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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贰零零六年五月,林终于对我说,他感觉厌倦,不愿继续这种虚浮的婚姻生活。
这的确是一种实质上的婚姻,他想要平静。
可我动都没动下,楞楞看他,一分种后我垂下头来,林,你是说要分手吗?
恩,我想咱们这样的婚姻是错误的,放了彼此会是一种解脱。况且,我真的没有心思和你闹
是夏天中午,阳光透过窗,进入房间,显得格外刺眼灼热。可我觉得自己就象块冰凉的玻璃。
我突然微笑起来,且笑意越来越深。
他脸色陡变,他说你看你看,你每次都这样,你倒底笑什么。
其实我只不过突然想象,他离开我之后会怎样去讨好他的小情人。
你说什么呢,林,你说什么,什么叫不适合,咱们在一起七年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是吧。
好了小禾,我没发跟你相处,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说完,他无比委屈的扯了扯他的衣领,拉了门就走。
二、
我一点也不喜欢林和我说话的方式。自从他事业如日蒸升,脾气却变得越来越暴躁。以往我会和他纠缠,不依不饶,直到惊动邻居来劝才停止。
我由此生过一场大病,医生根本找不出原因,他不知道,可我知道,小南知道。后来,我给他的回答就是沉默。有时候林说,如果我错了你狠狠骂我或者我骂你的时候你只要哭出来。我偏不,我不掉眼泪。我根本没打算让伤口复员,我们无法再给彼此安慰。
再后来,我们根本没有了争吵。在我的要求下,子公司与总公司业务和帐务彻底分开,我只一心一意做好子公司的事情。
我对小南说,也许,爱情是有钱人眼里的一场游戏。这不,林就充分证明了我这观点。
你要和哥好好沟通,最大程度上不能放任他,让他变本加历。有时候婚姻是需要控制与征服的,即使用野蛮手段。至少,你们的婚姻就有问题,太平静。
我说我活了二十九岁从来都是被他耍弄,我哪点有错。错在我从来不是一个会讨好的女孩。你哥遇上了某些人我就成为他眼里的祸害。我偏不点他软肋,我偏不如他愿,他奈何?
那日,因为我和小南谈点工作上的事情,很晚约在咖啡屋。我的眼神投向窗外,看到林手心里牵着一纤细女孩子经过。
我捂着胸口慢慢回头,然后打他手机,问你现在在哪?
他说他在s城,估计还需三天方可返回。
电话挂断,我放下手心小南递给我的文件,又打回去,已经关机。
握着手机楞楞看着小南,小南见我不对劲,说怎么了,哥的电话吗?
我说没啥,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林为什么这般对我。话一说完,立马摆出防御的架势。
小南百般追问,我突然哭了出来。我说,小南,你哥这样对我,我不疯才成,我活了快三十岁头一遭受到这么大打击,他凭什么?
你有没有看错?
怎么会,小南小南,以后你娶亲之后可不要像你哥一样。
小南说,我不会像哥。
那么你赶快娶亲啊,何必还拖?是不是又被女孩子给甩了。
小南突然沉默。
然后他说他从十九岁就在等一个女人。小禾,你一直不明白吗?只一句就让我噎下了想说的话。
三、
记忆中小南从没有林勇敢。小南女子气些,但依旧掩饰不住他的优秀和温柔。
认识他们两兄弟那年,我十九岁,与小南同年。与林相差一岁。林学商管,我学会计,小南与我同级,学法律。
在大学一场突如其来的舞会中与他们相遇。英俊高大的两兄弟是整个舞场上最引人注目的一对。那个晚上,他们留给我的,是两个男人意味深长的眼光和身影。
带我去的男孩看在心里,小禾,这两兄弟可不是个小人物啊,你会消受不起。我迅速回他,得,谁又能你说这话不藏私心。
临走,小南悄声靠近我,说,美女,留个电话给我行吗?
脸上虽有疏离,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给了他寝室电话,眼神扫过站不远处的林。
小南先行打来电话,我正在寝室里看着财务管理,他说,小禾,我记得你的眼睛,你看人的眼光明亮含蓄。
我听到电话里传来很吵的音乐。
我说,嘿,你们在开舞会吗?
