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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直不起腰,江池被她的笑意感染,嘴角也牵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笑得肚子痛了,沈雨时才好不容易止住。
想起刚刚的事,她晃着脑袋道:“我妈妈说过,抢别人东西是不对的行为,这样做大家都会讨厌你的。”
江池双手捏着衣角,低低嗫嚅一句:“我、我很饿,正好看见你手里的包子,就——对不起……”
“很饿?”沈雨时不明白了。
在家里妈妈一日三餐都会准备她喜欢的食物,江池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他的妈妈应该也会做饭给他吃吧,怎么会饿呢?
江池低着头,小声说:“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两天!”沈雨时惊呆了,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有一次她不愿吃晚饭,结果没到半夜肚子就饿得咕咕叫,她难以想象江池是如何忍受两天不吃东西的。
江池擦干眼角的泪水,沈雨时这才注意到他很瘦弱,宽大的白色衬衫罩在他的身上,像一道虚幻的白色影子。
“那你早说呀,走,那边有许多吃的,我带你去!”她唇角浅笑,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小梨涡。
江池只觉得一个温暖的物体落入自己的掌心中,软软的,随后整个身体都被牵动着奔跑起来。
风从他伸展的肢体间涌过,他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手,却被沈雨时更用力地握紧。
明亮的光勾勒着女孩的轮廓,扎得高高的马尾辫随着奔跑的动作轻拂过他的脸,痒痒的。
江池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就这么一直奔跑。
两人在巷角的一家摊铺前停下,沈雨时将背包里的钱一股脑地掏出来,递给老板:“我要五个肉包——不,要十个!”
老板看着她递来的一叠百元钞票,哭笑不得。
他只抽出一张,解释道:“小朋友,用不了这么多。”
沈雨时拉着江池,问他:“你想吃什么?”
江池使劲摇头:“不用了。”
沈雨时干脆把菜单上的东西都指过一遍,冲老板说:“那这些我们都要!”
最后江池两只手拎了满满几袋。
“我吃不了这么多。”他轻声说。
“没事儿,你可以每个都尝一口。”沈雨时灿烂地笑着,黑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江池的眼睫轻颤一下,默默转过了脑袋。
时间不早了,沈雨时偷溜出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虽然她一开始只是想吓一吓爸爸妈妈,但现在气消了,她可得在他们发现之前再溜回去。
她望了一圈四周,却只看见斑驳的石壁和零星分布的几棵树,几条巷子纵横交叉,这才尴尬地发现,自己找不到来时的方向了。
她拉拉江池的衣袖,问他:“江池江池,我好像迷路了,你知道该怎么走出去吗?”
江池转身迈出一步,回头看她:“跟着我。”
她哒哒哒跑到他身边。
江池带着她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间穿梭,似乎对这一片很是熟悉。
拐了七八个弯,沈雨时转得头都晕乎了,终于回到了来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