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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老娘低低地笑了一声,暧昧地说:“你这黄毛丫头懂什么!那是入了港,正得趣呢!”
尤二姐听得心如刀绞,即便是亲妹妹,谁又愿意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
那丫鬟红了脸,说:“老太太怎么叫奴婢听这好没脸的东西?”
尤老娘施施然地说:“早晚要知道的。早点知道了就早点知道汉子的好处,有什么有脸没脸的,人之常情而已!”
那丫鬟又听了一会儿,抬起眼睛,认真地说:“老太太,奴婢听着声气确实不对,三姑娘嚷嚷着说出了好多血!别是出了什么事故儿吧?”
尤老娘笑着说:“洞房嘛,哪有不出血的?你这丫鬟还真是啥事儿都不懂……”话没说完,尤老娘自己却呆了。
尤二姐也反应过来,说:“三姐儿又不是第一次,按说不会出血啊。还出了好多血,别真是出事故儿了吧?娘,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尤老娘也被这话唬了一大跳,忙携了二姐儿过去查看。刚一把房门上的大锁拧开,就看见尤三姐飞奔着跑来,满脸惊慌地说:“娘,坏事了,我把贾琏杀了……”
尤老娘惊得差点瘫在地上,抖着声音问:“你这丫头干些什么荒唐事啊,叫你和他……你怎么把他给杀了?真死了?”
尤二姐顿时嚎哭出声,边哭边说:“你们真真要坑死我!”
☆、第29章入V三更
原来,尤三姐进去搔首弄姿一番,满打满算地以为她比二姐儿更擅风情,定能勾得贾琏神魂颠倒,然后将之前的糟心事一并勾销,以后两姊妹同侍一夫,共同对抗他那黄脸婆老婆。
之前尤三姐没动过贾琏的念头还不觉得,这一次来,看他因为特意为了陪熙凤回娘家见岳父岳母而换了一身簇新的石青色倭缎团花排穗褂,内着银白缂丝底子绣着淡雅的梅竹菊花纹的箭袖,腰上束着掺金珠线穗子宫涤,涤上挂着精美绝伦的九龙玉佩,越发显得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光是论相貌,比那贾珍是不知高出多少去了,顿时心里越发起腻,望着贾琏的一对水润大眼几乎要转出粉色星星来,声调也自发地柔软了起来,喊的一声“姐夫”简直要滴下水来。
只是,听到贾琏的耳朵里,却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且,今日的贾琏非是往日的贾琏了,即便是往日的贾琏,也不喜欢尤三姐这样太过大胆和无耻老辣的,更喜欢尤二姐那样温柔和悦的。所以,贾琏对尤三姐的这一番大胆挑逗不但不回应,反而是厌恶地将她甩到一边,想要开门走人,这才发现外面居然已经落锁。
贾琏悟出来这都是尤氏母女的圈套,越发恶心透顶,只想远离了这肮脏龌蹉的尤氏母女三人。
偏是尤三姐不服气自己的无边魅力居然叫一个一贯爱拈花惹草的纨绔子弟给藐视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也顾不得闺阁女儿的矜持,话说她也没有那个叫“矜持”的玩意儿,故而偏要对贾琏纠缠不休,非要叫他臣服在她的肚兜之下不可,腻声喊着“姐夫,你看我比姐姐如何?”又扭股儿糖似地黏上来。
她不提尤二姐尚可,偏偏提了,还明知贾琏是姐夫却硬是全无人伦道德地往上贴,却叫贾琏腻烦暴躁,全无兴致,可能也是因为之前服用了雷公藤的缘故吧,总之,贾琏没石更,不光如此,他还伸出胳膊,将尤三姐往一边拨拉。
奈何尤三姐贴得极紧,一下子两人扭成麻花,尤三姐甚至无耻地将本来就露出半拉雪白胸脯的葱绿抹胸弄得越发松散,带着女人特有的脂粉肉香的气息直往贾琏鼻腔而去。
尤三姐见贾琏脸色铁青地躲闪,越发笑得放肆,说:“这么好的事儿,你躲什么啊?告诉你,我老娘说了,以后我们姐妹两个都许给你做妾,不分大小,可是便宜你了!”
贾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谁稀罕?”
这话彻底激怒了尤三姐,好你个贾琏,居然还装起道学先生来了,看来不使出老娘的绝招还拿不下来了!
“不稀罕?是真不稀罕?还是假的?姐夫?”尤三姐细细的眉弓挑了起来,一双杏核般的流光美目挑衅般地盯着贾琏。
贾琏到底还是浪子心态,叫她这么盯着看,不禁愣了愣神,心想,我今儿还真成柳下惠了,美人如此投怀送抱,我居然不为所动?
