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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走到秦禅的衣柜旁,手朝衣柜顶摸,秦禅问他:“你找什么?”
话音未落,陆铮拿着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接着又返回原处。
“你什么时候藏那的?”秦禅惊讶。
陆铮叼着烟,朝她下巴一点,秦禅走过去,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秦禅刚抽完,打火机还没来得及藏,居然被他发现了。
陆铮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第一次睡你屋的时候。”
秦禅拧眉,这话信息量不小,他这是笃定以后还会来很多次啰。
女人的唇缓缓扬起,浅笑嫣然,“原来是个心机BOY~!”
“彼此彼此!”陆铮举起烟,朝她示意。
那天,她掖他耳朵上一根女士烟,让他尝尝味道,其实俩人谁都清楚,那是秦禅在暗示他。
陆铮的笑,意味深长,每次想起她当时的模样,那股撩人的闷骚劲,就特别想欺负她。
秦禅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这男人脑子里又不知道想什么鬼了!
说:“大白天的,你脑子里干净点。”
陆铮笑了,夹着烟走进她,两人面对面,贴的近,低头看她的时候,正好能看到女人长长的睫毛,卷卷的,还绒绒的,像娃娃似得。
秦禅属于长相很精致的那种,特别耐看,陆铮在她眼睛上亲了口,秦禅先一步躲开了。
“干嘛?”
陆铮两指攫住她下巴,“忽然想吻你,怎么?不让?”
秦禅躲开了,“不让。”
“为什么?”
“没为什么。”
秦禅转身坐到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卷宗,陆铮手停在半空中,指尖残留女人皮肤的质感和体温。
他转身,站在她身后,桌上平铺着卷宗,他低头看着,那是一份现场勘查笔录,上面清晰的记录当时的现场情况。
秦禅在一个笔记本上做着详细的分析和标记,陆铮虽然不是特别懂,但经过秦禅的分析他还是发现了事故的问题。
“骆佳宁?”陆铮念到,“她是谁?”
秦禅很平静,盯着骆佳宁三个字,说:“我妈妈。”
陆铮身子一滞,“抱歉。”
秦禅昂头看陆铮,弯起唇角,极淡的笑了下。
“你不用说抱歉,你帮我大忙,我该感谢你的。”
陆铮靠着桌子表情严肃,“你为什么想重查这案子?”
秦禅低头不语。
陆铮也没催她,安静的抽着烟,他相信,她会说的,只不过这是在她信任他的情况下。
在陆铮打算放弃的前一秒,秦禅开口:“……我妈不是死于交通事故,而是谋杀。”
陆铮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禅,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当时我才六岁,没人相信我的话。”秦禅面无表情的说着,陆铮心理说不出的一种无助,这份无助是秦禅的情绪,而他承受时竟觉得是那么的压抑。
“司机撞了我妈妈,我妈当时没死,他下车检查时发现的。然后……然后他……”秦禅狠狠的捏着笔,手背青筋暴起,阴沉着脸说:“他从车里拿出一个扳手,朝妈妈的头挥下去……”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秦禅痛苦的闭上眼。
陆铮震惊之余,问了句:“这么多年过去了,司机还能找到吗?”
秦禅默了几秒,“不确定。”
笔记本上一行娟秀的字写着……
司机:王彦
地址:桡市清远区59号2-1-5
上面还记录一个电话号码,十几年前的宅电,现在号码都升位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
陆铮拿出手机刚要拨那号码,秦禅制止他,“别打了,我刚才打过,空号。”
“……”陆铮拧眉,将手机揣回衣兜。
“那只能按照地址找了。”陆铮说。
秦禅点头,“明天我想去找找看。”
陆铮没拦她,“我跟你一起去。”
她想拒绝,可陆铮那眼神明显在说:你敢拒绝,就甭想离开这一步。
那句‘我一个人可以的’终是没说出口。
……
第二天,陆铮与秦禅穿着便装坐在皮卡车内。
陆铮双臂环胸,闭目养神,身子随着车辆的颠簸晃悠着,秦禅挨着他坐,小声的问:“这车出去干嘛?”
“采购军需物资。”
“哦。”
秦禅缩回身子,靠着车窗向外看。
山路崎岖,秦禅坐在后排被悠荡的有点晕车,她脸色发白,眉心紧紧的皱着。
陆铮侧过脸看她,对司机说:“小赵,停车。”
司机赵志刚,是一排的排长,“是,陆上将。”一脚刹车将皮卡停在路边。
副驾驶位置上的新兵王晓山,从后视镜里看陆铮,“陆上将,怎么了?”
陆铮打开车门,“我抽根烟。”
赵志刚:“……”
王晓山:“……”
俩人大眼瞪小眼,抽根烟还用停车?
车门开着,清凉的山风吹进来,秦禅胃内翻涌的感觉被压下,脸色也渐渐好转。
陆铮站在车边,烟盒朝车里的俩人一指,“你们也下来抽根。”
赵志刚在陆铮没出国前就跟他,熟悉他的为人,没架子,很亲和。他打开车门去接烟,王晓山见自己的排长都去了,也跟着下了车。
接过烟,道了声谢,仨大老爷们站在路边抽烟,半支烟的功夫,秦禅的精神恢复的差不多,看着他们吞云吐雾,秦禅舔了下嘴唇,烟瘾上来了。
陆铮从车窗看她,笑了下,将烟蒂扔下,脚用力碾了碾。
陆铮拍拍赵志刚和王晓山的肩膀,“走吧。”
俩人忙踩灭烟,钻进了皮卡内,几个人再次上路。
陆铮将秦禅那侧的车窗开了一道缝隙,后半程的路她没再晕车。
到了桡市市区,皮卡停在大型农贸市场前,四个人下车,陆铮从衣兜里拿出清单交给赵志刚。
“按照上面写的买。三小时后,在这集合。”
“是。”赵志刚带着王晓山进了农贸市场。
陆铮则跟秦禅打了辆出租车去清远区59号。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幢老旧的废弃居民区前,红色的砖瓦结构,空架子的木窗残损不全,墙上是一个大大的‘危’字,院子里到处是丢弃的垃圾杂物,几辆破旧自行车扔在角落,枯黄的野草齐腰高,一只流浪猫从草丛里窜出来,‘喵’一声窜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