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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所言极是,朕准奏。你们这三个贱人,难道朕也查不得么?”
“妾等不敢。”两宫贵妃不敢再说,皇后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此时正人事不省,段琪叫两个贵妃把徐后架起来,放到寝宫的床上,叫宫女在外面放下帘子来。
“你两个替她把衣服解了。”段琪站在床边看着,叫两宫贵妃去解徐后的衣服。
此时徐后也醒了,一下子爬起来,咬着牙恨声道:“皇上若是怀疑臣妾,何苦如此,拿去拿去!”说着便把自己的宫服里里外外尽数脱了,丢在桌上,自己回到床上,把腿一抱坐在里面床角,泪眼模糊,一声不响。
看到皇后如此,两宫贵妃也不敢多话,乖乖脱了衣服,精着身子去与徐后坐在一堆儿。
其实段琪年轻不大,才刚刚二十出头,三宫后妃也不过二十上下,也正是美貌如花的时候,将衣服一脱,三个身子赤条条,白嫩嫩,甚是美妙。
若是平时,看了这样风光,段琪早就忍不住欲火上撞了,不过此时他的心中只有怒火。
段琪等三个女人用一条被子把自己盖住,亲自去放下帐子,这才叫胡升端着瓷盆进来,把那两套宫服一一在盆上抖过,这一次,只怕连段琪都难以相信,三套宫服竟然都让童子尿变成了绿色!!!
“好大胆的贱人,你等还有何话说?!”段琪哗的一下将帐子扯开,看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喝道。
“冤枉啊。”三个人中就只有黄贵妃胆子还大些,喊了声冤枉,余下两个早吓死过去了。
不一时,三个女人被宫女们扯着,改穿了粗布衣裳,使法绳拴了手架出殿来,押往冷宫。三女此时只是叫冤,旁的再也无话。
“老臣罪该万死!”王飞廉一见段琪出来,立刻便扑通跪倒。
“爱卿平身,此事与你何干?”段琪奇道。
“方才老臣以性命担保三们娘娘,如今证据确凿,臣自当话符前言,这都是老臣失察之罪呀!”
“老爱卿不必如此,罪是这三个贱人犯的,老爱卿也是一番好意,朕怎会皂白不分。你起来吧。”
“谢万岁。”
“徐后和黄姜二妃设计戗害皇嗣,罪不容诛,不知哪位爱卿可以替朕审个明明白白?”
“万岁,老臣愿讨旨。”赵荐忙道。
“万岁不可。”王飞廉又出班跪倒:“赵丞相与赵贵妃是父女,理当避嫌。”
“那么,王老爱卿领旨如何?”
“此乃皇上的家事,外人不便插手。”
“哎——,爱卿孤的授业恩师,不算是外人。”
“万岁若信得过老臣,老臣愿领圣旨,只是她们毕竟与老臣有君臣之别,必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亲王殿下主持方好。”
“何人可堪此任?”
“万岁,德亲王是皇叔,德高望重,臣保举他主审此案。还有,皇上身边的胡总管可以监审,免得有人枉法殉私。”
“就依卿家。”
“还有,三宫的内侍、宫女皆难脱干系,请旨定夺。”
“以爱卿之意如何?”
“臣以为,当与三位娘娘一并送至德亲王府,交德亲王看管,候案情审毕再行发落。”
“如此,就由爱卿拟旨,叫德亲王主审,再赐尚方宝剑一口,凡有人敢搅闹公堂,斩无赦。”
“老臣领旨。”
“赵老爱卿,如此你总可满意了吧?”段琪问赵荐道。
“只要查清此案,替我女儿和外孙报了仇,一切万岁作主。”
“如此甚好,赵贵妃刚刚小产,身体虚弱,老爱卿且随朕静心殿,同朕多劝劝她,莫让她哭坏了身子。”
“多谢皇上。”
其实段琪并不知道,这都是赵荐和赵蝉一手导演的丑剧。
原来赵蝉并未怀孕,但为了逼着段琪早些给她定下名份,特地说自己怀揣六甲。段琪每到静心殿必是要把赵蝉剥得干净耍上半日,但她的武功虽不能说是项尖高手,但也可列入一流行列,用运气的方法把肚子鼓成蓝球大小不算难事,所以段琪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可是,这肚子可以鼓得高高的,真到了那十月分娩之时,哪里拿个孩子给段琪看呢?如果露了馅儿,这欺君之罪可是谁都担当不起的呀!
