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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依旧是黑暗一片,我不知这是第几次可以有思维能去感受下,但周围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光亮,我摸索着,难道这里就是人死后来的地方吗?我是在棺材里?还是在骨灰盒里呢?
突然想起在最后的时刻,我好像真的变成了怪物,我的手变的细长,我赶紧看向我的手,但依旧是一片黑暗,我试着说话,但是发不出声音,于是我坐在地上,地板摸上去没有任何感觉。看来我应该不是一个实体。
在这个思维还没有消失时,我努力的回忆着,我从来没有如此的向往蓝天,向往阳光,向往曾经生活的一切。我的母亲,父亲,他们如果知道了我不在了,会怎样?谁去安慰他们?还有尘风,他拼了命保全我,但我。。。。一想到这里思维完全被悲痛笼罩着。
我不甘心,为什么就这么死掉,这可是尘风用命换来的。太不甘心了!我双手捂着脑袋不断的懊恼着。
——你为何还有自己的意识?——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谁?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
好像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别装神弄鬼的,是谁?出来!我心中些害怕。
接着就没了动静,到底是什么?难道我精神分裂了?
——你居然还有恐惧的意识——
刚松口气的我,一下弹跳起来。看着黑暗的四周。
接着又是一片安静。
忽然感觉身上好痛,我赶忙看像自己的身体,我看到了,看到了惨白的皮肤,长长的手指像爪子一样。啊!我被自己的样子吓的瘫坐在地上。我不是怪物,不是,不是不是!
——你不喜欢这样的进化?为什么?——
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声音,一直在想着我不是怪物,不是!真的不是!
忽然,我猛的睁开眼睛,眼前有好多的灯光,是医院的无影灯。我喘着粗气,接着我发现自己在一个玻璃罩子里。旁边有仪器在不断的响着。这是哪里?
不像是医院,没有窗户,一片的深绿色。我动了下指头,突然疼痛感传来,剧烈的痛感让我意识到我还活着。我努力的抬起胳膊看,还是我自己手,但是身上全是绷带,像木乃伊一样,还插着无数的管子。接着传来一个声音:
“梦先生您醒了,请保持放松,一会我们会对您的身体做基本功能检测。”
这是哪里来的声音?我看了下周围什么人也没有。
啪嗒一声,门开了,好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生进来,玻璃罩缓缓打开,他们把一些仪器的管子去掉。床慢慢摇起,我可以稍微看得清楚了一些,这里的设备好全,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堆了满满一屋子。除了医护人员以外,我正对面是个玻璃窗,而玻璃的那边也是一个房间,里面站了好多的人,有些人还在跑着进去,站在前面的是几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旁边还有个穿西装的,再有就是一堆穿白大褂的老年人。
“我在哪?”我试着询问旁边的医生。
“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记录下,发声说话正常。来,把水喝一下。”医生对旁边的小护士说了下,又把一个管子放在我嘴边,我使劲的吸了一下。水的清爽让我嗓子舒服了很多。
“好,嘴部肌肉正常,吞咽也没问题。一会给他吃点东西试一下咬合力。”医生继续平淡的说着。
“我的朋友在哪里?”我想起了重要的事,着急的问道。
医生的手停顿了一下:“有一个还在重症区,其他人已经康复。来用手握住这个球使劲压一下。”接着医生继续他的工作。
我一听激动起来,用仅有的力气抓住医生继续问“谁在重症?他叫什么!”旁边的仪器突然发出激烈的警报声。玻璃窗对面的人都迅速退后了一步,一堆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冲了进来。
“你别激动,来,放松,呼吸一下。。。快打入BZM,来,放松,放松,应该是叫尘风吧,你的朋友们这么登记的。放松。”医生安慰着我。
听到后我一下瘫软在床上,太好了,尘风没有死,太好了,而这时医生在我的输液瓶里不知打了一针什么。接着我便睡了过去。
又过了几天,我终于可以下地,也可以简单的走动。每次有医生过来检测我的身体,窗户外面就站着一堆人看,虽然觉得奇怪,但无所谓了,毕竟救了我们,我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朋友们,他们怎么样了?尘风怎么样了?
