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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通文馆，桃花林。
“义父，我今天不用练武吗？”一个看上去八九岁大的小男孩有些疑惑地看向李嗣源。
这小男孩穿着一件做工精细黑白相间的通文馆服装，一头苍白的短发配着精致的五官，十足的小正太一个。
李嗣源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他摸了摸小孩的头，声音温和。
“凡儿，义父教你练武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义父对你要求很严格，凡儿会不会怪义父啊？”
张子凡赶忙摇头，他跑到李嗣源身前三米处，拱手行礼。
“义父教我习武是为了让我有自保之力，我怎么可能怪您？
现在天下正处乱世，多少人温饱尚不能保证，更何况习武强身？义父将我自乱世中救出，待我如亲子般，我只期待能够早日练武有成，为义父分忧！”
如果让别人看见，估计很难相信这句话是一个不满九岁的小孩说出来的！
也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教育环境与教育方式，可以教导出这样一个似乎比同龄人成熟太多的小孩。
李嗣源见张子凡行礼时那恭敬的模样，眼睛眯得更细了。
“哈哈哈，凡儿真是懂事啊，凡儿可知义父今天为何不教你练功？”
张子凡摇头，小脸很是坦诚，“孩儿不知！”
李嗣源笑着摇头，“凡儿不妨猜猜。”
张子凡一愣，赤红的眸子呆滞片刻，便有些犹豫地回答。
“这桃林一直都是义父教我练武的地方，今天难道也和练武有关？义父曾经说过至圣乾坤功的练习需要精心磨炼数年，才能真正入门……”
张子凡眼前突然一亮，“莫非，孩儿积累够了，今日便能开窍入星了？”
李嗣源轻轻点头，“凡儿真是聪明，不错，你本来就天资非凡，体内炼化的真气也足够你开窍所用，这三年随我学习至圣乾坤功的筑基法诀也已有所成，今日我便助你开百会穴，让你真正武道筑基！”
张子凡那故作成熟的小脸上根本掩饰不住其心中的激动。
一旦开窍入星，在通文馆各分舵也算中高层了，虽然他身为通文馆少主，不用与这些人比较，但在通文馆呆了八年多，他早就明白了世界的弱肉强食。
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
“谢义父栽培，孩儿必定不忘父恩，竭力为义父分忧！”
李嗣源看着乖巧的张子凡，似乎看到了另一张让他厌恶又期待的面庞。
“好，好得很，哈哈哈……”
……
半个时辰后，二人坐在桃花林的地面上。
李嗣源睁开眼睛，看了看调息许久的张子凡。
“凡儿可准备好了？”
张子凡睁开眼睛，神色有些紧张与期待。“孩儿准备好了！”
“嗯……”李嗣源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玉瓶递给张子凡，“凡儿先将这颗百草丸服下，义父为你开窍时你就不断炼化这枚药丸，它可以助你顺利开窍并且固本培元。”
张子凡没有丝毫犹豫，他接过白玉瓶子，从中倒出一枚青色药丸直接服下。
身前的李嗣源表情不变，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张子凡身后。
“准备好了？”
张子凡闭上眼睛，“准备好了！”
李嗣源眼睛一眯，一股绝强的真气从他身上涌现出来，这是真正的大天位高手。
他右手微曲，至圣乾坤功真气不断凝聚，在其控制下变成一个光团困于手心。
而后左手轻点，不过片刻便将张子凡周身十余处大穴封住。
“凡儿炼化丹药，与我真气一起冲破百会穴！”
话语刚落，李嗣源右手瞬间盖在张子凡的头顶，一股股温和又霸道的真气顺着李嗣源的手心传入张子凡体内。
张子凡心中紧张，但动作却丝毫不慢，其凝神小心地用自己的真气裹挟着药力传导到头顶百会穴处。
药力与真气交融，不过几息时间，张子凡耳边便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接着身体一震，便失去了意识。
……
李嗣源看着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张子凡，脸上笑意却是有些收敛。
“凡儿啊凡儿，你可不要让义父我失望啊！”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桃林中响起。
“大哥，张子凡成功踏入小星位了？”
那人穿着一身门主特制服饰，样貌威严，眼神中带着狠厉。
赫然是通文馆十三太保当中的老三，亚圣李嗣昭！
李嗣源笑了起来，“有我这么一个大天位在旁主持，又有老三你的百草丸辅助，又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李嗣昭点头，他身形一闪便蹲在张子凡身边，右手轻轻掐住张子凡左手的脉搏。
细细探查片刻，他缓缓点头，看向李嗣源。
“百草丸中的百草枯与白眉腹都已经融于百会穴中，如果不定期服用解药，不到一刻便会毒发身亡！”
李嗣源嘿嘿一笑，他弯下身子轻轻抱起张子凡幼小的身体。
“除非他老子愿意用他大天位的功力和一身精气作为代价强行拉住他，否则我这个义父恐怕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其故作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看着心寒！
……
朦胧，模糊！
温暖，安心！
似乎有一个女子的面容在眼前划过，却又始终看不真切。
但是感觉很亲切，好温柔，好想好想拥抱她！
他竭尽全力想要靠近对方，却一次次失败……
他只能看到蜡烛影子摇曳不定，看到昏暗的屋子红漆金丝，看到一位身形模糊的女子抱着襁褓中的孩子。
耳边又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一首童谣，那是一首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童谣。
“天灵山中寒冰坠，神堂门里满天星，雷滚滚，雨纷纷，涌泉池内深又深，东屋点灯西屋亮，子午卯酉不离分……”
“天灵山中寒冰坠，神堂门里满天星，雷滚滚，雨纷纷，涌泉池内深又深，东屋点灯西屋亮，子午卯酉不离分……”
“子午卯酉不离分……”
一遍又一遍，让他控制不住地激动颤抖。
“呼～”
张子凡停止了在床上挣扎乱动的身子，睁开了眼睛，赤红的眸子带着疑惑与恍惚。
他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是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