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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王博衍已死,段家养子早已进入权利核心,唐景铄的存在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段靖平也不重视他,反而也就没有人去打扰他的生活。
所以,唐景铄的“离开”,并没有太多的疑点,他大概是真的承受不起母亲的期待,真的对生活感到绝望才“离开”的吧。
“故事说了这么久,您还是回避了一个问题,王博衍的死亡,真的是一场意外事故吗?”唐景铄颤着声问,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他——王博衍,曾经在无知中,被人操控着生活了近二十年。
在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他失去了事业、朋友、母亲还有爱情。甚至到死,都被困在无形的牢笼里,都死得不明不白。
这种被人操控人生的感觉,令唐景铄感到异常的愤怒。但是他没有爆发,因为段靖平还没有把故事说完。
在唐景铄的连续追问之下,段靖平终于慢慢地,将心底最沉痛的部分,缓缓地说了出来。
在欧阳家的刻意隐瞒之下,段靖平寻找王悦蓉母子的事情毫无进展。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段靖平的养子也渐渐进入了家族核心,而段靖平自己,却渐渐从核心中退了出来。
也许是年纪越大,便越怀念故人。段靖平在后来的那几年,不进没有放弃对王悦蓉母子的寻找,反而加紧了寻找的动作。他甚至找出了当年王悦蓉的照片,和自己的照片一起,就像挂结婚照一样,将照片挂在了客厅里。
殊不知,他这样的举动,给了他的养子极大的压力。越是进入权势的核心,就越明白金钱和权势的重要性,更是享受它们带来的便利,越是享受,就越是放不下。
当段家养子得知了在这个世界或许还有一个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存在的时候,可想而知他会做些什么。
于是,段家养子也悄悄地开始了对王悦蓉母子的寻找。
只不过,也就是那时,王悦蓉病倒了,和当年她早逝的父亲一样的病,一样的绝症。
那时的王博衍,就在郁郁不得志中,万分悲痛地送走了母亲。
一直到他38岁那年,他被段家的养子先一步找到了。
那个时候,段家养子早已经掌握了家族的大权,随着段靖平的逐渐退出,王博衍的价值也在逐渐流失,所以欧阳家对他看顾得也不紧了。
若是说,年轻时候的王博衍,欧阳北还有几分在意的话,随着年龄逐渐的增大和容貌的逐渐变化,要不是王博衍的身份在那里,欧阳北几乎都要记不起这么一个人了。
于是,被找到的王博衍,就这么轻易地,殒命街头。一无所知地,死去了。
诚如唐景铄猜测的那样,王博衍的死亡并不单纯,而是一场人为的策划和阴谋。
第一百一十九章
段靖平的养子轻易地谋划和执行了这一切。让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像意外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对那时的他而言,再容易不过了。
但,也是就是因为他这样的举动,终于让段靖平派出去寻找王悦蓉母子的人,寻摸到了线索。
一旦有了线索,一点一点地顺藤摸瓜,真相也就一点一点地浮现。就像纸包不住火,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样,段靖平终于在王博衍死后的一个月查清楚了全部的真相。
可是已经晚了,王博衍早已被埋入土中,段靖平千方百计找回来的,也就只有那一条成为遗物的项链。而再寻找王悦蓉,才得知她更早的就撒手人寰,早不存于世了。
那个时候的段靖平,感受到的是无比的震怒和无比的绝望。
他寻找了几十年的孩子,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他养育了几十年的孩子害死了。多么讽刺?
从那个时候起,一个可怕而绝决的念头,便深深地种在了段靖平的心底。
人死不能复生,那么,他便送他的养子去陪他的儿子好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养子,已经不是段靖平想动就能动得了的了。但是段靖平虽然逐渐退出了段家的权利中心,却并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做不到了,无非就是,把他送给养子的东西,再慢慢拿回来罢了。
于是,段靖平用了三年多的时间,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放出去的权利,再慢慢地收回来,最后,也用了一场意外的方式,送“走”了这个他养育了几十年的养子。
报了仇的段靖平并没有觉得轻松,他年纪大了,这几年一直被仇恨吞噬和被病痛折磨着。当初让唐景铄回来,除了欧阳北的力荐之外,也真的是因为他老了,家产给谁不是给呢?好歹唐景铄身上还有他的血脉。
听完这种分分钟就以别人生命为代价的豪门游戏,唐景铄反而冷静了下来。
极度的愤怒过后,从唐景铄的心底深处升腾起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悯和悲痛。
他痛,他曾经努力而珍惜的人生,在别人的眼中,视同草芥。他悯,眼前的这个老人,或者是和他一样的那些人,人人都以为自己是手执棋子的起手,却殊不知,他们自己也一样是盘中之子,受命运的摆弄。
段靖平终其一生都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临到老来,他依然拥着着巨大的财富,却形单影只病入膏肓。
“我很奇怪。”唐景铄牵了牵嘴角,笑的有些勉强:“你的养子虽然不是你的直系血脉,但也是旁系,也算是血脉相连。你养育了他几十年,你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除去。那么,为什么你对欧阳家……”
唐景铄没有说完,在这件事情里,欧阳家一直在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他们是最早知道真相并且控制王博衍一生的人。王博衍的死,他们多少是有责任的。
可是,段靖平连自己的养子都除掉了,欧阳家还好好的,欧阳北也好好的,并且在这里进出自由。
此时的段靖平,对于唐景铄的问题,几乎已经是知无不言了,听了唐景铄的问话,他一语道破了天机。
只见段靖平轻轻摇了摇头,望着唐景铄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慈和,他的回答,更像是在对年幼无知的孩子的循循善诱:“欧阳家早已不是从前。欧阳北的祖父是我的祖父一手扶植起来的,如果说,那个时候的欧阳家,还算是段家的家臣的话,如今他们和段家就像两颗紧紧靠在一起的大树。”
“两家互相支持和倚仗,盘根错节,早就分不开了。动欧阳家,等于动我们自己的根基。我动继承人,无非是小部分人的利益,大不了换一个继承人,有些人即使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动欧阳家,便是动了家族的根基,没有人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况且,欧阳家也好,欧阳北也罢,都已经不是你想动就能动得了的了。”
闻言,唐景铄总算是明白。这依然是权贵们的游戏,无论什么样的情感,在真正的、巨大的利益面前,依然是要让步的!这就是他们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对唐景铄来说,太遥远了。他并不想,和他们一样。
“孩子,回家吧,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只属于你。”段靖平紧紧地反抓住唐景铄的手,目光热切。
唐景铄却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他的各种情绪,早就在听故事的时候在身体里轮转了一遍,此时的他,异常冷静。
他摇了摇头:“这里不属于我。你们的游戏,我玩不来。”
“不,孩子,听我说……”段靖平还想去抓唐景铄,他急切地还要说点什么,屋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门外被遣走的那名叫阿利的男子,虽然得了吩咐不敢轻易打扰,但是,里面的两个人单独相处得太久了。
老人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好,而唐景铄更是一直表现得非常不友好。阿利始终担心段靖平在里头会有什么意外,看看晚饭时间快到了,便以此为借口,敲响了房门。
也是趁着这个档口,唐景铄跑去将门打开了,放那名叫阿利的男子进屋,以此阻止段靖平那还没有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