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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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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苍山映水,晚落芳菲,后来韶华如梦,柳碎花殇,你说夜雨枫桥,十里画廊,后来残妆泪滴,疏影横窗,你说,举案齐眉,画里成妆,后来,青霜剪尽,朱颜断肠,你说,雁过衡阳,芳华未央,后来,黄花瘦尽,月落西厢,你说惊鸿照影,淡了红妆,后来霜染桃源,岁何以堪,你说半世茫茫,不诉离殇,后来,无言年岁,不笑沧桑,你说良辰美景,乘兴独往,后来,红尘紫陌,雪落太行,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你说西日暖阳,江枫似火,后来月落乌啼,踏雪长歌,你说呵手伊书,良辰共享,后来青丝白雪,苦酒独尝。”闻人华姒坐在贵妃椅上,紧了紧身旁的披风,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这雪,下了整整七天七夜,五日后就是一年整了,令狐,你可曾想我?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令狐,这次见到你,我定会带你走,我们隐居深山,不管慕姒,不管人面桃花,不管这世间有何事都不能阻止。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闻人姑姑,王上在西殿等您用膳。”研欢走上前,打断了闻人华姒的思绪,研欢看着闻人华姒身上月白披风,紧了又紧:“闻人姑姑,您身上有寒疾,万不可再这般吹风着凉。”闻人华姒点了点头,任由研欢的动作,等她系好,往前走着,研欢跟在闻人华姒身后走着,神色有些不对劲。“想说什么就说罢。”闻人华姒微微撇头,轻声道。“闻人姑姑,奴婢觉得王上是真心欢喜姑姑,王上还没有这样对哪个妃子好过呢,虽然这几年里,纳了一个……”研欢知道自己说多了话,头猛的低下,口中的话也没有继续。“纳了一位妃子?还是准备娶一个王后娘娘?”闻人华姒停住脚步,声音轻的不知道是在问研欢是还在问自己。

    看着正往大殿走来的女子,凤离殇苦笑,我是不是等待太久了,还是只能陪你走到这里?闻人华姒一袭月白披风加身,但是颇有温婉的姿态,头梳绾云髻别了一只素雅的簪子在头上。闻人华姒扶着西殿的门槛抬头看着正在看着自己的凤离殇,这场景,真的好像回到了八年前,懵懂未知之时,可是早已物是人非。“笑什么?”闻人华姒朝着凤离殇走去。凤离殇微微愣神看着正朝自己走来的闻人华姒,那模样好像是许定终身一般坚定,若是再回到八年前,他一定义无反顾带她走,无论去哪。“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凤离殇笑了笑,示意闻人华姒坐下。闻言,闻人华姒打量了一下自己,是很不一样,若是以前自己定不会穿月白这般颜色的服侍,不会梳这样温雅的发髻,虽然自己手脚上带着链子,却不影响她的美感,凤离殇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把自己囚在锁春秋,故才用了刀枪不入的链子,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囚凤链。“嗯,知道自己已然过了摽梅之年,倒也是不能与碧玉年一般欢喜大红。”闻人华姒坐在椅子上,轻声道。“虽已过摽梅之年,但不比碧玉年差。”凤离殇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笋放进嘴里,闻人华姒见此,勾起嘴角,也拿起筷子。

    “我想你没有忘记那一年之约。”闻人华姒看着凤离殇,轻咳两声。“寒疾犯了?”凤离殇走上前,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闻人华姒身上,紧了又紧。“没什么,可能是着了凉,我的话,你还没回答我。”闻人华姒低头看着凤离殇细白无暇的手指,鼻子有些酸楚。“我没忘。”凤离殇收回手,站直身子看着西殿外面。“北戎是这四国里最冷的一国,这雪下了整整七夜,今日便是第八日,再过两日便是举国同庆的时候,你可愿陪我去城外走走?”凤离殇没有正视闻人华姒,眼神一直落在门外白雪皑皑的城墙上。“凤……”闻人华姒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当闻人华姒看着身穿一身雪白华服的凤离殇的时候,确实是惊艳了一跳。她以为他穿墨色是最好看的,没想到穿着雪白倒是另有一番姿色。“走罢。”凤离殇开口,看着闻人华姒,伸出手。闻人华姒怔了怔,伸出手拉住凤离殇的手,她今天穿的洗衫大一些,盖住了手脚上的链子。当凤离殇的大手紧紧包裹住闻人华姒的手的时候,她心里泛出一抹酸涩,原来只要是分开了的人,无论原先有多么的熟悉,慢慢的都会疏远。“凤离殇……”闻人华姒拉住凤离殇的衣袖,却看见他在小摊上正在看着女子戴用的发簪。动了动容,竟也弯下身子和凤离殇一起看着。“公子,是给您的妻子买的罢?看您妻子面容姣好,倾国倾城,这簪子最适合了。”开小摊的女子从众多簪子里拿出绿玛瑙古铜孔雀步摇递给凤离殇,凤离殇看着手里的步摇勾起嘴角,转过身子把闻人华姒发髻上的玉石簪摘下,把手中的步摇插在她的发髻上,嘴上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好看么?”闻人华姒看着凤离殇,轻声问道。“姑娘真是美极了,来,看看。”小贩拿起铜镜让闻人华姒看,她笑了笑,朝着凤离殇点了点头。凤离殇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簪子,又拿了一支比较霸气的凤头簪放在怀里。闻人华姒看到凤离殇的举动,他是给他刚纳的那位妃子买的罢?

    “我记得你很爱吃糖葫芦。”凤离殇指着不远处正在吆喝的小贩。闻人华姒笑了笑:“颜儿华儿他们爱吃。”凤离殇怔了怔,他们应该八岁了罢?“我们去那看看罢?”闻人华姒看着不远处的小山,那里能够看到北戎最为壮观的烟花典礼,也是最热闹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