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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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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突然挺了挺身,长处一口气,终于能喊出声来,他惨叫声极渗人,震的车内的人耳膜疼,蹲在他旁边的时落神色不变。

    只有站在时落身后的售票女人看的清楚,男人绕着黑气的脸竟然真的渐渐褪了色,他身体仍旧不受控的抖动,不过气息显然是比之前稳了许多。

    就几息之间,这个男人就由死到生了。

    就是再高超的医术也做不到这点。

    男人终于睁开了眼,不过他仍旧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时落没再看男人一眼,她对着虚空说:“去吧,别在人间逗留太久。”

    “他会受到应得的惩罚。”

    “好,我答应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时落说完这三句话后,车里的人明显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随即车内又恢复了正常温度。

    时落收起桃木剑,起身,转头往自己座位上走。

    坐下前,她再次提醒售票女人,“打报警电话。”

    之前一直横眉怒目的售票女人愣愣地点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好,我这就打。”

    电话接通,售票女人听到对面的问话声,才醒神了一般问时落,“我该说什么?”

    “他手上有两条人命。”时落垂着眉目,她又补充了一句,“两个孩子。”

    经过时落方才那一手,满车的人没有一人会怀疑她的话。

    “孩子?还两个?”哪怕再刻薄的人,在听到地上的男人杀了两个孩子,售票女人也怒了,尤其她自己也有两个孩子,售票女人怒气冲冲地跟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说。

    等挂了电话,售票女人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男人,随后小心翼翼地问时落,“大师,要是我踹他两脚,他会不会被我踹死?”

    “不会。”时落仍旧垂着眉眼,“多踹两脚都行。”

    有了这话,售票女人不再忍着,她抬脚就往男人肩头上踹,统共踹了四下,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

    男人烂泥似的瘫在车上,一动不动,只在售票女人踹下去时痛哼几声。

    老张坐在驾驶座上,半个身体往后探,他问售票女人,“是走还是在这里等着?”

    “走啥走,等警察来。”售票女人双手环胸,盯着地上的男人看,生怕男人逃了。

    “你们要是有赶时间的就下车,我不收你们车费。”之后售票女人又对满车的人说。

    车上无人动弹。

    除了不懂事的孩子,车上的人一会儿看看男人,一会儿看看时落。

    看男人时一脸唾弃,看时落时目光灼灼。

    他们多是没受过多少教育的中老年人,尤其当中还有不少这辈子连县城都没出过的,这些人相信鬼神之说,他们年长的都会早早的给自己准备好棺材放在家中,他们还知道哪个地方哪个大师驱邪手段高超。

    时落刚才那一手着实惊着他们了。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县城的公安局很重视,不到半个小时,警车已经到了跟前。

    因中巴车不是第一命案现场,男人即便能说话了,神志也不算清醒,警察来时,他只是抱着脑袋,不停地跪在地上磕头,“我错了,你们饶了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下来的两名警察都是办案经验丰富的,他们看出事情不简单,既然问不出,便直接将男人拷住,带上警车,而中巴车上满车的人都是目击者,警察干脆让老张开着中巴车,跟在警车后头,去公安局。

    没了那男人,这满车人的视线就都落在时落身上,售票女人扬着讨好的笑,走到时落跟前,先将十块钱车费递给时落,“小姑娘,这钱我不收了,你拿好。”

    第4章你们要相信科学

    时落并没接过钱,“一码归一码,这是车费。”

    明明跟才上车时是同一个人,经过刚才的事,售票女人再看时落,总觉得她有一种世外高人的超脱跟藐视一切的冷淡。

    她不敢反驳时落,却也没走。

    “还有事?”时落不太适应所有人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蹙眉,问仍旧站在过道上的女人。

    售票女人压低了声音,问时落,“小姑娘,你是不是大师?”

    “就是那种驱鬼大师?还会驱邪。”都不用时落开口,售票女人已经自顾自地认定时落是人不可貌相的高人了,她又往时落跟前凑了凑,面露期待地问:“大师,那你能不能看被吓着的孩子?”

    生怕时落拒绝,女人忙说:“我有个姨妹,她家孩子才一岁多,前段时间被吓着了,这都大半个月了,总时不时发烧,我那姨妹找了不少神婆看,钱是花出去不少,可都没什么用,我姨妹见天的哭,大师,我姨妹家就在县城北面的村子,您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不走也行,我现在就给我姨妹打电话,让她带着孩子在车站等着,您抽空帮着看一眼?”

    时落抬头看了她一眼,摇头,“我不是天师。”

    她没细说,只是提醒了女人一句:“你们要相信科学,尤其是身体不适的时候,医生比我靠谱多了。”

    “大师,您救救我那小侄女吧。”售票女人眼睛都红了,她叹口气,说:“我姨妹也带孩子去了县城医院,还去市里医院,可都是看完就退烧,回到家又烧起来,医生也检查不出啥来。”

    时落只能跟她摊牌,“其实我就是个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