呵呵是有此想法,就是身边没美女,可否借用。
那好,说个地方,我立马过来,还带一美女。
呵呵有你足够。
放下手中书,我面对镜子,整好衣服,给同室好友雨电话,约好地方,走了出去。
结果车在湘江北路因车祸堵车,接近一小时,我们赶到已经大汗淋漓。
雨这女子,八面玲珑,很快就融入他们,和林双双起舞。看来林晃眼就成了她中意之人。
那日舞厅中的林,伴随着女孩子婉转调侃和清脆的笑声,在人群中鹤立独群。他周旋于女孩子中间,神情自若。
我不动声色,在他锋芒之下保持沉默。舞会中途,林突然转头看我,说,小禾你有什么意见吗。
小南在我身边小心翼翼,说,我们没意见。然后挽我手走进舞厅。
后来他们送我们回家,只送到寝室外门口,说明下次不准再迟到。
那边林与雨弯腰俯身,传来轻笑。
小南握着我手,不禁恍惚。
回到寝室,雨突然发问,小禾你有没有试过刚与一男人相遇就与他接吻。
放下手中的包,说,你是说林吻你吧,看他都是如此不羁。
呵呵,商管系著名才子呢,值得争取。
四、
我知道有些事情要发生的终究会发生,只是时间问题。
大学生活安宁有时也乏味,有时候和小南约会或和其他男孩子约会。有男孩子暧昧,聚会场所居然当着所有人宣称爱我这一生。我背包转身,嘿,你是谁啊,你又不是我爱的谁。
回得寝室,丢下包,看到同室好友雨在寝室没事正画她细长的眉,并无故对镜浅浅笑。
我说恋爱了吧,可不知道谁是咱大美女的猎物,有空可得让我也认识认识。她说好啊,可他不是我们校区的。小禾过段时间我可能会搬出去住。
雨,你莫非已经和他上床,谅你也不敢承认。我突然发笑。
她甜甜说,得,我还真遇到一个我爱的男人,可以为他至死不渝,难道还非得做个善男信女?再随意和他谈论林。她说嘿嘿,那男人太难把握,大众情人咧,不可慵人自扰。此后再没听她说起林半句。她说宝贝晚安,走出去带走我桌上一本挪威的森林。
发呆一会后,我起身推开门,上图书馆,决定借几本书。在走廊与迎面飞来一人相撞,书飞了出去,我摔倒。
没长眼睛你。我没好言语,摸掉地下的书本。
有无受伤?他俯身扶我。
呵,小禾。
呵,原来是你。我揉揉眼睛。
他突然一脸坏笑。恩,这样也好,你等我,我找本书出来,请你坐坐,也算陪个不是。
我白他一眼,却突然有此感觉,这个林怎么看都象我前世相欠的那个人。
他很快出来,夹本书,说快考试了,需要查阅资料。
在学校附近冷饮店,我和他对坐,要一份西瓜刨冰,他喝咖啡,然后相对傻笑。
突问起小南在忙什么?
他说他啊忙着泡妞,现被一美女盯上,象蚊子一样不松口。呵呵,你猜那女人叫什么。文冰。嘿嘿,皆音,瘟病。
我说人家好好的你咋就给人换了名字。他说她那粘糊样如同瘟病,见了她你会相信。
我说得,不说你们的文冰瘟病了,说说你咋没去和女朋友耍?
他说刚甩了一个,没劲。
我说你花花公子以后必遭女子报应。
他说呵呵是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恩,也蛮好地。
你就甭说了,伸出手来,我给你算命,指着他手心纹路,你看你看你还真有桃花劫,不准不要钱。
那拜你所赐,现在开始。
说着林看我的眼神忽地深沉,大厅灯光渐渐暗下来,我感觉他气息逼近。手轻搭我肩,鼻尖快要相触,他手机骤然响起。
我顿时满脸通红,转过身。
等他电话挂上,他又来了。我一把推开他,我说你是否一惯如此。
他说,哪能,我得找看得中的女孩子。
那想必很多得很,嘿嘿,典型充满野心的男人。想起被他吻过的雨,心底没来由缩紧。
起码没人拒绝我,但现在你拒绝了。他忽地伸出手,突然将嘴唇压了下来。
我的手硬生生就甩了过去。然后迅速离座逃离。
哈哈,听说会计系美女小禾一贯大胆,怎么,害怕爱上我。
我回头,冷冷说大才子你也别太自信。
如不是,你逃干嘛。他突然开怀大笑,上前捏着我肩,说,明天等我电话。语气不容我有半丝推脱。
然后他认真看我,他眼神突然使我心里一片寂静。
五、
第二天,他便打电话给我。我没想到他有如此诚意。
他说,小禾,我欠你,你出来吧。
我说不出去。
他说你反了不成,我来翻了你们寝室你信不信。
林你少给我演戏,我今天确实有事情,我生病了,以后吧。
那好,你不来可别后悔,想带你去听听d市著名的乐队演唱会,小南好不容易哄那瘟病几张票,知道你喜欢摇滚。
呵,我爱音乐,都被你们调查得如此彻底,好吧,没撤了我来。其实我也不懂乐曲,只是喜欢混乱而已。
我在校外等你,先一起吃晚餐。林的声音如释般地欢快。
他大约等了二十分钟,我才走出来。
林在一棵槐花树底下,穿一件浅蓝衬衫,有花瓣飘落在他的肩上。其实我想见他,我眼中分明有喜悦。
餐厅里,我看到那个叫文冰的女孩,非常瘦小文静,隔着一段距离可以看到她的睫毛一闪一闪,透着可爱。小南在她身边,却无多说,偶尔眼神对着我。
林说他们大多数都在外面吃,学校餐饮太差,小禾你呢。
早听说在他们县城有个做局长的父亲,所以生活没有压力。
大学生活条件也未必好,咱西安穷得很,哪象沿海开发搞活了经济。我说我读自费,没你们俩兄弟聪明。
哈,林说,小禾还蛮会损人。得了得了,以后我来照顾你。
哦。是不是真的,你家多个吃现饭的,怕不被你爸妈骂死才怪。
分明感觉小南和文冰的眼睛里有寒意。懒得想。
那日文冰避开他们两兄弟说,小禾,你了解他们谁?
