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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开衣袍,高大的身躯覆上去,强迫她分开两条白生生的腿。低头俯视她,她也正瞪大了眸子望着他,咬着唇满脸惊恐。他伸手抚她的脸颊,冰凉的手指沿着脖颈一路摩挲过锁骨,最后覆上她剧烈起伏的胸房。
修长的指尖凉得像冰,忽然就落在朱红的蓓蕾上。阿九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从齿缝里溢出了一声低吟。他的手仿佛带着魔力,连同唇一道,放肆地游走过她的每寸肌理,最后挤进她的身体里,仍旧艰涩难行。
她禁不住呻|吟,痛得将身体弓起来。这滋味太难捱,简直与第一次没有任何区别,像被一把利剑刺入贯穿,将人活生生劈开成两半。终于,他退出去了些,她稍稍放松,下一瞬他却再次重重地撞进来。她流下泪来,尖锐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肉,痛苦地哀求道:“不要这样,我好痛……”
“痛吗?痛就对了。”他的唇吻过她手臂上的伤口,鲜艳的血水沾在他的嘴角边,妖异得动人心魄,“记住我给你的痛,你是我的。”
话这么说,动作还是柔和了许多。月色隐绰中是她的脸,两腮有泪痕,双手被绑着不能动,只能咬紧唇瓣抽泣。她果然是他的克星,总能拨动他心底最柔软的位置,一击即中,不偏不倚。
他吻她的额头,流连忘返,渐渐挪移到她的耳畔,犹豫了下,还是贴着那珠玉似的耳垂道,“燕楚叽有没有碰过你?”
她呼吸一滞,像被一记闷棍敲在脑门儿上。这话终于问到了点子上,之前几番试探她都不明所以,现在才算回过神来。他知道她是被燕楚叽带走的,所以担心那人对她不恭?
他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回答。阿九趁着这个时候喘了口气,黑暗中他的面目看不真切,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深邃而锐利。她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没有。那日他易容成了你将我骗走,之后便一直将我囚禁在京郊。”
易容?
他愣了下,伸手撑额角,只觉一道惊雷硬生生劈在了脑门上,萦绕多时的疑云转眼间消失无踪。原来如此,之前种种全都能说得通了。春意笑同燕楚叽串通一气,到底是谁鬼话连篇居心叵测,不言自明。
回过神后便开始后悔,他很自责,双手环过去坐起身,将她整个抱进怀里来,柔声道:“燕楚叽用心险恶,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边说边替她解开手腕的禁制,吻印在她的脸颊上,“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这样的姿势使他贴合得更紧,她适应了会儿,渐渐不那么痛了,口里流出细碎地嘤咛,分辨不出哭还是笑。
他生性多疑,这点她再清楚不过,从之前的情态来看,他其实并不是全然信任她的。可是她也不那么怪他,他们的感情还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考验与磨难,还没有达到无坚不摧的地步。两个敏感的人,拴在一起就免不了伤痕累累,以他的性子,方才能对她手下留情,或许已经是极限了吧!
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完美无缺的爱情,感情有时就像人,必须经历从孩童到大人的路途,从摔打和磨练中一点点地成熟,坚固。
她有流泪的冲动,吸了吸鼻子伸出双手攀附他,搂紧他的脖子道,“春意笑是燕楚叽的人,你一定要趁早除了他。他们二人一唱一和,你对我有疑心,其实无可厚非……”
他缓慢地抚摩她纤细的腰肢,闻言忽然苦笑了下,“怀疑又如何?其实就算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舍不得杀你,至多一边是爱一边是恨,我在你面前向来可悲,因为我爱你远比你爱我多。”
她一笑,歪着脖子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抬眼看,雕花窗外忽然飞过一只流萤,亮得像颗星星,划破了这无边的夜色。
第4章.13
他寻找她的唇,含住她的唇瓣吸吮舔舐,罔顾一切,吻得她神魂颠倒,似乎魂魄都飞出了躯壳。脑子渐渐变得模糊,晕沉沉的世界里什么都是虚妄,只有他这样真实,吻在她唇上,倾注了所有的爱与恋。
带着薄茧的大掌抚上她光裸的脊背,极尽温柔地抚摩下去。她在他怀里,一时间什么都忘了,过去一直觉得自己是被遗弃的存在,一无所有,可是现在有了他,结合得这样严丝密缝,深深嵌在她身体里。
男人的忍耐有一定的限度,忍到极限了就需要一次彻底的爆发。可是他还怜惜她的青涩,不敢恣意妄为,只是抱着她缓慢地律动。那里起初还很干涩,后来渐渐地便有了变化,她的目光开始迷离,呼吸也愈发地错乱起来。他低下头,沿着她修长的脖子一路往下吻,最后微启唇,轻轻咬住她优美的锁骨。
当爱深到一定的程度,就连疼痛都令人觉得甜蜜。阿九压抑地呻|吟,十指死死抓着他的肩,他变得激进,原本细腻的动作成了疾风骤雨。还是有些不适,可是与满腔的爱意相比都微不足道,她笨拙地回吻他,毫无保留地对他敞开一切。
他将她抱得更紧,急促地喘息,她的声音从破碎的低吟变成尖叫,指甲抠破了他的皮肉,可是他浑然不觉,一门心思要将她拆吞入腹。云层涌动遮住了月光,黑洞洞的世界里感官异常地敏感,他们像两只受伤的兽,要用最热切的方式确认伴侣的存在。
她柔嫩的指尖滑过他的眉眼,忽然就升起股流泪的冲动。她想起五年前在淮南第一次见到他,清冷出尘如云雾中的月,漠然的一双眼,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可是造化无常,就连她自己也不曾想到,那样一个高不可攀目空一切的人,竟然会和她绑在了一起。
腹下升腾起一股异样直冲脑门儿,她颤抖着,纤细的腰肢不由往前抬了抬,他变得愈发疯狂,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箍紧她纤细的腰肢又是一轮狂风暴雨。她在风浪中沉沉浮浮,喉咙嘶喊得近乎沙哑,身子不受控制地痉挛,甚至连脚趾都蜷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切都归于沉寂,他平静下来,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撑身朝下看,黑暗中能瞧见她浑身都是汗,乌黑如绸的发丝黏在肩头脖颈,胸口剧烈起伏,媚眼如丝。
他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贴着她的耳廓道,“要沐浴么?”
