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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未和安蓓蓓手牵着手,以申屠未特有的不慌不乱的步调漫步在校园中。
安蓓蓓觉得太幸福了,一改往日蹦蹦跳跳的调皮模样,害羞地走在申屠未身边,时不时偷看申屠未的侧脸,然后偷偷地笑出来。
虽然不明白安蓓蓓在开心什么,但是申屠未也被她的好心情所感染,总是冷硬的唇角微微划开了一道舒缓的弧线,融化了他脸上的冰霜,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人间的气息。
两人走到学校附近的餐厅时,正是餐厅的用餐高峰期,申屠未从不敢想象,他会如此有耐心地在嘈杂的路边排着位置,他行事的最高准则就是简单方便,但是看着安蓓蓓写满希望和期待的闪亮双眸,申屠未觉得偶尔排队也没什么关系。
“申屠未,你觉得我怎样穿才漂亮?”安蓓蓓咬着唇,将想问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申屠未今天太好、太温柔,让她顶着一颗爆炸头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孩儿,所以才大胆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一心只想成为申屠未喜欢的女孩类型。
申屠未握着安蓓蓓的手,看着只到他肩膀的安蓓蓓,仰高了苹果脸看着他,眼中有期待也有胆怯,申屠未的心倏地软了下来。
“你很可爱。”这是申屠未最诚挚的评价,他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任何看法,但是从安蓓蓓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可爱这个词的意义得到了最贴切的体现。
“可是人家比较想要漂亮。”安蓓蓓嘟着嘴摸了摸自己的爆炸头,就知道,在他眼里她一定还是个幼稚的小孩子,所以才不会对她有兴趣。
“这样很好。”好多好多的话想说,但是申屠未习惯了冷漠与沉默,最后只能化成了这句话,他盯着安蓓蓓纯真的双眸,看着她眼底像是星光一样璀璨的光芒。
安蓓蓓双脚轮流着踢了两下,这是她焦躁时的下意识动作,立即又想到要做淑女,连忙立正站好,她不明白申屠未“这样很好”是什么含义,又不知道该怎么追问下去,有点急、有点燥,但这句话中的“好”字又让她觉得有点开心。
申屠未垂眸仔细观察着安蓓蓓,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小动作都那么那么的可爱,他开始有些明白,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
“我肚子好饿。”安蓓蓓装着淑女,没几分钟就撑不住了,她站不住地靠在申屠未身上,嘟着嘴巴撒娇,像只虫子似的扭来扭去。
“再等一下,马上就到了。”申屠未虽然已经吃了几口便当,但在看到她饿得哀哀叫的样子,就感觉自己也饿了,下一桌就要轮到他们了,尤其安蓓蓓又特别喜欢这家的菜色,现在放弃有点可惜。
“哦。”和申屠未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安蓓蓓都很开心,只是申屠未的目光让她好紧张好羞涩,才借机撒娇,她在申屠未的怀抱里蹭来蹭去,扭来扭去。
安蓓蓓好奇的目光东瞅瞅、西看看,一不小心看到了那个正大步走过来的男人。
糟了!冷汗在一瞬间遍布安蓓蓓的脊背,下一秒,她抽出自己被申屠未握住的手掌,迅速站离申屠未一公尺的距离。
申屠未不明白安蓓蓓为什么突然闪那么远,他能感觉到她很紧张,而紧张的原因就是那个正大步朝他们走来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个相貌俊俏、表情凶恶,但气质阳光的男人,申屠未压住了心口升起的不爽,等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蓓蓓!”男人在安蓓蓓面前站定,有点被安蓓蓓的爆炸头吓到,如果他眼没花的话,她竟然靠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男人瞥了申屠未一眼,眼中的凶恶光芒加深。
“哥。”安蓓蓓的一句称呼,消弭了申屠未心中的不爽快,他站在原地,再仔细看了看她的哥哥。
“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下的飞机?我怎么不知道?”安蓓蓓伸出手臂撒娇地抱住安北源的手臂,问出了一连串问题。
“他是谁?你为什么会抱着他?”
安北源一下飞机将行李放回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大半年没见面的妹妹,他怎么都想不到,他一向乖巧听话的妹妹竟然烫了个如此劲爆的发型,还和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哥,你看错了,我刚刚头晕,那位先生扶了我一把。”果然还是被哥哥看到了,安蓓蓓冷汗淋淋地拉着安北源想要逃离案发现场。
安北源挑衅的视线对上申屠未冷漠的视线,安蓓蓓是把他当傻瓜还是瞎子,以为他没看到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以为他没看到她拚命地在向那个男人使眼色?