赵蝉本来是打算到时候让赵荐从宫外抱个孩子进来,但徐后同两宫皇贵妃的那一通闹让她改变了主意。
于是,赵蝉便想了这么个计策,先买通了宫里宫外各个关节,又绑了个怀孕的野娼。单等徐后寿诞之日,赵蝉前脚走,赵荐后脚派人把那野娼杀了,将死孩子由稳婆用小筐拎着带进宫来。
这里面赵荐和赵妃是主谋,王飞廉、胡升、太医、稳婆、包括德亲王都有份儿,徐后三人怎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样一来,既除了赵蝉封后道路上的主要障碍,又瞒过了自己假怀孕的事,真是一石二鸟。
其实那种落胎药并不存在,用的只是一种不太常用的染料,这东西若用普通的水化开便是无色的,沾了尿就变绿,作用只是漂白。皇宫里的人大门不出,连老百姓吃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种玩意儿呢?
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害人的呢?这全在胡升身上。
胡升在静心殿的时候,主动要求先检查自己,那个时候他的身上真的没有东西,所以段琪便再怀疑不到胡升的身上,等胡升换上小太监衣服的时候,便把藏在小太监衣箱中的染料揣在袖中,此时,他想坑谁就坑谁,因为他已经先把自己择干净了。
在后宫,胡升自然是盯紧了小桃红,因为给赵妃端茶的就是她。他注意观察小桃红穿的是什么衣服,等拿到她的衣服的时候,胡升便偷偷把一些染料抖入尿液中,他又用同样的方法陷害了徐后和两宫皇贵妃。
这等事,就只瞒着段琪一个。
再说段琪,这边把审案的大事交给王飞廉,自己急忙去静心殿,在他的心里惦记的还是赵妃。
按下段琪不表,单说那王飞廉和胡升,领着御林军,把三宫娘娘用车拉着,把三十几名太监和一百多名宫女绳捆索绑地押着,去到德亲王府下圣旨。
这德亲王何许人也?德亲王名叫段珏,大排行在三,也就是段琪的三皇叔。在段乔的七个兄弟中,只这一个是太后所生,所以段乔继位时,就只封了他一个亲王,其他的虽然也封了王,却都被发到外地去了。
段珏极贪,早在段乔在位时,他就与赵荐打得火热,赵荐经常给他送给珍奇异宝,又送他美女,而他则成了赵荐在段乔身边的耳目。
这段珏不光是贪,而且还抠门儿。
那一次段珏在街上看上了一个古董香炉,非常喜欢,可又舍不得自己出钱买,便回去找赵荐,等赵荐派人去买的时候,东西已被现在徐后的父亲徐承祖看见先买了去。徐承祖那次是进京面圣,正巧看见了这香炉,他也是个古董迷,便出钱买下了。段珏于是找上门去,想要徐承祖把东西让给他,哪知徐承祖死活不肯割爱,两人为这个事上弄红了脸。
这等事若在别人身上,也不敢如此,徐承祖乃是一方的节度使,把守着重要的边镇,朝廷离不了他,所以才不把段珏放在眼里。但段珏是个小人,便把这事记在心里,暗自发誓,早晚让徐承祖把那东西乖乖地送到自已手中,这次赵荐定计害徐后,正合了段珏之意。
且说段珏领了旨,与赵荐和胡升商议,如何把徐后之罪坐实。
段珏道:“徐后三个女流之辈,受不得酷刑,坐实了罪过不难,怕只怕他父亲徐承祖不肯干休,他手中握有兵权,若知道是我们害他女儿,只怕……”
