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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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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时分,一股幽香飘散开来,氤氲在温暖的屋子里。上官默动了动,睁开了眼睛,感觉眼前视野小了不少。她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整个脸都怪怪的。

    我这是怎么了?

    上官默伸出手在脸上摸了摸,纱布粗糙的触感顺着手掌传来。她突然坐起身,惊动了窗前正望向窗外的寒冰男。

    “丫头,你醒了。”

    上官默愣愣的,寒冰男看见醒来的她嘴角浮起一丝笑,他放下手中的剑快步走上前来。拉着上官默的双肩坐了下来。

    “丫头,时间还早,再休息会吧!来。”

    寒冰男说着就要扶上官默躺下,上官默挣扎了一下,寒冰男心里一慌,表面依旧沉着。

    “怎么了?”

    “大伯,我渴了。”上官默说着还眨巴眨巴嘴唇。

    寒冰男抿着嘴笑了笑,放下心来。

    “好,你等着,我去倒茶给你喝。”

    寒冰男温柔的说着,然后起身去了桌子旁。上官默奇怪的看着寒冰男的背影,已经这么晚了,却还不去睡,我记得今天好像伤到脸了。上官默一惊,伸手就要摸。

    “丫头,莫碰!”

    上官默一惊,寒冰男拿着茶杯正紧张的看着她。刚刚由于担心,多看了一眼,没想到她还是察觉了。寒冰男愣了愣,察觉到自己的紧张,随即笑了笑。

    “丫头,莫碰,伤口会受影响。你等着,我这就倒茶给你。”

    “哦。”

    上官默停下手,看着寒冰男不敢再伸手触碰。寒冰男低下头倒着茶,故作冷静。

    “那,我伤的严重吗?”

    话音未落,茶盏被打翻。上官默一惊。寒冰男看着狼藉的桌面,随即一笑,看着上官默。

    “丫头,莫要想太多,你的伤无碍,恭叔已经看过了,说是不久便会恢复如初。”

    “哦,这样啊,吓我一跳。大伯你那样,我还以为伤的很严重呢。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

    上官默说完长舒一口气,笑着盘腿坐下。寒冰男看着上官默,苦涩的笑了笑,眼里一抹忧伤闪过。他深吸口气稳住情绪重新倒了杯茶走了过去。

    “来,喝口水早点休息吧!”

    “恩。”

    上官默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看着寒冰男傻傻的笑着。小桌上一个小巧玲珑冒着屡屡香气的小炉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大伯,那里面焚的是什么啊,这么好闻。”

    寒冰男转身,看着香炉之上飘散着袅袅青烟,抚了抚一脸好奇的上官默的脑袋。

    “那里面是我自制的香料,助你安神醒脑。早日康复。”

    上官默听后一阵喜悦。

    “大伯对我真好,这香闻着可舒服了。放心吧!要是每天闻着这香,再重的伤我也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寒冰男看着上官默幸福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心头却闪过一丝苦涩。

    “对了,夜已经深了,大伯,你也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可···”

    “哎呀,没什么可是的。你就是喜欢瞎操心,放心吧,我听你话绝对不碰伤口。好吗?”

    寒冰男犹豫了一下,看着一脸期待的上官默悬起的心稍稍放了下。

    “那好吧,丫头,注意休息,有什么事叫我。我随时···”

    “好好!大伯你就不要担心了,快去睡吧!”

    上官默不待寒冰男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将他推向门外,在即将出门的那一刻,寒冰男转过了身,看着上官默微笑的眉眼欲言又止。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走出屋子关上了门。

    上官默见寒冰男走了,松了口气。兴奋地跑向香炉,坐在地上仔细的看着。望着眼前小巧的香炉上官默埋着头笑了,都不曾注意自己赤裸着脚。寒冰男在门外轻叹一声,忧心忡忡。

    谎言终有拆穿的一天,那个时候该如何才能不让你受伤。

    这几日,上官默生活过的倒也惬意。因为受伤,不管什么活别人都抢着干了,就连每日的正常修炼都被寒冰男强制取消了。怕影响伤情。上官默无奈,但大家都是一番好意她也只能欣然接受。

