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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许璐拨了个电话出去:“是新民报的记者吗?”</p>
“你哪位?”</p>
“不用管我是哪位,我爆个料给你,明天,市文化中心有个青少年奥数颁奖会,冠军得主很特殊。”</p>
“怎么个特殊法。”</p>
“他是个自闭症患者,不会说话,却能拿到全国奥数冠军,这或许能成为一个爆点,让你们新民报上个头条,要不要采访,你自己看着办。”</p>
那头赶忙谢过她的爆料。</p>
许璐一连给几家媒体打了电话。</p>
隔天,市文化中心油画厅,举办奥数颁奖大会。</p>
因为温默不愿意开口讲话,但又天分奇高,温默的班主任一直都很照顾温默。</p>
苏韵对班主任感激不已。</p>
四人坐在第一排,苏韵拉着温默的手,小声道:“一会儿上台领奖,你就开口说声谢谢,就说个谢谢,可以吗?”</p>
温乔啧了一声:“妈,你别逼他。”</p>
转而对温默道:“小默,可以不用讲话的,上去领奖的时候,给大家鞠个躬就可以了。”</p>
温默表情有些挣扎,咬了咬唇。</p>
温乔见他和自己作斗争的痛苦表情,不免心疼,摸了摸他的头:“没有任何人会强迫你说话,做自己就好。”</p>
终于轮到温默上台领奖,温乔握了握他的手:“不用说话,鞠躬就好。”</p>
温默虽只有十五岁,却已逼近一八零,今天又穿了一身西装,少年在灯光下一步一步走到领奖台上,优秀卓越且英俊。</p>
温乔眼眶一热,笑着看台上的少年。</p>
颁奖嘉宾是国内知名的数学家赵明德先生,头发花白的赵先生难掩激动:“这位就是我们此次奥数冠军得者,温默同学,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在此次比赛中,取得了满分的好成绩。”</p>
赵先生把荣誉证书和奖杯郑重地交到温默手上,接着指了指一旁的立麦,示意他发表获奖感言。</p>
清隽的少年站在台上,灯光很刺目,他有些恍惚,紧张,忐忑,不安和无措所有情绪如潮水般袭来,他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那些人的目光明明都是和善的,可看在他眼里,却格外的面目可憎。</p>
他甚至觉得有些窒息。</p>
他依然无法迈过那道坎。</p>
手指抠着奖杯,指甲泛白,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的,特别响。</p>
温乔第一时间察觉出小默的不安,带头鼓掌,台上的亚军和季军都经常和温默一起参加比赛,知道他不愿意讲话,很善意地走到他身边,第二名的是个女孩,接过立麦,说了句‘谢谢大家’。</p>
然后拉住温默的手,三人一起给大家鞠躬。</p>
会馆内掌声雷动。</p>
温乔松了一口气,小默的同学都是好孩子,挺关照他的。</p>
温默伴随着掌声和鲜花从台上一步一步走下来。</p>
温建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忍不住点开了校方主页,有直播,流量很小,关注的人不太多,并没有媒体到访,留言也只有几十个,都在夸温默长得好看,又好看又是学霸,小女生们在弹幕里疯狂送鲜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