我说都不甚了解。
她说我可是和他们一同长大,对他们一切了如指掌。语气和眼神是一样骇人的清浅。然后怎么看文冰都是一脸鄙视模样。
我轻笑。心里暗忖,难不成你两个都想抓在手心。实在无趣。
我说呵呵我跟他们都没怎么地,要不是林百般哄我,才懒得出来。
后来我们四人找个安静地方打牌,二对二。升级并非我强项,但奇怪每次我坐庄摸牌都能与林搭对。没出五局,文冰就吵着说,不行不行,你们怎么老是搭对,真是邪门,还不如对坐了,从三开始升级。不玩了。
那就底下一张牌为定。
结果还是我与林在一起。
最后归小南请我们吃夜宵,言谈中有些许失意。小南说下次继续,我要扳回这局。
那日,林推说有事,让小南送我回去。一路上小南一直没搭理我。好象与自己对抗着生闷气。
回到寝室没多久接到林的电话,他说小禾我恐怕真爱上了你。
我说你干嘛。他说小禾我想见你。
我心一慌,电话从手中掉了下来。
六、
自从和林相恋那刻起,我自认成了天使。常吊在他肩膀上,笑得没心没肺。
彼时,却看到小南脸上越积越厚的阴影。
我说小南你如此脸相,是被那个瘟病甩了吗?还是你甩了她?
他说小禾我告诉你,你别得意,有人心里亮堂得很,不知是谁甩了谁。
一脸不解状,林面色铁青,他说小南你发什么神经。
我说好了好了我又不想与人吵架。
很长时间,我再没有看到小南,我知道他无非是在回避我们。
再见小南是同系几个女生相约去爬山。据她们说其中有一女孩正在狂追小南。我们沿着学校后面那条小路向上面攀爬,到处是茂盛的灌木和树林。很快发现我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她们。而小南困在那女孩边,想离半步都难。她不时发出惊吓和尖叫。小南在旁又要苛护又要负责扫路。他高声说,小禾,不要跑丢了。
我说,我在上面等你们。这一刻,我遥望远处起伏的山峦,阳光和山风都是猛烈的,我知道我可以与自然相融一体。
半途,摔了一跤,手被荆棘划开一道口子。小南跑到我身边,着急的说,小禾,你流血了。
不要紧的,小伤。我把手藏在背后。他固执拉着我,脸上是焦急与心痛,让我看。
突然都不再说话,听那女孩子喊,小南,快来啊,你在哪里。我们同时转过身。
那日,在山下咖啡厅。小南突然问我,小禾,你爱我哥吗?
我说是的,这没疑问。小南叹息,然后靠在沙发深处发呆。好似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极力忍住。
恰好,林打来电话,为表决心我说林,我爱你。
得了,你在哪,你甭说我咋感觉你不对劲。
没有没有我真爱你,林你要相信我。我突然掉下眼泪。
那日晚上见林,我俯下身子,手指滑过他光洁的额头,眉眼,然后轻吻他嘴唇。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样轻易。
林拉我手,说宝贝,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论发生什么事。并一脸豪情向我许诺:以后面包会有,牛奶会有,一切都会有的,小禾,只要你肯相信。
在林胸前心脏部位,一笔一画写下自己名字,阮小禾。我说林,你要记得,这一生都不许你离开。
那年,小南开始疯一样交很多女朋友,成为大学里最风流人物,可没一个成正果。再没人提及文冰。
直到后来,林临近毕业,文冰来宿舍找我。
我们隔着一张桌子坐下。文冰不曾开口,我的手心便已是一大片潮湿。风扇咕噜咕噜转。她在我面前声声哭泣说他爱了一男孩子快十年。我说你那时才几岁。
十三岁,初二的时候,他转到我们班,坐我隔壁。
他知道吗?
