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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巴吉的福,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丹增老师没太听明白大家说什么,但知道巴吉肯定是又闯祸了,也很嫌弃地瞟了他一眼,然后从身后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了灵犀,用藏语说道:“灵犀老师,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洛桑赶紧帮丹增老师翻译给灵犀听,灵犀惊喜不已,双手接过,打开,发现是一幅精美的工笔画。上面是一位美丽的古代女子,正坐在一棵开满鲜花的树下抚琴,画工精妙,栩栩如生。只看画都仿似有琴声。
她连连道谢,赞叹不已。让洛桑告诉丹增老师,她非常荣幸。
巴吉见状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灵犀打开一看,居然是一盒虫草。仔细看看,应该有将近一百根呢!还真是实在的礼物。洛桑心里也微微惊讶了一下,心想,舅舅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
巴吉却得意洋洋,“怎么样?灵犀老师,惊喜吧?是不是很开心?我这个礼物,很棒吧?”
灵犀连忙点头,说道:“谢谢巴吉,受之有愧。”
巴吉一听,说道:“手指没事!哈哈,多谢灵犀老师关心,我的手指还好好的!这可不是我挖的。”
众人听了,都楞了一下,这才明白巴吉在说什么,顿时哄堂大笑……
巴吉被大家笑的摸不着头脑,洛桑笑够了这才说道:“舅舅,灵犀老师的意思就是客气了一下,向你表达感谢,她觉得你的礼物很贵重。什么手指不手指,没说你的手指。”巴吉这才知道大家刚才是在笑话他,气嘟嘟哼了一声,自己闷声吃火锅。
就连丹增老师,也因为周伯一直在给他翻译大家说的中文,笑话了巴吉,哎,可怜的巴吉。
随后,周伯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说道:“灵犀丫头,生日快乐。一点薄礼,收好吧。”灵犀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大盒洁白圆润的贝母。还有两株不知名的风干的植物。
她轻轻拿了起来,问道:“咦,周伯伯,这是什么呢?”周伯想逗逗她,就笑道,“这个呀,就是你在洛桑心目中的形象。”
洛桑一听,急了,说道,“大伯别乱说,这是什么?我怎么会觉得灵犀是这样的呢?”周伯看他着急了,这才悠悠说道:“我可是听说,你一直把灵犀老师比作雪莲花呢。这可是两株上好的雪莲。而且,这两株雪莲,是有来历的。
顿了顿,才又说道,这是你爷爷奶奶送给我的。你爷爷和我父亲一样,都是当时在雪区当兵的。当地的藏民为了感谢他们,临走前,特意送给了你爷爷和我爸爸一人一株。
当年你奶奶身体不好,我父亲母亲就把自己家里的这株雪莲也送了过去,结果,你爷爷奶奶也没舍得用。
后来,我父亲母亲意外去世了之后,你爷爷奶奶收养了我,他们就把这两株都送给了我,让我好好保管着。
灵犀,这两株雪莲,是我和小川之间的连结。这次若不是你,我和洛桑也不会重逢。洛桑又一直觉得你就像朵雪莲花,因此就送给你吧。也许,冥冥之中,都是缘分使然。”
灵犀和洛桑听了这背后的故事,这才明白这两株雪莲有多贵重,灵犀顿时觉得手中沉甸甸地。一时竟不知能不能收。
洛桑看她踌躇的样子,却对她微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灵犀,你一定要收下,这雪莲,就该是送给你的。”
周伯送完礼物后,大家都看向洛桑,洛桑却不好意思了,说道:“大家的礼物,都很贵重,我的礼物,都不好送出来了。”
巴吉却说道:“怎么就不好送了,你的礼物还会没看头?赶紧送啊。”
洛桑这才慢慢将礼物从身后拿了出来,包装的很精美,上面还别着一朵好看的鲜花。灵犀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的纸,这才将礼物拿出来,竟然是一本厚厚的画册。
画册的封面有些复古,上面写着,灵犀雪区日记。
灵犀一看,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洛桑竟然画了一本日记给她。她慢慢地翻开,里面有她第一天来到雪区时,站在阳台边回眸时的样子,有她在山顶和洛桑一起唱歌的样子,有她拉琴的样子,有她抱着小宝宝的样子,有她在讲台上的样子,有她第一次穿藏服的样子,有她骑着桑丁的样子……
每一页上都写着日期,甚至还有洛桑帮她备注的一小段话。
灵犀的心,温温热热地,没有想到,她在雪区的这段时间,洛桑竟然会帮她记录下如此多点点滴滴珍贵的瞬间。
巴吉他们也开始凑着热闹,要来看画册,于是,灵犀只好恋恋不舍地将画册交给他,然后他又递给了丹增老师,最后传给了周伯。周伯一页一页地看着画册中的路灵犀,脸上慈爱异常。
夜风逐渐转凉,可是每个人都还在火锅边围坐着,这气氛太温暖,让人舍不得破坏它,直到很晚很晚,周伯才说道,大家都休息吧,也让灵犀去睡觉吧。毕竟她今天兴奋了一整天,怕她心脏受不了。
于是,巴吉和丹增老师一起回了技艺园,周伯也去洗漱了,只有洛桑和灵犀两个人在天台。
洛桑看着灵犀,久久都没有说话,直到灵犀的声音传来:“洛桑,今天,真的谢谢你……今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给我这么多生日惊喜,也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做这么多好吃的饭菜,更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办生日派对。
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很羡慕同学可以有生日派对。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大家的相聚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庆祝生日,这样就好像来到这个世界是受到祝福和欢迎的。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妈妈很少在我身边的缘故吧。
其实,今天的生日,我原本期待的也就是一桌你为我做的好吃的佳肴而已。但是没想到,假如我的期待值只有一分,你却给了我一百分。
洛桑,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我的心里,有多么的感动。洛桑,这些日子准备这些,很累吧?
洛桑看着路灵犀抱歉的样子,心里却丝毫不觉得累亦或是辛苦。因为在他的心里,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能为路灵犀庆祝生日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会做这么多的准备。因为他想把一切他能够给路灵犀的在今天全部给他。
良久,两个人都在露台上,看着璀璨的星星灯海,说不出话……今天,巴吉问的话还是横亘在他们中间。他们都知道,灵犀的伤愈合了是到了回技艺园的时候了。可是,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先提起这件事。
许久,灵犀轻轻说道:“洛桑,还记得我们在技艺园的时候吗?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在露台上看星星,读小王子呢。”
洛桑心里明白,路灵犀是在如此委婉的告诉他,她该走了。
“嗯,当然记得呀。每天晚上,你都会陪我一起读书,教我认字。我很怀念那段时候。虽然说,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每一个瞬间,都在我心里。”
灵犀听了洛桑的话,笑道:“洛桑,这段时间,谢谢你。一切的一切,谢谢你。”洛桑看着灵犀,突然觉得心头涌起浓郁的悲伤,好痛好痛。
但是他还是强忍着伤痛,说道:“灵犀,我也要谢谢你。是你让这个家,变得不一样。是你,把大伯带到了这里,带来了我身边。”
灵犀笑着,伸开双臂,洛桑也是,两人轻轻地拥抱在一起。这一刻,真的很美好,很幸福。灵犀甜甜地笑了。说道“:“洛桑,明天,咱们回技艺园吧,我想念有你住在隔壁做邻居的日子了呢。”
洛桑点点头,微笑,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