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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的流浪之旅,结束了!
在小世界中间架设通道,对目前的木玄玑来说?还十分吃力,即使?有源源不断的功德金光回到她身体里,她还是撑不住。
木玄玑用?了四次,才把流浪在外的所有天玑大陆子民接回来。
天玑大陆的子民全部回来后,木玄玑立刻就想?把界石毁掉,可惜她做不到。
木玄玑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给她和天玑大陆带来麻烦的界神给撕了。
木玄玑气得?骂神的时候,被她骂了好几年的界神,悄悄出现在她身后。
界神醒了。
木家寨。
福宝失踪已?经四年了,四载春秋足够发生?很多事。
大家期待已?久的开放东南沿海发展对外贸易的政策已?经落实下来了,东南沿海一日比一日繁荣。
七九年底私营小企业开始发放牌照,木建生?、木进两人第一时间申请了牌照,八零年元旦的时候,晚柳园酒楼开业,客如云来。
八零年夏天,木槿、木辉、木哲、木沐、林青山回国。木哲得?到族里支持在香港开了家青山投资公?司,跟胥章的大哥胥文走得?很近,两人联手?做成了好几件大事,木家和胥家的投资公?司在香港声名大噪。
木哲的投资公?司不缺钱后,在杭州给木沐投资了一家名叫青山记的服装品牌。第二个月,又给木槿投资了一家青山机械公?司,木槿靠着从国外引进的生?产线,先进的技术请来了自己曾经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只花了一年时间就把公?司做得?有声有色。
八一年,庆丰县人民医院从草药街搬迁到南城,庆丰县人民医院地皮出售,木家人把医院买了下来,推倒了旧房子后,在原地址上建设起现代化的医院。
同时间,医院对面,关门三十年的青山堂中医铺重新挂牌开业,木昭从县人民医院辞职,他成了青山堂的大夫,名正言顺的木家青山堂的掌门人。木家学医的年轻人,也?都跟在他身后,为壮大青山堂添砖加瓦。
八一年,胥章和高云雷联名出版了数本水利工程专业的著作。下半年,胥章接了江北水电站工程。他曾经答应过?学校要带完一届学生?,他去江北水电站工作时,也?带上了他的学生?们,让他们在实践中学习。
一年一年过?去,八三年冬天,江北水电站即将竣工,胥章也?成功带出一批有学识有实践能力的学生?,华东水利大学给他颁发了荣誉证书,他以不到三十的年纪,成了这个专业最牛的一批专家。
事业上的成功并不能让他高兴,手?里的工程告一段落之后,他回南京山北路看望爷爷奶奶之后,隔天就去了木家寨。
四年时间,在胥章眼?里一直都是精神头十足的木奶奶,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胥章站在木家祠堂门口恭敬地叫了声木奶奶,木怀玉回头笑着叫他进去:“你和福宝已?经订过?婚了,已?经是我?们木家的人了,可以进来。”
胥章进门,接过?族叔递来的三炷香,拜见木家祖宗。
上完香之后,胥章看着那块他看了无数次的命牌,福宝的命牌。
“木奶奶,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上次听他们说?您有些咳嗽,都好了吗?”
“都好了。”
木怀玉感?叹道:“人老了,就算心不服老,身体还是要服老。小病小痛都是老年人身体弱的原因,你们不用?担心。”
福宝失踪第二年,木怀玉老友白二娘去了,参加完白二娘的葬礼之后,她回木家寨之后身体就变差了。因为身体不好,这几年她很少出门,木家的青山堂时隔三十年再次开业她都没有出席。
“暑假的时候你回来说?,今年江北水电站能够完工,你这会儿回来,工程做完了?”
