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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高深莫测地看了胤禛一会,朱笔一挥,不就是请假嘛,准了。
于是胤禛猫回家陪福晋坐月子了。
八爷一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康熙御案上的茶还都没凉。
“爷还就搞不懂了,老四他真没一点意思?”胤禟一拍桌子。
胤誐挠挠头,“咱们为什么总盯着四哥?我觉得他挺规矩的啊。”
胤禟哼道:“你懂个屁!”
胤禩道:“十弟你不懂,四哥他才干优长,每每被皇父夸赞,我们兄弟所不及他。这样的人,当真没一点野心,若当真,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胤祯枯坐在一边,闻言哼了一哼,“大概是醉倒在温柔乡里起不来了吧。”
“唉,十四别这么说。”胤禟假意阻拦,却槌桌狂笑起来,“说真的,如果我也得了这么个绝色,兴许比他还沉迷呢哈哈哈哈……”
胤禩斥道:“胤禟,闭嘴,不许胡说。”
胤禟“嘁”了声,喃喃:“还不让人说了,就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
胤禛攥紧拇指上的玉扳指,鲜见地冷了脸。
胤祯见状,看向胤禟,两人相视一笑。
胤誐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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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了月子,林黛玉带着胤禛回了一趟林府,因为察哈尔氏小产了。一对双生子弘昼和弘历,连带着最难搞的弘旻都扔给弘晖照看。
弘晖欲哭无泪。
胤禛去跟岳父喝茶,探春迎的林黛玉,面带忧色地带她进了正院,一进门就闻见股苦涩的药味。
林黛玉上辈子习惯了这种味道,这辈子身体好了,乍一闻见还不大习惯,问探春:“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就小产了呢?”
探春唯有苦笑。
察哈尔氏对孩子的执念简直成了她的魔障,原先慢慢好了一阵,后来见探春和林往回京,见到她一双小儿女,甚至起过带走在自己身边抚养的念头。探春可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人物,察哈尔氏自然不能得逞。
上个月,察哈尔氏竟然被诊出来有了孕,本来以为她这个年纪已经怀不了的,谁知竟有了,这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谁知道不多久就小产了。
明明已经有了希望,偏偏最后又落空了,这岂不是比一开始就不给希望更叫人来的痛苦?于是察哈尔氏病了。
察哈尔氏气色惨淡,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神智似乎也不清楚了,说话有些颠倒。
林黛玉看了她一眼,出来,道:“太医怎么说?这病还能不能好了?”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察哈尔氏这是心病,太医是没本事救的。
探春冷冷道:“她这病说好也快,只要阿梁过去,她立即就好了。林姐姐,她这是在逼我啊。”阿梁是探春第三个孩子。
林黛玉挽住她的手走了两步,道:“你不用管,我父亲不会让太太养孩子的。”
林家的子孙从小严格教养,岂能在察哈尔氏这般心都魔障了的人手里长大,不养废了才怪。
探春点点头,心里依然不好受。虽然林往不是从察哈尔氏肚子里出来的,但她依然要将她当正经婆婆侍奉,被婆婆这样待,探春虽然应付得来,心里到底不好受。
“你放心吧,我会和父亲说的。”
林璇打外头回来,没去前头陪着雍亲王,先去了储玉阁找林黛玉。他今年已经考中了举人,正待明年高中进士,光耀林家门楣。
林黛玉握着林璇的手打量一阵,笑道:“越发的稳重了,比他二哥强百倍。”林璇最像林海,温润如玉,君子端方,芝兰玉树一般。
林璇笑了笑,“姐在家住两天呗。”
林黛玉道:“下次吧,家里有孩子,走不开。对了,我物色了几家好姑娘,正跟嫂子商量着,给你和琼儿说一门好亲。你并不急,先看看,到明年再定,琼儿就得紧着些了,他自己混,也不能耽误璇儿说亲呐。”
“我是无所谓了,只要二哥乐意。”林璇耸耸肩,忽贼笑起来,趴在两人旁边小声道:“姐,嫂子,我跟你们说啊,我有一天晚上看到二哥房间里进去一个黑影,男的!你们说他是不是有那什么,断袖之癖啊?”
探春笑容一僵,咳了两声。小叔子看起来哪都好,就是偶尔会不靠谱一下,大概是跟二叔生活久了被传染的。
林璇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兴高采烈地继续扒他二哥的八卦,“其实我不是很在意这个了,爹那边我也会替他瞒着的,我就是好奇,那个身影看起来挺高大的,他跟二哥……”他伸出食指翻来覆去地比划,笑的贼贱,眼睛一挤一挤的,哪还有什么温润君子气质。
林黛玉斜睨他:“越说越不像话了。”
忽有一只手伸过来,准确无比地钳住林璇的耳朵狠狠扭了一圈,“林、小、璇!你说谁断袖呢?”
林璇啊呀啊呀地求饶,听到二哥咬牙切齿地声音,身形一僵,立即做出个可怜巴巴的模样博同情。
林琼特别的头疼,为毛养出这么个熊弟弟,看来不好好教育是不行了。
林海后脚踏进屋子,吹胡子瞪眼:“你个逆子,又欺负你弟弟做什么!”
林琼争辩:“他先找事儿的,今儿不削他我姓倒过来写!”
林海大声压过他:“逆子!你敢削他我让你姓不了林!离你弟远点!”
林琼委委屈屈地放开熊孩子,瞥向胤禛。四爷救我啊,你忍心看你忠贞不二的属下被欺负嘛。
胤禛撩起袍脚坐下喝茶,眼皮子都不掀一下,低声问林黛玉累不累。
林琼:“……”嘤嘤。
之后没多久,察哈尔氏就被送到了别院里静养,据说是必须清静养着,察哈尔家对此丝毫没有微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送出去后接回来的时间就说不准了,或许一两个月,或许一两年,又或许一辈子。
☆、108|变
次年七月,上前往热河,康熙指责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谋杀胤禩、结党行奸,直言他用满朝臣子之谏言逼宫之事,所言所语,字字诛心,胤禩奏称冤抑,却辩无可辩。后康熙谕其“行止卑污”,直言与他绝父子之恩,停其银米,胤禩大受打击,不愿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