“医生,这里是什么医院,为什么周围没有窗户,而且也不是白色,全是绿色。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见我的朋友。让我见见尘风吧。”每次有医生进来,我就迫不及待的问,但所有医生都不理会我的问题。
这么几次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这样太不正常了!我怎么感觉我是被绑架了一样!”由于我语气突然变的暴躁,医生惊恐的看了我一下,后面还是直接不理我了。那个眼神,是害怕的眼神。
这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出事了?我情绪一下上来,直接拔掉输液管,把桌子上的药全部扔掉,抓起药瓶就砸。医生看到后吓得躲到角落。
“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们!你们把他们怎么了?!”看到旁边有个仪器,于是使劲举起就要砸。
“住手!”
一个男人的声音喊住了我。我回头看去,是一个穿了身军装的中年人,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眼神里有着一丝沉稳和笑意,肩章的样式让我知道他地位不低。。
我放下仪器,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丝毫不退缩,“我要见尘风和我的其他朋友。”
“梦超是吧,你跟我来。”军人笑着说,说完走了出去。
我赶快跟在后面,这里的通道很暗很长,但是都没有开窗户,全部靠灯光照明,粗粗的排气管道在头上蜿蜒着,通道灯光很昏暗,只能并排走两个人。我们一直走,一路上军人都没有说话,我心中默默地记下路线,在穿过几道门禁后,我们来到一个房间,在里面有个大大的玻璃窗,他站在玻璃前。
“看吧,他在里面。”
我缓缓靠近玻璃往里看。白色的床单,尘风躺在那里,全身插满了管子,胸前伤口处一道道的缝针清晰可见。红色的血液从一个机器出来输入他的身体。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头发也全成了白色。
“他的一个肺被刺穿了,周围的肋骨断裂,还好抢救的及时,现在是人工肺在维持,我们已经找到了匹配成功的肺,过几天就可以手术。你整整昏迷了3个月,他还不知道会昏迷多久。”说完军人看了看我,走了出去。
看着尘风,周围的一切的都变安静了,只有我的呼吸声音,和仪器运作的滴滴声。看着尘风变成这样,我的眼泪一下子没有忍住流了出来,我沿着玻璃慢慢的蹲了下来,坐在地上,心中的内疚、自责涌了出来,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认为,尘风不会受伤,结果尘风为了我变成这样,到最后还拼命护我,我把头深深的埋入了膝盖里,大声的哭了出来。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在一起的时光,而他现在却躺在那里,我彻底陷入了痛苦中。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偷偷跑过来,隔着玻璃看着他。外面的医生来了走,走了来,我就一直坐在地上看着,一坐就是一整天。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就让我好好的陪着他。有人来劝我,我就砸东西,直到把劝我的人吓走。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医生们看劝不动,也就不再理我。一天正当我看着尘风发呆,突然有人喊我:
“梦超,有人来看你。”
我发现是上次带我看尘风的军人。于是站了起来,没说话就跟着他走,又是穿过了很长的通道。接着坐了一个简易的电梯,这个电梯居然没有围合物,直接能看到周围岩石,电梯爬升了很久,果然如我所想,这个所谓的“医院”在地下。电梯停在了一个很大的空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道阳光射了进来,晃的我睁不开眼。我好久没有看到阳光了,现在终于走出了室外,我贪婪的感受着阳光,周围的虫鸣鸟叫是这样的好听。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我们走出的地方,是一座接近90度峭壁的高大山体,我们正位于山脚下。走出的位置是一处被人为加工的洞口,在我们出来的地方,旁边站着好多的士兵。
