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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娇弱的_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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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pplePencil的落地声和雷声交叠在一起,被掩盖得半死不透,这雷响天彻地,就好似擦着阳台过去一般,连带着窗户都震动起来;那耀白的闪电光亦穿透了深灰窗帘,亮得如同射线,仿佛要将这垂帘一角烧穿。

    从窗帘缝隙可以看见天幕之中青紫之光犹如一只苦手,将天空撕裂,而雷霆震震,似乎要勾动地火。郗长林眉心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没劈到人吧?”

    系统善解人意地回答:“人是没有,但树倒了一棵,而且地面积水退不下去,楼下已经淹了。”

    “……”

    “‘欢迎到平海城来看海’,这句话已经成为微博热搜了。”系统又说,“这场雨是从周边区县往市区转移的,好几个区县已经遭受洪灾了。”

    “那楼下的勇士被水冲走了吗?”郗长林眨了下眼。

    系统跑去查探了一番,好几分钟才回答郗长林:“贺老板的车,性能还是挺好的,这点水应该能安全淌过去,不过如果在这里待一晚上,明天的情况就很难说了。毕竟老大你楼下是个低洼地带,水能积很深很深很深。”

    闻言,郗长林靠在沙发上的背挺了一下,脚也从盘着改为踩到地板上,但仅仅只有一瞬,又恢复了先前那副窝着的咸鱼姿势。不过手指却是在平板home键上戳了一下,退回桌面,然后戳开微信,点进和某个人的聊天框。

    —我可不想明天在新闻上看见你。

    对方秒回:

    —我让Emi去了一趟盛铭制药厂,拿到了些东西,初步判断盛铭制药厂在做的实验包括两部分,一是引导X病毒变异,制成危险性不那么大的其他病毒,二是杀死这种“其他病毒”的方法。

    郗长林:“……”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他瞪了这条消息起码三分钟,对方的状态又一次显示为“正在输入”。

    —贺迟:联系起来可以推测出,宫倾他们可能想将这种病毒投入公众场合,让人普遍受到感染,接着再推广药品。

    郗长林没忍住,戳了戳输入栏,开始打字:

    —果然,资本家的行为都是利益驱使的。但这前期投入是否太大了?

    —贺迟:他们的实验室起初规模很小,是近几年才扩建到这么大,算下来时间成本不高,但人力和金钱就不知道了。不过一旦利用这种病毒打开市场,占据绝对份额,那么今后盛铭制药厂的地位将不可撼动。

    —郗长林:只是为了以后奠定基础?

    —贺迟:是的,奠定基础,但如果X病毒还有其他用途,可能性就不止这个了。

    郗长林“啧”了一声,手指轻快地在平板边缘敲了一下,一团乱的思绪豁然开朗。不过他没忘记主动开启这段对话是为了什么,指尖在虚空画了几个圈后,重新落回键盘上。

    —贺先生,你现在是不是该顺着水“漂流”回去了?

    对方直接弹来了一个视频,郗长林拒接。

    又是一个视频,又一次拒绝。

    几次三番后,贺迟终于放弃,改为了发语音。嘈杂雨声中,他声线低沉,带着些许哑和倦意:“积水太深,车熄火了,没办法发动。”

    郗长林十分不检点地回了个“屁”,接着又跟了个“滚”字。

    劝人回去的话到此为止,郗长林熄灭屏幕,不再管贺迟是不是会被雨淹没。他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番,将面碗拿去厨房清洗,又冲了个澡,吹完头后,把脸埋进枕头里就睡着了。

    翌日早上,郗长林被上门的贾国平叫醒。

    青年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是贺迟把他出院的消息告诉给了这位经纪人。

    郗长林半眯着眼睛,接过贾国平递来的挤好牙膏的牙刷,动作机械地开始刷牙,好一阵子,才问系统:“暴雨里的勇士昨天被冲走了吗?”

    “你睡下后不久,贺老板就走了,走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丝毫看不出他那辆车打不燃火。”

    青年“哦”了一声,敛下眸光,继续刷牙动作。

    贾国平站在卫生间门口,大嗓门语速飞快地对郗长林说:“我已经向秦导报备了你今天就能回剧组的消息,你的戏份依旧被排在最后那天,不再作调整。不过舞蹈课被提上了日程,今天下午开始第一节课……哦,还有一点,舞戏加了一段新的,是剑舞,花魁易清波与国师牧奚北在月夜下对剑,也就是你和楼阳两个人的剑舞。”

    第47章

    易清波与牧奚北在月夜下对剑,是以回忆杀形式出现在《幻日》原著中的情节。这两人曾是师兄妹,在门派中一同习武练剑,度过了鸡飞狗跳的少年时光。后来一人成了花魁,一人成了国师,曾经的同门关系变为上下级。

    《幻日》的主角吕啸归对易清波产生过爱慕之情,不过于易清波而言,如花开谢般的短暂一生中,真正喜欢过的,恐怕只有牧奚北一人,虽然易清波最后却是为了吕啸归而死。

    易清波是个复杂又纯粹的人,但为了电影的整体效果,她的感情线被砍得分毫不剩。与牧奚北在山间月下对剑比试,与吕啸归在芦苇生长的湖畔边对酒至天明,这些戏份都没改编到电影中去。

    现在却对剧本进行调整,加了一段月下剑舞,那么势必会加相应的回忆情节,虽然不会太长,却会令这个角色产生质的变化。要知道在主讲家国仇恨这样的大情节电影中,小人物的爱情故事更是容易让观众动容。

    这样一番改动,无异于直接推了郗长林一把,让他站上迈向高峰的台阶。

    不过在这时候微调剧本,郗长林总觉得背后含有深意,是剧组受到了某个人的利益驱使。不过没多久,他又忍不住想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毕竟加这么一段感情戏,能够为整个片子的剧情带来缓冲,稍微对低沉悲怆的氛围和硬朗的画面进行中和。

    短短的几分钟洗漱时间,郗长林心念转过千百回,不过拉开洗手间的门时,面上的表情已经收拾好了——眼角微垂,带着七八分睡意倦意,看谁都是一副“你欠了我钱”的眼神,一脸起床气未消的烦躁——完全本色出演。

    青年按着贾国平的肩膀让他别堵在门口,然后到衣帽架前薅来干净衣服换上。

    “早餐我带了粥和春卷,你要吃哪个?”贾国平来到他身后,手捧着两个餐盒,问。

    郗长林挑眉:“什么馅儿的春卷,什么味道的粥。”

    贾国平:“粉丝香干牛肉馅和糯米馅的春卷,粥是虾蟹粥。”

    以往贾国平都是给他带三明治之类的西式简餐,这次不仅出了新花样,还完美避开不太喜欢的猪肉馅与甜粥,郗长林正在系领带的手微微一顿,缓慢地撩起眼皮,转过头去直勾勾盯了贾国平起码有半分钟,才说:“豆浆油条。”

    贾国平表情一僵,随即露出为难神色,这时郗长林轻轻笑起来,又道:“开玩笑的,我吃春卷。”

    他从贾国平手里接过装春卷的木质餐盒,慢悠悠坐进沙发里。

    “舞蹈课下午才开始,所以不用急着过去。”贾国平找了张椅子坐下,双手交握,手肘抵在膝盖上,说,“前天看你脸色还十分不好,怎么昨天就出院了?真的是医生允许,而不是你不喜欢医院、强行跑出来的?”

    某个混账夹起一根精致玲珑、金黄酥脆的春卷,咬了一口咽下,睁眼说起瞎话来:“我是那种不遵医嘱的人吗?当然是医生认为我的情况不用再留院观察了,我才离开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