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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作为一个帝王的来说,他的责任就是让钟家最少也最重要的女孩儿,发挥她们最重要的作用。当年李家的嫡系次子为了先皇而死,为了钟家的皇位而死,钟家对李家多有优容,对李家嫡长女生下的谢家子也非常重视。
这也是为什么谢瑜当年能在没有经过钟晏的眼睛,就被内定成为太子身边的左谕德的原因。现在钟晏无法决定是继续增加谢家的砝码,还是扩大钟家在其他世家的投资。
“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来到这里……但是我是真的不由自主的带着燕窝来了!”陆梦秋手里提着一个小提盒,无奈的走了进来。
“你也听说了?”钟晏走到旁边隔间的睡榻上坐下,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这是给陆梦秋留的。
陆梦秋笑了笑,将燕窝从小提盒中拿出来,递给钟晏,然后坐到了钟晏身边。将头靠在了钟晏的肩膀上,就像是他们新婚她被露贵妃为难时她寻求安慰的时候。等钟晏一口喝掉燕窝,陆梦秋才幽幽的说道:“我知道那非常重要,但是容容是我们唯一一起养大的女儿……”
钟晏将空掉的玉盏放到一边,然后搂住了陆梦秋的肩膀,他无法拒绝心爱之人的请求,况且谢珺的条件不过是差了一点而已。钟晏最终妥协了,虽然他最后还是会将乐容嫁过去,但是他需要确定他的退让会让心爱的女儿获得幸福。
“我有一个条件,如果谢珺能为了容容凭自己的能力成为状元,那么我就真的能心甘情愿的将我们的心尖尖交给他。”
陆梦秋感动的看着钟晏,如同秋水一般眸子深深的望着钟晏,温柔的说道:“谢谢你,子思!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钟晏强忍心中莫名的酸涩,紧紧地将陆梦秋抱在了怀中。“十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你回到我身边对吗?”从他违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后,他心爱的妻子就再也没有这样越矩过,他不敢逼迫她,因为是他先违反了他们的约定。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皇后这个身份,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有人分享原本属于我一个人的丈夫)”陆梦秋将脸埋在钟晏的怀中,泣不成声。无论钟晏如何诱哄,她都不肯抬起头。钟晏只能紧紧地抱住她,让她发泄着压抑的情绪。
另一边,乐容漫不经心的搅拌着香灰,她已经16岁了。雅图说的对,父皇一定会在她18岁生日前将她指婚给某个世家子。她已经做了15年的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无法平静的面对。
她不知道同样是穿越者的陆梦秋是怎么样做到这样的程度,毕竟陆梦秋的确将她视为己出。可是轮到她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不安、惶恐和一点点的期待。慢慢的搅拌香灰,慢慢的让起伏的心情恢复平静。
努力平静了心绪,乐容将香灰慢慢压平,放上复杂的祥云纹香印,用香勺少少的放了一些香料进入凹槽,然后用香铲慢慢将凹槽填实,将多余的香料放回香粉瓶中。慢慢抬起香印,漂亮的祥云香篆就这样印到了平整的香灰上。
乐容用线香点燃香篆的一头,袅袅的香烟升了起来。柔和的松香充满了整个房间,墙角狗屋中传来两只狗狗舒缓的呼噜声。听到两只狗狗平缓的呼吸声,乐容开心的一笑,两只狗狗从它们1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陪伴她,到现在已经9年了。
它们已经开始步入了老年,可是它们依旧非常敏感。她最近焦虑的心情影响到了它们,让它们也变的粘人焦虑,所以今天她特意调制了安神的清淡香料,希望能让它们睡个好觉。听到它们的小呼噜声,她终于放下了心。
等香篆燃尽,乐容稍稍敞开一点点窗户,保证香气不至于太浓郁后关上了窗户。自行梳洗后,乐容也在安神的香气中进入了安稳的睡眠中。
第二天醒来,乐容就被通知不用去椒房殿请安了。清明气息平稳的小声说道:“皇后娘娘取消了所有人的请安。皇上今天去早朝的时间晚了一刻钟!”
“噗嗤……咳咳……”乐容一口茶喷了出来,不小心呛到了气管中。
“主子……”清明没想到乐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禁大惊失色。
“没……没事!先帮我换个衣服!今天的请安取消了的话,你通知谷雨,今天的早膳简单一些就好!”乐容用手绢拭干了嘴上了茶水,然后回到了卧室去换了衣服。
清明刚帮乐容换了衣服,就听到外面春分的声音:“主子,皇后娘娘身边的连姑姑来了。”
乐容和清明对视了一眼,快速将头发抿好,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给大公主请安!”连姑姑马上给乐容屈膝请安。
“连姑姑请起!是母后有什么事情吗?”乐容微笑着问道。
连姑姑微笑着说道:“皇后娘娘今天本来是请了贾家的大夫人,谢家的二少奶奶还有北静王妃,可是皇后娘娘今天身体不适,希望大公主能代她招待三位贵客!”
乐容眨眨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母后身体不适还不取消这次召见,但是既然是让她招待,那么她会顺着母后的意思来做。毕竟母后是真的将她视为亲生,她不可能做什么无意义的事情。
连姑姑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希望您能和路才人一起招待三位夫人!”