安北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此刻纠缠下去只会引起妹妹的反感,于是搂着安蓓蓓的肩膀转身,将她推到申屠未面前。
“哦,那你别忘了谢谢那位先生,难得他好心地扶住了不认识的你。”
“谢谢你,先生!”安蓓蓓天真的以为安北源相信了她的说辞,对着面色冷凝的申屠未鞠了个躬,趁机拚命对他使眼色,她知道申屠未不高兴了,但是她想先将眼前的这场危机解决了再说。
鞠完躬,安蓓蓓连忙抓着安北源的手臂大步地往前走。
“哥,你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去机场接你,我好饿,去吃饭好不好?”
申屠未站在原地,看着安蓓蓓和那个面色不善的男人越走越远,她叽叽喳喳活跃的声音渐渐模糊,那个男人时不时摸摸她的头发,搂搂她的肩膀。
虽然明知道这个男人是安蓓蓓的哥哥,可是申屠未还是非常不爽,不爽她和别的男人那么亲近,不爽她否认他们的关系,一切的一切,都非常不爽。
中午用餐时,安北源和安蓓蓓东拉西扯的聊天,安蓓蓓心虚地想多说一点让哥哥忘记中午看到的事。
安北源则是趁机好好地看看妹妹,不得不承认被全家人当成掌中宝的妹妹真的长大了,虽然她还是穿着爹地最爱的蕾丝洋装,烫了个可笑的爆炸头,但眉宇间的神色已经渐渐出现小女人的气息,而不是幼稚的小女生了。
可是一想到那个面色冷淡、气息冷漠的男人,安北源的脸色阴了几分。
安家的宝贝是不能轻易被男人拐走的!安家父子在这一点上有共识,两个男人联手打造了一张密不透风的保护网,将安家的宝贝圈养在其中,他出国读研究所时和爹地商量过了,爹地要负责看好安蓓蓓,千万别让单纯的安蓓蓓糊糊涂涂的被坏男人拐走走。
他开学离开时还好好的,短短半年,就有坏男人出现了,安北源决定要找爹地好好谈谈,追究他疏忽的责任。
“哥,你在想什么?”安蓓蓓口沫横飞,兴高采烈,突然发现哥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心中一咯噔,忍不住担心起来。
“蓓蓓,老实告诉哥哥,你是不是恋爱了?”安北源按奈不住了,急于了解宝贝妹妹的状况,如果妹妹敢点头,他现在就要去找那个男人算帐。
安蓓蓓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否认,因为她明白哥哥这一关和爹地那一关一样不好过,这次敷衍下去还有下一次。
看到安蓓蓓的犹豫,让安北源崩溃了,他激动地抓住安蓓蓓的手,他像是一只杀红眼的野兽,瞪大了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花“是那个男人,对不对?他对你仿了什么?”
“哥,你别这样,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再说好吗?”安蓓蓓赶忙坐到安北源身边,就是为了阻挡安北源冲出去找申屠未算帐。
“蓓蓓,你还小,还不到谈恋爱的年纪,听哥哥的话,不要被坏男人给骗了。”安北源长长地吸气呼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吓到宝贝妹妹。
“哥,我不小了,别的二十岁女生都谈过好几次恋爱了!”安蓓蓓抗议着,她已经二十岁了,爹地和哥哥却总是用对待三岁小孩子的态度来唬弄她。
“别的女生我不管,你是安家的宝贝,不可以被坏男人骗,二十岁谈恋爱还太早,二十五岁不三十岁才可以谈恋爱!”一想到宝贝妹妹可能被别的男人所拥有,安北源感觉有一股野蛮因子在他体内流窜,让他有了嗜血的冲动。
“哥,三十岁才初恋就逊毙了!”安蓓蓓受不了地抓了抓她的爆炸头,觉得哥哥真是太夸张了,本以为哥哥是年轻人会比较好说话,现在发现他跟爹地根本一模一样,甚至更过分!
“哥,你敢说你二十岁的时候没谈恋爱?你是在做什么?骗人家家的宝贝女儿吗?”
“这”安北源语塞,想到他那串长长的前女友名单,安北源也觉得自己没有立场,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会看好安蓓蓓的。
“别人我不管,我安北源的妹妹就不可以!一会儿回去我就告诉爹地,不愿意告诉我,你自己告诉爹地!”
