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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遥预料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在听到马远喊话的一瞬间,肖遥就知道今天的恩怨只能暂且搁置。
此时,肖遥面无表情的凝视着马远,等待着他的答复。
光头见到场中的马远,也是一愣,旋即问道:“贤侄,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远对着肖遥握拳谢过,而后转身向着光头,反而问道:“八叔,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哼!这间酒楼原本是我一挚友家人所有,不知这歹人使了什么卑鄙手段将它强行据为己有,还有我那好友,只怕也是惨遭此人毒手吧?!”光头冷冷地盯着肖遥,眼神里有着重重恨意。
此时酒楼内所有的客人已经跑光,厅中只剩下肖遥、马远与光头三人,另有几名伙计和掌柜的躲在柜台内,楼上沈世荣三人也都摒住了呼吸,盯着楼下的一举一动。三人俱是一介文弱书生,遇到这种场合,也只有在一旁干看的份儿,丝毫插不上手。
马远刚刚下山,对庆元府内近期发生的情况不甚了解,但却深知眼前这八叔的脾气秉性,嗜赌如命,所结交的江湖朋友也大多是酒桌赌桌上结识,都只能算是普通朋友罢了,以自己对八叔的了解,只怕其中另有蹊跷!
马远本想借此机会解开误会,环视一周,欲将肖遥与八叔共同请到楼上雅间化解两人之间恩怨,却听肖遥道:“不必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位请吧!”伸手做一请的手势,摆明送客的意思。
马远身形一顿,回首望见肖遥冷漠表情,暗叹一声,拱手向肖遥告辞,拉着光头向酒楼外走去。
出门前,只见光头顿住身形,回头放下狠话:“小子,山不转水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哼!”
肖遥紧盯着光头的背影,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不多时,只见沈世荣三人从楼上踱步而下,来到肖遥身前告别。
肖遥脸上重新换回淡淡笑容,拱手笑道:“今日平白让这小事扰了诸位雅兴,就此别过,改日肖某自当登门拜访。”
待三人离去,肖遥立于酒楼门前,抬头仰望那亮闪闪的天涯海角酒楼招牌,片刻,转身离去。
三天后,李二带队从杏花村归来,运酒队进入庆元府之前,早有人提前通知肖遥。肖遥提前做好准备,运酒队趁夜黑人静进城,将整车整车的物资搬进提前便早已准备好的逍遥居密室之中。
深夜,密室内只有肖遥与段梦雪两人,其他人早已入睡。段梦雪狐疑的盯着肖遥,猜不透这么晚肖遥叫她来这里的目的。
肖遥走上前,找到一坛刻有特殊标记的酒坛,搬出来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从坛子里掏出一个黑袋子。将黑袋子解开,往桌上一倒,哐啷啷散落十几个零件。在段梦雪惊讶的注视下,肖遥熟练的将它们组合到一起,成为一把完整的手枪。
“这是何物?”段梦雪不禁问道。
肖遥把持住内心的激动,轻轻回道:“手枪!”
原来肖遥命李二回杏花村运酒是假,暗中到巴陵城郭二那里运回第一批制造好的枪支弹药才是真!运酒只为掩人耳目罢了。五百个酒坛子中,有三百坛子是酒,另外二百坛里装得全都是枪支和子弹。手枪一百五十支,子弹数千枚。
肖遥还是第一次将手枪亮出来给其他人看。取出九发子弹装入手枪,将手枪上膛。而后对着段梦雪说道:“师姐,用你随身暗器,全力击打那柄长刀。”
段梦雪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反驳,照着他的话,未见她有何动作,奇迹般地竟有三针银针出现在她的手中。
只见段梦雪玉臂一挥,动作飘逸俊秀,令站在一旁的肖遥那叫一个骏驰神往,连丢暗器的姿势都这么优美,哎。
银针击出,只听长刀出连续发出三声轻微脆响,闪过零星火花,便归于沉寂。看不出长刀有任何变化。
肖遥狡黠一笑,抚摸几下手枪,然后瞄准那柄长刀开上一枪,顿时听到哐的一声脆响,比之前的动静要大上许多,刀面上溅出一片火花。再观刀面之上,一个凹陷的深槽清晰可见,足见这手枪威力之大。
段梦雪盯着肖遥手中这个小玩意,许久说不出话来。而就在段梦雪抬头方欲询问肖遥之时,又见肖遥冲着自己嘿嘿一笑,给自己投来一个接下来还有好戏看的眼神。
肖遥再次举起手臂,枪口对准远处那柄长刀,双眼一闭一睁,只听“嘭,嘭,嘭…”连续八次枪响。段梦雪细微的发现,每次枪响,枪口处就像一条火蛇喷涌而出,眨眼间消失不见,紧接着便见到远处长刀上那接连不断闪现的火花。
枪声终止,转头再次望向那柄长刀,已是面目全非,刀面之上坑坑洼洼,俨然已经成了一块废铁。
段梦雪暗自心惊,此物竟有如此威力!而自己却从未见过此类暗器,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禁不住看向肖遥,心道,在他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肖遥笑着重新装好九发子弹,然后将手枪递到段梦雪手中,用眼神示意她尝试一番。段梦雪接过手枪,回忆着肖遥刚才的动作,将子弹上膛。
“瞄准那杆长枪!”肖遥站在一旁为她随意找了一个目标。
段梦雪学着肖遥的样子,单手握住手枪,抬起胳膊,嘭的就是一枪。枪响了,远处的长枪却纹丝未动,根本未中目标,脱靶…
段梦雪神情一愣,不明白其中关键,接着又开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直至九发子弹全部打光,竟然一发未中,全部脱靶。这让段梦雪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轻松能办到的事情,自己做起来竟然这么难?!他的功夫跟自己比,可差的很远呢!心中抑郁,却没注意到在一旁偷笑的肖遥。
肖遥重重的咳嗽两声,接过手枪,重新装满子弹,再交回到段梦雪手中,将开枪的关键要点一点点讲给她听。
段梦雪按照肖遥传授的经验,再次瞄准远处目标。肖遥站在她的身旁,将头贴在她的右肩处,闭上一只眼,用手将她的胳膊扶稳,调整着高低角度。手中矫正着她的动作,嘴上说着:“关键在于三点一线,就是将准星、缺口和目标这三点处于同一直线上。胳膊在稍高一些……”
“好,不要再动,准备…扣动扳机。”肖遥手把手的将技巧传授给段梦雪,只听嘭的一声枪响,就见远处那杆长枪一阵剧烈颤动,再看枪杆中部位置,上好的红枣木枪杆竟然裂开一个大口。
段梦雪欢呼一声,习惯性的扭头望向肖遥,却早已忘记此时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转头的一瞬间,两人的脸颊仅在咫尺之间。
段梦雪的脸颊两侧顿时布满嫣红,鼻尖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心如鹿撞。而肖遥也终于反映过来,讪讪的将手从段梦雪的玉臂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