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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现在还能想起这个问题,席景煊顿时失笑,在他白皙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现在想起这些来了?刚才还吃得那么欢,叫都叫不停呢。”
谢玉然冲他吐吐舌头,先冲进浴室里洗了个澡,等席景煊进去时,从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拿出那个小巧精致的盒子,有些紧张地深吸一口气,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
等席景煊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谢玉然端坐在床上,埋着头一声不吭的样子。他拿着毛巾不断擦头发,往谢玉然那边走过去,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听到席景煊的声音,谢玉然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好半天才说道:“哥哥,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他那么正儿八经的样子,席景煊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怔了一下,想起之前让自己一直苦恼的疑惑,不自觉地也跟着严肃起来,他在床边坐下来,目光却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你说吧。”
做了许久心理准备的谢玉然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听完谢玉然的话直到好久,席景煊都没太能反应过来,他上下打量着谢玉然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他的手。这双手白皙冰凉,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席景煊曾无数次看见过这双手在钢琴上舞蹈的样子,也无数次听过这双手弹奏出的歌曲,却无法想象出这双手的指头被人一根根掰断时的痛苦。
席景煊慢慢摸着谢玉然的手,轻声问道:“疼吗?”
完全没想到席景煊第一反应是问自己这个,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一开始疼……后来就不觉得了。”他说完又笑了一下:“过去那么多年了,疼不疼什么的,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
他那么说,席景煊反而更心疼了。他轻轻地,一根根吻过谢玉然的手指,直到谢玉然感觉有些微痒地缩回手,才低声说道:“对不起。那时候我去得太晚了。”
“是他太狡猾了。”谢玉然摇头:“谁能想到他在国外把我绑走,然后又带回国呢?”
即使席景煊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但说完这句话后的谢玉然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席景煊,小声问他:“哥哥,我瞒你那么多年……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席景煊反问他,他拿毛巾为谢玉然轻柔地擦着还有些湿的头发,问道:“你难道一直以来就是怕的这个?”
看到谢玉然埋着头应是,席景煊更加无奈了,他轻轻在谢玉然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乱对人说。比起你向我隐瞒这件事,还是你以前不小心弄坏了我的钢笔还撒谎说不是自己干的更让我生气。”
闻言,谢玉然顿时茫然了:“……有这回事吗?”他完全想不起来。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他有些紧张地抿抿嘴唇,盯着席景煊的眼镜,从旁边拿出一个眼罩,干巴巴地命令他:“戴上。”
席景煊一脸的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遵照谢玉然所说的,戴上了眼罩。眼罩质量很好,戴上后席景煊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谢玉然任何动作。
他能感觉到谢玉然拿起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慈善晚会上的那个戒指,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骚动,之后两人都将它当做项链挂在了脖子上,在之后谢玉然养病期间,也没人有多余的心情去想这些,于是他们的无名指便一直空到了现在。
而如今,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一个冰凉的,有些紧的圆环,正往着自己无名指里面慢慢推进。
终于,谢玉然脱下席景煊的眼罩,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仍然倔强地盯着他的双眼,问他:“哥哥,喜欢吗?”
戒指的款式并不复杂,虽然材质很好,但绝对算不上多漂亮、夺目。席景煊给谢玉然戴上后,又听到谢玉然举起手,嘿嘿笑着问他:“怎么样?这个戒指好看吧?”
席景煊突然福至心灵,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来不及多想,冷静地评价了一句“还不错”,就马上看到谢玉然得意洋洋地炫耀:“这可是我自己设计的!我花了好多时间!”
难怪。
席景煊在心里笑了一下,不等他再有什么反应,谢玉然就突然兴奋地朝自己扑过来,扒住自己的脸用力地吧唧了一口,大笑着说道:“既然你收下我的戒指,那就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
他眉飞色舞,即使身穿着简单的睡衣,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仍然光彩夺目。这样耀眼的谢玉然是席景煊最喜欢的,他顿时也笑了,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无奈地问他:“那,可以睡了吗?我的天才设计师?”
明天,又将是普通而又不普通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了好久,还是决定在这里画下句号。七月开文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中途有过很多纠结的地方,也想过干脆弃文不写,不过还是在各位小可爱的支持下写完了。这篇文一开始做了好多设定和调查,因为我自己只是一个音乐的爱好者,很多专业方面的东西不是很了解,其中种种查了很多资料(虽然最后好像都没用上),不过对我自己来说是一次很不一样的写作体验。
就不多说啦,正文完结之后还有几章番外,把一些没交代清楚的写完,明天停一天,后天开始日更番外。
最后,私心推一下接档新文:精分型娱乐圈,以及基友的文:你怎么还不红?[娱乐圈]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3 ̄)╭?~
☆、番外一
疼。
这是谢玉然的第一感觉。
他一醒来,便只有满眼的黑暗,四处都是静谧无声的,只有窗外时不时风吹过,树叶互相摩擦沙沙作响的声音传进耳中。
马上,谢玉然就发现:他并没有躺在床上,而睡前躺在他旁边的席景煊也不见了踪影。
谢玉然有些疑惑地想要起身去看,他刚打算站起身来,便感觉到自己两只手都被禁锢在了一起,让他行动极其不便。
这样的感觉自然是不太好的,然而,一时之间,谢玉然也顾不上这个了:他清楚地感觉到,有强烈的疼痛感从他的手上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股痛感来得又急又猛,仿佛是在那一瞬间,有人用闸刀将他的手狠狠砍下一般,那样明显刺骨的疼痛让他差点没昏过去。
似乎是他在疼痛下发出的声音引起了屋内另一个人的注意,那人虽然没有打开灯,却也慢慢向着谢玉然走进了。他一步一步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在不断向着谢玉然的方向靠近,谢玉然一时间免不了心生恐惧。
他想起来了。
这是他前世,被囚/禁的时候。
囚禁他的人是谁,在经历过何徵舫的一系列事件后,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也不言而喻了。谢玉然紧紧地咬住牙根,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到前世,那他重生后所经历的一切都太过真实,让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给谢玉然任何思考的时间,何徵舫就到了谢玉然的面前。
屋内太过黑暗,谢玉然甚至很难看清楚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更不要说看清楚来人了。然而,这个声音他如今却是无比的熟悉:“很疼?”
何徵舫询问的声音很轻,里面仿佛还带上了些许怜惜,他蹲下身来,手掌轻轻拂过谢玉然的脸颊,仿若微风:“真是可怜啊……”
他叹息着,又站了起来。即使看不见何徵舫的脸,但谢玉然仍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那居高临下的眼神:“不过,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的……谁让你拦了我的路呢?”
不用多想,谢玉然就能知道何徵舫说的是什么。他想起重生后何徵舫为了一己私欲而对席景煊所做出的的事,一时间再难掩愤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变态!”
然而何徵舫闻言,只是嘻嘻笑了两声,阴阳怪气地回答:“这就变态了?我能让你感受到还要不得了……“
何徵舫话没说完,就被谢玉然冷笑两声打断:“我就算是杀了我,你也达不成你的目的的!”他因为疼痛而猛吸一口冷气,却仍然不忘记怼回去:“席总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变态?!”
后来的事,谢玉然便不太记得清楚了。他的话似乎是彻底惹恼了何徵舫,他一点不留情面,又将谢玉然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让谢玉然又吃了好一顿苦头。然而对何徵舫怀揣着的愤怒却让他硬生生忍了下来,直到何徵舫的虐/待行为停止,他才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