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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言手里头还拎着东西,就被顾斐宁拢入怀里,温热的嘴唇紧紧贴上来,他有力的舌头在她的口中不断汲取着,仿佛要将她的魂都给吸走似的。
段言推了好几次都推不动他,终于一吻毕,她面如蔷薇,气喘吁吁的嗔道:“你饿死鬼投胎啊,快吃饭吧。”
顾斐宁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一边摩擦筷子,一边掀开盒子,盒子里的菜还是热的,他说:“闻着还真是觉得饿了。”
说完他就吃起来,段言看着他,即便是狼吞虎咽的样子依旧很优雅。
看来还真是饿狠了,她带来的饭菜被席卷一空,段言不由得问:“你吃饱了吗?”
“差不多了吧。”
“你晚饭没吃吗?干嘛这么拼。”她托着腮抱怨道。
“忙着忙着就忘记了,这不,还有你给我送东西来。”
“那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打算吃了啊。”
顾斐宁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她一杯:“你这是在关心我么,”他神色间是掩不住的喜悦,“有女朋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段言忽然想到安诺刚才对她说的话,顾斐宁真的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女朋友和女人的差别其实是很大的。
顾斐宁发现段言在发呆,他用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想什么呢。”
两人独处也能发呆,他真是服了她了,难道自己的魅力值这么低?
“顾斐宁,你有过几个女人?”她忽然开口。
他一口水差点没呛死自己,然后她又问:“你一个人在英国,难道没有跟洋妞儿练练?”
顾斐宁表情有点古怪,但他什么也没说。
“不会是真的吧……”她轻声的自言自语:“难道安诺说的都是真的?”
“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他无奈的朝她挥挥手,“过来。”
段言向他身边挪了两下,却被他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肩膀,靠在他身上。
“安诺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绕了个圈子,拖长调子:“说了好多,你想听什么。”
他的声音仿佛从胸膛处传来,段言抵着他,觉得脸颊微微发麻,“安诺找你,多半是因为杜景川。”
“你怎么知道?”段言惊讶的抬起头。
“她跟景川离婚这几年,一直从我这儿打探他的消息,还能是为了什么。”
“可是她说,没有人知道她爱他。”
顾斐宁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她。
她很快了然,的确,爱怎么能藏得住呢?
一个人或许可以骗得过自己,但没办法骗过全世界,因为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藏匿的东西。
段言用手指轻轻点在他胸上,“安诺还告诉我,你一直没有女朋友。”
顾斐宁缓缓叹了一口气,“回国的时候打算找一个固定女友,你看到了。但是后来我遇见了你。”
他说的是游旻旻,段言的嘴巴不知不觉撅起来:“你真是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如果你以后碰到别的美女,说不定也会把我甩了。”
顾斐宁听到这里,抓住了她的手:“你这是要冤枉死我,”他苦笑道:“除了你,我哪儿还看的到别人。”
“你可是玉树临风的顾少,不是么,随便勾勾小拇指就有多少姑娘贴上来,而我呢……”
顾斐宁看着她粉嫩漂亮的小嘴张张合合,说的却净是些煞风景的话,他果断的用嘴巴覆上了她的——很好,那些他不想听到的话终于停止了。
段言可以感受到这个吻跟刚才的不同,似乎更具有侵略性,他的嘴巴整个含住了她的,她要张嘴说话,却给了他可趁之机,他的舌头伸进来,搜刮着她口中的津液,然后喝下,而他的眼睛没有闭上,段言怔怔的看着他,感受着两人唇齿间的你来我往,又被他的目光锁住,脸开始慢慢发烫。
她终于受不了他野兽一样近乎于占.有般的目光,任命的合了眼,整个人都软软的倚在他身上,丁香小舌被他舔.弄着,每个毛孔都好像张开了。
顾斐宁吻着吻着便情难自禁起来,闻着她颈中独有的清香。他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慢慢滑着,移到了她柔软的腰部。
段言怕痒,哪怕是他什么也没做,都忍不住笑起来。
她刚离开他的唇,顾斐宁就紧紧追了过来,两人的姿势也变成了他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那双作恶的手也从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在她腰间重重的抚了一把,段言颤了颤,唔了两声却说不出话来,他缠住她深深的接吻。
段言怎么会不知道他意图何在,她涨红着脸推拒起来,但顾斐宁到底是个男人,就算平时怎么让着她,这会儿也是不可能让的,他只用一只手就控住了她的双臂,而另一只手……
某处一凉,他终于握了个满.怀,顾斐宁满足的叹息,还不忘得意的在她耳边调笑:“你还是有些肉的。”
段言整个人就像是一截被点燃的木头,快要烧起来了,男人的大掌一收一放,就连喘息都带着湿意,拂在她的脸颊,她说不出的难受。
更关键的是,有东西硬.硬的戳在她的大腿上,叫她连反抗都忘记了。
“别……这是在办公室。”段言艰难的出声,她心里又气又急,禽兽就是禽兽,怎么能不分场合的发情,他的办公室门没有锁,万一有人进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没人敢进来,”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放心好了。”
放心什么啊!她一点都不能放心好吗!
