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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馨蕊被我这一下“突然袭击”搞得有点懵,呆萌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不由得感到好笑,沉吟少许,遂向她解释道: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也很感谢你的建议,但是很抱歉,我必须得表示拒绝……毕竟有些事,已经明知道是错误的,就更不应该做了,不管理由如何。
“固然,木丹丹的演唱会很重要,但是仔细想想,其实形势并没有严峻到完全无法拯救的地步……换而言之,演唱会还没开始正式筹备,一切都还只是个未知数,而单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也不一定就注定会失败。当然,有黄哥的助力相当于如虎添翼,等于走了一条捷径,但就算如此,事情到头来总归是需要我们自己去面对的。这一点,是逃避不了的。
“我相信,木丹丹之所以选择要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她的心里一定有着自己的计较与打算。我觉得,不论我与部门靠着自己的本事把演唱会办成什么样,我们和木丹丹都必须得去承担相应的结果,即使到最后可能不会尽善尽美,可能会留有遗憾,但最起码这是我们都愿意去共同面对的局面,这点心理准备,我与她还是有的。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并非是想要逃避其中的责任,也不是强撑颜面固执己见,而只是纯粹的不想利用他人来达成目的罢了。
“因为,这样做,对黄哥太不公平了。
“我想提醒你的是,在前面我俩推理的种种利弊,看似周全,却唯独忘记了,黄哥他自己的感受。
“在未来的某一天,知道了真相的他,心里究竟会怎么想,是难受还是无奈?我认为,更多的还是失望吧。
“黄哥的过往经历,其实你应该比我知道的还要清楚。他为何会沉寂至今,背后的复杂原因我不得而知。但只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便不难体会他当时的心境……他啊,一定对这个冷血无情的职场非常失望吧。
“忍气吞声至今,他是否忿忿不平?饱受冷眼嘲笑,他是否郁郁难眠?他心中的苦楚,又有谁在乎谁知晓?
“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他最终还是靠自己的方式熬了过来……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大好前程,选择用回归家庭的方式来慰藉受伤的心灵。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离开工作岗位,还在发挥自己的余热向公司做着贡献。他的勇气,他的操守,都值得我去学习与尊敬。
“而面对这样的一个可敬可佩的男人,我们难道还要用与当年几乎相差无几的方式去伤害他吗?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实在不忍心也不情愿,令他再失望一次。
“所以,这就是我拒绝这个计划的全部理由。”
一席话说完,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以舒缓起伏不定的情绪,顿时想到,对于黄馨蕊而言,话题是否有些太过严厉沉重,正想着在出言再宽慰她几句,一抬头却发现,这妮子竟不知何时泪流满面了。
黄馨蕊眼眶红红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肆意流淌,见我投来注视的目光,她胡乱地抹着脸,大声抽泣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是我太自私啦!”
我欣慰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你也是关心则乱,没有考虑到他罢了。不过好在我们只是想一想,却并没有去做,对不对?”
“嗯,谢谢你制止我!”黄馨蕊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眼神忽然变得坚定:“我决定了,我要去向爸爸道歉!”
我吓了一跳,忙道:“别啊,黄哥他本身又不知情,你这样一说可不是全暴露了!”
“谁说我不知道?”
幽幽的一句话传来,仿佛平地惊雷,于卧室门前炸响。
熟悉的语调,平和的语气,却听得我手脚冰凉,身体僵化在原地。
紧接着,卧室门把手缓慢转动,被人由外向内轻轻推开。
一个略显瘦弱的身体逐渐映入我的眼帘,那标志性的稀疏头发与狡黠笑容,在此刻却显得格外惊悚。
黄友名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反手关上房门,悠然笑道:“没想到吧,我一直都在。”
黄馨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瞳孔略微放大,复杂的表情中带着歉疚、恐惧以及无地自容,难以置信地呢喃道:“爸,你不是走了嘛……”
“是走了啊!不过你好像忘了,你妈她每次只要被我按摩,不出一分钟就会呼呼大睡……所以,我就又回来了。”黄友名将听诊器的线管卷好,迈步走至我的身旁,一把拉走我身后的凳子坐下,又道:“不好意思哈,你们说的话,我全程都听见了。”
此言一出,我内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最不愿看到的情况,出现了。
“都愣着干嘛?坐下说。”见我们两个哑然失语,黄友名主动招呼道。
……他妹子的,屋里就一把椅子,被你拿走了我坐哪儿啊……我环顾了一圈,只好无可奈何地走到床边,挨着黄馨蕊坐了下去……然后我就看见了黄友名仇视的目光……于是,我默默挪动屁股,与黄馨蕊稍稍拉开两个身位的距离……唉,本龙傲天太难了呀……
老老实实按照黄友名的要求坐好,这糟老头子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噙着笑意,说道:“那我就来谈谈感想?”
“……”在无形的威压中,计划“坏事”被逮了现行的我俩根本不敢吭声,乖巧地像是幼儿园里排排坐被老师训话的小朋友。
全然掌握了对话节奏的黄友名自得一笑,继续道:“首先,我得表扬一下小蕊……”
“啊?”黄馨蕊始料不及地张嘴叫出了声。
“……计划做的不错。”黄友名自顾自地说道:“不得不承认,就这点上,真不愧是我的女儿。我刚才仔细思考了一下,假如我不始终知情的话,应该会拗不住出手一两次的,可惜啊,还是被我给提前察觉了。”
黄馨蕊脸色瞬间灰败,几乎又快哭出来了,弄得我是哭笑不得……这黄友名阴阳怪气起来还真是不得了啊……
“至于批评的话,就不多说了。”黄友名搓了搓手,苦笑道:“就像毕涛说的那样,坑爹的确是不对的……不过也没办法呐,谁让女大不中留呢!”
“爸!”黄馨蕊自是羞恼万分,再也憋不住眼泪,一股脑扑到黄友名的怀中。
解释一下,最近腰坏了,无法久坐,再加上私事繁忙,导致更新出了点问题,会尽快调整。
另外,关于节奏拖沓的问题,其实我本意是想将黄友名这一段放在六到七章内集中写完的,只是因为现在每章字数太少,导致看起来很长,是我的不对。这一段剧情过后,会加速进展节奏,快得飞起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