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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忱约定不再谈论关于怪物的事。
在这个温暖的夏夜里,和喜欢的人手牵着手□□穿梭在灯红酒绿的城市街道上,就像普通情侣一样,做着每个少女都会幻想的美好事情。
约会是一件很神奇的事,至少茉莉是这么觉得的。
他们每个人手里拿着冰淇淋,茉莉的是抹茶味红豆冰淇淋,陈忱则是草莓鲜奶冰淇淋,他们走在繁忙的夜市里,陈忱手里还抱着一个巨大的熊娃娃。
“阿忱,冰淇淋真好吃。”她朝他扬起一抹羞涩的微笑,她的笑容就像七月里繁茂绽放的栀子花,甜美又纯洁。
少年不禁被那抹甜美的微笑晃到了眼,冰凉没有温度的心泛起一股暖暖的气流,不知觉露出足以将阴霾驱散的淡淡笑容。
“茉莉喜欢就好。”
真想那抹笑容永不凋零,就这样照亮他的世界。
回到家时陈忱将茉莉送到家门口,却不肯松开她的手放她进家门,脸上带着恋恋不舍,夏风习习,少女的校服裙被微风轻轻掀动,摇曳在纤长细嫩的大腿边,她被他抵在夜灯的围墙下。
陈忱搂着她的腰,少年的面容背着夜光,那双墨眸中隐约有温润似水的湖光在熠熠发亮,茉莉对上那双包含感情的眼眸,心脏小鹿乱撞。
“阿忱……似乎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少女有些无措地啜语着,只听见搂住她腰的少年低低嗯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对劲呃。
看她的眼神有些呆滞,似乎不在状态下。
庭院里的绿树随着夜风微微摇摆,发出刷刷地轻响,那个少年微微闭上眼,低头俯下凑到了她的脸颊边。
“茉莉,我真的很开心。”
她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他轻柔的话语撩拨得有些发烫,羞涩地别过头,却被人轻轻捧住脸颊,随之他的面容占据了她的世界。
他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茉莉的脚尖被迫踮起来,仰着头承受这个温柔得不像话的吻。
他们的心在此刻无比接近,少年的心臌胀,却又酸涩不已。
此时此刻的他仿佛脱离了那个残酷的事实,他不是一个怪物,一个连心脏都停止的怪物。
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男孩。
他心爱的女孩在回应他的吻,两个人彼此相爱,以后也会像今天一样,永永远远爱着对方,天荒地老。
“阿忱……”
从来没有恋爱经历如此甜蜜情感的少女被她喜欢的少年带动着,她的心悸动不已,这一切经历和看那些少女漫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原来这种感觉如此刻骨铭心。
茉莉回到家后,父亲还没睡觉,客厅之中亮着灯,听见玄关处传来钥匙插到门锁的动响,父亲戴着眼镜,目光从播放晚间新闻的电视屏幕上转移到脱鞋的茉莉身上,看见她吃力地抱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熊娃娃走进客厅,眉毛半挑——
“这个玩具还真是大,阿忱送的?”
刚刚茉莉打电话回家说要和陈忱去夜市逛一圈,门禁时刻就准时回家。
对于陈忱,茉莉的父亲还是很放心的,心想说这两个孩子似乎是首次说要一起玩,有陈忱带着他也是放心,偶尔出去出去玩一下也可以放松下最近的学习压力,也没说什么就允了。
但是没想到茉莉回家时会抱着这么一个大娃娃,茉莉父亲还是小小的诧异了一下。
“诶!?爸你怎么还没睡?”
“你一个女孩在外边,我不大放心。茉莉手里的娃娃是阿忱送的?”
茉莉往往没想到父亲会开灯等着她回家,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不擅长说谎的她抱着大娃娃站在客厅里,满脸的急促。
“是……是啊,他送的!”
“嗯……”父亲嗯了一下,突然别具深意地瞅了她一眼,“茉莉啊,过来这边坐。”
茉莉乖乖走到父亲身边,把大熊放在地板上,急促地坐到了沙发上,父女两人看着电视,一时间里沉默不语。
突然父亲开口道:“茉莉知道自己的任务吗?”
【(o_o)】
妈啊,老爸这幅口气听上去好像是要跟她谈谈人生的感脚啊!
该不会要问她是不是跟陈忱有那个啥吧!
虽然是真的有什么,可是……
【>_<】
她不敢说啊!
“知道。”茉莉小声应道,却听见父亲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而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知道就好,身为学生茉莉应该要把心放在学习上责无旁贷,其余的事等高考完后我也不会多加干涉。”
对此,茉莉哪敢说其他的,只是应了句知道了。
呜呜呜,吓死人了,爸,还以为你下一句就要问是不是在和陈忱交往呢!
