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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昭见着这场大火是越来越小,周边能烧得都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也不见着萧肆动身,只是与余下的人片刻不断的交换着手中盛水的工具。
乔昭望了眼萧肆的忙碌的背影,对阿苏说:“这里你看一下,我先回去看看董姐姐那边如何了。”
“好。”阿苏点了头,朝着萧肆走去,问着,“小将军,我也来帮忙吧,这儿的火眼见着将附近能烧的都烧的差不多了,我也来出一份力吧。”
萧肆点头左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右手将手上装着水递给前面的小兵,左手接了空桶递给阿苏,说着:“阿苏姑娘,你就在我旁边吧,节奏习惯了,会轻松许多。”
乔昭正打算回去,被乔皋叫住,他说:“小妹,我就不过去了,我去帮着灭这大火吧,那边我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在这儿好。”
乔昭点了头,自己一人三两步跑起来,不多时到了董成萱这边,未见乐骞的人,问道:“闭水?骞哥哥呢?”
“我在这儿!”乐骞说话,声音有气无力,双肩各自挎着两竹筒的水,走路仍有些虚浮。
“骞哥哥,你怎么去打水了?身子本就没恢复,多休息一会儿不好吗?”乔昭匆匆跑了过去,把竹筒从他身上取下来。
“我闻着火烧的味道,自作主张摘了眼罩,”乐骞说着,双目微微闪烁,右手食指挠挠脸颊,将头偏向别处,“既然已经醒了,闭水正在为董家小姐上药,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才提出来帮忙的。”
乔昭愣了愣,转头去看董成萱,她的脸色苍白,微微能够看见碎发由于身体冒出来的虚汗黏在皮肤上,灰色的火熏过的痕迹仍旧还有残留,头发微微被卷起,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
“闭水,董姐姐可有好的?”闭水自己都未曾收拾,脸色一块儿灰一块儿黑,手上还有火烧后脱水出现的干皮,嘴唇脱了好几层。
乔昭见着闭水用湿的帕子将药膏稀释两下,小心翼翼地点在董成萱的身上,便又回头去看乐骞,他再次将头偏到他处,说着:“你既然来了,就好办许多了,我去看看有没有锅,也方便。”
乔昭已看出乐骞脸上的坚决,即使他目前仍是虚弱的,却也尽力去做力所能及的事,这使得乔昭安心了许多,她转头对闭水说:“我来吧,你应当认识大部分的草药吧?”
闭水点点头,说着:“可是此处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寻常的草药怕也是难寻。”
“是呀,难寻,这些药膏只能够缓解一时之痛,你看董姐姐身上,还有水泡,这些都需要挑去,用药粉抹上然后包扎,可此时哪有这样的条件?”
闭水沉默不语,双眼望着乔昭轻柔上药的动作,抿嘴转身,朝着更深处去。
乔昭见着她消失,心中祈祷着她能够找到些有用的东西回来,双手小心翼翼地解开董成萱烧的不成样子的衣裳,也好在闭水知道往高处去,中间被衣裳包裹的部分还好好的,只是苦了这双腿。
乔昭小心的揭开董成萱的两条烧的还剩一半的裤子,剩下的裤边有明显的撕裂的痕迹,似乎在火未晚上上来时便被暴力解决危险,只是自小腿网上红肿的一片,越往下甚至还有成片的水泡,里面还要透明的或者半透明的水。
她抿抿嘴,从随身挎着的小包中取出蜡烛立好,火折子上火,银针烫一圈,旁边的清水中放着方巾,手边还有瓶止疼的药粉,目前只有这些,剩下的便是耐心。
她担心董成萱会被疼醒,一开始便塞了颗致沉睡的药丸,歇了一刻钟才着手开始处理水泡。
她聚精会神的过程,时间很慢也很快,她无法去感受时间的流逝,脸上的汗水冒出挤在一处,自脸部轮廓滴在面纱上,防止一番动作化为乌有。
这儿,火正在大家的努力下慢慢的小了,大火所过之处,寸草未留,土地被火熏黑,一大片一大片生机就此消去,最终在火无法寻找到新的可燃物已经众人的努力下,消失了。
努力过后的人背靠背摊在地上,喘着粗气,在不远处,马车留下来的残骸仍旧保持着原有的轮廓,而马车上所放置的一切所留不过二三,乔皋与阿苏各自朝着记忆中的马车去,寻找着还能够用的东西。
阳光的角度慢慢地转向午时,可天却缓缓的黑了,云层也一点点的压下来,风的温度更加的冷,眼见着要下雨了,一群人的情绪也跟着落了下来。
远处传来马儿嘚嘚声,萧肆从地上站起来,感受着声音来的方位,他仔细听了两三下,说着:“少爷,这声音似乎是从京都来的,属下去看看是否是丞相派来的人。”
乔皋点点头,望着不远处闭着眼坐着的阿苏,轻声喊着:“阿苏,你跟着小将军一起去看一看。”
轻风裹着乔昭的发丝晃一下动,闭水在一旁站着,大气不敢出,她盯着那细的银针刺进了董成萱脚上的水泡,又看着那银针往上轻轻一挑,水滚出来,她立刻上手用开水烫过的帕子将顺着口子压出里面的浓水,乔昭顺手将药粉倒上去。
乐骞从溪水来,身上背着竹筒装着的干净的溪水,小声说着:“你们听,马儿的声音。”
乔昭并未分心,便未曾听见乐骞这话,倒是旁的闭水发着愣,不过很快收心。
雨随着风从小到大滴下,微微的湿意,这群人没有遮雨的伞,只能够匆匆寻着能够遮雨的地方,好在萧肆很快带着人来,再次在这片土地上扎了营帐,因此众人也有了躲雨的好去处。
远处的石头上,乐骞与闭水正努力不让董成萱淋雨,在小溪边摘了几片不知名可叶子却很大的来遮雨,即使这样,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好在阿苏抱着顶便捷营帐来,她与乐骞合作三两下搭好了营帐,便将董成萱小心地移至营帐中,乔昭速度也快,快速处理掉水泡撒上药粉包扎好后,闭水便在一旁小心地照顾着。
“阿苏,这前面是来人了吗?”乔昭因为累,直接坐在地上,问了话后咕噜咕噜喝这竹筒中的水,身体缺失大量的水份以及能量,只觉有气无力。
“嗯,小将军与我一同去接的,应是丞相收到了信,派了人先来处理,小姐,我现在先去拿一些吃的来,闭水,你来帮一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