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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觉地低吟一声,双臂将他搂紧,把头垂低靠在他一侧肩上。他用的是另一种澡豆,光滑而薄韧的肌肤散发出一种松叶般的冷冽清香。
相拥着缠绵,热水将他们温柔地包裹在一起。
一番冲刺后又是不紧不慢地挑逗,接着又是疾风骤雨,风雨过后再是温柔十足的厮磨缠绵……
浴桶中水波涌动,激荡不休,许久终复平静。
他一脸懒洋洋的餍足笑容,张开修长双臂向后一靠,合起双眸。
赵晗从浴桶里起来,方泓墨听见水声,张开如漆双眸,伸臂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抱住:“急什么,再泡会儿。”
她嗔道:“水开始凉了,也不怕再得风寒么?”
“我只觉热得很。”他眸色幽深,凑近她耳朵轻轻咬,“这火气降得不够,你还得陪我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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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赵晗起来后觉得自己脚底的血泡小了些,踩在地上也没那么疼了。然而方泓墨却不许她下地,说什么事都叫人进来吩咐就是了。
赵晗只觉他小题大做,不过亦乐得有人如此宠着护着。
她看书时,他把她搂在怀里陪着。她看了会书总觉得他老是盯着她瞧,书都看不进,便回头瞪他:“你就没点其他的事做么?”
他干脆地回答:“没有。”
“那你也别一直盯着我啊,看不腻啊?”
“一辈子看不腻。”他笑道。
赵晗笑着啐他一声:“甜言蜜语说得轻巧,一辈子长着呢,谁知道你以后会对谁再说这样的话。”
闻言他的神情却忽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阿晗,我不是随便说得这句话。你那么好,世间绝再不会有第二个你,我若是还不知珍惜……”那真是白白重活了这一世。
赵晗有点被他这话感动,亦认真地凝视着他深邃的双眸,听他幽幽地说着那些话,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阿晗,这辈子我方泓墨只爱你一个,只宠你一个,眼睛只盯着你一个看,心里只放得下你一个。如果还有来生……我还是只要你陪我一辈子。”
她忍不住要笑,可又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不要来生,也不要前世,她只要今生,有他,足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只因为再也没有另一个你,能让我如此心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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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房门外侧的从露眼神黯然,她垂头默默站了会,终究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妙竹恰好从大门进来,与低头匆匆而出的从露撞了个正着,不禁“哎呦”轻叫了一声。
她用手捂着被撞的额头,却见从露眼圈红红的好像要哭,以为她是撞疼了,刚想要问她要不要紧,从露却推开她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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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采嫣自晕倒之后,又“病”了两天,却没人去春泽居看望她,只有晕倒的第二天,二房派人送了两盒桂圆,一篮桔子过去。
赵采嫣听说方泓墨病倒时,二房也送过东西,起初收到时还有点高兴,然而人躺在床上无事可做时,特别容易浮想联翩。
她越想越不对劲,桂圆,桂……圆……那不是暗中讽刺她因为跪着才晕倒了吗?桔子……拒……莫非是暗指公婆拒绝原谅她?
赵采嫣气得从床上坐起来了,要丫鬟立刻把那两盒桂圆与桔子都扔出去。
方泓砚见状,一边劝阻,一边示意丫鬟把东西收起来,别再让采嫣看见。
他一直陪着她,见她本来心情好好的,忽然就生气得要扔东西,只觉难以理解,奇怪地问道:“为何好好的东西要扔掉?更何况是二伯父那里送来的礼呢?”
赵采嫣满腹委屈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们方家的人合起来一起欺我。光欺我还不够,明着送东西给我,其实暗中讽刺……”她越说越委屈,眼圈跟着红了起来。
“采嫣,这是你想太多了,二伯父二伯母都不是这样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做这种暗中影射他人的事。”方泓砚劝道。
然而他哄了她几句,她还是不肯信,又说是他太过于相信别人。
方泓砚自己心情也不佳,本来就是采嫣自己做错了事,现在连带父母对自己也不满起来,她却连二伯父一家都怀疑怨恨起来了,劝又劝不听,哄又哄不进……
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好了!你能不能太平一点?!我自己的伯父伯母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不知道吗?你也不想想今日这种结果到底是谁导致的?”
赵采嫣被他吓得呆住了,婚后泓砚一直对她百般温柔体贴,即使昨日的事发后,他也未对她发过如此大的火,她是有点忘形了,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发怒。
方泓砚吼完,气呼呼地往外走。
赵采嫣慌忙掀被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赤脚踩在冰冷地上,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哭着恳求道:“泓砚,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走,我信你的话,我改还不行吗?”
方泓砚终究耳根子软,想了想还是没走,但心里有气,脸色到底不好看。
赵采嫣见他没走,终于放心不少,但这病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第42章同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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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泓墨风寒既愈,这晨昏定省便无法偷懒了。
赵晗起了个大早,让从露找出两身稳重得体些的衣裳,借着泓墨生病,偷闲了好几天没去祖父祖母那里请安,今天头一次恢复,还是注意些细节的好。
方泓墨披了件直缀出来,只随意地在腰间系了系,瞧见她在那儿挑选衣衫准备去请安,便道:“你脚伤未好,这几天不用去了。”
赵晗不由失笑:“只是一两个小血泡罢了,被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我脚上受了多严重的伤似的。”
她原地踏了几步后道:“加双厚点的软底鞋垫,走路已经不碍事,已经失礼了好几日,再不去总是不妥。”
方泓墨见她执意要去,也就随她了,又和她说了些家里晨昏定省的规矩。
方老太爷老夫人住和春园,一般情况下,长房固定每五天一次在祖父母那里用早饭,其余日子里,去和春园问过安后就可以各回各房用早饭。二房因为方永德每天应卯,早晨请安就放在休沐的那一天。
晚上定省就比较随意,也不是天天必去,固定的也是休沐那天,其余时间各房随意。二房因为早晨去的少,晚上就去得多些。
其实这些情况,在婚后第二天的下午,韩氏就对赵晗说过一遍,那时候方泓墨失踪没在家,所以不清楚她已经知道这些规矩了。赵晗也不和他提这茬,就让他再白白多说一遍。
两人换完衣裳梳了头,看着天色将明,晨曦初露,这便手牵手地往和春园而去。
方泓墨特意走得慢,好让她落脚轻些。赵晗知他体贴,朝他笑眯眯地看。他回头瞧见了,也朝她微笑。
走到半道上,偶遇方泓砚与赵采嫣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赵采嫣脖子上的伤本来就浅,伤疤掉落后只有淡淡红印,粉涂得厚些也就看不见了,既然“生病”也没人理,她便跟着泓砚来请安。
方泓砚虽也知当日事的根源是采嫣做错事,怪不到别人头上,但还是对大哥直接去父母那里揭穿此事,而不是先来提醒自己一下感到不满,结果他作为采嫣的丈夫还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人。
更让他愤懑的是大哥还对采嫣动手了,可采嫣却想息事宁人,不让他找父母评理。
方泓砚望也不望方泓墨与赵晗,径直过去了。赵采嫣瞧了眼他们俩牵着的手,也一言不发地跟着方泓砚走了。
赵晗扬了扬眉,朝身旁的泓墨看了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知道他在生气。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回头望向她,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俊逸的脸上浮起一个温暖的微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