父女两好久都没这样坐着谈话了,父亲询问了茉莉的学习和关于以后的进路,两人说了好久时间。
「现在为您播报一则凌晨新闻。」
电视屏幕里传出新闻联播的开场音乐,年轻的女主播坐在播音台上,用着平淡无波的声音播报着今日的新闻。
「今日下午五点时刻,位临墨峪区高尾山的郊野本末线附近发现一具男尸,此男尸已发现时尸首已分尸,经证实已死亡多日尸骨高度腐烂,目前警方经调查后核实该男尸为失踪二十一天的谢某,初步确定受害者是被分尸杀害。」
茉莉看着电视久久未出声,她无法阐述此时此刻的心情。
是那个废弃的铁轨。
那个受害人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茉莉,时候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父亲对于这条晚间新闻并没有任何感想,在他看来就是一条很普通的新闻。
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每天都会有人离奇的消失。
但是没有发生在身边,所以每个人都会忽略掉那些死去的人凄厉的悲鸣。
可怜的人。
无辜的人。
茉莉觉得自己的步伐无比沉重,刚才的好心情被无望的黑暗破坏得一丝无剩。
那个怪物,真的很该死。
——
黑暗的夜里风在鼓动着。
一个身影在萧瑟无人的荒野之中急掠,他的衣裳被呼啸的狂风撑满,那张脸上是冰冷严峻的表情。
在寂静无人的山里隐约听见怪兽的啸叫,瘆人而空洞,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沿着电视里播报过死人的废弃铁轨一路深入荒坡,高耸的高尾山上半点灯光都没有,只有一轮时隐时现的半月高高地悬挂在寂寥的夜空之上,散发着昏黄的残光。
他敏捷地跳上深山老林里一颗耸天青松之上,站在最高处一切尽收眼底。
所有景物仿佛被踩在了脚下,远处的城市灯光闪烁,和这一片荒山全然是两个世界。
昏黄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隐约映出那张面孔。
清俊而坚毅。
那是陈忱。
他在寻找着什么。
那个怪物把人抛尸在了这一块无人地带,证明了什么?
也许他有可能会在高尾山这一片地区活动。
为了不放过任何线索,陈忱决定来高尾山查探一番。
今天从杨桑那里得到的情报让陈忱坐立不安,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陈忱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些失踪的人如果都是被它袭击……
它的动机还真是险恶无比。
杨桑说过它狡猾而病态,死去的张小隼被它吃掉之后,那个怪物大概尝到了甜头,从怪物身上可以汲取到力量。
所以它会将目标扩大,袭击对象从此不再限制为视为食物的人类……还有与它同类的怪物。
但是弱小的怪物不足矣和其他怪物对抗,它会怎么做——
寻找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类。
制造更多什么也不知道的怪物,那些比自己还弱小的怪物可以让它夺去掌控权,任它摆布。
少年在无边寂寥的月色中露出嘲讽的微笑。
“这个游戏还真是残忍。那些可怜的人大概都死了吧。”
就像张小隼一样,不,大概比那个还要残忍很多。
眼睁睁看着别人被同化,然后在眼前被吃掉,被一点点地剥开皮肉,鲜血就像河流一样染红了眼前的世界。
他们失去希望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黑暗的世界依旧持续崩坏着。
少年的身形似残影,他穿梭在荒山秃岭之中,犹如无头苍蝇,一点头绪都没有。
它究竟藏匿在哪个角落,悄悄杀着人?
呼啸的风在悲鸣。
听,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有一个非人非鬼的怪物狰狞地笑着。
在一个隐蔽得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密封废集装箱中,四处散发着肉i体腐烂的尸体味道和浓郁的腥臭。
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窗口,四四方方,斑驳的铁锈布满了掉漆的铁墙上。
箱子顶端只有一个古旧的橙黄灯泡亮着,散发着昏昏黄黄的光芒。
铁墙上满是溅开的深色血渍、烂得凑不齐的肉块,还有斑斑点点白色疑似脑浆一样瘆人的物体。
一二三四五。
只有两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还活着,其他三具早就成了残缺不全的白骨。
他们的头颅被整整齐齐摆在集装箱南方向的角落里,死人头的眼睛浑浊地睁着,看着这个犹如地狱般的空间。
有个矮小瘦弱的男孩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病态而疯狂。
当看见那几个比他强壮的人被折磨得理智崩溃,奄奄一息,心里那股强烈的快感充斥满脑神经。
“找啊找啊找,又找到了一个人。”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珠子疯狂转动着,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病态。
将新抓来昏迷不清的人随意抛到某个角落,男孩蹲下身凑近到每个人的身边,他把自己的脸几乎要贴到那些人的脸上,鼻子微微动了动。
“今天吃哪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