不喜欢想到湘铃离开他身边的感觉。

    方自在讶然无语,不过双眼却闪着笑意。而唐鹰和武将俩人则满脸的鄂然,黑豹是甚么时候开始会感情用事的?不是他们不相信他的能力,如果说齐天仇在台湾有最害怕的人,那铁定就是黑豹!当年黑豹从齐天仇手中逃出时,在瞬间就将齐天仇十多个手下料理干净,手起刀落,动作干净俐落,甚至眼都不眨一下,就像是一头嗜血的凶兽用牠黑色诡魅的双瞳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的猎物,当场将齐天仇吓的屁滚尿流,忘了自身身怀武功,跋腿就跑,若不是随后而来的混混个个带着手鎗,只怕当年黑豹早将那老贼给宰了,而他在当时不过年仅十五。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送她回唐庄的确是较安全的方法。在他们四人当中最理性的就是黑豹,但是他刚才竟然想都没想就否决了方自在的提议,他这反常的作法也难怪俩人讶异。

    “吃饭了。”湘铃的声音从厨房中传出,那阵阵菜香早就逸满整个屋子,引的四个大男人饥肠辘辘,不过却碍于礼貌没跑进去偷吃而已,所以她这声宣告不啻是解救了他们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肠胃,只见眨眼间客厅就空空如也了。

    湘铃才回身端个汤,一转过身来就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座位被他们四人一个个就定位坐好,吓的她差点没将汤给洒了。

    “你们甚么时候进来的?”湘铃惊魂未定的问。

    “刚刚啊!”方自在嘻皮笑脸的接过她手上的酸菜肚片汤。

    唐鹰不屑的看向湘铃,这女人怎么那么白痴,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不过他只是在心里想却不敢说出来,省的又招来无妄之灾。手持着筷子就要夹向眼前的无锡排骨,怎知湘铃眼尖的看见,右手下意识的就是一锅铲。而唐鹰在毫无防备之下,当下手背就被打中,他气的正要发怒,湘铃却抢先一步“去、洗、手。”

    见她一脸的怒气腾腾,唐鹰竟恍惚了一下,天啊,她这样子还真像他妈发怒的模样,不觉的怒气一减,一时不察就乖乖的走去洗手,其它三个大男人当然马上跟进,以免自己是她下一个目标。

    一阵吃饱喝足后,方自在和唐鹰继续在电视前用电玩捉对撕杀,而武将和楚云则百般无聊的看着他们俩人玩电动。

    湘铃在厨房中有一刀没一刀的切着水果,脑中却想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不速之客,对于自己对他那没来由的熟悉感深觉百思不得其解。她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形,就连初见楚楚也没这样像是亲人一般,难不成**

    她用力的甩了甩头,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是个孤儿,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一个亲人,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个来,可是**

    啊!好烦喔!不想了,再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湘铃打定主意,快速的将水果切好端了出去,直直走向武将。

    “武大哥,吃水果。”她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对着武将,一点也没发觉自己的话语造成客厅四人不同的心情。

    武将感受到楚云那传来一股刺人的寒意,而眼前这女人丝毫不知的甜笑着,真叫他不知该吃还是不吃。

    唐鹰及方自在俩人则一脸的哀怨,真是差别待遇,叫他们就叫全名,叫武将就叫武大哥,他们俩人怎么看都比武将好看多了,她却对武将比较好,这女人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楚云心中妒火中烧,这小女人是怎么回事?从武将一进门就死盯着他看,连刚刚在吃饭的时候也频频向他望去,根本就没将他这个老公放在眼里,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对武将巧笑倩兮,还叫他武大哥!

    强压住心头熊熊的妒火和强烈的不安,却在下一秒看见她竟然又将小手摸上武将的身上,倏地从沙发上站起,将湘铃揽腰抱起,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

    等他们俩一消失在二楼的房门,方自在就忍不住大笑的拍着武将的肩膀“武大哥,你最好离铃铃远一点,不然小心有一天会被黑豹给吃了。”

    武将不理他的陶侃却若有所思的望着楼上,奇怪自己好象曾在那见过她的那张脸。

    湘铃被楚云的行为吓了一跳,从他身上接踵而来的怒气更令她莫名其妙。

    楚云将她丢到床上,跟着就翻身压住她全身,大手钳住她小巧的下巴,低声冷冷的警告“你别把你那套能力将人当玩具一样,尤其是不准用在我朋友身上。”黑色的双瞳闪耀着熊熊的怒火,心中的不安和嫉妒令他说出恶毒的话语。

    “我不是*”湘铃焦急的要辩解原因,但楚云下一句话却令她一下子掉进了无尽的深渊。楚云故意忽视她慌乱的眼神,为了掩视自己心中的不安他残忍的拋下一句“我不在乎,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你那恶心的窥视。别让我再看到你碰其它人。”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湘铃听了全身一震,不敢相信的快速将手摀住即将逸出的呜咽,泪水急速的落下,她没有哭出声音,直到楚云出了房门才忍不住的啜泣出来。

    她不知道他竟然是那样看她的。她一直以为她的心早就不会再轻易受伤,但他方纔的话语却轻易的在她心口狠狠的划下一刀,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心在淌血。

    迟钝的心到现在才发现,对他早已不止是单纯的在乎,已经不仅仅是在乎而已了,她爱上他了,所以他才能如此轻易的伤害到她。

    为甚么?为甚么她要爱上他?不是早就了解不能爱上他?不是早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人爱?为何却傻到将心交了出去?活该会被划上一刀!

    哈、哈,湘铃边哭边露出苦笑,恶心的偷窥!她是不是该庆幸他没说她是怪物。泪水不断的从眼眶滑落,她全身止不住的轻颤,寒意和疲倦不断向她袭来,但她却不敢就这样躺下去休息,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一睡着铁定又会接收到杂乱无章的情绪,接着就会恶梦连连。

    她不要、她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恐惧的紧抓住双臂借着刺痛感赶走睡意。

    不行,她不行再待在房里,微颤的站了起来走进浴室,她抖着手打开水龙头,将冷水泼在脸上。抬起头看着镜中的人影,微红的鼻头、散乱的发丝、慌乱的眼神,还有依然止不住微微发抖的身躯,镜中的人看起来是如此的狼狈。她双手紧握成拳头,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喃喃低语:“冷静点,湘铃,冷静点。”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湘铃告诉自己,不断的做着深呼吸的动作,五分钟后镜中的人影终于不再颤抖,她将发带拿下来从新整理头发,然后再一次的将冷水泼在脸上,接着用毛巾擦干,再次的望向镜子,她又回复成木然的表情,先前哭泣哀伤的女人已不知所踪。

    冷漠的面具再度回到她的脸上,湘铃毅然的转身出门下楼去,已经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了,不过没关系,她还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