“做完了。工程做完后我?去南京看望了爷爷奶奶,他们很想?您,请您有空多去南京走一走,或者他们来木家寨看您也?行。”
木怀玉笑道:“是你奶奶能说?出来的话。不过?,我?忙,就不去了,等我?忙完再去找你奶奶。”
木家寨的杂事早就交给木婉处理了,木怀玉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来祠堂给祖宗上香,守着孙女的命牌。
木怀玉、胥章,都看向那块阴沉木制成的品牌,完完整整,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碎。
胥章低下了头,又看向祠堂门外,几个三四岁的孩子在广场上你追我?赶,笑声洒满了木家寨。
这几年山下改革开放了,日子好过?,木家年轻人都下山了,族里孩子也?少了,木家族学从全年办学,改成只在寒暑假开班。
因为木家寨里现在常住人口大半都是年龄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没有人手?,木家寨除了肥田之外,一半的土地不种粮食,该种各种果木。
那十年,木家寨大半常住人口都是孩子,跟如今一比,真是两个极端。现在在木家寨听到孩子的笑声,真是难得?。
“外面那几个孩子,都是山下青苍大队木家族人的孩子。秋收忙完地里的活儿,他们爸妈闲不住,都进城打零工去了,孩子就送到族里来了。”
胥章笑道:“寨子里有孩子也?是好事,给君婆婆、三婆、大春爷爷他们找些事情?做。”
君婆婆和三婆他们都是八九十的人了,这两年早就不干活了,天天在家看电视也?无聊,叫他们下山吧他们也?不愿意,寨子里有孩子在,也?能多添点生?气。
是的,多添点生?气。
不过?四年,木家寨的房子还跟以前一样,但是看着总觉得?有些暮气沉沉。
一老一小聊了会儿,太阳西斜,快天黑了。
胥章扶着木奶奶回家,穿过?空荡荡的广场,跨出木家寨的大门,慢慢走过?木廊桥,廊桥的尽头就是家里的大门。
走到大门口,胥章眼?睛避过?左上方的台阶,扶着木奶奶进门。
胥章进厨房做饭,一阵洗洗切切后,饭菜下锅,他坐在灶台前烧火,红色的火光映在他脸上,他的泛红的眼?角就显得?不那么显眼?。
江川和木婉干活回来了,看到娘在院子里喝茶,厨房里飘来饭香:“娘,谁来了?”
“胥章下午回来了。”
木婉笑道:“过?年还有一个多月,胥章这么早就回来了?”
胥章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笑道:“工程做完了,后面暂时没事儿做,就先回来了。”
“去过?你爷爷奶奶家了吗?”
“去过?了,我?爷爷奶奶说?今年过?年他们跟我?爸妈和大哥大嫂一起过?,叫我?来木家寨陪木奶奶过?年。”
“你爷爷奶奶真是有心了。”
福宝失踪已?经四年了,胥章一直等着福宝,一句话都没有就非常难得?了。胥章爷爷奶奶和爸妈也?没提一句退婚之类的话,只要胥章有假期,都催着他来木家寨走一趟。
家里多了个人,晚上饭桌上都要热闹些,吃饭吃到一半,在木家寨养老的李师傅和牛师傅知道胥章回来了,一家送了一道菜过?来。
热热闹闹地吃完晚饭,胥章打了几盆洗脚水,一家人一边泡脚一边看电视聊天。
木奶奶年纪大了,熬不了夜,过?不过?一会儿就困了。
胥章出门倒洗脚水,站在院子里左边的洗衣台前洗手?时,不自觉看向院子外面左边的台阶。
他们订婚前一天晚上,他们说?好了要在台阶两边装上路灯,路灯他早就装好了,上山的路被照得?特别亮堂,但是她还没回来。
他们的婚房当年冬天就完工了,他去看过?,自然、质朴,又精致,她如果看到完工之后的婚房应该会很喜欢吧。
那年冬天看过?婚房后,他已?经三年没有上去过?了,他不敢上去。
看着院子里胥章孤寂的身影,站在窗边的江川、木婉夫妻连叹气都叹不出来。
福宝,你到底在哪里,赶紧回来吧。
木家人在思念她,叶主任、张道兴他们也?在思念她。
“小大师好几年没有现身,外面有人传小大师失踪的消息,葛术说?西南边境对面最近常常搞小动作,好像是在试探咱们,被他打回去了。”
“好端端的,最近怎么会有人传小大师失踪的消息?”张道兴面沉如水。
叶主任有怀疑的人,但是没有证据。
“怀疑谁?”
