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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回了东暖阁中,顾缜仔细地找了一遍,用手和唇又找到了几条小伤疤。
谢镜清知道大侄子要凯旋,抓紧着时间将换来的马匹送到了安西卫,听闻猿卫小将军出城巡边被马族军队偷袭掳走的消息,不胜唏嘘,更加担忧大侄子,于是道了几声“吉人自有天相”,之后妥当安排了茶马行半月事宜,自己带着伙计们赶路回京。
到了京城,谢九渊的大军归来,回家吃了顿团圆饭,晚上又进了宫。
这两年来谢镜清越发狐疑,但终究是没敢问。
侄子到家,谢镜清便安了心,到户部把上三个月的账给对了,然后便是川流不息的饮宴相邀,谢大老板如今是西北第一茶马商,所以不仅有生意往来的商人下帖,还有一些官员,连文崇德都递了贴,谢镜清瞟了一眼,看清落款就丢进了纸篓。
卓远张了张嘴,还是担忧提醒道:“义父,听说文崇德很少亲自写贴相邀,不找个借口婉拒,会不会有麻烦?”
“理他个蛋”,谢镜清在西北待得狂放起来,“跟我大侄子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都跟我过不去了,我还给他面子婉拒?”
卓远无奈笑了笑,出门帮谢氏修剪盆栽,他很得谢氏欢心,谢氏也拿他当正经子侄看待。
谢镜清回想起那日与秦俭相见,秦俭不咸不淡的反应着实让他有几分丧气,这家伙就是个捂不热的石头,谢镜清在纸上几笔勾出了一块丧着脸的小石头,把自己给逗乐了,忍不住又画了一系列“秦俭石”,最后画性大开,多年没认真画过东西的他,认真磨墨铺了纸,凝神画秦俭。
秦俭端坐在户部,正巧一些西南茶马商赶来对账,秦俭听他们漫无边际地聊着小道消息,等听到他们也说起“谢大老板和他那个义子”,还有那心照不宣的笑声,秦俭一皱眉,看错了一行账目,对自己生闷气。
到傍晚出了户部,秦俭走到自家尚书府门前,脚步一转弯,等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谢府。
眼前正是卓远。
十七岁的少年,英姿俊朗,眉目如画。
“这位大人”,卓远长住西北,跟谢镜清进京还是第二回,所以谢府上下都认识秦俭,就他不认识,此时见个穿着官服的生人堂而皇之进了家,还起了警惕之心,“可有要事?卓远可代为通传。”
秦俭下意识道:“谢镜清他”
卓远一礼,堵了他的话:“义父他在书房,恐怕无暇见客。”
“是吗”,秦俭轻声道,转头要走。
柳半瞎恰好乱晃呢,一瞧,哎哟喂这不是未来老板娘么,赶紧把人给拉住往书房走,热情地招呼:“秦大人好久不见,来看咱们当家的?哎哟当家的可想您了,那叫一个吃嘛嘛香,不对,是茶饭不思、茶饭不思,来来来,不要走,当家的在书房呢,正巧秦大人给当家的指点指点,走你~”
柳半瞎一把把秦俭推进了书房,卓远一路跟来,看得是目瞪口呆,问:“柳叔,这谁啊?”
柳半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答话,走了。
谁啊,你义母啊~
秦俭被推进了门,气红了脸,看都不看谢镜清,伸手去开门,余光却发现,谢镜清也看都没看自己。
这么大动静,连个眼神都不给,故意的?
秦俭一怒,走到桌边,正要质问,却愣住了。
谢镜清手执画笔,正在细细描绘画中人的衣摆,画上那人,面容清秀,嘴角一丝淡笑,观之温和可亲,桌案上一本账簿,一个算盘,账簿封面上两行小字写着“度支社稷,盘算民生”。
这是自己?
这样无穷酸猥琐之相的人,怎么会是自己?
秦俭移开眼,又望见了那一叠各色各样丧着脸的“秦俭石”。
“诶,你来啦!”谢镜清画完,颇觉满意,回过神来,发现个大活人就在房中,吓了好大一跳,伸手去挡墨迹未干的画,“不许看!”
刚挡了画,见秦俭手中拿着那叠画满了“秦俭石”的纸,又想伸手去抢,真是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
“你画我?为什么不许我看?”秦俭想绷着脸,结果没绷住,露了丝笑意。
谢镜清讪笑:“我画得不好。”
“你画得很好”,秦俭摇摇头,认真对他说,“镜清,我很高兴。”
镜清……
嘿嘿,他叫我镜清……
谢镜清傻乐起来,得寸进尺,爪子试探地搭上了秦大人的肩。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51章当朝封右相
大漠荒沙,月明星稀。
猿斗将马留在邻近的胡杨林中,背负单刀,压低身体,顺着荆棘丛潜行。这里离边城并不远,眼前的马族小队兵马人数不多,此刻已经撑起了营帐歇息,六个兵帐拱卫着当中的王帐,外有人守夜,内有人护卫,不知几时才会交班。
看不出大哥会被关押在哪里,猿斗咬了咬牙,不肯放弃,不顾荆刺,猫在荆棘丛中小心等待。
这次他独自前来相救,是因为事出突然,未免有诈,他爹猿九将军不肯轻易派兵救子,从将领的角度而言,猿斗完全认同他爹的决定,可猿斗也知道,拖一份时间就是多一份危险,若要救人,今夜追击是最好的时机。
更何况,就算不提猿卫在战场上建立的功劳,猿卫是他大哥,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足以令猿斗违抗军命,单骑单刀前来救人。
“嗷呜?”
他正想着办法,一个温暖的东西忽然接近,吓得猿斗一抖,低头一看,这不是大哥喂过的那只异化白狼!
西北狼是灰狼种,都是深深浅浅灰黑色,就算是换毛季节,那也是偏黄偏棕,这只白狼却是通体雪白,异化得厉害,白色在沙漠中过于显眼,因此被狼族抛弃四处流浪,饿得奄奄一息时,居然跑到了军中。
猿卫路过见兵士欺负它,很是可怜,便带回猿家喂过一年,后来担忧它长大了伤人,才将它放归,时不时去野外寻它,见它独自生活得很好才放心。
因这眼前的白狼,想到大哥的善良之举,又想到如今大哥被俘生死未卜,猿斗忍了泪,伸手抚了抚白狼的脑袋,小声道:“小白,去吧,走远些。”
白狼蹭了蹭猿斗,“嗷”了一声,不知从哪冒出五个圆不隆冬的白色小脑袋,眨巴着眼,摇着尾巴,好奇地看着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