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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为该死的世界献上祝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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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庞然大物走进帐篷,头都快碰到帐篷顶了,总体看上去像是一个臃肿的中年男人。

    这是一个非常有特点的半机器人,因为他主要机械化的地方竟是那圆滚滚的肚子!

    不整成八块腹肌也就算了,竟然还搞出个“十月怀胎”,不知是什么用意。

    他一进帐篷视线就锁定在了辰默身上。他朝着辰默大步流星而来,用手指摸了摸辰默露在外面的皮肤,然后放进嘴里吮了吮。

    有些恶心……

    辰默真怕他突然蹦出一句:“啊!是说谎的味道!”

    “数据库中无个人资料,可信程度降低一等。”

    男人的嗓音浑厚但冷漠,像是一个真正的机器人。

    “看看伤口。”

    他边说着边绕到辰默身后,将辰默推起来,掀开了衣服。

    小红帽悄悄靠近,有些担心地往这里瞥着。

    因为辰默的“有烟无伤”,伤口已然愈合,没留下半点痕迹。

    男人像之前一样处理了一番,继续面无表情地陈述道:“检测到微弱的等离子标识,与描述不符,可信程度降低一等。”

    男人一把抓住辰默的手腕,继续开口:“测谎实验开始。”

    “一,你是否为男性?”

    辰默正巧之前在设计课上有练过测谎仪的项目,知道一些测谎仪的原理。主要就是靠时刻监测被测者的生理微体征来判断真假。

    而想要骗过测谎仪其实不难,只要在最初几个设定基准的问题上做文章就行了。只要让机器误以为“说谎时的体征”是“不说谎时的基准”就行了。

    专业人员可以通过大量训练做到,而辰默可以靠能力。之前他造出了许多有趣但没什么屁用的东西,现在正巧可以派上用场,比如这个“初恋的滋味”。

    这是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就能让人脸红心跳,体会到恋爱的感觉。

    “反应时间过长,可疑等级上升。”

    “一,你是否为男性?”对面又问了一遍。

    “是。”辰默含着糖答道。

    当然以上所有设想的前提条件都是“这里的测谎技术本质上用到了相同的原理”,要是M厂运用了什么神奇黑科技的话,那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一路杀出去。

    “二,你是否为人类?”

    “是。”

    “三,你身上的机械化程度是否为0?”

    “是。”

    “四,你是否与本公司暗杀雇员的死亡有关?”

    辰默解除能力。

    “否。”

    “五,关于我司雇员遇害一事,你是否有任何线索?”

    “否。”

    ……

    更多的问题之后,

    “测谎实验通过,波动率为56%,可信程度维持不变。”

    虽不完美,但貌似是混过去了。

    “综上所述,BL4CK的通报与事实不符,做降薪处理。近期请勿随意离开,将会有高级雇员做进一步的调查。”

    说完这句话后,大腹便便的男人径直离开了帐篷。

    ……

    “这算是暂时没问题了吗?”辰默起身站了起来。

    “算是吧,现在是战时,M厂不会那么闲得来管这些鸡毛碎皮的小事的。”小红帽答道。

    “首席刺杀雇员的无端死亡难道是小事吗?”

    “不,我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为了避免麻烦,就说是从另一个地方捡来的,和雇员遇害一事没关系。他刚才这么问你只是例行公事。”

    “对了,你是怎么混过去的呀?我刚才是真的提心吊胆的,真怕你们打起来打坏我的东西又不赔钱。”小黑拉上了帐篷的入口。

    “这……你是M厂的雇员?他还说降薪什么的。”辰默忙转移了话题。

    “不算啦,就是个临时工。冒着生命危险去战场上捡点值钱的东西回来,底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黑吐了吐舌头。

    “但就算是忽略不计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小黑话锋一转,“不知你这‘落难公子’有没有零钱可以赔偿我啊?没有的话就只能当我的免费劳动力啦。”

    “我来当免费劳动力!”辰默很是果断。

    “啊……啊?”

    小黑没想到辰默竟回答得如此爽快,不由一愣,“你还记得‘劳动力’三个字和‘免费’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吧?”

    “当然。”

    辰默想得也很简单,既然试炼的目的不明,那就跟着已有的线索就行了。这两人应该还有些故事,自己出去瞎逛才是无头苍蝇。

    “那好!”

    小黑很是高兴。

    “我也不剥削你,我给你仔细算算账啊……”小黑开始欢快地涂涂写写起来。

    ————————

    在忙活了一阵后,小黑告诉辰默他们晚上要去战场“扫荡”,让他也跟着来。

    趁着空闲,辰默在这所谓的第三难民营里逛了逛。

    这里到处立着巨型帐篷,外形高度统一,左侧印着一个高亮的小写“m”。很明显这里是M厂临时搭建的营地。

    在帐篷丛的最内圈空出了一个大广场,人来人往的,像是一个集市。各种机械化程度不一的半机器人在那儿摆摊,吆喝着兜售辰默看不懂的东西。

    辰默光是在那里就驻足了很久,各种“争奇斗艳”的行人真是很有趣。

    有头上长了角的,有脸孔是半男半女的,有下半身改装成一个独轮车的,有双手是两个五档电风扇的……可谓千姿百态,无奇不有。

    小黑与小红帽和他们一比,简直不能更正常了。

    像辰默这样的纯人类偶尔也有几个露面。不过他们全都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看上去地位不太高的样子。

    在帐篷丛的最外围有一圈半透明的光墙,应该就是这难民营的边界了。墙头漂浮着一些人头大小的碎镜片,闪着光,像是一个个炮台。

    最神奇的是难民营的西北角。远看那里什么都没有,但走近了辰默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一座水晶塔。

    大概有10层楼高,螺旋上升,周身由玻璃状的半透明物质构成,晶莹剔透的,但看不到建筑内部。

    十几块巨大的碎镜片环绕着水晶塔飞舞,似是组成了一张防御网。

    这应该就是M厂在这里的据点了吧。

    一群和小红帽类似,全身高度机械化的雇员守在水晶塔底楼的大门处,一丝不苟。

    周围的难民们都本能地避开那座高塔,只有几个圆滚滚的调查雇员偶尔进进出出。

    辰默不想冒险深入,暂时不再靠近,继续在附近逛了逛。

    ……

    就这样,夜幕降临了。

    打工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