“这个不妨,咱们一同进宫面见皇上,晓以厉害,皇上比咱们更怕他造反。依我之见,叫皇上下两道圣旨,一道封徐承祖为镇国公、太子太保、五城兵马司兼领九门提督之职,长子徐有德、次子徐有亮封兵部侍郎,叫他全家一同进京;同时另发一道密旨,说徐承祖父子与徐后内外勾结,谋害皇嗣,意图谋反,就地捉拿,解京候审。再派一得力之人,携两道圣旨去南岭军镇,先用明旨将其诓出军镇,等进了三关,再于途中捉拿。”
“此计甚妙,就依王丞相之言。”
计议已定,三人起身进宫,却不料隔墙有耳。
原来这段珏府中有一个侍卫名叫邱九龙,曾在皇宫作侍卫,因吃酒误卯,险些被斩,多亏段珏从法场经过时看见,替他讲情才免了死罪,被改调到德亲王府作侍卫。
这邱九龙无意之间,听到三个人的计划,吃了一惊,等三个人进宫去了,邱九龙不敢耽搁,急忙回家,把老婆孩子打发回了原藉,自己飞马赶往军镇给徐承祖送信不提。
三贼进了宫,先到静心殿见驾,段琪果然准奏,派了王飞廉的心腹,现任九门提督庞奇领一千人去军镇诓拿徐承祖。然后三个人回到德亲王府来审三宫,三宫娘娘此时已经被夺了封号,成了罪女,昔日的风光不再。
那段珏五十来岁,把尚方剑供于大堂正中,然后居中坐了,王飞廉在左,胡升在右,喝叫升堂。因为这是皇上的家事,所以不用国法而用家法,两边站立的都是王府的内侍。
“来呀,带徐氏!”
徐后一进来便哭道:“皇叔在上,哀家徐氏见过皇叔。”
“大胆,你已被夺了封号,安敢在本王面前自称哀家,掌嘴!”三贼本来就是打算给她们把罪坐实的,所以上来就先找茬子打一顿,让她看见自己就害怕才行。
“皇叔,罪妾该死,饶了罪妾吧,以后再不敢了。”徐后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她习惯了自称哀家,一时改不过嘴来,此时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连连求饶。
段珏哪里肯听,把火签一丢:“拉下去,打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太监们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反正是王爷叫打的。上来四个太监,两人抓胳膊,把徐氏按住,一个在后面抓住头发不让她动,第四个手里拿了一声小竹板,在那徐后漂亮的脸蛋上“啪,啪”左右开弓,一边两下。那一张粉面立刻便肿了起来,疼得她鬼哭狼嚎。
“行了。”段珏喝一声,太监们把徐后放开,她瘫坐在地上,皇后的威仪早已不知去向。
“徐氏,你知罪吗?”段珏问道。
“皇叔,罪妾不知所犯何罪。”
“你嫉妒赵贵妃怀了龙种,怕她以后夺了你的后位,便与黄、姜两妃串通一气,派宫女小桃红在赵贵妃的茶中下毒,令赵贵妃小产,你道是也不是?”
“皇叔,罪妾从未作这等事,冤枉啊。”
“大胆徐氏,你说你冤枉,皇宫内后妃宫女何止三千,为何单单从你们四个身上搜出毒药来?讲!”
“皇叔,我一个女流之辈,自从皇上继位,罪妾从未出过宫门,哪里来的毒药,那是有人故意陷害罪妾呀!”
