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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雨露四个闻言也有些了然,忙跟着伏身下拜:“愿娘娘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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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况看完蜡丸中藏书后,立刻有了主意。
他收好藏书,便去了郭主那里:“阿母,阿姐派人送书来!”
郭主接过那缣帛,看罢一时沉默不语:“你是怎么想的?”
“阿姐此行虽然冒险,但的确可行,”郭况道,“陛下闻之定然感动,如今,我欲同阿姐同去。顺便照顾阿姐一番,毕竟依托外人之手,终为不美。不知那邓禹身为南地之人为何却要与我阿姐同去。此人不得不防啊!”
郭主点了点头:“带上阿郑,你们陪着你阿姐去,我也放心些。只是青女如今已有身孕,你要妥善安排。陛下的密探定然在雒阳城内留下不少。我也不好将青女接到我郭府来养。恐生怀疑。”
郭况点了点头:“陛下多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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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郭圣通便在松柏林外遇见了郭况和阿郑。
两人皆是一身漆黑皮子。没骑马,郭况似乎是冻狠了,正在不断地走来走去呢。
“阿姐!阿姐!”郭况看到一身男装的郭圣通,便跑了过去,“阿姐,我等你许久了。”
“你怎么也来了?胡闹!”郭圣通叱道。
“阿姐要同那南地的邓禹一道去,我不放心,阿母也不放心!”郭况道,“谁知道那邓禹会不会想害阿姐?当年可就是他同……那个人一道来河北求婚的!别以为我不晓得,他还是阴家家主的好友呢。阿姐,为什么不是耿纯将军陪您去接陛下呢?”
因为在邓禹和耿纯两人之间……郭圣通更信任邓禹啊!耿纯会帮她只因为她是北地之人,邓禹则不一样,两人自从旬邑之战后,便绑在了同一条绳子上。
“郎君,您也太苦命了吧?先是耿纯将军觉得您不是好人,现在皇后娘娘的弟弟也觉得您不是好人。您赶明儿要不和我一同去千秋寺烧两柱香去……哎哟,郎君,您干嘛打我?”邓成的声音在郭况身后响起。
“娘娘来了!”邓禹板着脸道。原来他们在松柏林中等了许久也未有人至,邓成眼尖,看到松柏林外雪地上有人,便同邓禹一道出来了。
郭况并无半点儿被人当场抓包的窘迫:“你一个南地之人干嘛要同我阿姐一道去蜀地?哦!我懂了!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想趁我阿姐一个人上路,然后想要加害于她。可惜,你打错了算盘,我告诉你,我郭况来了!你休想害到我阿姐一根汗毛!”
“娘娘,今夜出不得城。只能等明日卯时方能出城。”邓禹道,“禹已备下牛车,请娘娘移步先做休息。”
“仲华有心了,只是出门在外,最好另想个称呼。如此方能便宜行事,我看,不若以兄弟相称?”郭圣通说罢,一把拉起郭况的手,便要跟着邓禹去牛车休息。
“阿姐!”郭况道,“不能去啊。谁知道是不是陷阱。”
郭圣通含笑敲了他一记:“邓将军乃是我的人,你想什么呢?明日卯时,你自回家去,阿母一人在家你也放心出来?真不懂事。”
“什么?”郭况吓住了,“他……他……南地氏族,当今的大司徒。是阿姐您的人……阿姐……”
郭况这次真是彻底呆住了:邓禹竟然是郭圣通的人,那阴家……
“阿姐您真的没记错吗?”郭况呆住了。
“娘娘说的没错。”邓禹道。
“皇后的弟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哦。”邓成回头对郭况做了个鬼脸。
郭况噎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方低声道:“一条船上的,哼,那还不是我阿姐有本事。”
郭圣通揉了揉他的头发,失笑:“你今年十五了,可有喜欢的女子?若有快告诉阿姐,阿母欲为你选妻呢。”
“阿姐,严肃一点,”郭况闻言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有些扭捏地企图转移话题,“就算那人真是您的人,您能保证他不反水?还有他带的那个人,一看就很是不靠谱。您真要和他们一起去?”
