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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屋子被人来过,驿馆的人不会无端进她的房间,这翻看她的东西的人必然不是驿馆的人。
千叶仔细检查了桌旁,又走到了门边,没有看到任何类似脚印的痕迹。
“有人进了房间?会不会是送信封的人?”白狐跟着正在检查窗口千叶问道。这个人送了信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要说可疑非他莫属。
“也许吧。”千叶答道。窗台上也没有任何痕迹,只有几根白狐掉的毛挂在上面。
千叶一看这样,心知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入室的人是谁。便心道,这件事以后在说,得先把要紧的事先做完。
被人进了房间,还不知道进来的人目的为何,这让千叶倍感危机,心知时间又紧迫几分。
看了眼窗外,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后,千叶关上了窗户。袖口划过窗台几缕狐毛被拂到了地上,正好落到白狐眼前。
“这毛……”,白狐心下喃喃,发现这狐毛好像不是自己身上的。
虽然都是白色,但眼前的毛可没它身上的细软。
有妖族来过这个房间?白狐立即想到。
能确定眼前的毛属于白狐,白狐可是稀罕东西,白狐能想到的白狐妖除了自己,就只有妖王。
妖族之王,闯一个小丫头的空门,哈哈,这不是说笑话嘛?一定是不怀好意之辈假借妖王掩盖自己的身份!白狐在心里心虚的干笑两声。
这不会是绿倚的计划吧?那女人哪来的能耐撬动妖王?白狐心中暗道。让它诓骗千叶,说自己和妖族有关系可就是绿倚教的。
见千叶又投入到她的研究中,白狐觉得自己没想明白之前,还是不要乱动作的好,便敛了神把心思压回了心底。
在落渊告诉葛少秋袁丛知道关于他父母的事之后。葛少秋立刻便要去找袁丛。
见葛少秋往门外走,落渊也连忙跟了去。它不是担心葛少秋出事,是怕葛少秋过于机灵,问了袁丛后东猜西猜指不定真猜出些不得了的事来。万一真这样,它跟过去,早点发现,也好早点想办法弥补。
葛少秋赶到城楼,向守卫说了要去找袁丛将军,但守卫告诉葛少秋,袁丛将军正在与人议事,不方便见人,让葛少秋先回去。
葛少秋不愿走,便说自己在校场等一下。城门的守卫认识葛少秋,知道他不会乱惹事便答应了。
校场是操练士兵的地方,葛少秋一进去便听见了呼号声,有士兵排列整齐正在训练队型和作战方式。
靶场无人训练,葛少秋射靶消磨了会时间,觉得无聊,便回头观望起了阳城的士兵训练。
“你看的懂吗?”落渊看着一群人绕来绕去,眼睛都昏了,见葛少秋看到津津有味,遂小声问道。
“看的懂,这又不是什么复杂的阵势。”葛少秋道。葛家也有这样的校场,他从小就是看这样的训练长大的。
从这些士兵的训练的东西来看,袁丛将军确实再为对付东面的部落做打算,演习的战略都是应对森林地形的,其中一些队形的意图在于把人逼出林子,或者方便在林中追击。
袁丛将军打算直接攻进林子?葛少秋想到。东面的部落现在守着林子不出来,如果阳城的士兵进林子对付部落的人,因为不熟悉地形会少些优势。
进林子对付部落不是讨巧的办法,但袁丛的决策也没有不对。敌人又不是傻子,指望他们放着自己的优势不用,出林子和阳城的军队交战这不现实。
打仗这种东西,要么不打,要么打了就不能怕死。部落据守不出,阳城的军队就只能硬攻进去,牺牲肯定是再所难免。
不过往好的想,阳城的士兵有马,又配备矛戈,足以弥补很多劣势了。而且袁丛在阳城这么多年,对部落的习惯很是了解,布置队形在进攻的同时防守也很灵活,适合应对偷袭。
“你不是经历过不少战争,怎么不懂这些事情?”左右大家都在训练,葛少秋见无人注意自己便和落渊谈起天来。
“打仗那会儿,我刚开灵智,差不多等于一个刚睁眼的孩子,你指望我知道些什么?”落渊道。
“哎,说道开灵智,我有一件事在就想问你了。”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化成这个样子?”葛少秋问道,他看过落渊的原型,想不明白为什么原型那么威风的一把刀,要化成一只麻雀大的鸟。
“哦,因为鸟有翅膀,而且小一点,不起眼一点也好躲藏。”落渊道。
“躲,你不是妖怪吗?也会害怕?”
“为什么妖怪就不会害怕?”落渊看着操练的士兵突然道:“你知道我的原型是什么吗?”
“额……不是刀吗?”
“不是,我原本只是山上的石头而已,后来被人捡走才铸成了刀,开了灵智。”
“所以你很感谢那个捡走你的人?”听到落渊被铸成刀开了灵智,葛少秋下意识便这样认为。
“感谢他?我呸!要不是被他捡走,我就是山中一块最不起眼的石头,你们人类的战争管我屁事!”落渊突然激动了起来,为了被人发现自己说话,拼命压低了声音用气音“吼”道。
发完火,“吼”完话,落渊传了口气,在震天响的呼喊声里,它正经了神色问道:“小子,是不是要打仗了?”它看不懂士兵们演练的东西,但这那些孩子眼里的精神气,它太熟悉了。
“恐怕是的。”葛少秋淡淡道,没显出任何情绪。
“你不怕打仗吗?”落渊问。
“不怕。”葛少秋道。他家里世代为将,怕打仗那不是说笑吗?
“你是轻狂,可我……有点怕的。”落渊喃喃道:“我开灵智,就处在铺天盖地的血腥气里,到处都是喊杀声,鲜血四处飞溅,一个个年轻人接连在我的面前刀下,我讨厌这种充满死亡的地方,可我跑不了,因为我只是一把刀而已。”
“然后你就化了形?”葛少秋顺着往下问。
“我倒是想,可是器物化形很复杂,我不聪明没那本事。那个混乱的年代里,我身不由己辗转了很多主人,经历了无数的战场,杀戮这种事,我看腻了。”落渊道。
“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些?”葛少秋觉得落渊好像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
“从我被铸成刀开始,杀戮是你们人加给我的名头,我原是不喜欢那玩意儿的,不过沉沦多年我也习惯了,只是一直希望自由一点,不在做刀受人摆布,所以化形化成了鸟,这样除了水里不能去,我哪都能跑。”落渊道。
“我算是逃出来了,我活了,不在像从前那么身不由己了。可看看眼前的这些孩子,他们和当初的我有什么区别呢?或许他们的命还没有手上的兵戈贵。还有你……”
“我?我又怎么了?”葛少秋以为落渊是同情那些上战场的士兵,谁知落渊把话头扯到了自己身上。
“你不怕战场是你还没经历过,等你经历了就会怕了。”
“若我还是不怕呢?”葛少秋不服气,打口水仗反驳道。
“不可能不怕的,除非你是傻子。”落渊知道葛家的家风,在葛家畏惧战场肯定是丢脸的事,所以不和葛少秋多做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