恩,怎么会不知道,他逃不了,我们一同考上大学,考的就是同一城市。
哦,也是这里吗?你说的是小南吧,能喜欢一个男孩子十年也是幸福的。
她说谁说我爱小南了,小南爱的是你。我爱的是林可他眼里只有你。
我为着林失去了一个孩子,她说小禾我真的很爱他,小禾求你放了林。
我意外,文冰,你是让我放手吗,你确定?
你放了他我可以和他一起走,我们约好出国那时候。她的泪吧嗒吧嗒流了一地。
有痛自心端渐渐散布开,可我没有了林,我又如何活。
我记得这天恰好也是五月某天中午,强烈的阳光透过窗照射进来如冰阴冷。
回头免不了和林吵闹,林说我爱你总不至于要我与那个瘟病结婚。结束了就结束了,还哪有这么多废话,再说我根本就没那出国的念头。
我说你没良心你要遭天谴的,你害了文冰现在你又害了我。林百般委屈说都是为了我,爱没法解释你要是不明白我给你找瘟病来当面说清。那倒不必。最后在他长吻中我原谅了他。
彼时,林毕业,留在d城,顺利进入一家上市软件公司。
第二年,我和小南双双毕业,进入林所在公司,负责指导的部门经理是林。传说他因工作出奇卖力是属公司一大奇人。
其实我可以回西安,大哥已经为我安排在他分管银行下面工作。我不愿意与林分开。我留了下来。
次年底,林用一枚戒指套住了我。
一年之后,林下海有了自己公司。因为有我哥做他经济上的后盾,生意场上他如鱼得水。
七、
噩梦如影,我一夜夜辗转心慌。我想我可不会这样轻饶林的背叛。望不穿的尽头大道,我怎么能让林和那女人笑得轻快。
拿起手机,手指机械按出一串数字。小南你来你来。
每次受伤之后他是我唯一救赎。
然后小南来了,我丢给小南一叠资料和照片,你先看看。
他低下头说,小禾,不再有爱不如分开,何必要强求。我说小南我可不能这样轻易放他走,我恨,知道吗?
小南坐下轻拍我背,我喜欢对他倾诉。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依旧是那个在他面前可以任性的孩子,站在内心八面临风的位置行,试图确认。他让我觉得安全塌实。
我说小南你必须帮我。你仔细看这样的女子并不妖娆,素雅得如唐朝女子一颦一笑都带有婉约风情,值得男人喜欢。倘若林不提离婚我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小南满脸担忧说,小禾你太要强,小禾你需要我如何帮你。这冤家路窄的,总不至于让我灭了她。
突地想起很早和林与小南三人在西安一寺庙时,他曾当我面许下心愿:希望来世,被小禾先爱。
我知小南快三十岁没固定女友,是何原因。
我说小南你先回答我,你是否还爱我。
小南惊愕。埋头沉默。看得出他心情略微尴尬。
我将苍白的脸放在手心支撑。小南,终究只有你,可以救我于水深。
话没说完,小南说,小禾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疯了,居然鼓励我去追另一女人。
他如此聪明。
我的泪落了太多。青春韶华的年龄,我崇拜爱情。当初,林给我的疼爱漫溢了整个生命。即使知晓小南一如既往守侯我身边,却没有任何不妥想法。林生意越做越大,他也越来越忙,但不管多忙,多晚,都会在电话里说宝贝,早睡不许等,或诸如爱之内的话语以往的生活太多美好,实在割舍不下,可却没法冷静下来与林相谈,时间久了,就有如此结局。
我说,小南,我哥给了你哥一项目。大概需一年时间完成,他须盯在s城才成。
小禾,他轻叹,我这一生都会折在你手里。
那么你是答应了是吧。
他收好资料,右手抬起来用指尖推了推眼镜,站起来,其实犯错也是种命运,原谅好吗?
我没应声,心里纠缠太多情绪,像站在黑暗中街口,找不到出路。
心冷寒石。想起这样的词语。心突突痛。
小南,我突然想靠着你,因为你,可以捂热我。只有你。
八、
要接近那女人并不难。我给小南一个星期时间。
没过几日,小南电话中说一切进行得顺利。那个静在d城t台主持情感热线,声线清晰温雅富有磁性。
听她节目二十分钟后,小南决定拨打热线。
他说我二十岁爱上一女孩,家在外地,人很漂亮,脾气古怪。可她不爱我,另嫁他人。我快三十岁了还在等,等到现在想要自杀了断,请问是不是我对爱情态度出了问题,语气装做极为伤感。
话未说完,那边传来轻笑,这故事一点也不新鲜,可能先生您头一次听我这热线,送你四个字,回头是岸。抱歉接下位
呵,还真骄傲得很。小南在那边说。
此后几天,他孜孜不倦。还是未博取她的同情。后来他压底声音说,欲望已经把这世界填得满满,生活多残酷,需要我们重新选择
选择什么?