“徐氏,你说毒药是有人故意陷害,可除了万岁,便只有洒家动过你的衣服。洒家已经当着皇上的面验过,身上无毒,那是何人陷害于你”胡升接过话来。
“这……。”听了这话,徐氏忽然明白了,原来要故意害她的就是皇上自己,只是这话却不敢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大胆徐氏,皇上亲自查验,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真是个刁妇,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哇。来呀,拖下堂去,重责四十!胡总管,就请你监刑吧。”段珏喝道。
为什么要拖下堂去用刑呢?若是一般草民,这行刑都在堂上进行,由主审亲自监刑。打板子打的是屁股,无论男女都要去身受刑,徐氏虽然是阶下囚,但她受过皇帝的雨露,所以段珏便不能看她的屁股,王飞廉是外臣,更不能看,现场只有阉过的太监才能看,就只好把徐氏拉下堂去,在胡升的监视下行刑。
且说太监过来,把徐后胳膊一架架起来,脚不点地地拖到了院中,脸朝下往地上一按,立刻过来几个拿水火棍的太监,用水火棍把她的脖子和腰肢一叉叉住不让动弹,又用条白布带子把她额头勒住,怕她受刑不过用头撞地而死,然后一个太监过去,一把便把徐氏的裤子给扒到了小腿上,露出雪也似一个大白屁股来。只见两边两个小太监,每人手时拿着一根长有六尺,宽有两寸的竹板子,站在两边等着用刑。
这打板子本是最普通的刑罚,由于要脱裤子,所以一般情况下不给女人用的。打板子用的刑具也是不同的,重的是用硬木板子,能把人的骨头打断,若是打女犯,一般只用比较轻的竹板,打得疼却不至伤人。
“有招无招?”胡升喝道。他在一边看着,心里别别直跳,别看他是太监,男人的事情没本事干,但却仍有一颗男人的欲心,这徐后毕竟是皇上的女人,怎么也是国色天香,若不因犯下大逆之罪,这白花花的屁股蛋子也轮不上他看。
“冤枉。”
“用刑!”胡升一声令下,小太监手中的竹板便抡圆了,对准徐后那雪白的屁股蛋子上打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爆响,那徐后“妈呀”地一声惨叫起来,屁股上立刻就出现了宽宽的一条血檩子。
打板子是以一当十,各义上的四十大板其实只打四下,但报数的时候是喊:“一十,二十、三十、四十打完。”
四下打完了,徐后的屁股便没办法看了,鲜血淋淋,徐后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样的罪过,疼得哭爹喊妈。
“有招无招?”胡升叫给她把裤子穿上,提上堂去,段珏继续追问。
“冤枉。”徐后怕疼,不过更怕死,因为招了小命儿便没了,她还指望顶住了刑责,想办法让自己的老爹救她呢。
“拶指侍候!”
别看这拶子小,却十分恶毒,须知十指连心,徐后一个娇娇女流,哪里受过这等痛苦,才收了两收,便疼昏过去。
“有招无招?”且用凉水泼醒了,胡升在哪里问道。
“无招,便打死我也是无招!”
“再收!”
这徐后毕竟有父兄作后盾,因此求生的欲望极为强烈,虽然拶指之后又用了夹棍,疼昏了好几回,竟是咬住了牙,就是不招。
“拖下去,妇刑侍候!”段珏喝道。
徐后再次被拖下堂,那一应刑具往她面前一扔,把个徐后吓得瘫坐在地上,只见那里面有乳夹,还有一条条木棒槌,有的刻着横竖条纹,有的带着细小的铁刺,徐后嫁给段琪多年,自然知道那棒槌是干什么用的,这几样刑具一用,自己无论招与不招都废了。
徐后大叫道:“皇叔,我忠心侍奉皇上,从无二心,何苦如此害我,若我父兄知道,须不与你们干休!”
“大胆,休拿徐承祖吓我,难道孤王怕他不成,来呀,用刑!”
“且慢。”王飞廉急忙拦住了。
“王丞相有何话说?”
“王家千岁,按律一堂刑不过三,如今已过三刑,且将她押了回去,将养几日再审。”说着,王飞廉给段珏使个眼色。
“也罢,把徐氏暂且押下,改日再审。”
毕竟这徐后有招无招,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