乐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整个皇宫都知道她的生母路才人,是一个只懂得风雅诗画,活在自己世界中的‘绝世才女’,至于如何招待别人,她只会拉着别人品茶看花吟诗作对……
乐容皱了皱眉,如果带上路才人,那么就意味着她不仅要招待三位贵妇,还需要注意路才人因为讨厌政治和家长里短而给客人甩脸子。要知道每次去看路才人,都需要穿着素雅,衣带梅香,还要受到路才人嘲讽她除了一手好字外一无是处。
乐容不能冒这个险,因为路才人已经在宫中过了这么长时间诗情画意的生活,除了每天给皇后娘娘请安外,失去圣宠的她早就将自己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除了在她心中如同神一样的皇后娘娘和皇上外,她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如果她当场作出什么事情,乐容根本没办法为她收拾残局,于是乐容决定直接坦白:“连姑姑,我没有办法带上姨娘,她虽然难不住贾夫人,谢少奶奶,但是她绝对会不顾任何人的脸色,当场嘲讽出身武勋家的北静王妃!她早就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太久、太久了!”
☆、第19章
连姑姑可没听过这样的事情,她马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怎么可能?我记得……”
这件事情碍于孝道乐容并不能亲自说明,但是清明却很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上前一步,声音平稳的将乐容在路才人那里的待遇说了一遍,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回到乐容身后。
这下连姑姑可真的傻眼了,如果真如大公主所说的话,那让路才人去招待三位夫人,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幸好连姑姑在宫中的时间长了,也知道宫中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搅拌机,里面什么事情都会有。
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还早,再加上这个时间大公主一定还没有吃早膳,于是连姑姑决定回去和皇后娘娘说一下情况,看皇后娘娘想怎么处理这件事。重新挂起微笑,连姑姑微笑着说道:“大公主一定还没用过早膳吧!不如大公主先用早膳,奴婢先去向皇后娘娘回禀!”
乐容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被捂起来,虽然路才人这样的性格其实比叶婕妤要好得多。让清明送走了连姑姑,乐容坐在桌子旁,思考着为什么是她去接待三个夫人。细细想了一下,这三家夫人娘家家中的确有联姻价值。
可是无论她怎么在心中细细考虑张家、王家和穆家的人选的时候发现,张家和贾张氏同辈的几个嫡子都已经成家,就剩下一个最小的庶子,下一代的嫡子最大的不过7岁。王家并没有完全出世,她没办法知道王家能联姻的人选。
穆家倒是有一个适龄的嫡次子,可惜这个嫡次子是出了名的花心,她还记得毓秀出宫建府后,第二天就怒气冲冲的进宫和她吐槽四王八公教育子孙的不靠谱,然后整个京城包括宫中都知道了东平郡王那位才华横溢的嫡次子,是一个多么风流花心的人。
反向考虑一下,张氏的婆家是有名的不靠谱荣国公贾家。而且贾家下一代还不知道能立起来几个,所以贾家就被排除了。王氏的婆家也是世家大族的谢家,可是王氏的丈夫,谢家嫡次子谢瑜已经在太子面前挂了号,是内定的未来重臣,所以其他的谢家子基本没可能再身居高位,谢家子已经没有特别的联姻价值了。
穆氏嫁入北静郡王家后,东平郡王和北静郡王就属于联合状态,他们家已经不能再增加政治砝码,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嫁入北静郡王家。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家,可是张氏和穆氏来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她们并不熟,也不是好友不是吗?
“主子,刘太监送来了新鲜的咸鸭子。”清明将早膳从提盒中端了出来,除了平常吃的两个凉拌小菜一碗粥两个桂花糖包外,还有一个已经切成两半的咸鸭蛋。金黄色的蛋黄上不停地渍出金色的油脂,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
乐容胃口很好的吃掉了两小盘凉拌小菜、一碗粥、一个糖包和半个咸鸭蛋。喜得清明让谷雨以后提早膳的时候都要和刘太监拿一个咸鸭子。
陆梦秋听了连姑姑的汇报后,也皱起了眉头。一般只要后妃不惹事,她是不会管的,所以对‘安分守己’的路才人她并没有太过关注,结果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看看镜子中充满血丝的肿泡眼,陆梦秋头痛的扶额,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去接待客人呢?
“让大公主去接待,连翘你去压阵!说我身体突发不适,无法招待她们,大公主将代我请她们喝杯茶当做我的歉意!”陆梦秋迅速做出了决定,让身边的贴身侍女去压阵,请三个夫人喝杯茶,这就不会显得很失礼了。
“是!”
“等一下!让云雀和你一起去!”陆梦秋顾忌着连姑姑也是奴婢,于是干脆又加上了身边的一个暗卫。
“是!”连姑姑和云雀郑重的答应道。
等两个人再次来到昭阳殿的时候,乐容已经在清明的帮助下,穿上了待客的装束。连姑姑看着乐容的装束,也在心中赞叹,就算大公主穿着素净不喜装饰,也比二公主小小女孩儿就往端庄打扮的好。
因为连姑姑毕竟已经是皇后娘娘身边自梳的大宫女,所以她便比云雀和清明的身份要高,云雀和清明非常自觉地退到了连姑姑的身后。乐容行到御花园的暖芳坞的时候,三位夫人已经在里面喝茶,而招待她们的就是乐月。
“大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