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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说:“不穿。”
秦重鸿眼神无奈，他说:“那好吧，你要是感觉不对，就来找我要。”他说着，就把那一小块布料折了几下，塞到了胸前的口袋里，然后匆匆忙忙下去了。
齐墨拿着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大对劲——这也是因为种族的关系，人鱼天生就是一个喜欢果奔的种族，身上一层鳞片就够了。
要是真套上一层衣服，到了水里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又难受又游不起来。
然而为了任务，齐墨还是皱着眉头把那身衣服穿上了。
他尾巴上的鳞片慢慢隐去，从中间分开，变成了双腿，鱼尾的形状也开始改变，变成了雪白的脚踝。
生殖器官没有了鳞片的遮挡，直接垂在了双腿之间，人鱼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精致的，齐墨垂头看了一眼，感觉这话说得真是真理。
然而等到穿上衣服的时候，齐墨就没什么心思去琢磨什么真理了。他穿上了长裤，又套上了上衣的衬衫，因为尺寸的原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裤腿长出来了一大截，袖子也长了不少，齐墨一边黑着脸感受着粗糙的布料磨在身上的异样感，一边僵硬地把裤腿和袖子都挽了好几圈，露出了一截手腕子。
然后他扯了扯裤腰，又试着把腰带扯了扯，然后发现他哪怕是把裤带勒到最紧，站起来的时候裤子也能瞬间掉下去——人鱼哪怕是长高了，也永远是一副纤弱的样子，更何况齐墨现在还是一条未成年，怎么可能穿得上男性成年人类的衣服？
齐墨脸黑了，他下意识地想要甩甩尾巴，却想起来他的尾巴现在已经变成了腿，只能愤怒地在秦重鸿的座位上踹了一脚。
哐！
秦重鸿等在机甲外面，除了之前的中年男人，之前的人都被派出去了，命令他们不准进入，两个人等着齐墨穿好衣服出来，却一连等了好一会儿。
“还没好？”中年男人背对着机甲，他说:“你带回来的不会是自然人鱼吧？”
为了保密，那里的摄像头在秦重鸿进入亚特兰蒂斯之后就被秦重鸿销毁了，因此这边的人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重鸿却是站在中年男人对面，他说:“嗯，他是第一次，用的时间会长一点。”
中年男人笑了起来，他说:“可以的啊，是哪一位？”
秦重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中年男人脸色变了变，他说:“是那一条？”
如果是林澜，秦重鸿也不可能说不出来，秦重鸿依旧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了。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下，说:“那你小心点。”
秦重鸿说:“我知道。”他看着机甲仓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隙，眼里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说:“他出来了。”
人鱼的蓝色头发从机甲仓里露了出来，然后，从里面伸出了一条雪白的长腿，秦重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看一道黑色的人影，“唰！”的一下，从机甲仓里跳了出来！
“人类。”齐墨看了一眼已经僵硬在了地上的秦重鸿，姿势有些奇怪地迈了迈腿，他皱着眉头，光着脚朝着秦重鸿的方向走。
中年男人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又看了一眼秦重鸿已经僵硬的神色，说:“怎么回事？”
秦重鸿:“……”
秦重鸿说:“你别回头，他……没穿裤子。”他居然没穿裤子！！！
第54章亚特兰蒂斯（二九）
秦重鸿的耳朵越来越红，他直接把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把齐墨整个人都裹住，因为他们是精神波动交流，他的语气中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怎么不穿裤子？”
齐墨揪了揪被秦重鸿披在他身上的外套，说:“我不喜欢。”
因为他们的身份原因，秦重鸿的军装实际上非常的帅气，设计简洁大方，不起眼的暗面又有一些不明显的暗纹。
这种军装的外套非常长，从两边的腰部分别有两条暗金色的线性纹路，下摆被这两条纹路分成了四份，以确保军人的行动不会受到阻碍。
齐墨现在还是比起秦重鸿低上一个头，他被一件外套罩下来，衣摆直接就垂到了他脚跟那里，把他整个人都罩住了。
秦重鸿叹了口气，他想了想，把齐墨的头发拢住塞到了外套里，然后就用那件宽大的外套把齐墨裹了裹，当成卷心菜一样抱了起来。
齐墨说:“干什么？”他不太适应被人这么抱起来，但是常识性的缺失又让他根本意识不到这种行为有多亲密——人鱼还在以为这是不是人类的又一种烦人的习惯呢。
“你别动，”秦重鸿抱着他，把人鱼的脸按到了自己肩膀上，他说:“剩下的事情我回去再告诉你，现在不方便。”
齐墨翘了翘脚，脸上露出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秦重鸿抱住他后退了几步，然后和中年男人对视了一眼，后者顿时心有灵犀地走在了前面，引着他们从一条不起眼的通道里走过去。
齐墨被包在衣服里，只能露出一张脸，他非常听话地把脑袋埋在了秦重鸿怀里，害怕自己暴露出来。
秦重鸿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触感，眼神不由暗了许多，中年男人一路和他说着话，还隐晦地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秦重鸿压低了声音，他在这个时候，格外庆幸人鱼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不是因为我。”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秦重鸿怀里的蓝色人鱼，哦了一声，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说:“那行，我们用光脑说。”
秦重鸿答应了下来，中年男人又取出了一个银色的金属门牌，他说:“进入这里门卡只有一个，你小心点，别弄丢了。”
秦重鸿说:“我知道。”
这是最高级别的待遇，说起来他还是占了人鱼的便宜，秦重鸿看了一眼怀里的人鱼，看着中年男人走远，才打开门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是极为简约的科技风格，秦重鸿把齐墨放了下来，然后在人鱼好奇的眼神里打开了一扇房间，露出了里面硕大的一个水池。
“水？”齐墨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他还是不太适应人类的双腿，迈开脚步的时候显得极为怪异，秦重鸿抿了抿嘴唇，说:“我抱你过去？”
齐墨回头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他说:“里面的水是海水吗？”
“不是，”秦重鸿说:“这是普通的水，我这几天会待在这里，教你一些常识。”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抱起了齐墨，几步靠近水池，把人鱼放到了水中。
齐墨舒服地叹息了一声，被水包围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他的双腿并拢在了一起，又变回了鱼尾，连那件可怜的衬衫也被人鱼几下撕掉，随意地抛在了水池边。
“我知道，”齐墨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他忍不住把脑袋浸入了水中，隔着一层水和秦重鸿对视，口中吐出了一连串的气泡。
秦重鸿微微笑了起来，他说:“你先适应一下吧，不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