比如自由,比如爱情。
呵呵,她在那边开怀大笑,现如今很少有男人赤裸裸跟人谈自由与爱,先生你很勇敢也超可爱。
我适时告诉她我叫小南。那先生叫得人特别扭。我再说咱们可否换个电话交谈交谈。她说好啊。
小南在电话那头停顿一分钟突然问我,小禾,你在听吗?
一时间我既有些恍惚。我说,哦。在听,后来呢?
后来我照着她给的电话打过去。我说大多数女人都经不起时间,我也一样,寂寞太久了需要找个伴。
她说,小南你真还单身一人呀?
我说是啊,且还非常优秀,不比黎明丑,要不哪天你来验明正身。
得,说不准我们哪天擦肩也不会有一言半语。
我说我想找一个爱的女孩子还真难,可又不屑与一平常女人相交,这思想几欲将我分裂。
呵呵。
我说你甭笑说真话世上大都有一种定向思维,人家都认为漂亮女孩爱慕虚荣,性格刁钻沾染这样的女子恐怕自讨苦吃。我都不敢轻易当这炮灰呢。
呵呵,看你也是自视清高,又缺乏勇气,所有才自称寂寞,惨烈惨烈。
小禾,小南在电话那头透口气说,在那刻我突然萌发想要见她的冲动。于是我捏着话筒干吼,单身的你单身的我不唱单身情歌,做个伴,如何?
她说看你小样,纯属胡闹。
哈哈,我在电话这头大笑,我说一个对你仰慕致极的男子立马就会站在你办公楼下,你信是不信。
电话那头死般沉寂。然后她轻柔说,我信。
那么你们见面了是吧,我问。
是,我们总归要见个面,她穿白色棉布长裙,我没想到她会安静到如此,垂着发,素着脸,底眉顺眼,好看得很,不忍靠近。唉,小禾,现在你可否重新考虑下你的决定。
说什么,小南,莫非你想反悔不成。
眼泪开始涌出,我咬紧嘴唇,逼退泪眼。难到我费尽了心思,先行败退?
绝不。我这样只会轻视自己。
小禾,你真是个任性的女人。我不愿意让你的自私伤害到别人。
你说我自私,夏小南,我告诉你,若你不继续,我也一样可以做到。
他叹口气,小禾,你一直是我内心珍惜着的女子,一直都是。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把脸移至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陌生,我问自己,我哪里错了?
九、
小南常有电话来说进展,见面却再无多言。或者他们之间也能超越暧昧界限吧。每想至此,心会隐隐疼。一转念,关我何事,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局吗。
可我很想认识这个令我日夜不安寝食难眠的女孩。
六月,分公司在a县投资项目招标结果下来,有一盛大宴会,需聘请主持人。于是,我轻易就认识了她。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穿黑色西装套裙,头发往脑后梳成一个鬓。一丝不苟的企业家形象。坐在办公室等小南和她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她与照片上有什么不同。直到她进来,我还在恍惚。
青春逼人的女孩。只是第一眼,我就知道这是林和小南喜欢的,明媚的微笑,可爱的目光,处世不惊的神情。她大方的走近我说,我是静,t台情感热线主持。
那并非是个有名的电台,只是我多了关注而已。
年轻漂亮女孩子总能让人浮想联翩,要不是金钱做怪,又岂能让她们放弃尊严绑去大款。
几日之后宴会大厅,静浅浅笑,在人群中,似不食烟火。
有人拿着一罐红酒向她走去,我正好和小南说到某县领导因自家兄弟没得到这项目拂袖而去。我说那表情黑得仿佛天已塌陷。
小南大笑说,小禾真有你的,怎么看你都比哥能干。
呵,男人往往不喜欢这样好强女子,吐苦水的姿态让人同情,我不去唠叨。理想中的生活虽不是非得男耕女织,但和谐美满,着实诱惑,我却不会再拥有。
小南说,小禾,有些事情或许你也没看明白。
是吗?