贾琏随即又想到,这什么美人,明明就是披着蛇皮的美人,沾上一个尤二姐已经够倒霉的了,再沾上这个,这辈子别想脱身了。
同时,贾琏不知怎地脑海里却闪过熙凤的脸,以及她扬起满是珠泪的素白小脸含恨说出“和离”两字时的决然表情,忽地心里一痛。
尤三姐挑逗了半天,见贾琏呆呆地没反应,不禁不耐烦了起来。她悍然伸出手去,径直往贾琏胯|下摸去,将他的命根子捏住,用五指搓揉挑逗。
贾琏哪里会想到她一个没出阁的女子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自己的命根子落入这女人的魔爪之中,只要是男人都不敢乱动,贾琏只得又惊又怒地忍受她没章法的乱摸乱揉,说老实话,没半点*的感觉。
尤三姐揉搓了半天,贾琏那里还是软趴趴的,甚是异常,她绝不会以为是自己魅力不够功夫不当家,却往贾琏身上找原因,做恍然大悟状,说:“怪道你对姐姐狠得下心来,说丢就丢!原来是这里不行了!神天菩萨!你还算什么男人!”这才松了手。
贾琏恼恨至极,回敬道:“对上你们姐妹俩这一对人尽可夫的□□,哪个男人提得起精神?”
任凭是怎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听了这样的实情话也受不了,何况尤三姐到底还没嫁过人呢。于是,这话等于是戳了尤三姐的肺管子。这三姐儿原是个爆炭般的脾气,一再受挫,也是羞恼气忿不已,正好抬眼看到墙上挂着一对做装饰的鸳鸯剑,当下取了一半下来,指着贾琏大骂,拿着剑比比划划。
贾琏只当她一个闺阁女孩儿不敢,拍着胸口说:“你有本事往这里招呼!”
偏偏尤三姐是个不服输的,还真的仗着那剑直不愣登地朝着贾琏来了,贾琏吓得赶紧躲避,偏偏慌乱之中又倒霉催地被一张椅子挡住。
尤三姐虽然错了准头,却还是一剑穿透了贾琏左胸与臂膀交汇处。
贾琏随即仰面倒地,鲜血直流。尤三姐醒过神来,一下子松开手里的剑,尖声大叫起来。
紧跟着,尤老娘携着尤二姐也进来了,同样地发出一阵尖叫,却都没个主见,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倒是兴儿等人在外面听得屋里发出人仰马翻般的叫喊声,抱着进去查看查看的心思往屋里探脑袋。这一看才惊见二爷倒在血泊中,身上还插着一柄宝剑,都吓得大叫:“不得了了,二爷叫这一窝的小妇养的给刺中了!”众长随小厮都呼啦啦围拢了过来,对着躺在地上的贾琏七嘴八舌出主意,还是兴儿沉稳,忙打发人去往荣国府那边报信了,又查看贾琏的伤情。
好在没刺中心窝,人也还有动静,兴儿便忙招呼了几个人,抱起二爷,往最近的医馆飞奔而去。
好在贾琏受刺却没伤在要害,医馆的大夫紧急做了处理止住了血,随后,荣国府那边贾赦亲自来了,带着两名御医给贾琏医治,待到伤情稳定了下来,又令人用担架将昏迷的贾琏抬回贾府。
贾母等人闻讯赶来看了贾琏的惨状,一个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骂连连地诅咒尤氏母女。
贾珍听闻了此事,二话不说,直接上门去将尤老娘、尤二姐、尤三姐全部锁拿了,又遣人去报官,正好又是这周察院接了案子。
周察院目瞪口呆,没想到不过半天的光景形势就发生了逆转。下午还一起喝茶说话的贾琏就只剩了半条命,还剩的半条命就要看阎王爷收不收了。
周察院喃喃自语道:“女人的妒忌,不啻于洪水猛兽啊。”
夏叶接到贾琏被刺的消息也大吃了一惊,心里倒是泛起些愧疚之意:这蝴蝶翅膀也扇得太狠了,我不过是为了收拾尤二姐尤三姐两个贱人,可没想过要置贾琏于死地。虽说没有夫妻之实,但是,顶多也就是不想深入接触,想要脱身而已。
夏叶当即令人赶起马车要往回赶。王老爷听了忧心得不行,说:“凤儿啊,这么晚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拖着个吃奶的大姐儿往回赶?可叫为父如何放心?不过,女婿出了这等大事,也须得你赶紧回去主持大局才行。就是你哥哥太过荒唐,这都出去一整天了,还不见回来,不然,倒是可以护送你回贾府。”
夏叶安慰便宜老爹说:“多叫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送我也是一样的,哥哥那几招式,真有什么匪人,也未必就挡不住。”
说话间,几辆大车赶了过来,夏叶带着丫鬟仆从们上了马车,急慌慌地往贾府的方向而去。
一回了贾府,就是一群人拥了上前,一个个面带焦急之色。领头的居然是老太太的贴身大丫鬟鸳鸯。
众人都像在烈日下挑了许久的担子的人终于到了目的地一般,大松一口气,释然地说:“二奶奶回来了。”
“二奶奶您可回来了,老太太一直在嘴里念叨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