    上官默无聊,只能呆在房里趴在格子窗上看外面的风景。屋内香气弥漫,魂龙会时不时跑出来玩耍,陪陪她。

    上官默转头看着那个香炉,这几日,炉内燃的香料多有变化,都是寒冰男亲自为她换的。而且一有时间寒冰男就会来看看她,虽然两人几乎不怎么说话,大多是望着窗外的寒雪发呆。但那样的时光对上官默来说,过的总是很快,而且也总是让她留恋。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时光能够停留在那一刻。没有所谓的使命,没有烦恼,也没有任何顾虑,只是静静的,一人守着一扇窗眺望窗外的风景。

    想到这里,上官默微微的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脑海里时常会出现寒冰男那张冷峻的脸。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见到他心里就觉得分外踏实,而且还有一种无以言表的喜悦。

    门这时被打开,上官默一喜,扭转过头。

    “大伯。”

    玉儿一愣,随即关上门。转身对着上官默笑了笑。

    “默默,是我。”

    “哦,是玉姐姐啊,快坐快坐。”

    上官默尬尴的笑着连忙起身拉着玉儿坐下,慌手慌脚的准备泡茶。却不曾留意在玉儿进门那一刻自己脸上闪过的一丝失落。玉儿看着上官默慌张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当看到上官默那个样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痛。

    “默默,别忙了,快坐下吧!”

    玉儿拉着上官默的手臂说道。上官默愣了下,看着桌上狼藉的杯盏对着她憨憨的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

    “玉姐姐,你不要见怪,泡茶还真不是我的强项。”

    玉儿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她额前的发。

    “默默,我可不是为你的茶而来。最近闷坏了吧!”

    上官默笑了笑,然后一脸不爽。

    “是啊,可闷死我了。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还都一个个不见人影,真不知道他们都忙什么。”

    玉儿看着上官默不爽的样子笑出了声。

    “你呀!古灵精怪的。不过,这也不能怨他们。近日城内不太平,多有妖怪出没。影郎和虚空道长他们都去除妖了。为了不让你担心,大家就都没告诉你。”

    “怪不得呢!我说怎么都不见人影了,都不叫上我。”

    玉儿看着上官默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无意间落在正焚香的小炉上。上官默不见玉儿说话看她眼神愣愣的盯着那个香炉,于是笑着解释道:“那是大伯送来的,是不是可香啦!听说可以安神醒脑,对疗伤有好处。改天让大伯给玉姐姐也做一个。”

    “不了,不必了。”

    玉儿转过身,脸上却闪着一抹忧伤。上官默一愣。

    “玉姐姐,你怎么了。”

    玉儿抬起头笑了笑,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悲凉。

    “没事,没事的。”

    她抬起头看着一头雾水的上官默好似下定决心般深深吸了口气。

    “默默,姐姐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上官默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那好,我问你,你喜欢御影吗?如实回答。”

    上官默愣了,她的脸瞬间就红了。若要问喜欢她只知道她并不讨厌,而且每次要见他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期待。

    上官默看了看眼前一脸认真的玉儿,心顿时寒了下来。对啊!大伯喜欢的应该是玉姐姐,他们郎才女貌,又很早以前就认识。而且玉姐姐为了大伯受了那么多苦,还苦苦等了他千年。怎么说也应该是他们在一起才是,而且天命不可违,我又怎么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年月可活呢。就算我真的喜欢他,他又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上官默顿了顿,笑的很牵强。

    “玉姐姐,你和大伯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我是不会喜欢他的。而且也不可能。所以,玉姐姐你不要多虑了。啊!屋里挺热的,我去透透气。”

    上官默说完,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冷风随即吹了进来。上官默闭着眼,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堵塞。

    玉儿看着上官默寒风中萧瑟的背影,一声轻叹。

    “默默你难道看不出来影郎对你有多关心吗?难道你就不为所动吗?”

    上官默睁开眼,眼里一泓清泉涌出,她抬起头看着阴霾的天空缓了缓,然后转过身,好似一如既往的么心没肺。

    “玉姐姐,你忘了,他是我大伯,更是我师父。他对我的关心只是亲人间的关心,就好比爷爷和我,你和我一样。”

    “可是···”

    “没有可是!”

    上官默坚定地看着玉儿,她走上前拉住玉儿的手,笑了笑。

    “玉姐姐,你要把握你的幸福啊,不要多想。我和大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使命,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能活多久,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在我坟前烧一把纸,就足够了。”

    “默默。”

    上官默苦涩的笑着,抹掉了玉儿眼角的泪珠。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