小南突然指着静说,小禾,快,你去帮帮她,她不能喝酒。脸色已有惊动。
那人团团围着静转,静安静面容略显尴尬。
一时间我既有些感动。年轻漂亮柔顺女孩子总会让未来充满变数,需找到安全才能幸福。我想她跟小南在一起定比林要安全得多。如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两个独身的人彼此需要才会走近,这是很现实的愿望。
宴会举办非常成功,也多亏她的应变。
一来二往,我和她成为了朋友。偶尔小坐。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话不知几何时成了我的座右铭。
而林在s城,项目进度并不如当初想象得那么顺利。他急需资金,打过电话求我。
我说我们资金已经分开,况且我已经在a县投进去,哪有多余资金给你。
那你给哥说,看能否从银行贷点,我实在已经陷入困境。
去年一月,你从他手里提走五百万,哥有电话来,希望你早日筹备好这笔钱,他马上要调去北京总行,不想丢下骂名。
这项目不完成我哪有钱还,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那笔钱被股市套牢。小禾,我知你手头资金活,给我想想办法。
呵,曾几何时你记得我小禾。
我笑。很抱歉,林,我帮不了你。
他在电话那边暴跳如雷,小禾,算你狠,你给我记着。他啪地一声关掉手机。
我突然失语般寂寞无助,头靠在办公室转椅上,不知道是否这样将会消耗掉曾经的深情。
这不是我坚持投入想要的,可我会帮林吗?
或许。
十、
想清楚事情需要时间。
我不能原谅林向我提出离婚请求,他让我心在黑暗处走失。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想离婚,我偏不说。
所以,若是有原谅的想法,更需要时间。
小南到我办公室,我不记得这个月,是第几次。谈话内容不外乎劝告我,帮林走出难关。
我调查得很清楚,林引已自豪的技术人员苏在监督项目过程中,为自己利益与人合谋,第一进度发生大纰漏。阮拿了回扣卷款潜逃。这损失的估量谁都清楚,当然,林公司体制流程也有很大问题。
小南推门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我并不惊。心反而无来由欢喜起来。
我背对着小南。小南之于我,是平常时不可触及的柔肠百结,却又那么清澈。若没有林,我想我定会与他相爱到老。
小禾,你考虑好没有?这样你们也能破镜重圆。他很直接说。
若我帮了林,是否生活就此现实安稳,也不得而知。
他轻吸一口气说,小禾,我决定在年底迎娶静。
你们真在一起了?瞬间,我脸上堆满了笑,回转身,与他面对。眼睛如泉,流光溢彩。
我没理由不笑颜如花,心底却意外到寒冷。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倘若这样能让你心安宁,我愿意。只希望你帮哥渡过难关。
我说,这个与我帮不帮他并无关联。你很清楚,他公司现在状况,你是两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可你从未有说过。倘若那五百万继续套住,他连偿还的能力都没有。小南,前天我派人查看了他的帐目,我一直不明白,他公司怎么会成为空架子。知如此,那项目我不会让他去做。
其实总公司与分公司分开之后,他一直不顺,外表华丽而已。相反,你胜过他。可我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你非得到公证处公证。这边的一切再不归他所属,即使离婚,他也没有分割的权利,这也是哥对你抱有成见的原因。
我不语。
小禾,我突然想,你或许早已经看穿结局。或许还有什么?
把头埋起来,我懒得解释,随他臆断。
他继续说,很多事情并非是你想象那样,你也不必将他往死里整,小禾,虽然哥对不起你,可我不想看到一个为了恨而报复的可怕女人。你要三思。
是,他不爱我,就成了我报复他的唯一理由。
可叹林也骄傲得很,后来再也没有给我半个电话求我。
他可以自行解决,要不你替他卖了那办公楼。我说。
你知道他不行,他受制于你,你明知道。
那么小南,请容我再想想。
小南告辞,丢下一句话,天下哪有铁石心肠的女人,小禾,是不是?
是的。我决定帮林。尽管我恨。我要为小南而帮他一次。
小南要结婚了,和静,我所费尽心思调查塞给小南的女人。小南选择了她,我知那不是虚假相欢。诸如很多内在条件,令小南不排斥静。
门轻轻扣上,我坐在椅子上深呼吸,再呼吸,心尖是灼人的疼痛。
十一、
我决定去s城。
如果这次决定可以让林以后一心一意待我。
没有预先通知林。抵达s城,是深夜。和林通电话,我能感觉他的异样,喘息声透过手机清晰传过来。我是何等精细之人,这分明是暧昧,我如遭重击。尽量克制让自己语调平静。
他有瞬间疑虑。他说,小禾,怎么可能,是你?
我说是我。我真来了信不信由你。
他说我信我信,你等我,我马上来接你。
林见到我时有掩饰不住惊喜,他手随意搭在我腰间,想必他激情未退。我扳开他手,疲惫眼神全是厌倦。他在我面前却失了往日自信,一直说话小心谨慎。
这个晚上,我和林住进了酒店。进入房间之后,林像以往一把将我抱起。我惊叫。这是我们分居很长时间后第一次亲热。我如妖精缠着他。那个时刻,两个人如蛇一样,彼此纠缠,久违的默契仿佛已经回来。我忘了一切不快。
他说,小禾,我很意外,但我料定你会来。他脸上恢复了得意神情。
呵呵,我们毕竟是夫妻。这次危机过后我们谁也不许离开谁。
想起恋爱时我认真将自己名字划上他身体上那些幸福时刻。
我想我爱林,可以为爱而粉身碎骨。就象我相信小南爱我一样。
林光身去卫生间。我脑子里有些混乱,忽然想起了小南和静。
靠在床头苦笑,哪有如自己这样费心而百缠不休的思想。还真是可笑。
枕头下,林手机震动。
随手拿起,翻开短信:亲爱的,你那一百万解了我燃眉之急,文冰会遵循你的思想努力打拼,请切切照顾好自己。我和儿子在澳洲等你。想你。
文?儿子?澳洲?一百万?陌生电话号?
