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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少秋。”千叶和秋莲的丈夫说完了话,见葛少秋问完了该问的,便道:“葛少秋,你拜托人家研究的藤甲有进展了。”
“你刚才和他聊的就是这个?”
“是呀,我问了他能不能把做藤甲的方子告诉我,你知道吗……”千叶面色惊喜,“他不但同意了,还说可以把编织的方法画给我!”
“……”这秋莲的丈夫,还真是憨厚又热心的性格呀,葛少秋想到。
“那个,夫人你看这屋子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恐怕得在我家将就几日,那床板睡不得人,您就和我家娘子挤挤吧。”秋莲的丈夫对单云道。
“不用不用,我住这已是添了麻烦,怎好再麻烦你。”单云连连拒接,“我也过过苦日子,为难的时候,茅草铺地也能睡一觉,睡木板不算事的。”
葛少秋和千叶安顿好单云,又从秋莲的丈夫那拿到了做藤甲的方法。
秋莲的丈夫还兴致勃勃的问葛少秋这藤甲是否有用,能不能让池国的军队打到别国去。
葛少秋只是笑笑说,这藤甲解决了很大的麻烦,但打到别国去,目前还有些……
听到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的杀伤力,男子有点遗憾,但能帮上忙,他还是很高兴的。
“现在回去吗?”千叶问葛少秋道。
葛少秋把图纸揣回怀里,去解拴在村口的马。
“你想回去吗?现在回去,你一定会被黄棋师父叫回去练骑射的。”葛少秋说道。
千叶想起黄棋的那张面孔,眼睛一眯,流露出一丝不耐来,“我不想回去……”千叶低声道。
“我也不想,所以咱们现在去岳峰家吧。”葛少秋上了马,向千叶伸手道。
来时是三个人不好骑马,现在剩下两个人可以同骑一匹,从这赶到岳家可不算近。
“切,你分明就是刚得到藤甲的方法,想告诉岳峰吧。”千叶一副,‘我识破你了’的样子。
“那你想回去?”葛少秋说着打算收回手。
“别别别,我去,这藤甲我也感兴趣呢!”千叶急忙拉住葛少秋的手,跨上马背。
“时间不早,我骑快点你可抓紧了,别摔下来!”葛少秋拉起缰绳对千叶道,末了还补上一句,“还有别再咬到舌头!”
“好了,这些事情,你能不能别没事就拿出来补刀!”千叶不快道,但葛少秋没管她,一抖缰绳马就飞快的跑起来了。为了不咬到舌头,也不摔下来,千叶只能闭了嘴,抓紧了葛少秋的衣服。
“你们,准备的如何了?”东面,莫河族首领帐内,申屠寅问道。
“大哥放心!都准备好了,只等大哥一声令下。”渠寮族的首领付宽答道。
申屠寅又看向另一边。
“那些不愿合作的部落也都处理了,余下的都愿听大哥差遣。”晟族首领荀貌说道。
这个帐子内,并非只有三个人,但说话的只有三位。
余下的各族首领,皆坐在下面的位置上,默不作声、神色各异。
东面部落大大小小又数十个,要全部联合在一起,全部听命一人可不容易,总有那么几个是不愿联盟的。
珞族便是其中之一,他们认为莫河族首领此举是为了借机吞并其他部落,这样的部落不只珞族一个,但他们还未成势,便都被审图寅以雷霆手段处理了。
余下的各族虽心思各异,但眼下更大威胁是池国,所以都暂且认同了申屠寅的做法。
“既然如此……”申屠寅听了付宽和荀貌两人的答复,好像颇为高兴,高声道,“咱们便把攻打阳城的日子定为,三月初五!”
“我听说这是池国春猎的日子,我们便在这一日,给池国狠狠的撕下一块肉来!阳城,便是我们最大的猎物!”
“好!”付宽为此激动不已,他等这个复仇的机会已经很久了。
坐在下面的各族族长面面相觑一阵,把手放在胸前,齐齐垂头表示知道了。
申屠寅想吞并部落吗?
谁知道呢?
阳城的袁丛愿意给东面的部落一条生路吗?
答案谁都知道。
“审图族长打算在三月初五攻打阳城,可真是挑了个好日子啊。”苜族。裘白收到消息,微微扬唇,笑着道。
申屠寅早就定好了进攻的日期,在召集各个族长说明之前,已经把消息给了裘白。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有自信敢攻打阳城呢?”裘白低声道,虽是问句听起来却像自言自语。
“属下不知……”站在裘白身边一个下属打扮的人回道。
“呵,不管怎样,反正不是苜族去,咱们只需隔岸观火,就不知到时是趁火大谁的劫。”裘白笑起来时眼角有些细纹,看起来有些奸诈。
“人还没找到吗?”阳城,袁丛坐在将帅位上怒声问道,将桌子锤的‘咚’的一声响。
“禀报将军,并未找到,那些人像是自愿去的城外。”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汇报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阳城靠近边界的一些村子,出现了大量的人口失踪。因为这些人疑似自愿出城,出去时给守城的证明都是完整,但他们出了城门后,便尽数失去了踪迹。
有些看到他们最后踪迹的人,都说他们去了东面的林子——那边是部落的地盘。
定是那些部落用妖术捣的鬼。袁丛这般想到。
失踪的事发生的地方偏僻,等察觉到异常汇报道袁丛这里来时,人数已经不少。袁丛在和姜墘善说明后,原想一举发兵攻打东面的部落。却因为这件事,担心那些部落以池国百姓做威胁,不得不暂缓了计划。
“封锁此事,不得在三军中乱说。”袁丛沉声吩咐道,“准备进攻东面部落,日子就定在……三月初五。”
“可将军,此事坊间已有风言风语。”
“只要军中没有这样的话,此事便是谣言。”
“可若是那些部落以池国百姓做威胁呢?”那士兵模样的人问道。
“他们是自己去的,是他们叛国!”袁丛几乎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可……”
“没有可是!”袁丛走下主将的位置,来到那士兵面前,“从那些人失踪,便是战争的开始,战争是没有回头路的。而你!”袁丛抬起手,用力戳着士兵的心口,“你是军人,穿着着戎装便要服从命令,不论对错,不论善恶,不论生死。给我记清楚了。”
那士兵没有作声,似是不认同这样的说法。那士兵还年轻,眼神清澈,映在其中的颜色都是分明的。
袁丛不指望那年轻士兵服气这样的说法,只幽幽叹道,“我知道……是我不对,那些百姓无辜。但……只要这一战赢了,灭了那些部落,这样的不幸,这样的错误往后就不会有了。一时之痛怎么就不能忍呢?我年纪大了,就靠着肃清那些蛮人的执念一撑着,为了池国的未来,老夫背的起这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