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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涡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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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武双修暂时停滞不前,罗兰想着办法,欲要在正式骑士之前将这两个问题彻底解决。

    不过显然,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出来的,哪怕有许愿机作为依靠,但只有一次使用机会的许愿机,也不可能将他的难题全部解决,而且就算能一次性解决,代价也必然高得吓人。

    海上,风平浪静,水面无波无澜仿若镜面,近两天运气还不错,也没有再遭遇之前暴风雨那样的恶劣天气。

    驾驶着小船,罗兰不疾不徐的拉近着自己与科恩群岛间的距离。

    但大海总是难以琢磨的,还没等他体会着难得的平和,短短三天后,又一个意外出现在了他眼前。

    哗啦啦!

    不远处,直径近千米的巨大漩涡疯狂旋转着,吸纳四周海水,搅动着空气发出呼噜噜的沉闷风啸。

    湍急的流速、蓬蓬的水雾,让罗兰脸色一点点的沉下。

    然而,真正令他心惊的,是巨大漩涡内的数个同样庞大的蓝色水团。

    水团悬在漩涡内侧,细细的水流从漩涡壁上脱离,注入其中,水团时而鼓动变幻,如同活物。

    “涡潮……”

    罗兰呢喃,他认出了眼前这个状况现象,是一种名为涡潮的自然景观——原本应该是这样,但当看见那些会动会吮吸水流的柔软水团后,他就不再这么认为了。

    记忆里,涡潮这种自然景观孕育的水团可不是这般模样。

    “会动的水团……某种魔兽?”

    饮下橙色葫芦后,罗兰的目力再一次得到提升,视线穿透蒙蒙水汽,看向下方那些悠悠然的‘水团’。

    再三观察,他肯定,这些东西确实是在如生物样的活动,而非被水流和空气搅弄后的结果。

    这时,他看见,一个位置靠上的水团有所动作,向这边飘来,似乎发现了他这个不速之客。

    罗兰赶忙划动船桨,趁着还没被吸到中心、尚处在外围,水流不是很快的情况下准备远离。

    嗖!

    一束手臂粗细的水柱射过来,擦着船边一侧,将边沿打出碗口大小的破洞。

    还不等他反应,不远处那团圆润的水球开始扭曲,体表水流凹陷,流速不断加快,渐渐旋成数十个小漩涡。

    下一刻,几十道水柱射出。

    嗖嗖嗖一片破空声中,罗兰的木船直接开了花。他落入水中,好在有附魔头绳的特效加持,一时半会儿并无大碍。

    不过,令正准备反击的罗兰感到意外的是,随着木船沉没,水团也悠悠飘了回去,不再攻击,似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他来的。

    小心翼翼的探出水面,水团并无其它动作。

    沉吟片刻,他从物品栏里拿出一艘新的木船,到现在不算手里这艘,当初在岛上出发前他制作的简陋木船只剩下三艘。

    质量确实一般,加上大海无量,各种意外频发,所以消耗的速度很快。

    另一边,木船一出现,一道水柱就激射而来,洞穿了前半截,在水面炸开一朵浪花。

    罗兰没有再拿剩下的船了,他推测要么是这些水团对木制品有敌意,要么,就是他脖子上能遮蔽气息的蓝色葫芦起了作用。

    要验证这两点很容易,他下潜,先是远离了升级版的涡潮,在海里抓了两只大肥虾——靠着头绳附魔的效果,他能轻易下潜到这片不算太深的海域的底部。

    很快,他返回,然后全力一甩,将深红色、挥舞双钳的大虾扔了一只到汹汹涌动旋转的涡潮内。

    肥虾还没落下,慌张的缩着尾,下一瞬就直接被十几道水柱直接炸成了虾粉。

    “这样来看,果然是葫芦在遮蔽我的气息,所以才没被发现?”

    应该就是这样了,罗兰吐着泡泡,任由海水在嘴边来回流淌,他在水下的呼吸并不被影响。

    在第一座小岛时,借着这枚葫芦,去基古斯老巢边上逛了一圈都没被发现,之后他也靠着遮蔽气息的效果,避开了海洋里无数的阿莱普斯寄生虫。

    不过他也知道,蓝色葫芦并非万能。

    比如在遗迹里他就没能避开那群骷髅架子,面对水晶人时,对方也显然能察觉到他的气息。

    葫芦的遮蔽是有上限的,这一点罗兰认知的很清晰,毕竟只是七个葫芦里的一个,而且葫芦籽还是青铜箱开出来的,已经足够厉害了。

    “倒是现在,气息既然被遮蔽,也就是说这些水团不会攻击我?”

