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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眼角微微颤动，缓了片刻，说道：“你……你莫非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这十六人当中，你只需要杀了其中一个，便能晋升风奇堂‘地’字门。”
李长生笑了，说道：“我听懂了，我是说，这十六个，我全要了……”
静。
寂静。
屋内，如死水一般寂静。
老爷子和秦山，都呆愣在那里。
全要了！
这……
纵然付先生见多识广，但这一次，真的让他差一点道心被破！
几十年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情况。
这木牌子上的十六个名字，无一不是江湖之中，一等一的高手。
即便是“天”字门的成员亲自出马，恐怕要想杀了这十六人，也要花费大把的精力。
除了奇先生，恐怕没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李小兄弟……你……你莫不是疯了？”
秦山颤颤地说着，一脸骇然，看着李长生。
“你看我像疯了的样子吗？”
李长生笑了。
一时之间，秦山哑然。
李长生确实不像个疯子。
更像是……
更像是一个傻子。
疯子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的。
这一刻，秦山内心，不由得直摇头。
许久之后，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眉眼微微一眯，又问道：“你确定？”
“确定。”
李长生点了点头。
“好，好……年轻人，有魄力。”
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
纵然他不相信李长生有这个本事，但在这一刻，李长生这种前无古人的自信，就足以让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若不是这老爷子现如今八十多岁，只怕都要抄起家伙，跟李长生一起去大干一场。
谁人年少不轻狂？
更何况，李长生的本事，确实不弱。
“我要他们的住地。”
李长生看了一眼木牌子，开口说道。
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明日便让秦山，将这些人的下落给你送去。”
“好。”
“既然是考核，就得要有个时间。”
老爷子说道。
“一日足矣！”
李长生淡淡地说着。
他话音落下，老爷子和秦山，再次脸色一变。
一日？
这……
真的是好大的口气！
当初，付先生为了晋升“地”字门，对付那柳州山土地，都耗费了八天八夜的时间。
如今，李长生对付这十六个人，竟然只需要一日？
老爷子缓了缓，尽量平复住自己的心情，说道：“行，那我等你消息，当然，若你无法杀死这十六人，即使只杀了一个人，同样，也可以晋升‘地’字门。”
“多谢提醒。”李长生淡淡地说道：“即是如此，我先走一步，明日，等你们消息。”
说罢，头也不回，转身就走，离开了中药铺。
……
内屋里，老爷子和秦山，面面相觑。
这一老一少，都没说话。
半晌之后，秦山长长地呼了口气，说道：“他奶奶的，好家伙，这李兄弟莫非……是想将这‘地’字门的晋升通道，给堵死不成？”
若这考核上的十六人，真的被李长生杀了。
那么下面的人，要想再晋升“地”字门，岂不是等于没有了机会？
老爷子闻言，冷冷一笑，眼神里头，闪过一丝阴狠，说道：“我见过的狂人，倒也有不少，不过，像他这样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秦山一怔，说道：“付先生，你说他，真有这本事不成？”
老爷子思索片刻，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人世之间，恐怕除了奇先生，没有人有这本事，别的先不说……就关是那岭南老怪，本事就已经登峰造极，恐怕就连‘天’字门的那九位，任何一位想要对付他，都要头疼。”
听到这话，秦山像是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老爷子朝他看去。
秦山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之前，这李小兄弟说了，他要进‘天’字门。”
他话一出口，面前的老爷子，脸色再次一变。
屋内，仿佛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进“天”字门？
这……
这恐怕，远比杀了木牌子上这十六人，更难。
无论是秦山，还是付先生。
在他们的印象里，“天”字门那九位，基本上，就代表至高无上。
付先生虽是“地”字门的人，距离“天”字门只有一步之遥。
但其实，从他入门至今，也从未见过“天”字门那九位的真正容貌。
那九人，每一次出现，都十分神秘。
就如同……
如同被迷雾包裹住一般。
没有人，能看清他们的长相。
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实力。
这“天”字门与“地”字门，看似只有一步之遥，实则，比登天还难。
老爷子冷“哼”一声，看了秦山一眼，说道：“我若是你，今夜就去买一副棺材。”
“额？什么意思？”秦山一惊。
老爷子冷笑，说道：“自然是帮这李小兄弟收尸用。”
秦山闻言，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说道：“这李长生，是我昔年的老友吴道长推荐来的人……我与老吴，交情不错……若这李长生真的死了，我不好交代……”
“吴道长？”
听到这个名字，老爷子似是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瞥了秦山一眼，说道：“你可知，这最后一块木牌子上头，刻的是谁的名字？”
闻言，秦山吓了一跳，身子一颤，朝着那第十七块木牌子看去。
木牌子共有十七块。
但刚才，只翻过来十六块。
这最后一块，却是纹丝未动。
秦山一直以为，这最后一块木牌子，之所以没有翻过来，是因为上头的任务，已经有人完成了。
现如今，听到老爷子这么一说，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也是念在你和那吴道长有几分交情，又知道这李小兄弟，是他介绍来的，所以……我没翻动这最后一块木牌子！”
老爷子说着，一伸手，手指朝着那最后一块木牌子轻轻一指。
“嗖”
一股子清风吹去。
叮铃铃……
铃铛响起。
最后一块木牌子，像是被清风吹动，瞬间翻转过来。
这一刻，秦山脸色，苍白如死灰一般，整个彻底呆愣住。
冰冷冷的寒意，侵袭而来。
只见这最后一块木牌子上，写着：长生观，吴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