“还能是谁,除了天天盯着咱们中华玄门协会的小日子还能有谁?”
这么些年来,那边始终没有放弃拜见小大师的想?法?,逢年过?节都会通过?外交部给小大师送礼物?拜帖,木副会长从来都没收过?,叫他们自己看着处理。
叫叶主任处理嘛,礼物?他们收了,拜帖直接扔进火盆。晦气玩意儿,不过?过?火他都怕沾到什么病菌。
“木简那边有情?况吗?”
“木简平时在上海读书,逢年过?节回木家寨,一切照常。但是上周,木简说?他班上有个同学想?跟他交朋友,送了他好多礼物?,还想?去他家里玩儿,被他拒绝了两三次,他那个同学还没放弃。”
“他怀疑他那个同学有问题?”
“嗯,特别部门还在查,等那边消息吧。”
净明大师叹了声:“小大师在就好了,只要小大师露面,那些暗中窥伺的人,早就退避三舍了。”
不像现在,即使?打不赢他们,也?要想?方设法?来恶心他们。
叶主任、张道兴何尝不知道啊,可是,他们连小大师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三人开闭门会议,会议开完已?经月上中天了。晚上下雪,冷得?人连门都不想?出,张道兴正想?跟叶主任说?别回家了,跟他们去旁边招待所住一晚上的时候,他一抬头,愣住了。
“你们看,天上的北斗七星是不是又亮了?还一闪一闪的?”
小大师失踪后那一个月,北斗七星特别亮,一个月后才恢复如常。张道兴感?觉自己好像又看到北斗七星,特别亮的北斗七星。
“大雪天的,你是被雪花糊住眼?睛了吧,怎么可能看得?到北斗……”七星。
叶主任尾音一颤抖,那真是……
纷纷扬扬的雪花越来越薄,几分钟后,雪停了,北斗七星亮了,天玑星,真的像张道兴说?的那般一闪一闪的。
叶主任慌忙回办公?室,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屋檐下的雪地里,张道兴和净明赶紧去扶。
“不用?管我?,你快给新疆那边打电话。”
几年过?去,电话线牵到距离昆仑山最近的一个村落,这四年徐阳和秦思两人就住在这里,他们没有接到电话,因为他们看到北斗七星亮了,立刻开车冲向昆仑山驻地。
半个小时后,一个急刹车停下,一个眼?熟的士兵跑过?来:“知道你们要来,齐武叫我?在这儿等你们,半个小时前他已?经带着人上山了。”
“咱们一起去上去。”秦思有强烈的预感?,小大师肯定回来了。
他们爬山爬到一半,和被齐武他们簇拥着下山的木玄玑碰上。真好,福宝跟四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秦思泪如雨下。
木玄玑笑着打招呼:“秦秘书,好久不见了。”
第72章
木家寨,已经睡了的木怀玉、木婉、江川三人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胥章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看着?一闪一闪的天玑星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就这么不转眼地盯着天玑星看,看了许久许久,天玑星消失了,胥章慌张地揉了揉眼睛,难道他刚才出现幻觉了?
他往前迈一步,僵硬的腿没站住,摔了一跤,他也不起来,就这么躺在地上仰望星空,他相信自己刚才肯定没看错,天玑星确实亮了。
胥章一下爬起来跑去木家寨,跟当年?的木奶奶一样,守在电话旁,如果有新消息,叶主任肯定?会通知他们?。
冬天的夜晚有些冷,他全无所觉,就坐在电话旁的椅子上等着?。
等着?等着?,突然,屋里响起他期待的声音,他像是练习了无数次,十?分自然地接起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