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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凡听到任东要食言,急着大喊道:“喂!任东!我遵守和你的约定一直没还手,信不信我赤手空拳也可以废了你的手。”
任东扔下手中的棍子,主动伸出双手,“无所谓!我又不参加高考。”
郑凡想冲过去救陈俊,可是距离太远,如果对方立即动手,自己是赶不上的,自己贸然行动可能结果会更早,急得不知所措。
但是陈俊身边的人听到了任东的命令后却没有任何行动。刚才郑凡的话让这些人重新考虑了,今天跟着任东做出的行为是否是正确的。作为小混混本来不该想这么多,听指挥就行了。不过,如果领导者的心智有问题呢?他只是让自己当可以舍弃的工具用呢?那么他下的命令是否应该遵从?
任东见这些人一直没有动作,大怒道:“连你们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那些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所有人都知道要是听了任东的话,自己将不会有好下场,无论面对郑凡还是法律。
“是谁不听任老弟的话了?”
不知何时,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秃头从远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十多个人。
众人脸色一变,尤其是任东这边的十几个人,立即一起站直了身形,向那个秃头低头齐叫了声,“王哥!”
“嗯!”王哥点点头,“好在你们还知道叫我哥,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让你们帮任老弟找以前的仇家出气吗?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居然还有人不听?”
众人低下了头,眼神中全是惊恐,似乎特别惧怕这个王哥,没人敢应声回答。
王哥仔细打量了一眼郑凡,“你就是以前任老弟的仇家吗?”
“算……是吧!不过是他自己擅自认定的,我对他这种人没什么仇不仇的。”郑凡知道这人大概就是这些人真正的老大,但仍然面不改色。
“呵呵!还挺嚣张的。”王哥转头对小弟们训斥道:“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这人居然还站着,还不快动手?”
王哥一声令下,之前的那十几个人不敢做出任何犹豫,硬着头皮抄起家伙向郑凡冲了过来。
任东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肩膀被郑凡拍了一下。任东一个激灵,看来郑凡见到情况危急,要对自己动手了。也对,现在自己离他最近,也是这次事件的主使,别人他可以放过,但绝不会对自己留手的。
郑凡却只对任东微笑了一下,“你保住陈俊,我还继续会遵守约定,不然……”
这时,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经来到了郑凡的身前,一棒子向郑凡的肩膀打去,郑凡不躲不闪,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确实遵守了约定没有还手。
其他人见郑凡没有还手,才壮起胆子将他围在中间,一顿棍棒伺候。
“乒乒乓乓”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出,全是棍棒打在郑凡身上的声效。郑凡站在正中间,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殴打着。为了陈俊,他甘愿承受这一切。
“喂!你们留什么手啊!加点力啊!”王哥在远处不满道,因为他看到人群中的郑凡挨了好几十下后,居然还站着,脸上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就以为是自己手下没有尽全力,才让郑凡挺着不倒下。
他的手下可在心中叫苦,自己真的没有留手,已经用尽了全力,可是这个郑凡就是打不倒。他们也想着趁着郑凡不还手,尽快把他打趴下,不让他有反击的能力。万一他一会儿改注意还手了,说不定谁就会被他打飞了,可能那个人就是自己。
王哥摇摇头,从身旁的一个手下手中抢过一个球棍,走上前分开了人群,一棒子结结实实地砸到了郑凡的后脑上。“乓”的一声脆响,声音响彻天际,在荒地上回荡着半天才消散,可见王哥用力之大。郑凡的后脑上直接渗出血来。
一直坚持着没有倒下的郑凡,在此刻终于单膝跪地了……
“就这么打!”王哥对手下人说道,之后转身走了回去。
这边的棍棒声还在继续着……
在这么嘈杂的棍棒声中,陈俊的呼喊已经微不足道了。他现在被人按着肩膀,想逃逃不了,想上前帮忙也做不到,只能在一旁大呼救命。
“这孩子谁啊?这么烦。”王哥终于注意到了陈俊的存在。
任东看了眼被人群围殴的郑凡,转头对王哥说道:“他是那个老师的学生,没他什么事,放他回去吧!”
“那家伙的小弟啊!跟错了主、站错了队怎么能叫没事呢!”王哥径直向陈俊走来,脸上的横肉中隐含着一种杀气。
任东急忙追上,小声劝道:“这事就这么了了吧!我的气也出了,何必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任老弟你太心软了,这小孩的眼神你看到了吗?那是仇恨的眼神啊!这可不能小视,我们道上混的,不怕大混混,就怕这小崽子。不给他点教训打消他的气焰,那天走夜路说不定就挨黑刀了。你不忍心下手,我来!”
王哥突然举起手中的球棍,向陈俊的肩膀砸了过去,“嘭”的一声闷响,球棒砸到胳膊上……
王哥突然大喊道:“任老弟,你这是干什么?”
王哥的球棒砸到的是任东的胳膊,任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在王哥的球棒砸向陈俊的时候,突然伸出胳膊替陈俊挡了一下。
任东痛的直呲牙,王哥反应算快的,见到任东的胳膊伸来的瞬间及时收了力,不然任东这胳膊就要废了。
“王……哥……”任东忍着痛说道:“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王哥叹气道:“任老弟还真有爱心的,还好我收住力了,为了这个小子值吗?”
陈俊突然目光坚毅道:“任东他可不是为了我,他是为了你们啊!”
“小崽子你什么意思?”王哥听得迷糊。
陈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正是郑凡被围殴的地方。王哥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只见到之前被打地单膝跪地的郑凡不知道何时已经站起来了,任由棍棒在身上招呼,眼中喷着怒火,正死死地盯着这边。
“这家伙的身体是铁打的吗?”王哥不由得感叹道。
“我当是谁啊!这不是当年在市里面混不下去的王耗子吗?听说你跑去小县城做土霸王了,现在竟然还敢回来!”
远处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威严的气势,众人不约而同地住了手,向声音的来向看去。
以范明为首的一群人从远处走来,这群人大概七十人左右,大多数年纪都三四十岁了,看穿着仿佛各行各业的都有。有摆摊做小买卖的;有装卸工;有出租车司机;有修车工,穿着破烂的工作服就赶过来了;还有厨师,拎着菜刀倒是很符合身份。
王哥知道其中一些人,都是十几年前在市里出名的混混,现在他们大多退隐了,心中奇怪怎么这帮人聚到了一起过来了?
另外还有一群人向这边跑来,这些人基本都是年轻人,打扮比较流行时尚,不少都染着各色的头发,一看就是小混混和街头闲散人员。其中还有一些建筑工模样的年轻人夹在其中,李哥、王伟等都在里面,这群人足有一百人左右。
不到半分钟,这近乎二百人的队伍就把王哥这些人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