刹那恍神。我捏一下自己手臂,分明会痛,可是为什么十分钟前那一幕仿若梦般。
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发觉全身真在痛,抽筋脱骨的痛。站起来,穿上衣服。无非让我知道致命部分。或者这就是真相。
原来调查静的那个男人好似欲言又止,说静这个女孩很可爱,希望我放她一马他分明想告诉我什么。
看着镜中自己,我兀自笑了开来。
林从卫生间出来,从背后抱着我,身上有淡淡肥皂香。他说,小禾,你给我准备了多少资金。
我转身,递上电话,盯着他笑。
林,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去澳洲。
他惊住。半天不得语,吓人的表情。
再笑。唇齿间全是风情。别紧张,我说。跟了你七年,林,我承认我失败,居然不知你在外面有子有女人。
小禾他脸色难看,大声叫我名字。
这男人,阴险得很。
我胸口一震,为自己不值。林,莫非你想活生生吞了我不成。
他说,小禾,我也不知道文冰有了我的孩子。不知该从何说起?
文冰早出国了,还会和他有暧昧纠结?谁也没有预料,在这么特殊的时候,让我用错乱方式知晓真相。
他低低说,前年文回国,她一直未婚,我们见面,然后哎,只是我不知道文会有孩子。
小禾,我很愧疚,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希望你帮我这次,我会感激终身。
断然不会,我冷冷说。
事到这份上,至于他这样低声下气吗?你夏林也太小看我阮小禾,一场闹剧,我无非出演了个小角色,非常无聊尴尬可怜。
没有哭泣,哭泣会让我软弱到崩溃。也不想再去质问一个究竟。
我说,林,你也不过如此,像一条四处寻欢的狗。
这话让他的情绪竭斯抵里。
我转身要走,被他一把拽住,反手一掌,我连手都懒得回,只是这一巴掌却没有落在我脸上。
你走,我就这模样,我爱跟谁跟你没关,有没有血肉也不用你管,亏我曾经对你那般好,可这七年你是否给我生了个一男半女,我养条狗都不会成这样
料他休恼成怒,他继续吼。我抓起桌上的茶杯,向他仍过去。不偏不斜砸中他,他身上顿时一片狼藉。这是我的心病啊,我在结婚那年和林有过一次孩子,宫外孕,手术之后医生说我怀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背对我,手握着拳头,深呼吸。
门哗的拉开,我愤怒摔门,想要说出一句狠话,陡然发现喉咙里已然发不出声音。
十二、
三日后从s城返回,小南开车去机场接我。因为矛盾突然转向,我和小南有了言语上的争执。
我没有警告他不许再在我面前提林。
林这样负我,日子还是要过,我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击倒。小南口舌如簧,企图说服我。
我粲然一笑。一场伤胫动骨的混乱已经过去。
我说,怎么现在你不劝我如是爱情不在,可以放手离开。
小南的身体不禁瑟缩了一下,他看我嘴巴,低低的喊,小禾
我对这些表情动作自然敏感,小南是体贴男人,现在一心一意照顾静,知冷知热,只等水到聚成,便能与之结婚。而我想要一段安稳婚姻,都是奢侈。
我去s城时想过,要在林身边,安身立命。可一切碎得太快,如同天空闪电。转眼,便没了。
他说,小禾,先送你回家,等下来接你吃饭,我有话要与你谈。
尔后,下午六点,他准时来。
在我们常去的饭店,小南说起静。他并非如我所想那样喜欢她,静太可怜了,无法预知她生命消陨之时间。或许随时随地。从小,她是孤儿,父母在一场车祸中遇难,跟着叔叔生活。她先天性双肾萎缩。所幸,叔叔一家没有淡薄她,当成是自己孩子般,供她读书和治病。静在一年前动过一次大手术,需要大量资金,那次手术所有费用来自林。
这是他们的故事,小禾,你清楚了吗?所以,你要原谅他们。我不知道你这次和哥之间发生了什么,哥给我电话,只说已经无法挽回。你会原谅的是吧。
我平静听,然后开始责怪对着小南吼,想必你也知道你哥有了孩子不是吗?
