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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指尖微微颤抖,在即将彻底割断荆棘前穿过他的腋下抱住他,然后扶着他的手臂慢慢放了下来。
青年手腕上的荆棘扎的太深,男人一时不敢抽出来,立刻抱着他转身朝门口走去,面容森冷的犹如索命的罗刹。
调酒师眼睁睁看着逐步逼近面容骇然的男人一脚踩在了自己的头上,暴戾的力道几乎将坚硬的脑海内核生生碾碎,他脑海一片空白,陡然发觉自己在死亡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极致的恐惧与不甘卡在喉咙间死死发不出来,他的眼眶里甚至溢出了源源的眼泪,就算是死,他也还想再看一眼三皇子。
就在他已经死心了的时候,三皇子强忍着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疼痛,哆哆嗦嗦的勉强开口。
“....有修复舱,皇室的修复舱,可以给他用。”
极其珍贵的修复舱可以治愈任何的伤口,但使用对象仅限于皇室成员,并且五年之内只能使用两次,一般情况下都会留给皇室成员作为后路。
去年三皇子去攻占束花星的时候受了重伤,已经用过一次修复舱了,如果这次的机会也被用掉的话,那么他在接下来的三年里都失去了最后的保障。
调酒师脸色大变,立刻想开口制止他,但他浑身就像碎裂了一样,根本就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用力踹了一脚三皇子,森寒的命令道。
“带路。”
三皇子感受到那股撕裂扭曲的力量渐渐停止下来后,颤抖的身体终于稍微缓和了些,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几乎成了一堆废铁的调酒师,扶着墙咬牙立了起来,白着脸对男人说。
“走吧。”
第130章银河之你09
混沌意识的最后一刻是调酒师原本打算将匕首插/进他心脏的时候忽然将匕首丢到了一边,惋惜的捏了捏他的脸说。
“算了,还是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等调酒师走后,寂静的房间只剩下了江伏一个人,所有的感知都被模糊钝化,萦绕在耳边的只有自己薄弱的呼吸声,以及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
一滴一滴的,从身体里流失,带走了仅剩的生机。
所有的痛觉都聚集在被荆棘捆绑的一双手上,尖锐密麻的刺像是已经长在骨肉里似的,轻轻一动都会扯的皮开肉绽,疼痛难忍。
江伏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去想自己死了之后三皇子会不会遵守承诺,一切会不会如自己所愿,而江思那个小鬼应该会气到炸毛吧。
听说人在死之前都会回顾自己的一生,他果真费力的去尽力回想自己从出生起的全部记忆,但氤氲的印象里除了面容模糊而早逝的父母,就只有自己游戏人间时遇到的数不清的人,如同千篇一律的名贵宝石,初见觉得有趣,后来见多了便当做普通的石子随意把玩或丢掉。
他很清楚自己这样迟早是会自食其果的,不过那时的他完全没有真的与谁共度一生的念头,他甚至都已经安排好了自己老去的后路,或许会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独自慢慢死去,如果江思愿意的话,他可以帮江思和他妻子带孩子,像个慈祥的爷爷把可爱的孩子养成矜贵的小公主或是小王子。
只是那些念头在进入精神世界之后全都变成了下雨天窗子上淋漓的水痕,被新的雨水覆盖蔓延,早就消失了。
精神世界里的一幕幕倒带般开始在脑海里再次浮现,宛如最后一颗糖果含在干渴的喉咙里,既舍不得含化,又忍不住贪婪的从中汲取令人迷恋的甜意。
他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居然也会有心甘情愿为别人献出生命的一天,总算是没有白活一场。
心平气和的坠入了漂浮无感的黑暗世界,模模糊糊间似乎触到了含着温暖的刺痛,他的身体本能的因疼痛而颤抖,但失血过多的意识却根本醒不过来。
后来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场美梦,手腕处的疼痛渐渐减缓,仿佛神奇的愈合了一样,因为失血过多而发冷的身躯被温暖的胸膛紧紧搂在怀里,黏重的吻落在额头、鬓角、鼻梁、嘴唇,宛如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充满了疼惜。
被这样珍而重之对待的感觉太熟悉,也太独特,江伏迷迷糊糊的努力掀起眼皮去看,但只能依稀辨出朦朦胧胧的轮廓。
他疑心这是自己编织出来的美梦,连茫然的呢喃声都满是小心翼翼的犹疑。
“...元元?”
抱着他的人骤然收紧了手臂,炙热的鼻息近在咫尺,贴着他耳畔的声音低沉磁性,令人分外安心。
“恩,是我。”
在漫长的折磨面前硬撑着的紧绷神经宛如溃散的堤坝,一瞬间涌上来的酸楚几乎要将江伏淹没,他委委屈屈的抽了抽鼻子,对着幻觉般的男人小声撒着娇。
“好疼啊,又疼又累。”
他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翕动的嘴唇被贴耳细听才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原本缠绕着荆棘伤痕入骨的手腕被温暖的手掌圈住,随即湿热的舌头轻轻舔舐。
安抚声在耐心的哄弄。
“乖橙橙,不疼了,我亲亲就不疼了。”
亲昵的名字被宠溺呼唤的感觉已经相别太久了,江伏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收起浑身坚硬而狡猾的盔甲,只把最柔软的腹地留给心里唯一的人。
就算是场梦他也满足了,起码不会孤孤单单的,绝望无助的死去。
湿漉漉的眼泪浸湿了眼睫,他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也不敢去看清对方的面容,生怕会惊醒了这场梦。
他努力勾住对方的手指,抽抽噎噎的控诉说。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啊...居然不记得我了...还..还推开我...”
初见时男人脸上的冷漠与疏离是如此陌生,陌生的让他心底发寒。
他很想急急的开口询问,但一向的高傲却只是让他看着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从没回过头。
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茫然的像是被遗弃了一样。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满是歉意的低语声里裹着的自责与疼爱是如此明显,宛如暖暖的热流慢慢抚平被扎出来的伤痕。
江伏抽了抽鼻子,又难过的小声问。
“还有...你不要我...还弄疼我了...”
临别前的那一晚他是抱着道别的念头去了,但却被男人拒绝了,还赶他走,那时候的他难堪又伤心,却只是脱下衣服走过去,如同一个趁他喝醉行凶的恶人,但只不过是舍不得他罢了。
而酒醉时的缠绵尽管亲密,却不免染了些失控的急切,江伏受不了的抽泣求他,换来的只是愈加强势的占有与侵犯,将他从里到外都吃了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