“哥,如果你敢告诉爹地或者去找申屠未的麻烦,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我说话算话!”安蓓蓓快被气死了,根本没办法跟哥哥沟通,于是撂下狠话。
“蓓蓓!”安北源最怕的就是妹妹不理他。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敢告诉爹地,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安蓓蓓又急又气,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
“蓓蓓”安北源真的投降了,他生平最怕两件事,安蓓蓓不理他和安蓓蓓的眼泪。
下午的课程,安蓓蓓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她想打个电话向申屠未解释,却发现手机没有电了,而她真没有把握能够阻止哥哥告诉爹地。
放学时,她一出教室就看到了被好几个女生围绕的哥哥,哥哥一向是个万人迷,不知道谈了多少场恋爱,竟然还敢阻止她恋爱,安蓓蓓哼了一声,理也不理安北源,转身离开。
安北源心情也非常不好,宝贝妹妹都要被抢走了,他连问也不能问,还有一堆女生缠着他问东问西,他一改以往的开朗形象,黑着脸从女生堆中挤了出来,追上妹妹的脚步。
“蓓蓓,我答应你不告诉爹地,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安北源讨好地抢过妹妹的背包,像个小苞班似的跟在安蓓蓓身后。
“什么?”安蓓蓓停下脚步,等待着哥哥说出条件,有得商量就好。
“不许再跟那个男人来往,他不适合你。”
安北源经过一个下午的沉思,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已经了解了那个男人的底细,背景复杂,性格孤僻,一点都不适合单纯的安蓓蓓,他决定用缓兵之计,先隔开她和那个男人。
至于她想恋爱,他会亲自把关挑选合适的男人,他想,如果天下真有男人可以过得了他这一关,那让男人跟安蓓蓓恋爱也无妨,反正标准是把握在他手中。
“你不能决定什么人适合我!”安蓓蓓想也不想地拒绝。
“只有这个条件,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告诉爹地,让爹地处理这件事。”安北源也知道妹妹的弱点在哪里,比起他,爹地的管教手段才叫恐怖呢,他们兄妹都深有体会。
“哥!”虽然不甘愿,但是安蓓蓓不得不答应,她也想到了缓兵之计,先应付哥哥,她想哥哥也待不了几天,等他出国后再说。
就这样,安蓓蓓和安北源达成了协定。
安蓓蓓想过应付哥哥很难,但是没想到哥哥在国外读书几年后的手段更加难缠,没收了她的手机,上、下课严密地接送,别说申屠未了,她连月萌和小婕都没什么机会接触。
安蓓蓓在上课时,偷偷传纸条让月萌去告诉申屠未,让他等她。
安蓓蓓惴惴不安,她好怕,怕哥哥的阻拦会浇熄了他们之间刚刚燃起的火焰。
因为儿子回来了,安墨从知道,儿子对宝贝蓓蓓的疼爱和看管不亚于自己,所以放心地去忙他的慈善画展,这半年多来的慈善画展让他收获很多,在见到了非洲那些贫穷国家的状况,觉得自己应该为那里的小孩子多做一些事。
安蓓蓓本以为熬过哥哥回来的这段时间就可以,但很快地她就发现,原来哥哥已经提前取得了学位,再也不出区了!
他已经正式进入家里的公司,帮着妈咪管理公司,而他更以才回来不想太累为理由,只要是安蓓蓓上课以外的时间,他也都不去上班,像是守着宝石的怪物一样死死盯着安蓓蓓,一秒都不放松。
像是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小野猫,安蓓蓓的脾气显得越来越暴躁、焦灼、不安,虽然下课的时候都被哥哥接回家里,但是她不是窝在房间里不肯出去,就是在客厅里团团转。
她想告诉妈咪寻求帮助,但是哥哥总是用阴险的眼神威胁她,让她不得不屈服,强颜欢笑地面对爹地、妈咪。
她和申屠未已经十多天没有联系,不能见面、不能通电话、不知道彼此的状况,安蓓蓓甚至自暴自弃地怀疑,申屠未早已忘了安蓓蓓是谁!
还好月萌和小婕够义气地冒着被安北源瞪死的危险,来安家找她玩。
安墨从不明所以,像以往一样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招待安蓓蓓的两个好朋友,也没发现三个小女生眉来眼去地暗地传递消息,安北源则是守在安蓓蓓身边,绷着一张俊脸,一想到这两个小女生是安蓓蓓的帮凶,他就没办法给她们好脸色。
安蓓蓓晚上躲在被窝里哭泣,因为小婕说她们去实验室没找到申屠未,听隔壁实验室的人说申屠未好像去参加什么国际会议了,已经有段时间没到过实验室。至于归期就不清楚了。
安蓓蓓觉得她一定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了,二十岁之前被爹地和哥哥当成重刑犯一样看管,好不容易遇到了喜欢的人,好不容易缠得喜欢的人给了她一点点的回应,哥哥这个程咬金就杀了出来,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呜呜呜”安蓓蓓哭得伤心极了,难道她的初恋就要这样夭折了吗?她不要!
