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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禅昂着脑袋瓜,看墙上的门牌号,陆铮个子高,一直瞅着那处挂着风马旗的房顶。
到了岔路口,秦禅想走走,陆铮一把将她扯住,“这边。”
秦禅被陆铮拉着朝右边拐去,“我看怎么好像在那边了。”
“这边,跟我走就是了。”陆铮拉着人大步流星的走。
当秦禅站在28号门前时,陆铮头朝院子里看,“没人啊。”
秦禅说:“屋里没人吗?”
陆铮转过来,“我看都没人住。”
门是木质的,使劲一推能露出一道缝隙,秦禅用力,顺着门缝朝里看,院子不大,里面是一幢二层老建筑,门板和窗户都破旧不堪,院子里堆满了杂物,看起来的确有段日子没人住了。
秦禅心里烦躁,怎么找每个当事人都没有顺利的,不是搬走,就是隐姓埋名。
陆铮听到旁边小胡同里走声音,他转身朝胡同里走,见到人后,问:“你好,小弟弟,知道这家人去哪了吗?”
胡同里站着一小孩,看起来就七八岁的样子,他盯着陆铮看了几秒,摇摇头,“不知道。”
陆铮问他,“你家大人呢?”
孩子回身朝屋里指,“在家。”
秦禅跟着陆铮走去旁边的人家,虽然门口的门没关,但还是象征性的敲了敲。
坐在院子中间的女人正在洗衣服,看到秦禅和陆铮后,急忙将孩子喊回来,“阿喜,快过来。”
小男孩跑到母亲身后,陆铮善意的笑了笑,“大姐,问下你们家旁边的邻居,就是住在28号那家人,哪去了?”
女人打量他,警觉的问:“你们是谁?”
秦禅走上前,女人在某些场合,容易降低他人的警惕性。
秦禅放轻声音,“姐,我是崔军以前的一个朋友,他过去帮过我忙,当时留下这个地址,我现在正好来这旅游,就想着来看看他,请他吃顿饭,大家聚聚。”
女人的确对秦禅的话比较信服,开口说:“崔军去年就不住这里了,找了一个饭店做厨师,平时吃住都在饭店。”
“是吗!那正好了,我得让他给我炒俩菜了。”秦禅笑道,“姐,那你知道他去了哪家饭店吗?”
女人紧皱着眉心,似乎在回忆,突然,眼前一亮,“笑语楼。”
“好叻,谢谢你啊姐。”秦禅笑魇如花,对着小男孩还挥挥手,“再见,小朋友。”
两人从胡同里出来时,陆铮向街对面看了眼,他总觉得到这里后,好像有人跟着他们。
秦禅看他一脸谨慎,问道:“怎么了?”
陆铮怕她担心,打开车门让她先上车,“没事。”关了车门,陆铮绕过车位,故意装作打开后门拿东西,然后顺着一处缝隙朝独面看。
果然,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巷子里,看到了有俩人正鬼鬼祟祟的朝他们这边看。
陆铮检查了下,关上车后门,绕回车前,坐进了驾驶室。
启动轿车,朝刚才来的方向走,陆铮开车,秦禅低头从导航上寻找笑语楼的位置。
“找到没?”陆铮问。
秦禅没吱声,陆铮也没催她,但眼神却一直在瞄着车后面,从进入鹤岗地界后,那辆黑色轿车就时不时的出现,陆铮开始还没注意,可刚才那俩人露面后,陆铮脑海中,越来越多的出现这辆车的影子了。
“找到了。”秦禅抬头,“北隅路里,可这里,哪有个牌子啊?”
鹤岗这挺别扭的,说不落后,可也不发达,街边的路牌都不知道哪去了,偶尔会看到一块,可都不在街上最明显的地方,秦禅还算路感比较好的那种了,这要是遇到路盲的,一准的走进来,就跟进了迷宫一样。
秦禅记得来时,遇到了一个叫北隅的路牌,凭着感觉给陆铮指方向。
果真在半小时后,越野车停在了一座叫笑语楼的饭店前。
秦禅下车,直奔饭店里走,陆铮忙锁了车跟着跑进去。
饭店不算大,有俩服务员在忙活着,通往厨房的通道被一扇黑门挡住,秦禅刚要往里走,被陆铮抓住手腕,“你坐这,我去。”
秦禅心里急,可陆铮瞪了她眼,秦禅这脚就没挪动步,以前她没觉得怕他啊,可自从昨晚滚过床单后,秦禅是真怕他瞪眼睛。
一个服务员看到有客人上门,给旁边那桌上了菜,拿着菜单便走到秦禅面前,笑脸迎客,“小姐,想吃点什么?”
秦禅其实刚吃完饭,也没饿,“等会点,还有一个人没到。”
“好的,那我菜单放这,你看好了菜,叫我。”
“行啊。”秦禅拿着蒙着一层油的菜单,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心思却根本没在看,而是,瞄着朝后厨走的陆铮。
陆铮还差三步走到后厨门前,突然,一声巨响,‘轰——’
面前的门直奔他飞了出来,陆铮本能的一个翻身,扑到地上,而秦禅却是直奔陆铮冲去。
“陆铮——”
陆铮还没顾着抬头,脑袋便被人压住了。
脸紧贴着地,一股热浪从身上奔涌而过,露在外面的手,顿觉火烧火燎的烫。
可瞬间意识到秦禅压在他身上,陆铮一个翻身,将秦禅抱起朝外跑。
顿时,饭店内,火光从天,浓烟滚滚,其他吃饭的客人也慌乱的跑向外面。
到了街上,有人受伤,有人瘫坐在地上,还有一些人衣服被烧着了,在地上打滚,其他的群众帮着一起扑火。
陆铮将怀里的人翻过来一看,秦禅脸上被烟熏黑了,头发被烧焦了一截,肩上的衣服也被火燎得破了好几窟窿,人却紧闭着双眼。
“!”陆铮心一惊,摇着秦禅的肩膀喊她:“秦禅,秦禅,你醒醒……”
当陆铮意识到掌心里湿湿黏黏时,将手拿在眼前看,掌心里全是血,陆铮剑眉拧紧,拨开秦禅后脑上的长发,破了道口子。
一定是刚才爆炸的冲击力,将碎片砸在她脑袋上了,陆铮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裹在秦禅身上,又脱下里面的T恤,缠在秦禅受伤的头上。
他抱起秦禅朝车上跑,打开副驾的门,将秦禅放在上面,转身上车后,一脚油门,越野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