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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李子轩举办的生日party不到一个小时就完事了，李子轩要求所有人不要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而且也确实不是他的生日，学生们是好心，却庆祝错了人。
之后晚自习的课程照常进行，却不见了郑凡和甄玥。由于甄玥事先打过招呼了，李子轩也没在深究。
一处河堤上，郑凡遥望着远处的一座小桥，那个桥是一切的初始，因为它造成的意外，郑凡失去了身体，失去了身份，甚至失去了自己的生日。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晚自习你不上了吗？”郑凡问向身边的甄玥，刚才party聚餐结束，甄玥悄悄地把他叫了出来，态度十分神秘，不由分说带郑凡离开了餐馆，郑凡一直不明白她在搞什么鬼，被动地和她来到这里。
“偶尔逃一下也没关系吧！而且这次我提前告诉大师兄了，他也同意了。”甄玥打开一个大塑料袋，把里面的东西往旁边的石桌上面摆着。
“他竟然会同意我们逃课，他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郑凡心中很怀疑甄玥的话，对李子轩别说是逃课了，课上稍微一走神都要被他训两句。
“他是怕你受打击啊！今天是你的生日，却没有人为你庆祝，发表下感想吧！生日被人夺去的感觉怎么样？”甄玥笑着，笑容中有一些隐含着一些怜悯。
郑凡默默地说道：“没什么！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别装出一副忧郁深沉的样子，和你的形象很不符。我叫你来是给你庆祝生日的，刚才李子轩也让我转达他对你的祝福。”
“庆祝生日？多少岁的？三十多岁的话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可庆祝的。”郑凡没有因为甄玥的话而高兴，生日对应着年纪，现在身体的年纪提醒着郑凡自己所损失的人生，平时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可今天他不得不去想。
“放心吧！无论你外表变化多大，在我心里你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男孩。”
“你这安慰一点效果也没有，再说你这也不是安慰吧！我哪里长不大了？”郑凡不满道。
“某个部位！”甄玥肯定地答道。
郑凡一听火冒三丈，“我那里你又没见过，已经长得很大了。”
“我确实没见过，我还能把你脑袋砸开看你的大脑不成？”
郑凡眨眨眼，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你说我长不大的是脑子？”
“那你以为是什么？”
“呃……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郑凡尴尬地傻笑着，之后汗如雨下，还好刚才自己没直接说出来，不然下场一定很惨。
郑凡坐在石凳上，看着石桌上摆满了东西，好奇地拿起一样看了一眼，是一个悠悠球，已经过时很久的玩具了，看上去有些陈旧。
“我过生日你该不会送我这些小孩的玩具吧！好像还是二手的。”郑凡抱怨了一句。
“仔细看看！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郑凡将那个悠悠球拿近，接着昏暗的路灯仔细观瞧着，发觉有些眼熟。
甄玥笑了一下，“小学的时候，你很喜欢玩它的。有一次你和别的小孩打架，被老师找家长，郑叔叔当着面要教训你，是我帮你说了好话，然后我想你要了它作为回报。”
郑凡仔细回想了下，印象中似乎确实有这件事，“是啊！我想起来了，每次要你帮忙，你都会要回报的。我记得你当时不玩这个东西，要它干嘛？”
甄玥撅起嘴，“要你管！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就行了。”
“那你把我本来的东西还给我，这算是你送的礼物？”
“它后来是我的了，归属权在我这，现在我再送给你。你……或许失去了自己的人生，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也是未知数。它是你童年的记忆，能证明你曾经的存在。我觉得是该把它还给你了。”甄玥眼中包含着深情，默默地看着郑凡。
原来甄玥一直考虑着我的心情，平时对我很凶，却是真心顾忌着我的感受。
郑凡觉得有些感动，在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后，甄玥对自己的态度一如既往，成为了自己的现在和过去仅有的联系。郑凡换了身份后没有一直沉浸在伤痛中，很快地适应了郑凡的身份，除了心大之外，甄玥对自己熟悉的态度也是原因之一。
“喂！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为什么和人打架吗？”甄玥询问道。
“我打过那么多次架，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打架只是一种生活态度，我哪记得每一次的理由。”郑凡摇着头道。
甄玥眼神暗淡了下来，小学时的那次，是因为有个男孩说甄玥坏话，郑凡或者说是那时候的李子轩为了甄玥才和他打起来的。
“这是……我小时候手工课做的飞机，这个你还留着？什么价值都没有。”郑凡拿起一个纸壳做的飞机问道。
“有没有价值我说的算，再说当时你送我了，我是否留着它和你有什么关系？”甄玥不满道。
“唉！”郑凡怀念地叹口气，“好还念啊！那时候我还知道做飞机，再过几年就只会打飞机了。”
甄玥瞪了郑凡一眼，好好的气氛被他一句话弄坏了。
郑凡在石桌上又拿起了一个小相册，打开之后惊住了，里面全是他的照片，从小学到高中都有，只不过很多照片他不记得什么时候照过。
“你……该不会这些年一直偷拍我吧？”郑凡想到这打了个冷颤。
“谁偷拍你？别人拍的，是我要回来的。”甄玥大声的反驳道。
“是吗？其实我这个人一直不喜欢拍照，家里面几乎都没有自己的照片，到现在我才明白留些照片是多么的重要。甄玥！这些都是别人拍的？”郑凡好奇道。
“我……也拍了一小部分吧！”甄玥的眼神飘忽不定，她说的一小部分却占了那个相册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谢谢你！也许以后我怀念过去的时候就有的看了。为什么今天把这些过去的东西一起还给我啊？别人过生日是送祝福，你是送回忆啊！”
“怎么？你不喜欢吗？”甄玥反问道。
“怎么可能？以前我倒是不怎么在乎，但现在真的很怀念过去的自己。这次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不对！这些本来都应该是我的东西，而且你以前也没送过我什么礼物。”
“也许……这是我能陪你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甄玥落寞地低下了头，眼中有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
郑凡看到后哈哈一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年的今天你应该在北大了，我回不到自己的身体的话，说不定真的只能当一个高中教师了。就算之前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我也考不上北大，从此天各一方。但我们的家不还是邻居吗？就算我们生日的时候彼此无法见面，也不会老死不相往来的。”
“但愿明年之后我们还能见面吧！”甄玥长叹了一口气……