一想到再也不能和申屠未在一起,安蓓蓓就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痛得想在这一刻死了算了。
安北源躲在安蓓蓓的房门口,听着妹妹伤心的哭声,他的心都揪了起来,拳头紧紧地握起,难道真的太晚了,她已经被那个男人拐走了吗?
他一心想保护妹妹,却让妹妹如此难过,难道他做错了吗?
在发现安蓓蓓和那个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当天晚上,安北源就去找了申屠未,向他严重申明,他的宝贝妹妹现在还小,不可以谈恋爱,在他眼里,申屠未也根本配不上他的宝贝妹妹,希望申屠未有自知之明离安蓓蓓远点,免得家长出面大家都不好看。
申屠未冷静地坐在,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显露半分情绪,表情淡漠,语气更是冰冷。
“我是和蓓蓓在一起,而不是你。”一句话,申明了他的立场。
“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欢蓓蓓!”安北源被申屠未冷淡的语气气得跳脚,只要关系到安蓓蓓,任何事都会让他和爹地方寸大乱。
“你不喜欢蓓蓓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你可以和你年龄相仿、阅历相近的女人在一起,蓓蓓是安家的宝贝,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申屠未一向不是将情绪流露出的人,更何况他认为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是他和安蓓蓓的事,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安蓓蓓的谁,都无权置喙。
安北源真的被气到了,从申屠未波澜不惊的目光中,他受到了侮辱,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换句话说,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安蓓蓓!
“我是来代表蓓蓓和你分手的,过去的事是蓓蓓年纪小认人不清,你也算有成就、有地位的人,不要逼我动用手段对付你,毕竟你纠缠小女生的丑闻传出去,对你的家族、声望都不利!”
“让蓓蓓自己来跟我说分手的事。”申屠未的脸色微变,上下牙齿咬了起来,牵动了脸上冷凝的肌肉。
“蓓蓓已经被我和爹地说服了,她不想再见你,也请你不要再和蓓蓓联系。”说完,安北源瞪了申屠未一眼,转身离开了,他得回去好好想想,这个男人不好对付,而这个男人复杂的背景,让他更觉得将妹妹和他分开是绝对的明智之举。
那个男人不适合安蓓蓓!安北源听着妹妹在深夜的伤心哭声,一遍遍说服着自己。
时间的流逝在安蓓蓓看来变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缓慢又充满了折磨。
才二十天而已,安蓓蓓已经瘦了一圈,苹果脸瘦了下来,越发显得那双杏眼圆滚滚的大,整个人恹恹的没有精神,什么都不想做。
赵越云陪着安墨从在南非开画展,如果他们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一定会担心死。
安北源看着妹妹这朵娇艳的鲜花渐渐枯萎,又担心又难过,开始犹豫、挣扎和仿徨。
深夜,安蓓蓓从恶梦中惊醒,她梦到申屠未搂着一个好漂亮的女生来到她面前,说要分手,她不同意,但是申屠未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和那个漂亮的女生离开了,而她哭得撕心裂肺却也无法留住申屠未离开的脚步。
从床上坐起来,安蓓蓓用被角擦了擦从梦里蔓延而出的泪水。
皎洁的月光透过纱帘洒了进来,室内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偶尔穿插着安蓓蓓的抽泣声,低低的在深夜回转。
安蓓蓓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纱帘去看天空中高悬的月亮,夜色多么美好,月光温柔风轻盈。
安蓓蓓的视线落到了停在她家花园外的那辆车子上,心跳倏地加快了速度,她紧张地将窗帘全部拉开,定睛看着那辆车,是申屠未的车!她不会认错的,她坐过好几次,抱怨过申屠未的车像他的人一样冷硬无趣。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在她家门外待了多久?无数无数的想法与猜测一下子涌进安蓓蓓的小脑袋里,她的大脑运转不过来,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
申屠未暗色的影子坐在车子,香烟点燃的光亮一闪一闪,在昏暗的夜色里闪烁着,安蓓蓓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透着月光,她感觉申屠未看到她了。
香烟很快被熄灭,安蓓蓓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她想也不想地冲出房间,光着脚冲下楼梯,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啸,怦怦的心跳声在夜色中被放大,安蓓蓓追着申屠未缓缓行驶的车子,眼泪洒了一路。
眼看再转个弯,申屠未的车子就驶入宽阔的道路,驶出社区了,安蓓蓓咬紧了牙齿,气喘吁吁地继续追逐,她要告诉申屠未,她想他,她爱他!
申屠未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用力,青筋在手背上绷起,他从后照镜里看到安蓓蓓跌跌撞撞追上来的身影,在看到安蓓蓓没穿鞋子的脚丫,他咬着牙,踩下了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