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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情况危险,祀冥刚想冲过去,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失了法力,索性挤开老人,也躲到了汝阳身后,“三师叔,打斗这事儿我不擅长,你自己加油。”
“别给我添乱就行。”
“好的,没问题,话说回来这契约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祀冥探出头询问道。
“顾名思义,缔结契约之人。契约一旦缔结成功,人的思想行为便会受限制,形同受人操控的木偶。简单的契约只要知晓对方的生辰便可以缔结,想必是他趁这老人家不注意时做的。”
祀冥听完汝阳的解释,又将脑袋缩了回去,“哦,那这么说来后面的老头儿岂不是很危险?”
祀冥话语刚落,头上就被老人的拐杖打出一个大包,“你这后生,太不尊重俺老汉了,俺才不危险。”
“大爷,您果然很危险,口水喷我了一脸。你中午是不是吃的臭豆腐啊,熏死我了。”
汝阳没有理会身后这二位,只上下打量起面前书生打扮的男子,“你是蜃?”
“是。”男人轻笑一声,取下了背上的画卷,“我是蜃,虽然沉睡了很久,法力大不如前。但我的爱好还是和从前一样,搜罗各地的美人,让她们以最美丽的方式生存在我为她们精心制作的美人图中。”
祀冥看了看两人,背过身开始搞起小动作,老人见到他所作的事后,不禁捏起了鼻子,“你这后生太不讲卫生了!成何体统!”
“嘘。”祀冥急忙冲老人做手势,以极快的速度提上了裤子。
男人说着打开卷轴,又是一幅用美人血骨制作的美人图,“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珠钗是我送给玉莲的,断指也是劝她切下的,她什么都听我的,不过我并未对她缔结契约,一切都怪她的痴情。珠钗上雕琢的古兽也是蜃,一旦它睁开双目与巨口,便会释放带有吞噬性的雾气,她们存在于世间的一切痕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将她们的美毫无保留地存于画中,供我一人静静地欣赏。”
“心理变态!”祀冥不禁感叹,见书生看向自己,祀冥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三师叔,削他!”
“哈哈,”玉珩听后笑出猪叫,“他连黄岐这只黄鼠狼精都打不过,如何制服得了我。”
“咦,三师叔他比黄鼠狼精厉害吗。”
“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祀冥一听,一阵后怕,“那,那蜃,蜃什么,不是,玉珩你想干啥?”
“吞噬一只无面可以使修为大增,只是我可不愿做如此敷衍的事,我只是想将他吸入我的画中,毕竟活的无面实在不多见。而你这个怪物,虽然并未在我的预料之中,但你如此积极地争取,我便成全你,让你和你的三师叔一起成为我的画中人。至于你,”书生说着,指向了祀冥身后的老人,“把玉莲的画像给我,我饶你一条老命。”
“感觉我像是加餐啊,哎,大爷,你别听他的,他在骗你,别过去啊。”不顾祀冥的阻拦,老人推开祀冥跑向了书生,毕恭毕敬地将画轴交给了玉珩。
“不是吧,这样就叛变了,你果然是个老墙头草!”