还想再说的时候,她却忽然倒吸了一口气。
一丝凉意传来,段言唯一的感觉是,他的唇是微凉而温柔的。
他像个孩子一样的窝在她胸前,手上照顾一个,嘴里照顾一个。
被他制住的两手也不再用力反抗,段言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在遇到他的时候,就轻易的投降了。
她的嘴中发出羞.耻的声音,当她意识到的时候,死死的咬住了唇。
顾斐宁吐出一个,轻笑道:“言言,别忍着……”
段言面色酡红,咬牙切齿的说:“闭嘴……”
他扬了扬眉,如她所愿,不再说话,专心做事。
结束的时候,顾斐宁替她穿好衣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还在生气?”
段言真的一点也不想理他了。
“既然不生气了,要不再帮帮我?”顾斐宁拉住她的手就要往他那里去。
段言被他吓得立刻回神,恨恨的看他:“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天知道她刚才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他竟然还要来!
顾斐宁见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眸子却水水的勾人的很,便松开了,“别怕,不吓唬你了。”
段言看他站起来,但是怎么办呢,她的视线不由得朝某个方向而去——
怪兽仍嚣张的冲着她。
顾斐宁面上也闪过一丝尴尬,他说:“我去洗手间一下,等会儿送你回家。”
说罢他就走了。
他在洗手间呆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裤子也恢复了平整,眼神清明。
段言不齿的瞥了他一眼,想着他在洗手间会做的事情,忍不住耳根又开始暗暗上火。
……
顾斐宁将段言送回家,本还想跟她说点话再走,结果一到她家,她就飞快的开了门跳下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弄得好像他会吃人一样。
他轻哂道:“欠了我好几个晚安吻了,还是你预备以后一次补齐?”
“反正不是今天,”她背着手退后了几步,风将她的额发吹乱,她的表情又俏皮又灵动,“我走了。”
“真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了?”
“噢……”段言停下脚步,回过头:“对了,安诺跟我说让你别忘了下周是她的画展,我答应她你一定会去了。”
成,都替他做主了,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轻轻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今晚,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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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的画展在溪城天华美术馆开展,顾斐宁和段言准时到场。
画展的主题是叫做“安然于心”,这四个大字浓墨重彩的标注在展厅外头的画板上,安诺穿着一身素洁的套装站在展厅门口,宛如一朵清丽的百合,正在与来捧场的朋友应酬。
顾斐宁牵着段言的手上前,安诺眼睛一亮,“你们来了!”
“说好的嘛,”段言递上邀请函,“大画家可以给我签个名吗,说不定以后会升值啊。”
安诺乐的拍了拍她的手:“不要取笑我呀,如果你不嫌弃,我送你画儿好了。”
说起画画,段言就想起小树,原本她今天是要带着小树一起来参观画展的,但前一天的晚上他却说老师今天要带着他们去少年宫参加合唱比赛,所以没办法到场了,也是相当遗憾。
于是她说:“我儿子也很喜欢画画,恩,还算有天赋,以后有机会得让你们见见。”
安诺是知道段言有个儿子的,于是很高兴的应下了:“没问题,我最喜欢有天赋的小朋友了。你们先进去看看,我这边招待不周啊。”
安诺确实忙,来的朋友很多。段言拉着顾斐宁往里头走,这次的画展一共用了三个厅,对于一个青年画家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规模了,洁白的墙壁上鳞次栉比的挂着安诺的大作,段言细细的品味着,不时同顾斐宁交流着些什么。
安诺跟顾斐宁说起来家中也有些渊源,因此不时有相熟的朋友上来同他们打招呼,他大大方方的向他们介绍她。
而这一幕,都落在了不远处的杜景川的眼里。
作为好朋友兼前夫,安诺开画展他不可能不来帮忙捧场,刚把几个交好世家的朋友送进展厅,就看到顾斐宁轻轻揽着她的腰,两人不知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她露出了编贝般的牙齿,而他也展颜望着她。
尽管已经预想过千万次见面时的景象,但亲眼看到的时候,杜景川发现自己还是很难受,心里空空的,少了一块什么似的。
他没有上前打招呼,平添彼此的尴尬而已,他只能这样远远的望着她,能看到她真实灿烂的笑容,也没什么不好。
段言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跟着自己,但一抬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要被顾斐宁带歪了,这人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真是可恶极了,每当她笑得不能自已的时候,他还能维持正常的社交表情,搞得只有她一个人像蛇精病一样。
“不跟你说了,”她摸了摸裤子口袋,却发现手机没在,“诶,我的手机好像落在你的车上了。”
“一会儿结束后再看好了,你整天盯着个手机,也不会腻。”顾斐宁早就对她这种行为不满了,看手机的时间远超于看他的时间。
“不行,”她说:“小树比赛完了就要打电话告诉我他们班的成绩的,我得等着他。”
“钥匙给我,我去车库拿一下。”她伸出手来。
顾斐宁没办法,把车钥匙递给她,看着她快步走开了。
……
段言乘电梯到负二楼,地下的空气总是凉快些,走出电梯她很快就找到了顾斐宁的车。
她打开副驾的门,坐上去,却没看到手机。
于是弯下腰,在地上摸索起来,她敢肯定手机是在他的车上的,因为下车前她还在看微信呢。
终于,她在座位底下摸到了,正要捡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车子暗格中有一张纸的页脚露了出来。
段言本来是不会去碰顾斐宁的东西的,但这一刻,她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抽出了这份文件。
她看清了上面的字。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书,段言觉得嘴巴有点干。
她翻开了它。
并不算太意外,里面写着委托人,顾斐宁。
而一行冰冷的铅字印在这白到扎眼的纸张上——
亲权鉴定显示dna位点相同,双方为直系亲属(父子)关系,准确率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