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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口莫辩,无奈无奈。
“砰砰砰”的敲门声不绝于耳,而丁长生的头也因此更大。
当初无论是面对养蛊老者还是病虎薛昆生,他总能冷静的找到回旋的余地。
可眼下面对这等局面,连一向能言善辩的他也变的哑口无言。
“开门啊....”
卸开门板的丁长生,迎着刺目阳光的同时也迎来了宋白玉。
而其眼眸中关心的神色却是做不得假...
“城中诸多恶贼现已伏法,我特意来看看...”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察到了丁长生铺子里的异状。
扎纸铺放眼诺大的京城不过弹丸之地,巴掌大点的地方用来放纸人还行可是想要藏人却无疑是空想。
何况这一人一尸,还极不配合。
“武师兄,是你!”
见识了武庆封真面目的宋白玉一时间忘了改口,其一双圆睁的眸子里满是震惊神色。
虽说见识过丁长生那神秘莫测的手段,可是光看武庆封胸腹间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凹陷,以其先前身为大理寺司直的经验。
无疑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拳正是了断武庆封性命的致命伤。
“别看我,我哪有那本事...”
丁长生急忙撇清关系,而宋白玉这才注意到那一脸痴傻模样的武三思。
“她...怎么在你铺子里!”
见过武三思一面的宋白玉当然认得,其可是龙虎山的修道者。
只是她却不知这其中颇为曲折的来龙去脉,而回过神来的她也是想到了武庆封同那位国侯大人之间的勾当。
天生正义感爆棚的她,便欲要上前将二人分离。
若非是丁长生眼疾手快将其一把扯出的铺子,只怕宋白玉探出去的右手算是保不住了。
武三思的剑他可是真切感受过的,虽然胜不过周鼎可也尽得龙虎山真传。
宋白玉这点修为还真不够在武三思面前显眼的...
“你拦我作甚,其与国侯勾结密谋弑君,即便是死了也得归我大理寺监管,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你手上可有真凭实据,能佐证助那些藩国逆贼入城的是那位国侯大人?”
宋白玉信誓旦旦的从怀中掏出卷宗,可握在手里的她却才想起了这卷宗独独缺失了最为关键的一份。
“先前你我在机要密室遭遇武庆封,看来此人就是扯下那一半卷宗的罪魁祸首!”
“证物一定还在他的身上!”
宋白玉言之凿凿,可眼下这等局面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没人能证明那缺失的卷宗还在武庆封的身上,别忘了那位国侯大人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他怎么会留下如此显眼的马脚让我等发现,而又让武庆封冒险取抢...”
“这一切都说不通...”
“况且,国侯此刻依旧稳坐于国侯府之中,谁敢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指认他...”
宋白玉听的算是有些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大理寺内还有奸细...”
“不排除这个可能,单凭一个武庆封还不足以令精明的国侯大人动心...”
“别看这次圣上以替身的一条命换来这么多人头落地,可潜在的危机依旧存在...”
“想想你那位师尊陈白舍为何没有出手,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而说话间,匆匆赶来的周鼎却是打断了二人的叙话。
“师妹,师妹...”
几声招呼这才让武三思那毫无生气的眸子里焕发了些许神采...
似乎只有周鼎能将她从九幽之地里活活拖出来...
“师兄,我哥他....”
武三思怀抱着武庆封的尸首不愿撒手,可是两行清泪却也是滚滚而下。
即便是宋白玉见此情形也不免鼻酸眼热,心中唏嘘。
无论武庆封背后潜藏的是什么,可在武三思眼中却只有最为纯粹的一个身份。
唯一的亲人!
正所谓是人之常情,况且最终也没有实质的证据直指国侯在背后操纵一切。
那半张被扯下的卷宗也彻底成了无头案,即便是大理寺“有心”追查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而武庆封的尸首也是被武三思一并带回了龙虎山,说是要找个风水宝地安葬。
恢复了神智的武三思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对丁长生救命之恩的感激,可话里话外却能听得出来其已是对这个扎彩匠另眼相看。
而周鼎居然破天荒的没有深究丁长生会五雷正法的这个“小辫子”,反而是十分熟络的同他攀谈起了家常。
最后更是将一枚玉佩交给丁长生...
“你我一见如故,怎奈周某还有师尊所托要事在身,无法在京城久留...”
“这玉佩乃是我随身信物,若是有一天丁兄想来我龙虎山一坐,此物便是入山门大阵的钥匙...”
丁长生闻言故作惶恐...
“这未免太贵重了些,我不过只是个扎彩匠哪里有本事去高攀龙虎山的威名...”
“这若是传将出去只怕会让龙虎山蒙羞...”
丁长生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才刚要送走两位大神,这怎么还藕断丝连的相约下次见面?
不约,坚决不约!
可奈何周鼎盛情难却,将玉佩朝丁长生手里一塞整个人便催动修为如鬼魅般消失。
一旁的武三思见状也是抱拳离去...
顷刻间竟是走了个一干二净...
望着手中镌刻着龙虎之形的玉佩,丁长生倒是有种被人强行拉上贼船的错觉。
龙虎山....
他当然不想去拜访,可冥冥之中却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他与此不期而遇。
打发走了龙虎山的两位修道者,抬头看了看天不知不觉间午时已过。
丁长生旋即面色一变,暗道一声。
“糟了!”
说话间急忙便抽身朝法场赶去,而那里早已被看热闹的百姓围拢的水泄不通。
那些一息尚存的藩国叛贼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被五花大绑,强行跪在地上。
不愿跪的,一刀削去波棱盖看其跪不跪。
而那位亡国之君此刻披头散发好似疯魔一般,嘴巴里不断嘟囔念叨着。
“不可能,我不可能失败...”诸如此类的话...
拥挤的人群里一个清瘦的身影裹在厚重的衣袍里看不清楚面目,而其衣袖中却藏着一长一短的子母长剑。
而其目光锐利似刀,无法直视。
此人正是柳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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