“他中了契约,有些行为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难怪,用自己亲生女儿的断指作画这事儿都能同意,的确不正常。”
画轴刚一落到男人手中,老人瞬间被雾气所吞噬,转眼消失不见。“磨掉一个人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就是如此的容易。现在,轮到你们了。”
“站在那里别动!”汝阳说完,打开扇子就欲冲过去。结果祀冥突然站了出来,将一盆黄色的液体泼在书生的身上。
玉珩惨叫一声,捂着脸禁闭双眼痛苦地抓狂,他的身体隐约出现一个古兽的模样。
“看来童子尿起作用了。但是作用不大。”祀冥一摊手,略显无奈。
谁知汝阳得知祀冥竟敢偷着取屋里的铜盆在自己身后小便之后,有洁癖的他冲上去狠狠修理了祀冥一顿。突然他注意到了祀冥脖颈上的妖盖骨,一把扯下后,施法缚在了玉珩面前。玉珩一惊,貌似很害怕这个开光后的妖盖骨,连自己心爱的画轴都没拿,竟一溜烟逃走了,祀冥和汝阳并未注意到窗前一个白衣身影一闪而过。他们更不知道,令玉珩真正畏惧并不顾一切逃离的正是这一闪而过的白影。
玉珩一走宅子周围的雾气瞬间消散,那张诡异的画像也随着雾气一起消失了。
“我的妖盖骨原来这么厉害,可为什么他刚才不害怕呢?”变成成人模样的祀冥撑破衣服全裸地站在汝阳面前。
“因为你一直躲在我身后,他可能并未注意到。这妖盖骨取自孽龙的天穴,蜃最为畏惧。”汝阳说完,转身看向祀冥,见他那副尊容,瞬间羞红了脸,闭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项链还给祀冥,故作平静地说道,“既然你已知晓我的身份,我也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们扯平了。”……
……
夜晚清晟门,
“舅舅,你怎么又亲自把药汤送来了,我可以自己去取的。”祀冥说完,连鞋都来不及穿,急忙迎自己的舅舅进屋,“汤药给我拿吧,舅舅快请坐。”
哇,还是热乎的,这么一大碗,舅舅真好,他还是爱我的。祀冥想着,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不顾烫,祀冥直接上勺大口吃了起来,“真香,舅舅做的汤,即使是药汤,也是超好喝的。舅舅,你喝不。”
看着祀冥狼吞虎咽的模样,白羽鸩宁微笑着摇了摇头,“祀冥,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一个怪人。”
祀冥一愣,喝汤速度瞬间慢了下来,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没。”
“没有吗,呵,欺骗亲人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
祀冥停住了,不敢直视白羽鸩宁的双目。
“大外甥,怎么不吃了,这药汤每年的这个日子你都要喝的。
来,舅舅喂你。”
祀冥有些迟疑,双手紧攥着,像是有难言之隐,却还是勉强将白羽鸩宁喂的汤药咽了下去,“舅舅,我……”
“有什么事就和舅舅讲,我答应过要护你一辈子的。”见祀冥还是不语,白羽鸩宁淡淡一笑,“人在孤独无助之时,是最容易被邪物入侵的,你我是亲人,舅舅在什么时候都是你的依靠。千万别被邪魅善意的谎言与外表所欺骗,他们可是无恶不作的。”
“我知道了舅舅。”祀冥说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
“听话。明天和静姝姑娘去约会吧,什么都不要再想了,畅快地玩几天,年轻人就该如此逍遥快活,你们常常聚少离多的,舅舅看了也心疼。”
“好,我听舅舅的。”
白羽鸩宁见祀冥喝完了汤药很是欣慰,用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看护他睡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入了密阁,密阁里被捆绑的玉珩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你想要说什么?”白羽鸩宁笑了笑,撤去了玉珩嘴上的束缚,坐在他面前的石椅上。
“白少爷,真的是你,小人,小人不知是您,才,才无疑冒犯的。”玉珩此时的神色如同一只狼狈的丧家之犬,“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无意冒犯也已经冒犯了,如果我不出手,你今天是不是真想吞了我可爱的小外甥啊。”白羽鸩宁说着,眼珠闪过一阵白光,玉珩顿时像被人掐住喉咙一样,挣扎着喘不过气来,“少爷,饶命,饶命啊,少爷。”
“别再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只有我才可以折磨他。”白羽鸩宁说完,松开了玉珩。
“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只是小的不明白您为何要盗取龙族圣物给那怪物,害的自己被长老逐出龙族,又为何要每年取自己的鳞片龙血给他续命吗,难道只是为了留他性命折磨他吗?”
“与你无关,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顺便告诉磷一句,别在我眼前晃悠,不然我连他一起杀。”
“是。”
玉珩连滚再爬地离开后,白羽鸩宁苦笑几声,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密阁中央挂着的那幅少女遇龙图。
“白利姬啊白利姬,你觉得我现在像是在恕罪吗,还是在变着花样地报复你的儿子呢。不过,他长得可真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