回过头来,看到远处有两人向我跑来,但是在隔着一道铁丝网的地方停住。我赶忙走过去,好像是冬哥和月姐。
“小草,小草!”冬哥大声的喊着。
“冬哥。。。月姐”我大喊着跑过去,隔着铁丝网抓住冬哥的手。
“太好了,你们都没事。”我心中难以抑制的高兴,眼睛有些湿润。
冬哥眼中也有了泪光,上下打量着我:“我们还以为你和尘风,都,,,太好了,你没事就好,艾玛,你看我这,,怎么还。。。”说着擦去泪水。
我看着月姐低着头抹眼泪,可能不好意思让我们看到。
“冬哥,咱们是怎么出来的?我后面的事完全不记得。”
“你倒下后,约翰被尘风一飞镖就打脑袋上了,但是那个王八蛋居然开枪了,尘风动作快,替你挡了一枪。但是后面没想到那个黑毛怪突然袭击你,尘风又替你挡住,然后,你突然变。。。。”冬哥还没说完,月姐突然踢了他一下。
“哦哦,,,,你失意后,那个怪物被撕了,然后地下城突然开始倒塌。就在我们不知该咋办时,倒塌的地方突然进来一批军人,全是特种兵,那速度真叫个快,没几下就把咱们的人全运了出去,出去后你知道啥情况,,,,居然用一架大直升机把咱们全运出了沙漠,一上飞机你们就开始被抢救了,之后又飞了一次,才来到这里。”
那个黑毛怪被撕了?这是什么意思,正想着,冬哥突然抱怨着说:
“这地方真寒酸,看病人还不给个房间,站的累死”说着冬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我笑了笑,也跟着一屁股坐地上,月姐也坐了下来。想想这是我清醒以后第一次能笑出来。
“对吗,小草,你要多笑一笑,对身体恢复有好处。多笑笑能增加泡妞魅力。”冬哥到现在还不忘拿我开涮。
我隔着铁丝网踢了他一脚,“接下来呢,快说”
“后来咱们就被软禁了。好在是给你们马上治疗,你还别说啊,那些设备我一辈子都没见过,各种的高端仪器啊。”
一听冬哥的话,我收起了笑容,看来他没收集到多少信息,我现在唯一的考虑就是大家的安全,尘风还不能动,我必须把这里的情况了解清醒。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这么想,要放在以前我肯定只会想如何自保,但现在我想的是如何保全大家:
“能看出这是哪里吗?”我小声的问冬哥。
“好像是军事基地,看来这次咱们摊上大事了,我们每天的活动都被监视,今天来这里也是被萌着眼睛。”
我点点头:“嗯,我和尘风的病房都在很深的地下,整个军事掩体在后面的山里,出来时,沿途有三个门禁和四个看守,出来后你也看到,四周全是警戒,这里绝对是某秘密基地或军事禁区。以我现在的力量是无法离开的。”
冬哥睁大眼睛看我:“我靠,小草你都开始算计逃跑路线了?”冬哥怕被听到,捂着嘴小声的说。
“跑怕是跑不了,我只是观察下,以防万一。”
说着我用眼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小草,我怎么觉得你变了。”月姐突然看着我说了一句。“原来的你,是只守不攻,现在的你好像更喜欢主动出击。。。眼神也变了。”
我也突然察觉到什么,赶紧收回眼神。
然后我沉默了一会,看了下冬哥和月姐说“冬哥,月姐,你们老实告诉我,我那时是不是变成怪物了。”这一直是我不敢确认的事,但是我想在他们这里得到答案。
“没有,你怎么会变成怪物。。。”月姐还没说完,突然看到我正凝视着她的眼睛,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好吧,,其实我们也知道瞒不住你的。我当时怕他们是坏人。。。所以拍下来。。唉,你自己看吧。”说完冬哥递给我一个手机。
我接过手机,手机里显示的是一张照片。里面十分的混乱,周围有很多的特种兵,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的人,不,也可以说不知道是不是人,头发是白色的,皮肤白色,眼睛完全是黑色的,表情扭曲,手成细长的爪子,身体被铁链捆绑着。
但,那身衣服明明是我的!
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手机从手里滑落在草地上。浑身开始发抖。
“小草,,,小草,你别这样,说话啊,你现在不是好了吗!”冬哥着急的问着。
我恐惧的看着他们,慢慢的站起来,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相信照片上的是我,我后退几步,踉踉跄跄的走回了山体。后面冬哥和月姐的叫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