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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天衍没再说奇怪的话,但他的目光莫名其妙让陆祈渊感到不适,犹有实质般紧贴着他的皮肤,像要把他看穿。
陆祈渊定了定神,看向他微笑:“久仰,我很喜欢你的歌。”
周天衍又换上之前那副轻佻表情,暧昧道:“那我呢?”
陆祈渊不动声色看向容盛:你这朋友没病吧?
容盛啧一声,凶狠地把墨镜怼到周天衍脸上,把他往边上推了推:“行了啊。你一中年纨绔,谁稀罕。”接着又转向陆祈渊,在自己头上点点,“别在意,他对谁都这样,这里有问题。”
周天衍无所谓地耸耸肩,表情都不变:“早在昨天容盛就求我来给你捧场,这个待遇连他亲兄弟都没有……听他说你对我挺感兴趣?刚才是玩笑,现在来真的,”他越过容盛直视陆祈渊的眼睛,“谢谢,我很荣幸。”
陆祈渊看着他,回以一笑,说:“看画展吗?免费导游带讲解。”
周天衍一打响指:“当然,来都来了你的大作我怎么会错过?”
陆祈渊于是带两人入场,他们三人走在一起俨然成了除画作之外的第二道风景线。
男的还好,女生们的少女心简直要炸了。她们认得出刚才上过台的陆祈渊,却不知道他旁边的男人都是谁。
两人的脸都挡的严实,人多的时候还会刻意低头。不过光看背影就很养眼,应该是帅哥跑不了。
但此刻几人把生人勿近的气场开到了最大值,一加二大于三,明显人家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看个展,所以没人冒然上前打扰。
陆祈渊带着他们沿展线走,刚开始几副彭老师的画他详细地介绍了一番,周天衍听着表情高深看不透,容盛则是黑人问号脸,好像怀疑他讲这么细是不是当成了上课。
“很棒画的很好,听不懂,”容盛说,“可是感觉很厉害。”
陆祈渊看向周天衍,后者有些意外,但随即表态:“同上。”
“……你们自己看吧。”陆祈渊不再对牛弹琴。
不过周天衍学习态度比较积极,想知道会开口问,一路上跟陆祈渊相谈甚欢,于是这下换容大神站到一旁盯着两人,表情高深看不透了。
走走停停很久,三人到达梁肖的展室。
“梁肖,就是开幕式坐你左边的那位?”周天衍凑近去看一副油画。
“嗯。”陆祈渊点头。
周天衍站定:“你们关系不错吧,老说悄悄话。”
陆祈渊诧异:“坐那么远都看的见?”
“当然能看到,就是听不清……”
此时容盛在一旁开口:“这小子的画我怎么看不明白?”
梁肖的画和本人一点不像,本人爽朗活泼画作却很抽象,一时理解不了很正常。
“别看了,你就只会看颜色。”陆祈渊hihi笑着打击他,“走吧。”
容盛受了他这一剑还没动,忽见前方周天衍回过头,食指指指陆祈渊又换大拇指点点自己,勾起嘴角向他示意。
等他回过身,容盛盯着两人慢慢皱起了眉,周天衍那个动作的意思是:他,我的。
又晃了几分钟,几人走到陆祈渊的展室,里面有一副画容盛很眼熟,正是月前陆祈渊在楼顶画的那副水彩,次日就被上交了,他没能看到最终成品,没想到居然被拿出来参展了。
那天他看着就感觉画面熠熠生辉,仿佛作画者连一丝阳光都没有遗漏地尽数封存在了画面中。当时他还以为是阳光太灿烂的缘故,但今天放展室一看,竟还能感到画中阳光的刺目,画者技艺之高超让人不难想象作画当时是一副怎样的美妙景象。
容盛感到妙绝,拿起一个蓝丝带:“好看,买。”
“这是什么?”周天衍指着他手里的丝带,从一旁的盒子里也拿出一条,放在眼睛底下观察。
陆祈渊:“系丝带表示想买。”
“这样啊,那这里不少了。”
周天衍数了数,从开展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杆子上已经系了十二根丝带,对比其他画作数量十分可观,他转身饶有兴趣地去查看其他作品。
这边,陆祈渊拦下蠢蠢欲动的容盛,小声说:“别,不用花钱。虽然这里的画不允许重复,但我可以悄悄画一张,就放家里。”
容盛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你也有做无赖的潜质。”
陆祈渊冷脸:“你就说要不要吧。”
“要。”容盛果断点头。
又转了会儿,容盛收了条短信。他看了看,说:“你上头条了。”
周天衍似乎也收到同样的内容:“预计五分钟后会成为热门搜索第一位。”
某国内主流资媒不久前发布的一版新闻中,陆祈渊的消息赫然站着首位,标题用的就是吸引人眼球的那一套,内容还算可圈可点。看得出来,在具体形势没出来之前这家媒体站的中立位,在文章中表示了观望和期待。
此刻,消息的转发评论已经破万,刷新一下就有增长。
陆祈渊也看了看,但没什么感想:“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一下?”
容盛笑:“为了不和你抢头条,我和杨导一致同意后天再发通告。”
“……神经病”陆祈渊推推墨镜客观评价。
“恭喜。大家都很关注,你要慎重抉择。我当然更期待,”周天衍拍拍陆祈渊的肩膀,“Blacklist欢迎你。”
陆祈渊脚步一顿,blacklist是周天衍的Neo-soul厂牌,其影响力在国际都名列前茅,是当代Neo-soul的开拓者。其下不乏晓喻圈内资深望重的音乐人,甚至不少都是陆祈渊的前辈,门槛绝对不低,能加入这个厂牌,说明实力已经得到极大的认可。
周天衍晃晃手机靠近:“我可没开玩笑……记得联系,不论公事,抑或私事。”
陆祈渊侧头看向容盛,发现后者也正满脸探究地打量他二人。
陆祈渊心里叹一口气,点点头:“谢谢。我会认真考虑。”
几人离开展厅时,周天衍落在了最后,他拿起一根蓝丝带轻轻搭在栏杆上,脸上全是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