思绪逐渐恢复清明,她定定神,合上眸子微微点头,忽然一阵失笑,“我才刚逃出来,身上又是叶子又是泥,脏得都不能见人。大人果然是饥不择食。”
他半眯了眸子觑她,语气不善:“这会儿还有力气挖苦我,你本事见长。”边说边伸手往她的胸口伸,漫不经心道:“我虽然带着伤,要对付你还是轻而易举的。”
她啊了一声,身子往后抱成一团,蹙着眉头恶狠狠地瞪他,一脸正气:“大人别闹了,赶紧让人给我打水沐浴吧,纵欲无度是很伤身的!”
他挑眉,“你教训我?”
开什么玩笑,她哪儿敢教训他呢?阿九冲他挤出个干巴巴的笑容,“这怎么是教训呢,你看我态度多好,分明是关心你嘛!”
敢这么理所当然地使唤他,天底下恐怕也就她有这胆子了。谢景臣的眉毛越挑越高,坐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她感到很别扭,因扯过锦被将自己裹成粽子,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望着他,说话时竟然一脸的不耐烦:“我胆子一直很大,只是你以前没发现罢了。”说着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因伸出右脚踢了踢他,语气软下来:“乖嘛,快去让人给我打水。”
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小东西,仗着他爱她便有恃无恐了么?看看这副无赖的嘴脸,拿他当小孩子来哄么?他好气又好笑,又不敢真拿她怎么样,只能伸手在她的翘臀上装模作样地掴两下,“无法无天。”
她耍起无赖来没有半分平日的样子,浑然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裹着锦被在床上打滚儿,忽然掀开被子一坐而起,对他怒目而视:“浑身都是汗都要热死了!”
谢景臣淡淡瞥她一眼,目光从她手臂上扫过去,因穿好衣裳从榻上起身,取了什么东西又折返回来。她不明所以,探头探脑地打望,却见他牵起了她的腕子,打开了一个白瓷瓶,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洒在伤口处。
药上去有些疼,阿九倒吸一口凉气,手下意识地便往回缩。然而他将她捉得紧紧的,抬起眼皮睨她一眼,言简意赅:“别动。”
她委屈地皱了皱眉,话一出口竟然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有点儿疼,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看了眼她委屈的小模样,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意味。微微俯下头在她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几口气,又问:“好点儿没?”
阿九面上木木的,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视线落在他的侧脸上,他有一副完美无缺的五官,轮廓的线条优美柔和,即使最苛刻的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和瑕疵。忽然感到震惊,这是一个执掌乾坤操纵天下的人,如今却以最温和的姿态给她上药,实在令人受宠若惊。
她愣愣的的半天不说话,他古怪地看她一眼,将好撞上她专注的目光。唇角忍不住往上弯,他垂了眸子仔细地替她包扎伤处,语气风轻云淡,“看够了么?”
仿佛是一记重锤砸在脑门儿上,阿九迟迟地回了魂儿,当即大窘。果然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偷窥的次数多了就要让人发现。这会儿被他逮了个现行,她很尴尬,别过头去干咳了两声,悻悻道:“够了够了。”
这话还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他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眉头微拧,薄唇里头吐出了一个尾音上扬的“哦”来,“看够了?”
阿九后知后觉,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向来精打细算吹毛求疵,她说看够了,一定让堂堂的当今第一美倍受打击吧!男人的自尊心比什么都强,她忖了忖,复不假思索地改口,笑容满面地摆手:“没有没有,大人的耳朵不好使,我没看够,看不够……”
这还差不多。丞相略感满意,颔首嗯了一声也不再为难她,随后便出门吩咐人送热水进屋。
院子里侍立的人弓腰揖手应个是,房门开启又合上,众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方才屋子里响动那么大,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认真说,欣和帝姬和大人是个什么关系,近卫们全都心知肚明,可相府里当差的男人都是一水的光棍儿,跟这儿干站了半天,那滋味简直无以言表。众人唏嘘感叹,也庆幸这时候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否则一个个大老爷们儿面红耳赤的,像个什么话呢!
主子有吩咐,下人们自然二话不说便照做。手脚麻利雷厉风行,热水很快送了进去。阿九窝在榻上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床幔子隙开了一道缝,只见一个清丽的姑娘捧着干净的衣物进了屋,她觉得这人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这才认出是听兰。
屋子里的烛火已经被重新点燃了,下人们鱼贯而入,将热水倒入内室的浴桶里。听兰侧目望,只见丞相着了中单立在窗前,床幔子垂下,暗光之中,依稀能瞧见里头有个人影,纤细柔弱,似乎……是个女人?
她眸光微闪,面上掩不住地惊讶,忽然听见一个声音道,“好奇心太重,其实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