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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娇弱的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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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就是说你们的极限和正常人类的极限一样。”郗长林恍然大悟。

    身边贺迟低声一笑,帮他把脚底的人字拖摆正。那对搁在真皮沙发上的白皙脚丫子沾了不少污迹,贺迟盯着看了一会儿,问:“要我帮你擦干净吗?”

    郗长林顿时抬脚,往贺迟裤管上蹭了又蹭,等干净了,说:“谢谢。”

    贺迟耸耸肩,还他一句“不客气”。

    劳斯莱斯从夜色中疾驰出去,郗长林在车里翻出一个Kindle,蹭了贺迟的热点后,他在亚马逊Kindle商城里逛了一圈,买了本悬疑小说。

    刚翻开第一页,系统冒出来,声音虽然平静,但不难听出深藏其间的激动:“老大,你在为我的将来考虑吗?”

    “我看上去像那种有钱给你买商城最后一页最后一个位置的道具的人吗?”郗长林不咸不淡地回答他。

    “哦,是的,你好穷。”系统瞅了眼郗长林账户余额,失望地沉下去。

    郗长林轻轻哼笑一声,手指一划,翻到小说第二页。

    他们来到酒店附近时,正好遇上剧组结束夜戏收工,工作人员三三两两走在路上,疲惫又快乐地约着去哪里哪里吃顿夜宵。

    Emi收到郗长林的吩咐,远远地停下车。

    “我也有点想吃夜宵。”青年转头对贺迟说。

    贺迟头也不抬,边回复邮件边问:“粥还是牛奶?”

    郗长林:“……”

    “就你这幅老年人养生的样子,我觉得我们俩是没有可能了,再见吧。”郗长林瞪了贺迟一眼,脚踩进自己的人字拖里,作势要下车一拍两散。

    “好吧,小龙虾还是烤鸡翅。”贺迟无奈地抓住青年的手腕,“不过都不能太辣,对你胃不好。”

    “小龙虾还有冰啤酒。”

    “啤酒就算了。”

    郗长林半眯起眼。

    “行……啤酒可以,但不能是冰的。”贺迟做出退让。

    郗长林点着头,抬手在贺迟脑袋上胡乱薅了一通,笑道:“鲁迅先生曾说过,如果你想给一间房屋开一扇窗户,那么最好先提出你想把房顶拆了,这样提出真正想要的那个要求时,别人就会答应——让步效应呀。”

    这回换成了贺迟面无表情瞪眼。

    青年顶着他的视线压力,啪的一声替他合上电脑,推开车门,说:“我记得附近有一条夜市街,里面有一家烧烤海鲜很不错,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

    “叫什么名字?”贺迟问,大有让Emi搜索一番的打算。

    “不记得了。”郗长林从车内钻出去,笑眯眯地转身看过来,说得煞有其事,“一般本地人出门吃夜宵都不会记店名字吧?我们记的是地点和位置。”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贺迟盲目点头。

    贺迟让Emi将车开回酒店,和郗长林一起慢悠悠地走在雨后长街上。

    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花香与青草芬芳,路面、墙壁与树木枝叶上浸润在水色中,街道两旁的灯并不明亮,隔老远才有一盏,脚底是浸凉的青石板,拼接处凹凸不平,积水甚重,还长着青苔。

    老街的味道很是浓厚。

    “这边昼夜温差很大。”郗长林背着手走在贺迟前方,仰望了一会儿夜空后,忽然开口,“在白天,这点积水可能十来分钟就晒干了,但晚上就不行,估计能保留到半夜两三点。

    小的时候……唔,应该是空调还没普及的那会儿,夏天里只要晚上下雨,我就会偷偷抱着凉席到屋子外面,睡在凉幽幽、还积着水的地上,但通常结果是刚躺下三分钟不到就被揪起来,然后惨遭一顿暴揍。”

    贺迟笑起来:“看来你不记吃也不记打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你才不记吃也不记打。”郗长林作势就要转身过去踹他,但这是一条老路,又下过暴雨,石子、草皮、积水到处都是,稍微一用力这些东西就会飞起来,思考到后果,只得作罢。

    “好吧,那换一种说法,没想到你的皮是从小养成的。”贺迟立刻改口,走上前去和他并肩,“那你被揍之后,是怎么乘凉的?不会是往卧室里搬冰块吧?”

    “我倒是想,甚至还想把自己剁吧剁吧塞冰箱里。”

    贺迟:“……”

    郗长林觉得贺迟的表情有些好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颊,“是外公在我睡觉的时候帮我摇扇子啦。”

    两个人的步伐越来越慢,走到半路,郗长林没忍住打了个呵欠,贺迟问他要不要回去睡觉,但被拒绝。

    回到了曾经生活过十几年的地方,郗长林对于回忆有些放松,又有些执着。

    他并非真的打算尝尝以前喜欢的那个味道,只是想去看看那家店是不是还在,看看老板和老板娘是否一如既往吵吵闹闹地过生活,他们的孩子是否仍旧坐在店里写作业,遇到不懂的,会抱着作业本请教那些来吃饭的中学生。

    贺迟趁郗长林不注意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又在这人扭过头来瞪他之前收手,“你之前说,学古琴是为了不让外公难过,那么琵琶呢?”

    “琵琶啊……”郗长林神色有一瞬间恍惚,他偏头看了贺迟片刻,转过头看向路边一棵歪脖子树,“我妈很会弹琵琶。她好像什么都会,古琴、琵琶、二胡、古筝、三弦、箫、笛……就跟那种点播机器似的,什么样的曲子都能弹出来。”

    郗长林对母亲郗纯的记忆实在是模糊,只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个温柔又柔软的人为了哄他吃饭,坐在他身边弹了好久的琴,几乎所有乐器都换了一遍,最后一种是琵琶。

    等郗纯停下手上动作时,郗长林记得她说:“妈妈也很累啦,宝宝和妈妈一起吃饭好不好?”

    他不记得那时候他说的是好,还是胡闹着把碗推开、丝毫不听劝,但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倒回二十年前,他一定会对那个女人说“好,我们一起吃饭”。如果可以,他想今后的几十年都和那个女人一起吃饭。

    可是没有如果,神的恩赐,不会有第二次。

    在贺迟看不见的地方,郗长林漆黑眼眸之中多出一抹悲伤,不过一眨眼,伤感即散开去,恢复成了浅淡笑意。

    “当年你为什么会来宁海城?”郗长林问贺迟。

    男人“啧”了一声,“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问这个问题。”

    郗长林一翻白眼:“不说就算了。”

    思索了片刻,贺迟低声说起那段往事:“六年前,我22岁。当时爷爷已经流露出要直接将位置传给我的意思,于是我父亲起了杀心,并采取行动。这座城市里有一部分我外公和母亲留下的、我当时能够动用的力量,所以我逃到了这里,策划反击。”

    “你来这里的过程一定很艰险。”郗长林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