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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从窗口跳进来,鹰眸瞥了一眼他布满伤痕的背脊,随后移开眼睛,走到他面前:“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呵,有什么事不能先解开我吗?”
夙玉心里隐隐不安,可现在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黑衣人不理会他,凑在他耳边、脸颊旁闻了许久。
“你是变态吗,对着这张脸也有兴趣?”
夙玉故意讽刺道。
黑衣人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唇角,粗糙的指腹捏了捏夙玉的脸颊:“有没有兴趣,得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老子不配合又怎么样?”
黑衣人看着他那张桀骜不驯的侧颜冷笑一声:“呵,这可由不得你”。
“你,唔!干什么!”
黑衣人手沾着热水开始给夙玉洗脸。
“你有本事就杀了老子!”
夙玉暗自冲破穴道,却发现根本没有用,心里便是真的着了急。
“别动怒啊,洗个脸而已”
黑衣人见他这副姿态,心中猜测更肯定了几分。
待一张清水出芙蓉的俊俏脸庞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黑衣人眼中的寒意便完全乍现:“果然是你,何云青!”
第9章傲娇皇上和他的龟太监
“是我又如何?”
夙玉仔细回忆了竹简所记,却没能想起何云青所结交的人之中有身手如此之高,而气场如此之强的人,单单看着他露出来的一双鹰眸都能感受到千钧的肃杀之气,若不是久经沙场……明眸闪过一丝讶异,心里瞬间清明:沙场!
没想到他竟然提前回来了,随即咬牙切齿道:“孟将军夜探皇城,不知意欲何为?”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在夙玉周身转了一圈,肆无忌惮的打量只让夙玉觉得毒蛇缠身。
“嗯!”
夙玉闷哼一声,后背传来火辣辣的触感。
孟怀远双手按住他的轻微颤抖的肩膀,弯腰低伏在他耳边,连呼出来的气息都透露着些许遗憾:“我可真是意外,没想到回来之后还能见到你”。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孟怀远周身的杀意太过浓重,不禁让夙玉皱眉沉思。
上一世,何云青与孟怀远接触并不多,甚至在他死的时候,孟怀远都还在边疆杀敌,为什么现在他会对何云青有这么大的敌意,还有为什么他这一世会这么早就回来了?
孟怀远扯掉面罩,露出英挺的鼻子和方正轻抿的薄唇,相对于褚昭的俊逸张扬,他的五官则是喷薄出一种不凡的野性,长得不赖,但周身的气场实在太具攻击性了,让人很不舒服。
只见他他阴测测地笑了笑,一手端起一把太师椅,翘着腿大马金刀地坐在夙玉对面,反问道:“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将军率暗卫意欲行刺十三王爷,顺便将我给除了?”
孟怀远看着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将军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有没有没想过得知真相的皇上会如何,而身处后宫的端妃娘娘又会如何?”夙玉冷静下来后,便开始与他周旋。
孟怀远不听他这一套说辞,摆摆手:“这些就不劳你操心了,本将军只好奇,为什么你还没死”。
不等夙玉开口,孟怀远这又开口:“你说你现在都是一个阉人了,那狗皇帝怎么还这么护着你?”
“我有必要提醒将军,现在是在天子脚下,不是在你的边塞僵口,说话还是收敛点好,免得落人口实……”
“怎么,落人口实又怎样?像你一样被抄家贬籍、受刑幽禁?你说说你,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非得给他们褚家做条癞皮狗!”孟怀远说及此,鹰眼里迸发出的不仅仅是恨意了,更掺杂着不屑鄙夷还有一丝不甘心,他何来不甘?
夙玉瞪着猩红的眸子,胸中一腔怒火无处可泄:“当初是你在幕后指使,李义也是你的人!”
夙玉惊讶,这幅身体竟然还残留着何云青本来的意志,听到孟怀远这些话,他的身体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不禁暗自思忖,如果说是孟怀远在幕后指使,那之前的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可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夙玉常年不见阳光的肤色惨白异常,此刻在暖烛的映衬下也显不出丝毫血色,病娇柔弱得惹人怜惜,而更令人痴迷的是他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股倔强,是那么骄傲,那么惹人激愤!他怒瞪着孟怀远,眼角因愤色的沾染更显嫣红,小巧的唇瓣上挂着未曾拭去的水滴。
孟怀远从他透亮澄澈的杏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忽的起身,他挑起夙玉的下巴,双唇近乎快要贴到他的面颊上:“你就是用这副面容勾引得褚昭神魂颠倒的吗?”
夙玉看着竟在咫尺的孟怀远,漂亮的杏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可没想到孟怀远却是不依不饶,用更加恶劣的语气说道:“还是说他的床上功夫就这么让你恋恋不舍?即使是成为阉人老死宫中也要找他求艹!”
夙玉怒火攻心,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孟怀远的脸颊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般恶心吗!”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双手,穴道竟然解开了?
孟怀远用舌头顶了顶刚才被打的地方,却是丝毫不在意地退开:“我恶心,有你委身人下恶心?”
夙玉杏眸中闪过一丝屈辱,不再多说,提拳便上,拳风擦过孟怀远耳边却是被他轻易躲开,夙玉攻势猛烈,招招狠厉,孟怀远左右闪避,却没有接招。
“你他妈的……”
一个失神,夙玉的双手被孟怀远反剪在身后,他被孟怀远压在圆桌之上,只听身后的人挑衅道:“不如你也给我操一回,把本将军伺候高兴了,或许我可以考虑暂时不杀你”。
夙玉发丝凌乱,气息不稳,只见他猛地踩住孟怀远的脚背,手肘迅速后顶,一个转身掌心尖石划破孟怀远的脖颈,一串血珠溅洒在旁边的铜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