    罗兰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做的更多,逐渐,望着前方那个巨大的涡潮以及里面静静悬浮的水团们,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脑海中。

    他要去涡潮里面逛一圈!

    原本来说,涡潮是一种自然现象,是大自然水流的变化引起,在记忆里,涡潮的发生不算少见,不少涡潮都很普通,但也有一部分涡潮,由于在自然魔力较高的地方出现,使得内部会有一些比较奇特的超凡材料诞生,当然,这些被水流挤压而偶然凝结的材料大都很一般,不过眼前这个像是加强版的涡潮就不一样了。

    罗兰闭眼感知了下,哪怕以他那贫弱的感知能力都能察觉到漩涡内的沛然流转的魔力,而那些攻击性极强的水团,体内的魔力浓度也不低。

    近乎于一头半魔兽,而且从先前的水柱来看,这些水团可比岛上那头青头火要强多了。

    “很难得,这种级别的涡潮,里面绝对有好东西,而且这样的浓度,说不准又是一波宝箱大丰收!”

    搓了搓手,罗兰悄悄靠近。

    事实上,如果不是确认了自己不会被水团攻击,他可不会冒险去涡潮里面,而现在不同了,有葫芦的庇护,他不用担心那群水团,这样的话只需要避免被激流的海水弄伤、吞没就可以了。

    有一定的危险,但如果连这点危险都不冒的话,他还去个屁的人类世界,大海这么危险,直接找个偏僻小岛安安心心苟着发育不好吗?

    咕噜噜,前方,水流旋转不停,罗兰谨慎的与一枚水团擦肩而过,也正是在此刻,他才恍然发现,这哪里是水团,那芝麻大的眼睛、拳头大小的透明胶体心脏无不在表示着这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生物。

    不过他也看见,这怪异生物的身体除了那枚心脏是胶状的外,其余部分全部是一种粘稠的液体。

    漩涡流转,不时的有一些液体被冲刷下来,罗兰试着握住,捏了捏,感觉和周身包裹自己的海水并无太大区别,就是粘了一些。

    蓝色葫芦被冲得晃荡,罗兰没有被发现,就这样顺着水流一路向下向内,直奔漩涡底部。

    噼里啪啦!

    湍急如刀的流水拍打在身上,幸好他事先把衣服脱了下来,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草皮草裙,不然这套唯一的衣服可能早就破烂成缕了,哪怕是现在,以罗兰的体质和皮糙肉厚,也都有些扛不住。

    仿如刀割,丝丝缕缕的血迹渗透,旋即又很快被冲散,然而这还好,他的体内此刻才是真的遭了大罪。

    涡潮的水流太凶猛,胃都快要给他吐出来,骨头也似乎要散架,若不是及时用生命能量保护,可能他还没到漩涡底部就已经要身负重伤了。

    眼看着自己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水流也愈发澎湃,他一咬牙,也不再多等了,能量陡然爆发,奋力挣脱水壁,一道裂口在腿部撕开,拉出大片红色。背上也有激流疯狂割刺,留下道道血痕。

    不过,伤势并不能阻止罗兰,他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找到了涡潮内魔力最为浓郁的地方。

    先前已经说过,蓝色葫芦的遮蔽是有限制的,而当他能量爆发的时候,所有的水团都仿佛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怎么会有异物出现在它们之间。

    时间紧迫,罗兰没有犹豫,直接一发探索甩出,朝着身前和头顶。

    黝黑的色泽在碧蓝海水中浮现,他有些失望,不过没有停下,直接一伸手,在身子下坠的前一刻,将面前的两枚黑铁宝箱收入囊中。

    嗖嗖嗖!

    接连不断的水柱擦面,罗兰赶紧潜入水壁,身后,大量的空洞浮现,那是被水团的水柱轰出来的,威力不弱,涡潮内飞速流转的水流都被凝滞了片刻。

    好在水壁内水流湍急,不止罗兰差点被卷走,就是飞射而来的攻击,也都被至柔的水流一一化解。

    然而,罗兰此刻的状态不怎么好,一方面先前为了抵御漩涡,耗费了不少体力和生命能量,另一方面,越往下,他越能感觉到自己四周隐隐出现的压迫力,不仅如此,更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力量在影响着他,另外,距离他潜入漩涡已经不短时间了,却依旧没能抵达海底,情况越来越不对。

    好在,最后漩涡力道减弱,罗兰费了些力气挣脱开,游到一旁,但他脸色并不好——身下,一片空旷的大地上,无数残垣断壁,还有几艘朽坏了的船舰停泊,殿堂坍塌半边,肉眼能见,大量的白骨堆叠在这片废墟内。

    “倒霉倒霉倒霉!”

    眼瞧着上面水团就要成群结队的游下来,罗兰抱怨了声,向着下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