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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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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工作的调动,经历了一次心灵的围城战,如今又重回最初的桃园。静心思索,才明白自己也迷失在了这生活的围城里了。何以让一直安命于平常日子的我们也非分起来?

    话还得从去年撤校风波谈起。三圣中学一直是一个师资队伍稳定、教学质量倍受称赞的学校。因资金困难,学校向上级部门申请拨款维修,质检部门一测量,办公屋和厨房都断定为d级危房,只能停止使用。于是区政府决定撤校,把三圣中学分散到邻近的乡镇。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布就传扬了开去,于是群众纷纷联名上书,电话源源不断,人民群众的力量就是大。这事惊动了市委,区委不得不立即重新组织人马亲临学校办公,拿出了让人民满意的答案。最后的结果是中小学合校,在小学地盘上再作扩建。

    也就是在这种撤校风波中,老师们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去向,有门路的也都纷纷迈出了第一步。我们也向同学发出了救援的电话,只是因为后来不撤校了,知道这是学校的非常时期,要想飞那是拿鸡蛋碰石头,也就作了罢。

    事过一年,以为放行方面不再有问题,于是再次递交了申请,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填交一张表格,也只缘于同学答应了找机会帮忙的。一个暑假都过去了大半了,帮忙的同学才通知我们,叫马上填写申请交过去。接下来才陆续打听到一些接人方的消息:外区县欲调进渝北的,闯过一些关隘,将申请递交到教委的就已经有一百五十多人,在教委哪儿将刷下了一百人,我镇去年借调到渝北的两个老师就在这一关名落孙山了。最后区委只通过二十多名,想想个个都是关系到位的,我哪还敢想。帮忙的学友平时也没多少往来,给他点活动经费他也不要,我们凭什么和别人争?叫丈夫打电话问问吧也颇感为难。当我们同校的一个主任高高兴兴拿到商调函的时候,我的名单也不在其中。于是更不敢想了;再过了两天,意想不到的是帮忙的同学竟打来电话叫我们等着拿调函。这让我们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柳暗花明,幸福真的是来得太突然了。能遇到这样的同学那确实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吧,我们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与放人方沟通时,却没想到会历经这么多的苦难和挫折。帮忙的人是一个大老板,热心的接了我们的调函,似乎是胸有成竹,当时我们也满心欢喜,认为没找错人。第二天果然传来好消息,高层次的领导都答应了,并亲自把调函交到了教委主任的手里,叫我们马上到教委面谈。可真到了教委才明白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给予的答复是“先和你们校长商谈,然后等候通知”

    想到第二天就得把调函交回到接人方,我也急呀,校长正好有事也来了,同校的另一个遇到同样问题的主任也来了。想着平日的情谊,我们蛮有把握地和校长商量,希望他为我们亲自去一趟教委,以解除“误会”为了自己美好的前途,校长可不愿让眼下危机重重的学校人心不稳,他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从他严峻而为难的表情中,我们感觉到了其中的难度。这时才如梦方醒自己的天真,竟然死死守着那所谓的朋友情谊?

    后来帮忙人也得到答复:“学校不同意放人,你们先把这一关攻下来,别的可以给你打包票”于是在这样宝贵的时间里,我们就等校长重新签字,因为以前的签字作废了。为这我们竟又用了两天时间,想尽了办法利用这个情字,终于得到了校长的一个重新签名。再次交到教委时,教委的人又说你们校长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签的字,不能表明真实的意愿。天呀,怎么一个又一个都是出尔反尔的人?我们呆在这儿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三圣学校的动荡就因为我们的调动吗?

    后来在放人方山穷水尽的时候,只有鼓起勇气向帮忙的同学汇报这不幸的消息。他也急了,立即又动用关系进行区与区之间的商谈,得到的回答是重新考虑一个方案。于是我们又有了信心,感叹同学的神通广大。可又一天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一点消息,同学再打探,得知教委内部有暗流,叫我们自己去解决。和我一起调动的主任如今成了拴在同一条船上的两只蚂蚱,我们只有同舟共济。我方负责输通教委内部的这一阴沟。他主攻的是分管教育的领导。一切该做的都又做了,我们就在一天天等待中度过,几天后终于等来了教委下派的人员,为我们的调动与中层干部一个个分别谈话。我们也认为事情肯定十拿九稳了,不然做这些无用功做什么?想想我们平时的人缘也都很好,要找去谈话的都表示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事实上我们的调动并不会影响学校的教学,虽然我们两个都任教实验班,关系也不大呀,这个地球少了谁还不一样的转?再加之学校少了一个班,每一个老师任课时数也比上期还少,很多语文老师都只上了一个班。

    如今又过了几天了,一边上课一边等待宣判,结果是什么已是不言而喻。另一个主任呢,先去了那一个学校上课,我却是一只听话的绵羊依然在原校待命。在情绪中也有了想辞职到私立学校应聘的思想,丈夫好象也支持。

    今天机会终于来了,在网上得知温洲育英国际实验学校刚缺空一人,帮我推荐的是那一个学校的老师。我和丈夫商量,他亲自查看了那一个学校的情况,也动了心,可依然没同意我去。在他的犹豫中我看到了他看重的不是钱,而是留恋以前的温馨小家的日子。我呢,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是安命吧。如果调动真成功了,或者真去下海撞荡了,我放得下这个家吗?

    人呀总是在患得患失中生活。这正好应了钱钟书的精辟名言“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内的人想逃出来”何苦呢?于是我不再想那肉骨头,真要到下肚时,倒要对水怅惘那不可再见的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