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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贩卖学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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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找不着工作的常夏,只好一心一意地?准备考研。备考研那段时间,因沙市房间阴冷,南方冬天并没有暖气,因为一直坐着看书,慢慢的,手脚就冻了,像快破的红柿子——生冻疮了!这种可怜像山野里的农村小女孩。当归来的柏贤心疼地握着她红肿的手时,常夏说道“这点痛算什么呢?小时候比这苦多了。”

    那个冬季,应该说是常夏一生中比较凄惨的岁月,长期失业,然后,?考研又失败了。常夏这里的生活暂告一段落,后面的常夏,已经完全走进了另一扇门。

    (二)

    我是个有灵性的耳环,曾有一次,我刺痛了女主人的耳眼,她顺手把我摘下放在一本摊开的书中。

    我的女主很喜欢看书,也许正是喜欢看书害了她吧!现在这个时代看电视、上网就行了,何必还要看书呢?。那是一本叫海格德尔写的书,书上说诗意的栖息在大地上。

    其实真正的现实是如果想诗意的栖居,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耳环我身着莹亮的粉黄色,长长的,像是几叶桃花串起来的。曾经从女孩乌黑浓厚的头发中摇曳着我粉黄色的身影,你大概也能想象中那个女孩曾经那艳如桃?李的容颜。“锦瑟年华谁与渡?”我这耳环,有个好听的名称,叫“锦琴年”。

    我藏在女主人厚厚的头发里时而朦胧入睡,时而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这个让我有些莫名其妙的世界。有很多事情,在人惯常的眼里,都无须追问它最初的来源。

    她初次来这家公司面试时,不是几年后准备辞职时一脸沧桑风尘、容貌几近毁颜的样子。

    那时的她一头长发,爱穿裙子,颜如舜华。在里间面试的大区经理出来倒水喝,感觉他的眼神明显的怔了一下,不在意的视线像是被人嚓咔剪了一下。

    我这只耳环侧眼看了一下女孩子,那时候,一头乌云似的密发泼墨般的衬着一张粉白的脸,脸上淡淡的笑容,嫩竹般柔弱秀丽的气质。

    在一帮老练泼辣的前来应聘的销售代表中,我觉得女孩子的这副样子算是无指望的,给人当女朋友还差不多。

    几个穿着干练的女子陆陆续续进来,又陆陆续续出去。女孩子的孤独无助,为了一份试用期不到一千元的工资,也得千拼万杀。

    几天前的早晨下着雪,女孩子踏着雪走进开年后的第一场人才招聘会。门口早已围得水泄不通。

    在雪地里依然还有人顶着飘飞的雪往里挤。她们就像一群饥饿的蝗虫,即使被冰冷的雪冻得快要死了,也得漫天的拥向那些可怜的还剩余下的几片枯稻叶。

    这就是赤裸裸的生存之悲哀,没有任何哲学思考的空间。

    可怜的女孩子,拿着一张自考中文本科文凭和订成小小集子的多愁善感的散文,在人才市场挤来挤去的贩卖时,她发现她根本这些东西根本卖不出去。

    应聘文秘,小小的会议里已经挤满了高矮胖瘦各不同的女孩子,大家彼此冷眼相待,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脸上写满了焦虑的神情。

    各种各样的拒绝。几张桌子就凑合起来的小公司婉言拒绝;稍大的一点公司微笑着,回去等侯消息吧!

    那消息像是做米饭冒出来的蒸汽,等火冷却时就没了。更多的拒绝是当面冷眼粗暴斩断:对不起,你不适合!

    人才市场在城市阴暗的天空中越来越小。.整个城市都是狰狞的,随时可以把人挤扁。

    每次失败回来,我这只耳环伴随着她无望的站在公车里,公车像是颠波在荒流里。尽管我们抓抱着它的一角,它仍然把我们砸离,扔向陌生的洞穴。

    女孩子筋疲力尽的把下巴伏在胳膊上,站立着拉住公车把手,整个人像碎了一般。

    我听到女孩子似在默咽着什么,我侧长了身体注意听,原来是《西厢里》张生的词“尚在湖海飘零,何日得遂大志也呵!”

    (三)

    下着雪的中午,女孩子接到一家公司的面试通知。心中隐约升起了一线希望,在冷暗的房间里像一点星火。等待面试的过程也是痛苦不安的,不知将被什么样的怪物捏着喉咙走。

    公司只有两三间办公室。老板似是六七十年代的大学生。女孩子回忆起来,上午他在人才市场收简历时,戴着大大的口罩,显得怪异。

    一些递简历的乖巧女孩子异常关切问道:“你怎么呢?生病了吗?”他回答说感冒了,后来大概承受不住如此多甜腻的关心,摘下了口罩。

    进屋后要求脱鞋。大伙都没料到。女孩子穿着长大衣,有些面试的男生穿着西服,失去了鞋的垫高,有些微长的裤脚拖到地毯上,像小丑似的。

    还有个别男生袜子上有个洞,一直不好意思地把这只有洞洞往后躲。在冰凉的椅子上团围坐定。

    老板像帝王一样描视了一屋子里的人,不满皱眉,“怎么没有一个看起来让人感觉顺畅的人呢?”

    “这么多简历,赶时间喽!谁先简短的介绍一下自己。”一桌团坐的人面面相觑,女孩子心里怦怦直跳,似跳到了喉间,一张嘴就可以把心脏咬出一半。

    “我先来。”她压着声音?里的颤抖,口渴似的说。说着她的坚韧不拨的个性、出色的文笔,非常强的学习能力等等,每次像背广告词似的。静听的面试目光都朝向说者。

    女孩子抿上了嘴唇,静默。静听的目光又全转向全场唯一的审判官。审判官翻动着简历,头也未抬,下一个。

    下面是一个在企业曾做过管理实习的女孩子,老头抬起了头,关注的听着,不时嗯嗯点头。我这只耳环看出来了。从他通知她初试的那刻时,他就根本没打算要她,就已经把她排除在外了。

    他之所以通知她来,只是有扫视一下所有求职人的习惯,就像一个苟刻的顾客,非要看遍所有的商品。

    女助理念着名单,有几个人留下来了,她被关在了铁门外。

    尽管出公司时,对着助理小姐复杂的同情目光(她大概已翻阅了简历后面附录的散文),女孩子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走到楼梯台阶时,?女孩子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也随着她肩膀的抽搐摇摇晃晃,楼道静悄悄的,人们都已经下班了。

    她做了一下午的猴子,在笼子里呲牙裂嘴的跳来跳去,然后又被人赶到高高的钢丝绳上,在那上面颤颤悸悸的跳着,被后面的人踢赶着,然后倒载着跌落下来。

    “猿猴对于人是什么?一种可笑或一种羞耻之物。人对于超人也是如此:一种可笑,或一种羞耻之物。”那时的常夏只是被竞争下来的低等商品,所以被别人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