他的脸上有错愕。
你说什么?静身体根本不能生孩子。
我的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他惊慌失措伸出手。
我终于敌不过情绪,如以往将头埋在小南膝盖上放肆哭。此时此刻,他可以不说话,只要他轻轻的安抚,就很温暖。我边说边哭,他轻拍我背,有着不可置信般细声安慰,小禾,若你愿意,让我照顾你。
小南的细心,如发丝缱绻,与他的温柔一并伸展,这样的男人,错过的损失无可计量。可我怎么要?
突然想起很多片段,因而絮叨以前的过往。小南的不离不弃,是我从繁华走想衰败的唯一安慰。我害怕那种爱情远离生活很近的日子,它让我提前苍老。可我不能如此依赖小南的感情,他该在属于他的位置上找到他的爱情。
我突然感觉厌倦,对这个城市,和现今生活。
小南说什么,我故意装做不知。我抬头,说,他的错无须你来承担,我知道你有歉疚。好好对静,那个女孩,我开始越来越喜欢她。
他看着我,嘴巴动了动,叹息。我不忍见他受伤的眼神,心会莫名的慌乱与痛惜。
他说,小禾,哥那边怎么办?
这与我何关?
七月初,s城传来林消息,据说,林被迫将项目底标转让出去。我背着小南,去了s城。不过是几日光景,林所在公司宣布破产。之前,公司已有二个月未发工资,谁会料到如此风光的夏总,只是一座空城。我派人暗中收购了林公司,房产还不够抵哥那边贷款,迫使他抛掉手中股票。念其最后情面,我为他公司所在职工补发了工资。并与林达成离婚协议,他须在一年内尝还欠我工资款。
林彻底从高楼上摔了下来。可我并无痛快与欢喜。
他有如今有这结果,不过是咎由自取。
好在小南对我没有任何怨恨,并将自己部分资金借给了林。
林离开了这个城市去外地发展。
十三、
九月,小南和静开着我那辆专车去s城。
我在哥帮助下,创建分公司,那边需要一个得力助手管理。
本来我该随同小南他们同去,但因a县项目突然有一重大会议必须参加,没有随行。
那日,我说,你们先去吧,两天以后我飞过来,小南,你可带着静看看s城的名胜古迹。
可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车在高速公路上因刹车失灵飞了出去。
整理小南遗物的时候,有几本蓝色日记。那个晚上我边看边哭,上面记载着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所有事情与经历。原来林早有离婚打算,在文冰回来之后。这一切小南其实都知道,林一直没有放弃出国的梦想。小南为此曾和林发生很大争执,他说不明白林怎么舍得负我?若不是我哥在西安步步高升,林想必早提前一脚踢了我。或许他爱过我,也爱文冰,但他更爱他自己。
小南曾对我说,小禾,若不能忍受背叛,离开哥,让我来照顾你。
可是小南,你叫我情以何堪。
翻看最后一篇日记,小南写着:小禾,静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她太可怜了,所以我决定跟她在一起。我原想,若我接受静,你因释怀而帮哥,换回哥的回心转移,让你快乐,我心无悔。可我没想到你会了解真相,也许这是天意。我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是我最爱的人因仇恨,站在暗处彼此争夺比拼。这是可怕的,小禾,请千万千万不要变为一个可怕的女人。我也知道哥,他若是知道s城事件是你所为,一定非得让你下地狱。你们就原谅彼此停止互相伤害吧
看着这些字,痛至撕心。死死的咬着手指,终于忍不住泪落如雨。倘若我当初答应离开林,该多好,多好。
我承认我所做的一切是想挽回我的婚姻。小南,我倾其所有的男人这样伤我,怎样才能换我从容面对?
我在盘山为小南和静买好了墓地。下葬时,我哭得天昏地暗。所有人都以为我失去了个好帮手而伤心。只有我知道,我是因为爱小南才会这样悲伤。再没人容忍我的任性,轻拍我背听我不着边际的话语,让我安静。小南,你这样疼我。
小南,我最亲爱的小南,爱情并非是将谁附属给谁,这一切都是林造成,他亲手杀死了我和他之间的爱情,是他先背叛才有我的恨。可是小南,那日,我躲在车里,看着你抚静的头,一眼怜爱,我把眼睛睁得老大,我心如万箭穿过。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可我却错失你爱。
后记:第二年三月,林因指使谋杀小南与静的罪名成立,等候公审。
我决定回避,其实林想杀的人是我,他心存怨恨,因为他查出s城接手项目和收购他公司的幕后老板是我,所有策划都是我。
七月过后,我决定变卖所有不动产,离开这个城市。随身带走的,是小南那几本被我快要翻乱的日记。
我要让自己记得,这一生,我都只爱夏小南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