“况儿,之后阿姐在和你细说,如今你且先将心放回肚子里去。”郭圣通此时不好同郭况说明只得先安抚住他。
“诺,诺。我听阿姐的就是了。”郭况应道。
然后他寻机刻意落后几步,低声道:“阿郑,看好那姓邓的小子,若他想要做什么手脚,便抓他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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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圣通一行正在这冰天雪地中忍冻等待城门开启。而在那遥远的三门峡一所道观内,吴汉一行也在紧张地等一个结果。
天寒地冻,众人正蜷缩在破败的道观外守着一堆枯枝燃的火堆取暖。因这一路人迹罕至,拾到能燃烧的东西并不多,且还得紧着昏迷不醒地刘秀。是以这堆火并不十分暖和。不过和刘秀的那几个亲卫军比起来,他们还算是幸运了。至少他们还能坐下烤烤火,而那几个亲卫军,却仍一丝不苟地站在门口,时刻警戒着。
“陈大夫出来了!”忽然有人道。
吴汉立刻冲了过去:“陈大夫,陛下如何了?”
这陈大夫是军中的军医,擅长治的却是外伤。他摇了摇头:“伤口淬毒,我只能先用甘草熬水让陛下饮用,但却不知如何解毒。更危险的是,陛下还有陈年积攒下来的内伤。这……这我真不知道如何治啊!如今陛下昏迷不醒。明日,将军最好去寻寻那城中是否有紫草和玄参售卖,若能得了这两味,或还能有救。”
“紫草和玄参?”吴汉一愣,“就这两味药材?”
“对,就是紫草和玄参,若是,有擅长解毒和治内伤的大夫在城中,不妨也让他们试试。毕竟,老夫实在是不擅长此道……”那陈大夫又道。
“不行!”刘秀的亲卫闻言断然否决,“三门峡还属于公孙述的地盘,万不能让陛下冒险。”
吴汉顿觉头十分之胀痛,刚要说话,却听外头传来喊声:“将军!将军!有人朝这边来了!”
吴汉立刻拔出剑来,带了人出了道观,小心翼翼往外走,只听有沉重脚步声而至:“站住!不得靠近!你是何人?!”
“是吴将军吗?”那来人激动地喊道,“吴将军,吴将军。我乃岑彭将军手下韩歆韩翁君是也,岑彭将军昨日重病身亡,临死前派我来寻吴将军回去,如今军中已无大将坐镇。请吴将军……”
“岑君然死了!”吴汉顿觉五雷轰顶,“岑君然竟然死了!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伤势恢复的不错?”
“前日吴将军一行刚刚离开,子时,那公孙述贼人竟来袭营。岑将军强换上战袍出征,伤口又裂开了。军中最好的陈大夫不在,只能让药童来换药,岂料这些日子大雪封山,又征战不止,止血草药不够用……”
总而言之,其实真相就是吴汉等人把医术最好最擅长治外伤的陈大夫带走了,剩下的药童只知道单株药性,而不懂如何搭配出止血药来,岑彭因为伤口裂开,悲催的止不了血,最后只能血尽而卒。
吴汉顿觉头如斗大:之所以把大军托付给岑彭,那是因为岑彭是刘秀的亲信,且岑彭也并不是花架子,能担得起这责任。如今岑彭死了,他再将大军托付给别人,只怕刘秀醒来,还会疑心岑彭是他弄死的。
“公孙述袭营?”吴汉的亲信立刻问道,“军中可有损失?”
韩歆愣了一下,方道:“军中有损,且如今军中之人已悉知岑彭将军之死,如今士气低迷,只怕,两军交战时……”
“慢着!”吴汉阻止了他的话,“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岑彭将军的亲信,可有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